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47、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空气寂静得让人窒息、唯有耳边轻轻响来彼此的呼吸声才是令人安心的来源，温暖的拥抱让浮躁难过的两颗心慢慢镇定下来。

　　谁也不愿意先放开彼此、直到恍然间窗外传来陆陆续续细小敲打窗口的声音，雷声隆隆作响、世界被雨声覆盖了。

　　“ 下雨了。” 一君先打破了沉默。

　　“ ...是啊、下雨了。”

　　“ 既然天黑又下雨了、看来暂时走不了了。”

　　“ ...是吗、那就待在雨停后...？！ ”

　　灸舞话还未说完就被推倒得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他听见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儿幽幽说道，“ 我们做吧！”

　　这邀约来得过于突然、一君难得的主动让灸舞掩饰不了眼里的惊诧。

　　一君两手撑在灸舞耳边、那双闪烁着水润光泽的眸子在近距离凝望着他，仿佛只要灸舞一摇头、那圆润的眼眶就会流下用水做的星星。

　　灸舞的心头一紧，微张开的嘴巴还不及吐出声音、只见一君突然直起身主动褪下白色的病服。

　　病服被随手地往后扔、落地声仿佛也隐隐弹动了灸舞的心弦。

　　腹部白色的纱布异常刺眼得很、中间隐隐渗透出一点红让灸舞忧虑地皱起眉头，但一君没给灸舞太多忧虑的时间、他直接弯下身亲了对方的脸蛋。

　　“ 洞房花烛。”

　　灸舞攥住对方的手臂微微一紧，仿佛在压抑、亦是在犹豫。

　　“ 粗鲁一点也没关系，做你想做的、阿舞。”

　　轻柔而煽动的声音瞬间扯断了灸舞的理智、沉重和悲伤卷袭了他的思绪，一君的短短一句话宛如一个爆发口、轻而易举让他隐忍多时的心绪找到了泄出的通道。

　　灸舞猛地扣住一君的脑袋、如饥渴几日的难民凑上去汲取对方水嫩而灼热的气息。

　　无法舒缓的痛苦只能用肌肤相触的过程来宣泄，疼痛和快感并列、无法述说的愉悦让多巴胺把烦恼暂时抛之脑后。

　　雨持续地下着，如果可以、他们真希望这场雨可以下不停。

　　而当第二天一娄阳光从窗帘的细缝照进来，灸舞发现床边已是冰冷、而床头柜上一君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品是一枚已失去温度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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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物是人非，这期间铁时空前前后后发生了不少事、但总归还算和平。

　　任秂完弄信不堪没日没夜的刑罚后、最终选择自尽，作为极恶犯人的他连家族的墓场都进不去、骨灰只能被无情地撒往冰冷不见边际的时空缝隙。

　　乌古那拉云所做的一切行为虽然实际上不算严重、但是灸舞眼里已经容不下她了，任荥长老为保自家侄女最后的自尊、选择将小云嫁给某个异能小家族的成员。

　　经历了这么多事、元老院的名声在铁时空已失去威望，任荥长老作为首席、他将负起责任主动卸下首席之位。

　　灸舞还是灸舞、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时空盟主，但是每当月圆之夜、灸舞总会消失在他人眼中。

　　他会独自把自己关在郊外空荡荡的屋子里，盯着夜幕上的月圆、手里玩把着一枚戒指。

　　一年半已经过去了、魔尊和神行者至今还不知是生是死，他们的踪影和气息仿佛完全从十二时空里消失了。

　　魔界至尊的位置不可能永远空着、而一君也不可能等着一个大概不会回来的人，即使他有心等、可群龙无首的魔界不允许他这般做。

　　在众魔的期盼下、一君被拥立成为魔界至尊，刚满十九岁的他、在众多魔族的见证下成了年纪轻轻的万人之上。

　　而一君当上魔尊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铜时空的日行者开战。

　　瞑、戒、镫收到诏令前来九五虚拟招待所时、见到灸舞一脸忧心仲仲的模样，后者坐在办公桌面前足足一个小时了、但是面前的公文还是一小时前的那页。

　　“ 盟主。”

　　灸舞微微一回神、脸上马上挂上嬉皮笑脸，“ 是你们啊，来见本座、怎么都没带一点好吃的过来啊？”

　　东城卫面面相觑、瞑一脸认真点头问道，“ 盟主想吃什么、属下立刻去买。”

　　“ 开玩笑的啦！你们怎么都和你们团长修一样、开不得玩笑啊？一点幽默都没有！”

　　“ ... ”

　　灸舞扔下手里的笔、双手抱头地转动屁股下的办公椅，“ 回归正题，修去了银时空这么久、他似乎好像忘记自己姓呼延觉罗了吧？”

　　“ 盟主、修他只是... ”

　　灸舞抬手打断了戒的辩解，“ 别跟本座提什么刘备受伤，刘备只是个小小的内伤、本座真佩服你们能跟我扯什么一个小内伤竟需要休养个半年，你们当本座傻吗？”

　　“ 盟主息怒！” 东城卫立马半跪在灸舞面前。

　　看着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灸舞又怎么不知道他们都在为他那个跷家的属下开脱呢...

　　“ 假扮分身、谈跨越时空的禁忌之恋、扰乱时空次序，这些罪状足以把呼延觉罗修扔进时空夹缝里了。”

　　“ 盟主？！”

　　“ 东城卫听令！现在立即给本座带呼延觉罗修回来铁时空，敢反抗、罪加一等！！”

　　！！

　　“ 属下...遵命。”

　　虽然灸舞这么说了、但是他可真不知道这些挺兄弟、仗义气的东城卫竟为了让他们的团长逃逸追寻自己的幸福，可以互相拳打制造伤势营造出任务失败的现象。

　　灸舞从暗处走出来，东城卫看到他时脸上露出掩饰不了的慌张、还有跪在地上一副痛哭流涕的修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真是的、好像显得他是坏人似的...

　　“ ...如果你现在不跟我走，你在这里的朋友们、说不动都会死翘翘哦！”

　　灸舞此刻来银时空的目的除了把修带回去、更是要调查银时空十九年前的一场危机，而如果摆在他面前的一副拼图、还缺一块...

　　修抹了脸上的一把泪，“ 我明白了，盟主、我愿意跟你走。”

　　“ 很好、那接下来...？！”

　　灸舞突然感应到什么似地的顿时神色大变、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某个方向，凝重而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东城卫们不禁紧张起来，“ 盟主、怎么了吗？”

　　“ 戒、你带修回去铁时空，镫和瞑负责善后、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灸舞不等东城卫反应就一个瞬移的消失在原地、而下一秒他现身的地点是在孙家范围内的树林里，他四处张望了四周一下、正想要迈步前进时却不料被孙家的捍卫队发现了。

　　“ 什么人？！”

　　“ 啧！” 灸舞再次瞬移。

　　站在孙家二楼阳台的一君下意识望向声音吵吵闹闹的方向、只见黑暗的树林里亮出几盏晃来晃去的灯光，看起来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 ...刺客...身份不明... ”

　　“ 调出所有的捍卫队...别纷扰到客人... ”

　　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一君才再次把自己的视线从树林中移开，看到眼前那熟悉的面孔时、一君难免分神了几分。

　　与铁时空吊儿郎当的叶思仁截然不同、孙坚浑身透露着一股领导者的威严，而他身边跟着一个比较矮小看似平凡的中年男人、不过身上隐隐散发着的魔息也不弱。

　　或许是一君看似毫无震撼力又年轻的外貌、中年男人不免露出了几分怀疑的样子，“ 阁下...真的是狄阿布罗魔尊吗？”

　　一君微微一笑、下一秒天摇地动了起来，庞大而压抑的魔息紧紧压迫着整个空间。

　　孙坚和中年男人还来不及错愕、就被那股骇人的镇压感压迫着内脏似的，他们顶着那宛如压在头上的一片天的重力、识相地赶紧弯身拱手，“ 请魔尊陛下原谅我们的不识泰山、在下孙坚/叶雄封拜见魔尊！”

　　叶雄封...还真的个让人不悦的姓氏和名字，算了、叶赫那拉家怎么可能出现在银时空...

　　“ 就是你们一直在召唤本尊吧？看来...黯黑真经、你们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 感谢魔尊陛下的抬举，要不是blablabla... ”。

　　孙坚和叶雄封通过黯黑真经里的阵法把他唤出来、无非不就是要获得更大的力量，人类就是这样、总是会贪婪地要求更多。

　　孙坚倒是位在银时空混得不错的魔化人、他能聚集整个时空的魔化人数量不输给当年的叶雄霸，也不枉他在一年前给银时空悄悄种下属于魔界的种子。

　　如今魔界和铜时空正在打着一场硬战，而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壮大魔界的势力。

　　银时空在这几年里不断增加和强大的魔化人、将会是他们魔界最新的助力。

　　谈到最后的最后、一君和叶雄封定下了契约，只要叶雄封献上自己的灵魂、他就赋予对方附身成魔。

　　至于孙坚、他答应对方可以派兵帮孙坚攻下整个银时空，但是得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不小、一切都是互惠互利的合作。

　　“ 老爸、我有话...？！嗯、有客人来家里了吗？” 孙尚香突如其来的闯进来让在场人吓了一跳。

　　孙坚下意识瞥了一君一眼、见对方脸上没表现出任何不悦，于是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孙尚香，“ 阿香、说了多少次，进门前怎么不敲门呢！”

　　“ 对不起啦、老爸！” 孙尚香调皮吐了吐舌头。

　　虽然孙坚语调严厉、但是听得出他对孩子的宠腻，这一点、让一君不禁想起自家那失踪一年的哥哥。

　　这时、孙尚香敏锐地留意到一件事、那就是眼前从未见过的客人竟然一副悠闲托着腮坐在主位上，难到他是什么大人物或是王孙贵戚吗？

　　这么年轻的人...而且看起来跟备备一样弱弱的、竟得到老爸如此厚礼的招待，肯定有问题！

　　面对孙尚香如此毫不掩饰的打量、一君回以一个轻笑。

　　“ 抱歉、是小女不知礼数。”

　　一君摆摆手，“ 无碍、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一君才刚起身、孙坚和叶雄封不约而同站起来拱手，“ 感谢阁下的支持和帮助、我们也不好叨扰阁下的时间了。”

　　“ 告辞。”

　　“ 阁下请慢步，为了让小女为她的无礼赔罪、请让小女护送阁下离开吧！”

　　孙坚用眼神示意、孙尚香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当着客人面前拒绝。

　　一君不方便暴露在捍卫队面前、孙尚香带对方走的是通往出口捷径的树林里。

　　月光普照着孤寂的小路、两侧是树木交错的林子，张牙舞爪的树林在夜晚显得无力安静、只有虫鸣在空气中回荡。

　　一女一男分别走在一前一后，孙尚香突然走到一半停下来、然后猛地转身望向一君。

　　“ 喂、你是不是老爸安排来和我相亲的？” 语调毫不客气、果然是直率坦诚的江湖儿女。

　　一君一愣、孙尚香就下意识把对方这副模样当成默认了，她双手叉腰一脸嫌弃道，“ 我就知道老爸他这些花招都玩不腻！先跟你说好哦、我可是有男朋友了，我很爱我男友的、你就死心吧！”

　　一君哑然失笑，“ 孙小姐、你想多了，我可是已婚人士。”

　　这次轮到孙尚香愣住了，“ 已婚人士？！” 可是下一秒仿佛想到什么似地面露怒气，“ 老爸他竟然要让我给他人当妾？！有他这样当老爸的吗？！！”

　　“ 那个...孙小姐你是真的误会你的父亲了，我和你的父亲合作内容并和你的婚姻没关系、而且我也对我的伴侣很专一的！”

　　“ 骗人！如果你真的是已婚人士、那怎么手上没戴着婚戒？”

　　一君反射性看向自己光秃秃的十指、然后面露难色道，“ ...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把戒指拿下了，但是...我是真的只爱我的伴侣的。”

　　可孙尚香还是一脸狐疑地盯着一君，“ 真的吗？那你说说看你和老爸到底合作什么？？”

　　“ 我们... ” 一君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扫过孙尚香略带一丝好奇的眼神，莞尔一笑地摇摇头，“ 孙小姐真是冰雪聪明、想要趁机从我口中套出话，但是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对你来说会更幸福。”

　　“ 他是我老爸、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哦？”

　　“ 我只是帮忙出一份力，至于你老爸有何计划、我就不清楚了。”

　　孙尚香显然不相信地微皱起眉头，“ 你跟我老爸合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 结果才是我想要得到的、过程是如何我并不在乎。”

　　“ 那... ”

　　“ 孙小姐、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一君直接打断了孙尚香的话然后与其擦肩而过，后者侧过身望过去、那逆着月光的身影划出一道落寂。

　　孙尚香想说这孙家森林里的路拐弯奇葩，没有熟悉的人带路的话、根本单凭一人之力就走不出...

　　可是她的直接告诉她，对方根本就不用她领路、仿佛自有法子可以离开孙家大院。

　　突然、一君停下脚步，“ 孙小姐、我相信你们父女情深，你就好好努力吧、但愿你能好好守护这副在野心面前摇摇欲坠的亲情。”

　　“ ... ”

　　一君听到身后人逐渐走远的声音后、世界再次恢复了宁静，耳边传来树林被微风拂吹的沙沙声、树林的剪影被月光烙印在地面上。

　　他抬起头望向头顶上挂着满缀星空的黑幕、还有那枚鹤立鸡群弯弯的月亮，他突然想起上一次看到月亮时、似乎已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从一开始安顿溃不成军的魔族、派出人手寻找他的哥哥和同袍，到之后成为魔尊接管魔界、部署战事，原来时光已经悄悄过去了一年半载。

　　忙碌的日常让他连个安稳休息的时间、更别说有空闲时间去想铁时空的事，而今天和孙尚香的对话让他不置可否地想起某人。

　　并不是说他不要去想念，而是不敢想，因为害怕一旦想了、就会忍不住想要跑回铁时空。

　　一君情不自禁地叹息、右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左手空荡荡的无名指，看着天上俯视着他的月亮、思绪微微飘到遥远的时光。

　　“ 今晚的月光真美。”

　　一君愣了、他下意识以为这句话是他脱口而出的，但是马上意识到这熟悉的声音来自后方不远时、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猛地转过头，看到月光洒在那张熟悉又怀念的脸庞上、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一君不敢动、他害怕自己一动，那幻觉就会消失。

　　直到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进他、伸出手抚摸他脸颊的温度不是假的，一君才真正体会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 阿舞、你... ”

　　一君鼻间不禁一酸、卡在喉间要出不出的声音还未吐出来，灸舞就低下头吻住了他。

　　冰凉而柔软、在几番转辗下很快被捂热起来。

　　“ 等...等，别在这里、会有...人... ” 一君轻轻推搡灸舞。

　　再怎么说是别人家的宅院、也不懂会不会有监视器，他可没兴趣当众表演。

　　灸舞硬生生地退开、下一秒拉住一君从孙家树林里瞬移消失，他们来到了郊外无人的森林里、然后灸舞就不给一君反应的时机地把人抵在树干上亲个不停。

　　原本设想过久违见面时、会不会是感到尴尬或是微妙多一点，但没想到灸舞亲过来的那一瞬间、俩人很快找回那熟悉感和心情。

　　“ 我听到了。”

　　“ ？”

　　“ 你说你爱我。”

　　！！

　　亲口跟别人说是一回事、但被当事者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一君反射性感到羞涩地别过头、但是下一秒又被灸舞扳过头来亲。

　　怪不得一上来就这么热情...如此心想着的一君看到灸舞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便下意识地微微张口让对方亲得更深。

　　半小时后、俩人并肩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手牵着手、瞭望着追寻过来的月弯。

　　“ 你还好吗？”

　　灸舞负气地紧抱住一君的胳膊，“ 不好、没人煮好吃的给我吃，早上也没有人叫醒我、害我迟到上班被修骂，还有每晚我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入眠、又冷又寂寞。更别说情人节、圣诞节还有结婚纪念日、我都格外心灵空虚。”

　　“ ... ” 一君听后挑起眉头。

　　灸舞嘴角上扬一抹狡黠，“ 你以为我会说好、对吧？我偏不！我就是要让一君你感到愧疚难过、然后快点回到我身边！！”

　　一君仅仅只是握紧了灸舞的手、但却没有继续这话题，斟酌地顿了顿、然后硬生生地转开话题，“ 铁时空的各位...都怎样了？”

　　魔族们对白道界的憎恨只增不减、他作为魔界的表率，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了。

　　而且...他知道不应该迁怒于灸舞，但是一看到灸舞、他不置可否地想到了自家哥哥。

　　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个坎...

　　灸舞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强牵起笑意，“ ...大家都很好，夏天成功召唤出铁克无极、只是弹奏方便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变化最大的应该是修、只谈琴不谈情的他谈了女朋友blablabla... ”

　　日出的一娄晨光逐渐染亮了天际，宛如灰姑娘的十二点魔法似的、一君打开了回去魔界的虫洞。

　　“ 战争...真的是有必要的吗？”

　　一君停顿了正要踏入虫洞的那只脚，他和灸舞默契地没有谈及为何他们会出现在银时空的原因、但是灸舞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担忧已久的问题。

　　他并不是在乎铜时空日行者的死活、他只是担心一君的安危，战争是个没有定数的生死轮盘、他多害怕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会在某一天从魔界里传出。

　　一君吸了一口气、看着黝黑盘旋的气流在虫洞入口打转道，“ 幽王叔叔死了。”

　　灸舞愣了一下、只听到一君继续道，“ 瞑王和zack也在战役中屡屡败落、至今生死不明。”

　　“ ... ”

　　“ 阿舞，如果他人夺走了你的家园和亲友、你能忍住不恨吗？”

　　“ ... ”

　　灸舞的沉默并没有让一君停留、很快的，他的人影连同虫洞消失在灸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