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生不舍英伦》透明透明的冰

8、飞行课【修】

　　“魔药论文借看一下。”西德尼咬着羽毛笔尾巴。
　　塞壬从魔药课本里翻出论文递过去。由于院长大人的特殊关照，他们两人写的论文题目与长度都与别的同学不同。
　　过了一会儿，“天文学作业借看下。”塞壬烦躁得第十三次擦眼镜。
　　西德尼将天文学作业递过来。
　　周四晚上天文学课，整节课塞壬都在晒月亮走神。天上那么多星星，两辈子了他也只勉强认识北斗星和启明星。那是用来认路的，不得不记得。如今写起作业来那叫一个崩溃。
　　“我说——”当塞壬奋笔抄写天文学作业的时候，西德尼道，“我们决斗吧！”
　　“啊？”
　　“我想跟你一对一来一场很久了。不用你让！”
　　“哦。明天早上吧，只要你起得来。”塞壬埋头抄着作业回答。他真的没什么兴趣欺负小孩子，尤其是西德尼不像韦斯莱家的双胞胎那样欺负起来很有趣。
　　“几点？”
　　“七点？”塞壬平常的早课时间是五点半到六点半，正是辰时中，天地间阴阳之气交汇的时间。而西德尼早上晨练差不多就在那个时间段之后。
　　“星期六都这么早起啊……”西德尼叹气，“地点就黑湖边好了。你也是在那边晨练吧？”
　　“嗯。”西德尼也是在黑湖边上晨练的，塞壬早注意到了。
　　第二天早上，在阿尔弗雷德的旁观下，塞壬空手入白刃抢下西德尼的魔杖五次，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地欣赏临时首席的纠结表情。十几步的距离，只有无声咒才有机会挡下他——那是六七年级的课程，而真要挡下他那需要相当的战斗经验。近身以后，那就是他想怎么蹂·躏的问题了。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大得多。”西德尼揉着肩膀勉强地承认，“但你不能像个麻瓜一样一个咒语也不放！粗暴地肉搏！——你得给我留点面子！”
　　塞壬耸肩，“我会的魔法大多数不适合……切磋。”他省略了一句“适合生死搏斗”。
　　西德尼的眼睛开始发亮：“那我教你魔法！很多学校里不教的只有纯血家族的藏书里才有的威力强大的魔法哦。作为回报嘛……你教我武技怎么样？”
　　塞壬眨眼，微笑：“好啊。”自己找虐，别怪我哦。

　　第二周飞行课开课了。这是除了魔药课之外另一门与格兰芬多同上的课。塞壬无视掉韦斯莱兄弟的挑衅，无聊地骑着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像老驴一样总会出点什么问题的破烂横扫扫帚，看别的有天赋的男孩子们大呼小叫地肆意挥洒热情。由于两院一贯紧张的关系，孩子们现在正以双倍的热情进行着比试。
　　“这破扫帚！”西德尼飞到他旁边抱怨，尽力把扫帚头扳正方向，“克丽丝不让我骑她的光轮96！明年我进了魁地奇队，一定要买一把光轮98，馋死她！——你呢，很悠闲啊！”
　　“这种以价格开路的扫帚有什么好骑的？”塞壬淡淡，“我还是喜欢银鹰……可惜原来的典藏版银色飞鹰1945不在了。”
　　“典藏版银鹰1945！那可是经典之作啊！”西德尼惊叹，“你也真舍得，那一款老扫帚现在只有几个大贵族的珍品收藏里面能找到了。我都只见过图片资料。可惜那么好的扫帚，居然说停产就停产了。”
　　塞壬叹气。银鹰一直挂着贵族牌子，高贵优雅流畅沉着，受无数巫师的追捧。没点儿背景，根本摸不到一根枝条。结果却是停产。
　　“不过我还是喜欢光轮。市面上最快的扫帚！”西德尼道，“而且光轮的造型很酷！银鹰就太老气了。”
　　比起优雅淡定熟稳健的银色飞鹰，现在最流行的光轮就像冲动的毛头孩子。塞壬附和了一句“造型确实漂亮”，还是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银鹰1945来。
　　“不说这个话题了，”西德尼摇摇头，指着看台上一个大块头，“看，那是马库斯·弗林特，我们院队的追球手——据说明年就是队长了。他是来挖掘新人的。你得飞两圈——这样说不定明年你就能进魁地奇队了。”
　　“是吗？”塞壬看着下面的热闹场景，有些意动。
　　“我们比一比吧！”西德尼兴致勃勃地建议，“那边看台下面怎么样？”
　　“好。”塞壬同时一压扫帚头，与西德尼并排加速飞行。
　　风从耳边呼啸着流过。虽然横扫三星的扫帚速度实在不够快，飞行起来性能也不怎么样，却激起塞壬胸中一股豪气，平静许久的血液沸腾起来。他是平淡太久了，几乎忘记了自己本是剑仙——上穷碧落，下究黄泉，肆意自由无拘无束的剑仙。
　　猛然一扳扫帚，伸脚一踏，轻灵地几乎在瞬间静止下来。忽视掉横扫扫帚嘎嘎作响的抗议。塞壬对着早就开始减速的西德尼挑眉，难得张扬挑衅地笑，“如何？”
　　这时候，远远才传来霍奇夫人的喊声：“你们两个——停下来！不然就别想再碰魁地奇了！”
　　西德尼对塞壬耸肩：“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塞壬微笑。他已看到看台上球队下任队长亮光闪闪的狂热的眼睛了。以蛇院一贯的护短作风，自己进球队貌似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大概，破格带柄扫帚平时飞飞也不会是多大的事。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霍奇夫人赶上来发火了，“知不知道你刚才万一撞上，就可以在圣芒格保留一张终身床位了！不，也许你都不用去圣芒格，可以直接拿个盒子把你装起来埋掉了！”
　　塞壬装出一副无辜乖宝宝的样子听训，心中无比不以为然：他的银鹰1945可比这刺激多了。
　　“夫人，夫人，”弗林特赶上来打圆场，“您看，这个学生完全没有受伤不是吗？这件事我会报告给院长请他给这个学生处分的。而且，您看，他是多么有天赋啊！”
　　“有天赋？有天赋就可以这么乱来吗？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扫帚！”
　　连弗林特和西德尼在内三个人一起被霍奇夫人训了一通，这事儿终于了解了。等霍奇夫人被格兰芬多的学生吸引走，弗林特挥起熊掌猛拍塞壬的肩膀：“放心，你已经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预备球员了！只要你下周参加一下球员选拔，以及今后我们训练的时候来旁观一下！教授那边我会搞定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赛尔伦撒·维埃。”
　　“那么我呢？”西德尼插进来。
　　“你，哦，你是亚历克萨，克丽丝汀娜的弟弟是吧。你也不错！下周球员选拔，你也来。”弗林特回答，又转向塞壬：“——对了，你有没有扫帚？我会请院长给你张批条，让你家人给你寄扫帚来的。”
　　塞壬低头微笑：“我想自己去买扫帚，可以吗？自己选的会比较顺手。”
　　——虽然买扫帚肯定要花掉他大部分积蓄，但能这么飞一飞也值了。只要假期里去游历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野外生长的珍贵药材，赚出学费来应该并不那么困难。
　　“当然，当然！这不是办不到的。”弗林特回答，“加油！我看好你。”
　　当天晚上，塞壬被叫进院长办公室。由于院长阁下那令塞壬总有些小紧张的气息，塞壬一直以来都是尽量躲着他的。但不知为什么，院长似乎也看他很不爽，开学还不到两周，他已经被院长关了八个晚上的禁闭了。以至于塞壬走进院子办公室，无比自然地瞥向工作台——那上面摆放着一大笼子待处理的小白鼠。那些已经饥饿两天的实验老鼠正狂躁地熙熙攘攘窜来窜去，好像沸腾的水面。
　　塞壬自觉地走过去开始收集下节课需要用到的材料——老鼠肝脏萃取液。小白鼠那独特的臭味被笼子上附加的空气清新咒分解，但拿近来闻到还是很熏人的。只能摒息工作。颈部脱臼法处死，剪开肚皮取出肝脏剪碎放进盛放着萃取剂的碾钵里，尸体丢进废物收集桶。碾钵三分之一满的时候，就用杵碾碎，然后过滤，收集萃取液。一边干着，一边忍不住腹诽：教授您真是，擅·长·利·用·资·源·啊！
　　四十几只老鼠终于处理完了。期间塞壬隔几秒就抬头注视斯内普，然而斯内普头也不抬地批改着作业，脸色黑得可怕。不需要八次禁闭，塞壬早已明白不要去打扰这个状态下的斯内普了，因此他收拾完工作台，便低头、掐手诀，默默练冰心诀——在当前情况下，任何书都是绝对看不下去的。
　　“看来维埃先生已经很习惯浪费时间。”终于那阴冷柔滑带着浓浓压迫力的声音说道，“为了你那比小脑还要小的大脑，那如同格兰芬多般的鲁莽冲动，我想你需要一周禁闭以冷处理你的自杀倾向。”
　　——我没有自杀倾向！我完全有把握保证自身安全！塞壬在心里反驳，口中却只是回答：“是，教授。”
　　“出于对一年级学生生命安全的关心，校长认为有必要重申校规：一年级新生不得带扫帚进入学校。学生二年级才能加入魁地奇队参加比赛。”斯内普厌恶地抿了抿唇。
　　言下之意是，校长拒绝让斯莱特林队的实力更加增强。以及塞壬虽然不能参加比赛，但院长并不发表意见，也就是说他默许他可以作为预备球员参加训练。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预料之中。既然院长默许了，要弄一把扫帚挂在别的学长名下归自己用只是麻烦了一点。只是买扫帚的时间恐怕得推迟到圣诞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