《[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Unbroken》思梦

24、第十二章 抓住机会（下）

　　“告诉我你对破冰行动知道多少。”
　　“什么行动？”比尔重复了一句，奇怪地看着他的上司。他们俩现在锁在一间非常小的房子里，他从来都不知道其存在；他们是从詹姆•波特的办公室直接进来的，而且他非常怀疑另外一扇门——而且是另外的唯一一扇门通往阿拉贝拉•费格的私人领地。入口被小心翼翼地掩藏在书架之后，比尔的聪明足够让他意识到，他是为数极少的曾经进入这个阴郁的没有窗户的洞的傲罗之一。这儿甚至连魔法的照明都没有；几枝蜡烛散布在架子或是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但是它们完全是麻瓜的产品，拼命地把蜡在发光的橡木桌面上滴得到处都是。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告诉比尔这个地方的存在是很高级的秘密了——这儿没有魔法，除了他听到的波特进门后施的消音咒。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让人顺藤摸瓜。
　　不是第一次了，他开始想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很好，”波特微笑。有什么淘气的东西在他淡褐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我想你听说过阿兹卡班？”
　　脑海里立刻蹦出一句激烈的回应，但看到对方的坏笑，比尔就知道他是在耍自己了——而且到现在为止，耍的手段都没那么激烈。“一两次吧，”他冷淡地回答，“也许。”
　　波特轻轻笑了两声，但随即他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伏地魔拿下监狱以前你就在傲罗队伍里，是不是？”
　　“对。”他十分清楚地记起了那些摄魂怪，然后拼命不让自己在这个想法前畏缩。像很多他的同事一样，比尔痛恨这种生物。
　　“你以前到过那儿吗？”傲罗头儿问。“送囚犯或者是别的什么任务？”
　　“两次。”比尔诚实地回答。并且去得也并不开心。“和穆迪一起。”
　　想起他的导师是疼痛的。阿拉斯托•穆迪，中了一打半摄魂怪的伏击。比尔可以在脑海中勾画出那幅画面，虽然那一天他根本就不在他导师的身边。阿拉斯托•穆迪成功地打退了它们，却也在过程中被消耗掉了大半的精力。复仇的欲望依然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又是一件伏地魔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的事！阿拉斯托•穆迪最终死于黑魔头本人手下。
　　“很好，”过了一刻之后波特说。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严酷。“我想，你一定已经意识到部里在想办法夺回那座监狱了？”
　　比尔依然对事态的发展感觉迷茫。“我知道。”他皱皱眉头，“我能问一句吗，先生，这跟那个‘破冰行动’有什么关系？”
　　“千丝万缕的关系。破冰行动是我们打破阿兹卡班、向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迈出第一步的最好机会。”
　　比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扭曲他的内脏。他了解要夺回阿兹卡班的一切原因，因为这么做的可能性向来就是傲罗们之间最经久不衰的话题之一，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波特并没有轻视阿兹卡班的重要性，却没有提到那些原因，这只强调了夺回那个岛屿是一件多么生死攸关的事情。差不多从它沦陷以来，阿兹卡班就成了伏地魔君临天下的地方，一切行动的总部；那是一个魔法部的间谍从来就触碰不到的禁区。简而言之，它也是黑魔头的私人小地狱；而且整个魔法世界都知道。阿兹卡班是伏地魔的力量最有力的标志。但是比尔并不是为这些事实或是魔法部的努力惊讶。令他震惊的是波特的话。
　　几乎没有人敢谈起打赢这场战争。对于其他人而言，能活下去似乎已经足够了……比尔想要皱眉——在他的经验里，乐观是会干扰人的判断力的——但这很难。波特话里有些什么东西牵动了他心里一根隐秘的弦。希望是存在的。“你是说阿兹卡班是通向胜利的第一步？”
　　“是的。或者说可能是，不管怎么说，”另外一个傲罗回答。“部里已经试图渗透那个岛好几年了，但是我看我用不着告诉你那些努力的结果是什么。”
　　那点希望似乎在下落，在像以前一直的那样被现实克服。比尔生硬地回答：“没有结果。”
　　波特点头。“部里的保密措施泄露得比筛子还糟糕。”
　　“有那么糟吗？”他必须问一句，但是然后有什么东西提醒了他。“这不是一次部里的行动，是不是？”
　　“不，不是。”他的上司回答。突然，他淡褐的眼睛带着令人吃惊的亮度落在了年轻人身上，当它们钻透他的灵魂的时候，也显示出了对他的问题的理解。“告诉我你对凤凰社知道多少，比尔。”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刻，然后才重新开始在胸膛里跳动。“它真的存在？”
　　波特平静地点头。他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比尔，而对方不得不花个几分钟来理清脑海中的一团乱麻。
　　“大多数都是流言，”他承认。“是个对抗黑魔头的秘密组织，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成员是谁……”话里有个没问出来的问题，比尔是不敢问的。
　　“如果你选择接受这个任务，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得到的回答十分平静。
　　“什么任务？”
　　这真的是最后一件需要问的事了。他知道他会接受的。虽然很多人都会花些时间考虑一下这会带来的危险，但比尔只能想到那些被困在阿兹卡班里的优秀的男巫女巫，他们会被敌人不停地拷打以谋求信息，直到伏地魔把他们榨干，然后把他们扔在那儿，在摄魂怪温柔的照顾下腐烂。黑魔头的仆人们根本不把监狱里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些犯人要面对什么样的恐惧当成秘密。当然，这些恐怖事物里排第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是摄魂怪，但还有更糟糕的莱斯特兰奇夫妇，伏地魔的一对“专家”。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1979年被送进阿兹卡班之前就已经不是特别正常，当七年后黑魔头攻破监狱时，他们也不属于被解放出来的食死徒们中神智最健全的那一批。他们曾经拥有的那一点点健全的心智似乎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现在几乎不离开那个岛。阿兹卡班已经变成了他们为伏地魔执行各种各样病态而扭曲的拷打的私人乐园。
　　而比尔不是傻瓜。他知道所有人最后都会崩溃的。
　　“破冰行动，”波特一点铺垫都不做地说，“最初是打算用凤凰社核心的一个成员来打入阿兹卡班内部。主要手段是把一个对伏地魔而言太有诱惑力、以至于他舍不得杀的目标成员送进去——那人知道能让黑魔头抵挡不了诱惑的信息。可是，你意想不到的……干扰把这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他明白阿拉贝拉•费格的愤怒了！“司长，”比尔惊讶地说。“她应该被抓到？”
　　“对。”对方冷淡地说。“但是不幸的是，同一个计谋不能用两次，即使是用核心的另外一个成员也不行。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临时换计。”
　　“为什么是我？”
　　“首先，是因为你在解咒方面的天才。你一到达阿兹卡班，如果你选择了接受这个任务的话——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完全自愿——你就只能靠自己了。一旦你进去了，我们不管是在司里还是在社里都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援助你。第二，由于阿拉贝拉不合时宜的爆发，你已经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了。
　　“不过第一个原因还是最重要的。被我们送去的人会得到两样变形后的东西的支援：他们自己的魔杖和一个可以把人带到预定安全地点的门钥匙。用来给每样东西变形的魔咒都古老而复杂，而且应该是不可探测的，甚至是对伏地魔而言。它们也都是有时效性的，在特定数目的日子过去之前，两样东西都不会出现。”年长一点的男人停了几秒钟，让比尔消化他刚说的话。这是个很好的计划，虽然它完完全全地疯狂而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危险。但是不管怎么说，谁能不付出这样的代价就能平平安安踱进伏地魔的巢穴呢？当比尔点头时，波特继续。
　　“那时，这个人会有三个选择。第一个是很普通的逃跑，希望他们能带来有价值的信息让我们干净利落地攻破阿兹卡班。第二是在自己逃跑前尝试着救走其他囚徒。第三个，也是最危险的一个选择，是用门钥匙给所有其他囚犯当成希望的指路灯，倾巢出动在岛上发动一次袭击。”
　　比尔是可以问问自己的灵魂的，可以考虑一下这件事会带来的可能性和危险的。但是在最后，他只会提供一个回答，而且这个回答是不会依时间而改变的。
　　“我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