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54、消失和机械爆炸

　　嗯？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吗？沐笙感觉走出烂尾楼时眼前好像花了一下，有种什么东西闪过眼前的样子。她回头看向大楼内，却发现真乐不见了踪影。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她赶紧转身走回了大楼内。
　　烂尾楼内依然如同一开始一般安静，不同的是里边没有了真乐和监管者郭思的踪影。
　　怎么回事？沐笙赶忙在一楼兜了一圈，顺便上了二三楼寻找，然而都没有任何人影，于是她又拿出一体卡，发现真乐依然在线，但是无论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而真乐也在目送沐笙走出烂尾楼之后失去了她的踪迹，就是一瞬间的事，人一闪就不见了。真乐自认为自己动态视力已经很不错了，沐笙没道理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躲开她的视线，难不成一出门掉坑里了？
　　这么想着，真乐赶忙跑出了大楼。然而入目是一片砂石工地，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不是异常吗？这明摆着就是异常了吧？
　　“阿笙？何沐笙！”真乐用尽量大的声音喊着沐笙的名字并四下搜索着，郭思听到动静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活从楼上下来：“喊什么呢，几层楼高都听得见。”
　　“奇了怪了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出个门就消失了。”
　　“谁？何沐笙？她刚才不是……嗯？等等。”郭思在靠近大楼墙壁边缘时突然听到了仪器的轻响，仪器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信号，指数一直在不停地变换着，无法分辨接收到的信号类型。
　　怎么搞的？郭思有点诧异地后退几步远离墙壁，仪器便又恢复了正常。再靠近墙壁，示数又开始紊乱。真乐在一旁用一体卡联系沐笙，眼角余光看到郭思在墙壁旁踱来踱去，就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想撞墙却没有勇气吗？”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撞墙？”郭思伸手把手中的仪器递给真乐，示意她查看上边的示数：“这个地方有问题，尤其是这些墙壁。”
　　真乐闻言转过头看了一眼郭思手里的仪器，突然感觉到了危险，一把将仪器打飞。只见仪器还没落地就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化成了碎片。
　　“嘶！”郭思突然感觉不太舒服，身上的机械部分的机能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她踉跄了一下扶住了墙壁，但是身体的力气一瞬间似乎被抽空一样，手也没了力气，完全没能撑住她。眼看着就要摔倒，真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抓住的一瞬间烫手的感觉让真乐本能地想松手，她没想到郭思这么烫，但是松手郭思肯定就摔倒了，看郭思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对劲，于是真乐硬生生忍住了松手的本能。
　　“这……这是自卫机制之一，怎么回事？”郭思看着真乐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都冒起了烟，她想让真乐松手，可是却没有力气：“你松手吧，会伤到你的。”
　　“没关系我好得快……嗷！烫烫烫！”真乐想扶着郭思远离据说有问题的墙壁，但是无从下手，碰哪里都烫手。最终她一咬牙伸出手臂直接把郭思横抱起来，一路小跑逃出了烂尾楼。
　　跑出了一小段距离之后，真乐就赶忙就地放下了郭思：“妈呀烫死我了。”她浑身接触郭思的地方都出现了烫伤的痕迹，抓着郭思手臂的手由于抓的时间最久，掌心都烧得变了色。她看着自己的掌心随后转向郭思问道：“是不是隐约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躺在地上的郭思正努力恢复着机能，离开了烂尾楼之后她整个人也好了许多：“谢谢，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今后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
　　“我带你出来又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真乐皱着眉不停地甩着手，手心的烫伤虽然在迅速恢复，但是又痒又痛又不能挠，于是她只能靠甩手来转移注意。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的行为救了郭思一命。
　　不过郭思自己很清楚，如果不尽快离开那栋楼，她也会像那个仪器一般炸得粉碎。
　　看着躺在地上的郭思脸色逐渐恢复，真乐又站起身，她还一直惦记着没找到沐笙这件事。一体卡并不能联系上沐笙，好好的一个人还能瞬间人间蒸发了不成？
　　“不用这么担心她，只要显示在线的都还活着。”郭思恢复了身体的基本控制权之后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刚刚躺在地上时她对自己的身体也做了全面自检，发现就短短的数分钟时间，损坏率已经达到了50%：“人我会帮你找的，不过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谁……谁担心她了？只是她陪我一起来的，就这么把她落这里我良心不安。你有事可以先走，我再找找她。”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这是监管者的命令。”郭思感觉有些烦躁了起来，语气也显得严厉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脾气这么差，难道是因为受损太严重了？
　　什么玩意儿？真乐一时间倒是没想到郭思这么绝情，自己好歹也刚帮过她，结果一转头就收到了个监管者的命令。不过貌似这个世界的监管者官职越大越没人情味，想来也是，只有半机器人和机器人可以担任监管者，机器化程度越高，思考的方式也就越发理性，理性到极致就会显得无情。
　　既然都已经是命令了，真乐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表示妥协：“走就走，那么凶干什么？”
　　“我也不是阻止你找人，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作为监管者需要保护好现场不被……”
　　“监管者的任何行为都无需向被监管方解释。”真乐打断了郭思的话，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和监管者扯上关系，能躲则躲，监管者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太多：“我就是那个被监管方，甚至还处于歧视链的最底端，你根本没必要跟我说那么多。”
　　真乐的话让郭思愣了一下，她也是突然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个生化人，是最不受控也是最具有威胁性的人种。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略微没底气地回应道：“你不太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前几天我刚因为抑制针失去效果而伤了人，甚至差点杀了阿笙。听了这些你还觉得我不一样吗？”真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郭思拉开了大门：“你说会帮我找人那我就相信你作为监管者的权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