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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意外) ...

  •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意外 )

      “最不济,继续压制就是。”莫城如说。

      “师妾情愿替公子达成心愿助他们顺利入轮回,也不想看公子分心去压制。之前你已经决定了,等这件事情解决就闭关修养,以你现在的状态,起码要静修百年方可保命,这期间万万不可再用灵力,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哪里可再去压制那些魂魄。”

      “闭关之事……”

      莫城如话还没说完,瞧他这语气和神情,师妾便预料到不妙:“公子又要反悔?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

      “不是要反悔,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莫城如尤为认真地说:“我好像找到他了。”

      “他?”师妾想了片刻,立刻瞪大了眼:“义华天尊?!”

      莫城如点头,眉宇间透着复杂地喜悦,“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与我最初想的不太一样,所以我暂时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师妾激动:“他在哪?”

      莫城如回身望了一眼屋内:“昊川,可能就是义华天尊。”

      师妾一下子收起笑容,“什么?公子你没弄错吧?”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入昊川的梦境里发生了什么?”莫城如问。

      师妾回想片刻,弱弱地说:“……记得。”

      莫城如接着说:“我问了淳于翌,她说,天界厄潺墟内设有七层浮屠障,而她所描绘的场景,跟昊川梦里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原来昊川的娘亲,就出自群玉山何氏仙门。还有义华剑,它的躁动就是从八年前开始的,与昊川的年纪也对得上,我们就是追随它的指引来到的朝阳。这么多巧合不可能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所以我断定,昊川极有可能就是何辽。”

      师妾焦急又难以置信:“不可能啊……怎么能是他呢!”

      “我当时发现这些的时候也是很意外,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成了个小孩子。”莫城如无奈叹笑。

      “我说的不是这个。”师妾脸色惨白,“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不过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

      莫城如静等她说。

      师妾道:“那夜你受伤后,我以昊川身躯转换力量度给你,我怕发生意外,所以特意请了七星阵护他命盘,不过后来,我的灵力突然就开始不受控制,我察觉不对的时候强行切断了灵力,然后昊川就失去了意识,接着我就查看他命盘是否有损,可是我居然发现,这孩子他的命盘之上,是天煞生死劫。”

      莫城如冷眸微眯:“什么意思?”

      师妾解释道:“任何生灵都有既定的命盘,每个人皆不同。这孩子命宫占仙道,可命盘暗淡无生机,除生、死外皆空,而生死相连又互通,这意思是说他既是天命却不定,天地之内皆无缘,是谓‘天煞’,而生死相连,就是‘生死劫’,意味生死相依而存。还有,凡人命盘为白,魔为赤,妖为青,仙为金,神为虹。虽然这些会以情况不同而发生改变,比如师妾起初为兽身时命盘为青,飞升历劫经人道,此道便为白。可他命盘清澈如水,净如虚无。如果他真的是义华天尊,不论他现在是重修或是历劫,命盘上不是金就是白,更不会是现在这般如此奇邪的天煞生死劫啊。”

      莫城如脑子有点乱。

      师妾说:“这种命盘我从前没有见过,这是我根据推演得出的,至于究竟是何玄妙,我还说不好。”

      “天煞生死劫……”莫城如喃喃低语:“既然命宫占仙道,必是结了仙缘,天命除此,又生死相连,生即是死……”他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苦思许久,依旧是毫无头绪。

      师妾劝道:“不管怎么说,这孩子身份实在不祥,公子还是不要与他再有任何瓜葛为好。”

      莫城如点点头,他不想师妾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而说:“行了,此事暂且不要再提了,还是先做好眼前吧。一会我要出去一趟,你还是留下来,替我照顾昊川。至于那件事,暂时莫要让他知道。”

      没等师妾回话,莫城如就赶紧先行离府了。

      她的话在莫城如耳边回荡,搅得他心绪不宁。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汉水城内之事刚有些推进,昊川又出了这等事。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是什么天煞生死劫呢?分明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昊川就是何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一路魂不守舍,辗转来到城门口。眼前进城的人明显多了不少,守城的侍卫正一个接一个的查看文碟。

      守卫见了他忙道喜,大抵都是些废话。

      他稳了稳神,然后假意关切地说:“近日进城人不少,文碟可要查仔细了,免得混进来些不该来的人。”

      守卫:“郎君放心,我们明白。”

      “对了,都郡府的许夫人购了些奴仆赠与三娘子做贺礼,不日就会进城,到时可别怠慢,免得惹恼了许夫人,咱们都不好过。”莫城如说。

      守卫一听,赶紧应了。

      “元卿!”肖寒老远看见他就马上兴高采烈跑了过来。自从他知道了莫城如与程楼的关系后,对于莫城如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之前的厌恶鄙夷到现在的钦佩热络,让莫城如也是没想到。

      “你不是在校场,怎么突然回来了?”莫城如问。

      肖寒说:“你还不知道吗?将军今早去了校场亲自练兵,看这意思是要打仗了。他还特意命我带一队人在城中巡逻,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莫城如看着他身后一行人马的穿着,“这是峮王的兵?”

      肖寒:“对。这次是峮王亲自下令调来三千精锐与我们程家军一起配合巡守。”

      这哪是配合,分明是监视。

      肖寒随后笑容狡诈地凑近问:“后日就要成婚了,怎么样?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莫城如想了想,不知所云。

      “还跟我装?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洞房花烛,而且我们三娘子虽不是天姿国色,也是飒爽英姿的奇女子,能娶她可是你小子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别跟我装了,说说,急不急?”

      “啊……”莫城如才听明白。他答:“你也说了,能娶她本就是我的福气,还有何好心急。”

      肖寒不屑:“呦呦呦,你还来劲了。不过瞧你这弱不禁风的身板儿,你……行不行啊?”

      莫城如胸口顿然一憋,“我看肖护卫这巡守的差事是太轻松了,明知马上就要打仗还有心思拿我消遣,要不要我请示将军给你换个差事?”

      “程家军从无败绩,打个仗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该担心的是我才对吧,你是程家的新婿,将军定是不会让你上阵的,我可就没那个好命喽。”肖寒道,“行了,我去巡守了,城里不太平,元护卫也尽早回府吧!走了。”

      目送肖寒走远,莫城如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程前和假峮王两方都已经开始出手了,甚至伏度教也蠢蠢欲动,可是这赵文君还是迟迟没动作,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如果他们两方在汉水直接控制住赵文君,凭眼下的局势,新丽不用进军,便就赢了。

      放在以前,莫城如才不在乎谁输谁赢,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昊川,所以朝阳必须赢。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何辽,本该属于他的,莫城如势必要给他夺回来。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也都得付出代价。

      夜里,城中还有几点零星的灯火。

      他坐在街边的摊子里,面前的空酒壶摆了一桌。摊主靠着一旁的墙壁睡得鼾声如雷,莫城如叫了他几声都没把他叫醒,索性自己起身从酒缸里又打了两壶酒,重新坐回凳子上给自己斟满一杯。

      再喝下去,他就算不醉,也实是顶不住困意了。

      “郎君为何独自一人借酒浇愁啊。”

      闻听一女子从他背后传来声音,他回头斜睨一眼,而后浅笑一声,没说话。

      女子坐去他面前,未曾开口先施一礼。

      此前与她打了不少交道,不过这还是莫城如第一次亲眼在这么近的距离见赵文君。

      眼前的她看起来分外平静,举手投足却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仪,不愧是自小在朝阳宫长大的宠儿,骨子里就隐约带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

      赵文君看着月亮,说:“这汉水的月亮,看起来比朝阳的近一些。”

      “高墙深宫远,不如这里辽阔,自然看什么都疏离。”莫城如用着不瘟不火,轻描淡写的语气说。

      赵文君勾唇浅笑,“还是郎君通透。”

      她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浅浅抿了一口,说:“我本以为郎君是世外之人,结果竟也落到这俗尘里来了。当日你费尽心思进户籍簿,就是为了找程三小姐吗?我倒是好奇,这程三小姐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叫你如此执着?甚至屈尊入赘?”

      莫城如:“难得有情人,怎能不执着呢。不过像王后这般权倾天下的之人,当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痛苦了,毕竟王后想要什么东西、什么人,就有大把大把的人给您双手奉上。就像如今王后深夜能出现在这里,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替您保驾护航呢?”

      赵文君神色全然没有异样,纵然在莫城如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依旧沉着道:“不如你猜猜,会有多少人呢?”

      莫城如凝神,借风声入耳聆听,四面八方目光所及处不乏窸窣而隐秘的响动。

      莫城如大抵猜测一二。他依旧淡定如常:“我劝王后还是莫要与我打趣了,因为今晨开始,将军与峮王派出了不少人马昼夜在城内外巡逻,我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惊动了他们,恐怕是不好收场了。您说是不是?”

      “郎君所言甚是。不过我这个人,最不受人威胁。”

      赵文君话音刚落,一箭自黑暗处俯冲而下,尖鸣声顷刻贯插莫城如耳畔,余光中一道寒光袭来,莫城如周身未动,迅然抬手将其抓进掌中。

      “郎君好身手。”赵文君拍手称赞,“从前只闻郎君英勇不凡,赤手空拳便就能将我手下暗影打的落花流水,今日一见果然是让人佩服。就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郎君这双手又能防多少呢。”

      莫城如打量箭身,旁的不说,如此做工便可称精妙绝伦,与之前在横河疾馆的稍有不同,这支箭头处多了如金蒺状的倒钩,这东西一旦射到人体内,便会勾住血肉,想要拔出来怕也是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疼痛。想来赵文君在害人这件事上,当真下了不少心血。

      他淡漠似冷酷:“王后深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赵文君眉眼上挑,“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郎君是个聪明人,想必当知,什么人对你能有帮助,以及不要跟什么样的人为敌。为一时利益最后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莫城如想了一下,“还请王后恕在下愚钝,不妨直言。”

      赵文君柔柔浅笑:“我朝阳如今兵强马壮,区区一两个反贼根本不放在眼里。但眼下独缺一位可统率三军之人,如果郎君可以弃暗投明,我愿与郎君平分天下。”

      莫城如顿露惊奇:“这么大方?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王后就不怕看走了眼吗?”

      赵文君说:“我来汉水时路过重汇口,听说了一件奇事。说有位厉害的年轻人,把那里原先守卫的士兵通通杀了,而且,还叫人处理了尸身,阻止了由水源传播的尸毒之症。我素来喜欢听些奇闻异事,更愿意刨根问底,所以就稍稍查了一下,没想到竟被我找到了此人的画像。”

      赵文君从袖口拿出一幅卷轴慢慢摊开,莫城如借着微弱的烛火看了看,画上之人,正是自己。

      赵文君手指尖轻轻划过画上人面庞,饶有兴致地端详:“我瞧着眼熟,就又查了查,发现此人的英雄事迹可远不止这些。听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通常神出鬼没,又因他每每出现鬓边都戴着一株兰花,所以人称‘末兰公子’。”

      莫城如似不堪其烦地蹙了下眉,“没想到王后百忙之中,还特意抽空查了这些东西。不过王后告诉在下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重汇口的兵马为何出现在那,又是谁安排在那里的,想必我与郎君都清楚,就是不知,他们知不知道致重汇口失守之人是谁呢。如果说程前发现了他身边有一位别有居心或是时刻都可能治他于死地的人,他还会不会心甘情愿的把他的妹妹嫁给那个人?”赵文君说话时故意拖长音调,语气促狭而不善。

      “你想威胁我?”

      “郎君这话就见外了,这哪里是威胁,不过是交心罢了。我不管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倒不如两相合作,互惠互利。我之前说了,朝阳惜贤能,更需要诸如郎君这般良才,此番便是你崭露头角的机会,如果你可与我联手将乱臣贼子一举歼灭,既可扬名又得人心,半壁江山佳人美眷任你掌控,何乐而不为呢?”

      莫城如冷哼一声,“如此说来,似乎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王后不妨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赵文君:“很简单,交出峮王。”

      莫城如当即拒绝:“我到汉水至今,并未见过峮王。我只知道,峮王早已搬离了王府,他现在的行踪只有一人知道。”

      “谁?”

      “仁医会的关会长,关康。迄今为止,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由关康出面。”莫城如说着,满面疑惑:“难道王后并不知此事?那就奇怪了。”

      赵文君听得像讥讽之意,所以不屑:“有何奇怪?”

      莫城如说:“因为王后的那位药师常伴关康左右,我还以为是王后特意安排的,看来是我猜错了。”

      “药师?”赵文君脸色阴沉下来。

      “不过王后莫要心急,后日便是我与程三娘子大喜之日,程前特意邀请了峮王为我二人证婚,王后要想拿人,趁那时正合适。”莫城如补充道:“对了,关会长与那位药师也会来。”

      赵文君眼底一冷,“好,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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