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师尊》斐还是绯

5、黑峰城

　　马车烂了，他们一行人只能走路去黑峰城的路了。
　　黑峰城城门前等桥上有许多身着破烂的服装，面前破败不堪的碗还有几只苍蝇在旁边飞舞。他们面黄饥瘦，头发凌乱的靠在桥的围栏边，希望有人给些钱或者食物。
　　他们一行人路过这些人时，他们还眼巴巴的盯着雨墨衡他们，希望他们给些吃的。
　　“黑峰城，何时有那么多的难民？”慕云愁看着那些人道。见无人理他他道“为什么会这样子的嘞？师尊？”
　　说起雨墨衡，在得知雨墨衡是雨国太子时，他那两小徒弟不得不被吓一跳。虽说慕云愁是重生而来，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尊是太子，看来雨墨衡身上的秘密他不知道的还有多少。
　　看到琴弦断了几根被扔在地上的血音，和靠在树旁的雨墨衡。寒月桦跑过去，双手放到雨墨衡的肩上，担心道“墨衡你没事吧！”雨墨衡一直低着头不语，寒月桦摇了摇他，他才抬起头来，目视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因为雨墨衡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寒月桦下了一跳道“墨哥，你的眼睛，怎么变了颜色？”
　　“…………”
　　寒月桦伸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奈何雨墨衡就是没有反应，寒月桦喃喃道“不会是瞎了吧！”
　　别过头看向旁边在树下大气喘喘的两人，寒月桦道“你们快过来，墨哥他看不见了”
　　闻言，第一个冲去的竟不是付释寒，而是慕云愁。他跑到雨墨衡的跟前，朝他大喊道“师尊”并挥手。不管他们怎么做，雨墨衡就是没有反应。
　　慕云愁拉过雨墨衡的手腕给他号脉，摸了摸竟没有摸出个什么来。雨墨衡似乎感觉到有人模自己的脉，就抽回手道“你干什么”
　　看来，雨墨衡应该是中了合欢花花无解。此毒能让中毒者失去听觉、视觉，功力尽散。
　　雨墨衡神视平淡，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中毒似的。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摸着树慢步起身，望了一下周围再望向远处的夕阳，红红的好温暖。
　　好在雨墨衡并不是普通人，不然他就沦为废人了。
　　见雨墨衡没有回答他，本来想偷偷骂一下他，但突然才记起雨墨衡是一介废人，就不计较了。
　　“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一直在雨墨衡的耳边回响，好吵。“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雨墨衡停下脚步道。雨墨衡这么一问，好像他们的回答他听得到一样。
　　“师尊的耳朵有问题”慕云愁和付释寒窃窃私语道
　　“嗡嗡嗡师尊嗡嗡的耳朵有嗡问题”在雨墨衡的耳朵听到的却是这样。
　　“…………”
　　一个瞎子拿着一根竹子在探路，后面跟着三个人。
　　路过一位瘦弱，面色饥黄，身着破烂头扎双马尾辫的小女孩躺着一位妇女的怀里，旁边还有个小男孩。
　　“娘，我饿……娘，我饿”小女孩在妇女的怀里说着说着就哭了。身旁的哥哥看着雨墨衡他们一行人身着不凡应该有吃的，握紧拳头冲上去挡在雨墨衡，跪在他面前道“行行好吧，行行好，我妹妹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
　　雨墨衡只听到微弱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听着好像是来讨饭的。就摸了摸手袖，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男孩。
　　男孩跑向女孩的位置递给她馒头道“妹妹，给你吃”不料下一秒却被一个男人抢去，啃食着。“爹，妹妹她在不吃就要饿死了，爹”无论男孩怎么说男子就是不理会，知道妇女哭着求他，他才掰了一点馒头屑丢给男孩。
　　男孩把面包屑塞在妹妹的手中道“妹妹，吃面包”男孩看着女孩开始一点慢慢吃起来，笑了一下，想过去给雨墨衡道谢。哪成想男孩的父亲没有吃饱，掏出随身携带的断刀架在男孩的脖子上，威胁雨墨衡道“我知道，你还有吃的，快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杀了他”
　　“爹”男孩惊恐万分道
　　“孩子他爹，不要啊”妇女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哭着哀求道。
　　“快拿出来”男子一再威胁雨墨衡。
　　“孩子他爹，不要啊”
　　“你信不信我杀了他”说着就把刀架进了一点脖子，男孩稍微动一下就会脖子流血。
　　威胁吗？
　　“我只有一个馒头”
　　“你骗谁啊，快拿出来”男孩的脖子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经湿了衣领。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挣钱在这里当乞丐”雨墨衡道
　　雨墨衡拿竹子一棍子打在他左边的腰上，男子松开手，摸了摸被打的部位“嘶……你大爷的，敢打……”雨墨衡又一棍过去，直接打在了他的腹部。男子被打飞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男孩过去跟妇女说了几句，就过来，在雨墨衡磕了三个响头并到“谢谢恩公”，雨墨衡上前去扶起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就道“你受伤了”从手袖里拿出一瓶药递给男孩“这个有止血，祛疤的作用，你敷几天就会好了”
　　男孩感激道“谢谢恩公，请恩公告诉我姓名，好让我报答你”
　　“…………”雨墨衡又听不到了，心里很暴躁。
　　“哦，你说师尊啊，就叫他玉言长老吧”
　　“玉言长老啊！我记住了，恩公再见”
　　寒月桦牵起雨墨衡的手袖，意思是要走了
　　城内景象繁华，外面却……快要临近黑夜，寒月桦道“天黑了，墨哥，要不找个客栈住一晚先吧”
　　“……好”雨墨衡温声气和道
　　“掌柜的，要四间房”慕云愁把银子放到桌上道
　　“四间房没有，不过现在只有两间房”
　　“两间房啊！付释寒，你去看一下别的客栈还有房间吗？”
　　“哦”
　　“客官，你要房间吗？”
　　“看看先，来点吃的吧，要你们的招牌菜，还有……嗯，都来一样吧”慕云愁去找个位置坐下了，付释寒牵着雨墨衡的袖子，雨墨衡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也没有办法，找不到方向。
　　小二把菜端上来道“慢用”
　　付释寒把小二叫住，道“来一瓶梨花白，还有桃花酥，谢谢”
　　小二把酒拿到桌上就离开了，付释寒把桃花酥放到雨墨衡的前边，斟了一杯酒给雨墨衡。拿起一块桃花酥递给雨墨衡，雨墨衡道“这是什么”
　　“桃花酥，你的最爱，哦，还有梨花白”
　　“哦”
　　付释寒大气喘喘的进来，坐下拿起梨花白就喝了起来
　　见状，寒月桦急道“唉，那是给墨哥的”
　　“无妨，让小二在上一壶就是了”
　　“嗯，也罢”
　　“付释寒，有何收获”
　　擦了擦嘴道“别的客栈都满人了”
　　“嗯，只有在这里住下了”
　　“我和付释寒睡，慕云愁你和寒月桦睡吧”
　　“喀喀……要我和你徒弟睡，我不要”寒月桦一脸不情愿。
　　“师尊，我不要和他睡”慕云愁一脸嫌弃。
　　“不是，你那是什么表情”寒月桦看到慕云愁的表情道“墨哥，我不要和他睡”
　　嗡嗡嗡的声音又出现了，“吵死，那你和谁睡”
　　“我想和你睡”
　　“嗯，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同意吗？”
　　“师尊，我不要和慕云愁睡，我……”
　　不知是不是嗡嗡嗡的声音让雨墨衡烦躁，还是他们有点吵，雨墨衡道“你们想怎么样？干脆你们三个人一起睡，我一个人睡”
　　“啊！？我才不要”
　　“那你们想干嘛？”
　　“我……”
　　雨墨衡叹了一口气道“我累了，我先去睡觉，你们慢聊”。那小二还挺贴心，给雨墨衡指路，不过他能看见吗？这不是多此一举
　　“…………”雨墨衡表示一度无语
　　房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张床、桌，四个凳……总的来说就是这样。
　　房间一大股胭脂水粉的气味，应该是上一位客官留在这里。
　　雨墨衡闭上眼睛摇乐摇头，头好晕，这个味道好难闻，不行我等去开窗。想着就去摸索起来了。
　　“砰”杯子被雨墨衡碰倒在地摔碎了，想着捡起来碎片先，怕等一下踩到。刚刚捡起起一块，手掌就被划出一道口子，从里流出来了很多血“嘶，流血了吗？好痛，好晕，开窗，我要去开窗”本想用药敷着，但突然才记起，药，已经送人了。就拿出手帕握在流血的手中，想着应该能止血。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终于找到窗户在何处了，打开窗户的那一刻，凉凉的晚风吹了进来，好凉。燥热的心一下就平静起来，淡淡的花香，应该是梨花。
　　吱呀，慕云愁一手端着掌心大的盘子，上面有好多甜点。一手拿酒。
　　放到桌上，与桌子发出声响。
　　“谁？”雨墨衡警惕道
　　“师尊，是我”
　　“你来干什么？”
　　“看你没怎么吃，拿了点吃的给你”
　　“嗯，你可以走了”
　　“我走了，去哪睡？”
　　“你和我睡？”
　　“嗯”
　　“你打地铺吧”
　　“嗯”
　　好浓的血腥味，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白手帕都被染红了，他却不吭一声。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片，上面有血迹，应当是捡的时候不慎划伤。慕云愁道“师尊，你的手流血了”
　　“嗯，我知道”
　　雨墨衡摸索过来坐在板凳上，道“慕云愁你去拿点药给我，顺便端一盆温水给我，谢谢”
　　“嗯”雨墨衡竟然给他道谢了，这还是第一次，他在想雨墨衡的脑子是不是中毒中傻了，还是有问题。
　　很快就端来一盆水，放到桌子上。牵起雨墨衡的手，雨墨衡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又把嘴巴闭上了。
　　手掌上的血把手和手帕黏在一起了，见状，慕云愁道“师尊，可能会有点疼”“嗯”把手帕一点一点的从手上撕开。“嘶~”把手放到盆里，一点一点的帮雨墨衡把血洗开，再包上纱布。就好了。把手帕放到血水里搓了搓，再拿去洗。
　　上来时，雨墨衡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侧卧着睡，还是和前世一样。自己铺了一帆席子在床的下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