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行路长

53、异常的烂尾楼

　　就是这儿吗？郭思站在一栋烂尾楼的大门口，几天前就听说这个位置附近有异常的电波波动，而且波动持续了很久，直到今天异常波动才完全消失。
　　异常一消失郭思就接到了上级的指派，让她去调查产生异常的原因，这就让她有点不解了：不是应该在异常发生时就第一时间指派监管者前往的吗？等到结束了再派人去还能查到点什么？
　　想到这里，郭思就不由得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同僚算计了。毕竟她之前抓到的那个改造人据说还是一级追逃名单中的一员，言下之意就是她立了个不小的功，这个消息被某个同僚知道之后那几天自己就一直被阴阳怪气的怼。
　　照这个思路想，这次这种无用功式的调查愈发显得像是被那家伙算计了。
　　幼稚！冷哼一声，郭思推开了眼前的铁门。本来调查的事按照她的习惯也不会亲自去做，这次只是因为副官休了假，于是她也就过过流程程序性地到目的地看一眼。
　　铁门已经锈得难以推动，使劲一推就会发出沉闷的声响，郭思推门时就生怕用力过猛直接把门推坏。
　　地上到处是砂石，入目都是一些建筑用的机械，它们被闲置在空地上。由于没有通电，机械臂都低垂着，有种被冷落而垂头丧气的感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味道，郭思一时也说不清那味道是什么。想顺着味道搜寻，却又总是在走了几步之后就丢失了气味的线索，于是她索性作罢，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仪器开始查探异常信号。
　　结果还没进入烂尾楼，就听到了两个微弱的声音在大门处讨论着什么，她一回头，刚好看到真乐和沐笙推开大门进来。
　　“啊……”真乐也认出了郭思，可是一时间没想起她的名字：“你是那个……”
　　“监管者来这里做什么？”沐笙认出了郭思的身份，觉得事情有了点意思。
　　“你们又到这里做什么？”郭思收起了仪器走向真乐和沐笙。她记得沐笙，也记得沐笙对生化人一直都是敌对态度的，然而现在却和生化人待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见真乐和沐笙两人缄口不言，郭思掏出了自己的一体卡唤出了监管者的证件出示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我是在以监管者的身份询问你们，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问个问题还要行使监管者权力？那这里应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对，果然这个地方就是有蹊跷。真乐一到这个地方就察觉到这个地方和自己之前到过的机械处理场不太一样，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路线没有错。
　　现在郭思一上来就亮了证件行使了询问的权力，真乐也在童彤的认知里了解到了这种情况下不能说谎。既然如此，就挑选真相陈述好了：“我到这里来调查一些事情，沐笙是陪我过来的。”
　　“什么事情？”
　　“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是？”
　　“关于我自己的事情。”
　　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沐笙和郭思的表情都明显诠释着这个想法，郭思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追问下去，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放弃了：“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说出这番话之后不光真乐和沐笙愣了一下，她自己也愣住了。
　　然而毕竟确实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放弃了追问，郭思也不想做个出尔反尔的人，她就转身掏出仪器走向了烂尾楼。
　　“她这是放过我们了吗？”真乐小声询问。
　　“算是……吧？”沐笙一直都不觉得监管者会这么好说话，虽然目前看起来似乎没被追究什么，但是她还是决定多留点心眼。
　　于是两人默默地在郭思身后数步远的地方，不声不响地跟着她，随便也到处察看起情况来。
　　真乐记忆中这个地方和现在的模样完全不同，虽然那时候大雾弥漫，但是她清楚地记得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很多废旧机械，堆得遍地都是。有些已经被液压机压扁堆叠在一起，有些还未处理闲置在一旁，这些废旧机械把整个场地拼凑得像个迷宫。但是现在自己眼前就只有一片砂石空地，闲置机械臂及一栋烂尾楼。
　　奇了怪了，短时间内格局怎么可能改变这么多？真乐心里暗暗犯嘀咕，在烂尾楼周围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当初自己掉下去的坑。沐笙默默地跟着真乐，漫无目的地走着。
　　先进入烂尾楼的郭思拿着仪器四下探寻着，脑子里却不停地设想着童彤和沐笙到来的原因，因为实在太可疑了。这里不久之前刚有一轮异常波动，现在童彤就因为想调查和她自己有关的事情而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觉得就算不是童彤引发的异常，这人和异常也逃不了干系。
　　身后暂时没了两人的动静，郭思也暂时不再去理睬她们，专心在烂尾楼里搜索。毕竟虽然有仪器，但是搜寻还是要费不少时间。
　　在烂尾楼周围搜寻无果的真乐进入了烂尾楼里，抬头看到郭思已经拿着仪器搜寻到了大楼的中部位置，于是她忍不住询问道：“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
　　郭思扭头看了一眼楼下站着的真乐：“我觉得你挺奇怪的。”
　　在真乐身旁的沐笙一下没忍住笑了一声，真乐被怼得一头雾水：这家伙，好好的干嘛要侮辱我？莫不是在气刚才自己没把事情告诉她？
　　“我觉得这里是有点奇怪，气场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沐笙收起了笑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她一进烂尾楼就觉得异常的安静，一栋完成率奇低的大楼没道理有防风设计，进入大楼时却没有什么风声，感觉似乎外边的响动好像传导不进来的样子。
　　听了沐笙的猜测之后两人一致决定一个人出去外边制造点声响，让另一个人确认在大楼里能不能听到。经过三局两胜的猜拳之后真乐留下，而沐笙出去外边制造声响。
　　行吧。沐笙摆出一副愿赌服输的架势摊了一下手，转身出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