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只是当时已惘然 ...
-
房内。
我喝多了，醉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扶我回房，让我躺在床上，帮我脱鞋，这种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但我不满足，斜睨他，醉眼朦胧。
“脱衣服。”
他楞，没有动。
我恼，怒道：“我要睡觉，脱衣服！”
他无可奈何，于是慢慢坐到床边，慢慢褪下我的衣服。
房内开了空调，却仍闷热。
冰凉的手指滑过因突然接触到冷空气而变得敏感的滚烫皮肤，我微微轻颤。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视线变得炽热，却突然站起身去。
“我去给你倒杯水。”
看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我撇撇嘴，老大，你的凌人气势跑哪儿去了，畏手畏脚，怎么在道上混的？
好一会儿，他才端着杯水坐下，貌似已经恢复了冷静，看见我盯着他，眼神闪了闪，忙道：“水来了。”
“恩......”仍然懒懒地躺在床上，我故意笑得灿烂，“我没力气了，老大喂我吧。”
他皱眉，斥道：“小江，别疯了，你醉了！”
“是啊，我是醉了，老大你也醉了！”我笑得放肆,伸手拉住他，用力的。我的手很热，他的亦然。
他死死盯着我，可惜头晕眼花的我已无力分辨他那复杂深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叹息，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你在玩火。”
我继续笑，应道：“是啊，一个人玩太痛苦了，所以才找老大一起玩啊。”
夜，仍再继续。
火，越燃越烈。
这一刻，没有毒枭，没有肃毒员——只有高天义，只有江迪辉。
这只是梦，到后天，梦就该醒了......
“辉......阿辉......”
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艰难地睁开眼，好友无奈的表情映入眼帘，却吓了我一跳。
“小杰？！你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得一跃而起，险些跌下车座。车座？我在车里？
小杰皱起眉头，一个暴栗敲过来，假怒道：“你睡糊涂啦，我不在这该在哪里？好小子，作梦都咒我死啊？”
揉着受创的脑袋，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又迷糊了几分，有些摸不到头绪的茫然。
“梦？我在作梦？”
好友没好气地说：“是你说开车来接我去参加王深和ANN的婚礼啊，我不过晚到一会儿，你小子就梦周公去了。”
“王深？？他不是和ANN分手了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越发混乱了。
“阿辉你没事吧？？王深和ANN今天结婚，他们很好啊”小杰担忧地望着我，“你到底梦到些什么？怎么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我皱眉，努力回想，却发现记忆像一团迷雾，一触即散。
“我不记得了，但是那个梦很真实啊，发生了好多事，我、我怎么全忘了呢......”心里空荡荡的，好象少了什么。
“好啦好啦，梦而已，别再想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迟到了非被王深念死不可哦。”
想起另外一个好友的唠叨，我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说的也是，我们走吧。”
发动车子，我的心情万分轻松，还有止不住的欣喜——只是梦而已，大家都很好，很好。却又隐约有一分遗憾一分不舍一分痛苦一分解脱，一个人影晃过，转眼消散。
我摇了摇头，苦笑——这梦作得真要命。
“叩、叩、叩......”
“叩！叩！叩！！”
逐渐响亮的敲门声让我一震，醒了过来。
“谁？”
“江SIR，是我，冬虫草。”
“进来。”
进来的年轻人是香港派来交流的警员。他有着灿烂的笑容，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嵌在水嫩嫩的脸颊上，直叫人想冲上去捏一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无辜得像一只绝对无害的绵羊。
“江SIR，我决定当你们的卧底！”他一进来就直奔主题，好一位热血青年。
我看着他，就好象在照镜子。苦笑，是不是这个长相的人天生就是卧底的命？
我也不想废话，重复了一遍当年钟SIR告诉我的话，最后问：“你真的不后悔？”
他的大眼睛放出耀人光彩，正气逼人，“替天行道，惩恶锄奸乃我辈分内之事，我决不后悔。”
我无话可说，冬虫草不是江迪辉，世上也没有第二个高天义。
我只能真心祝愿：“GOOD LUCK。”
“THANK YOU ，SIR！”
办公室独我一人，安静，死寂。
无力地靠在真皮坐椅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似乎在等有人把我唤醒，告诉我其实全都是梦。
天花板很白——我才因立功而分得这间配备极佳的房间。
身旁书架上摆满各式勋章，代表着我多年来的拼命——答应过他的，无论面临多大困难，也要堂堂正正做个优秀的肃毒员。
脖子有些酸痛，真实的痛。
这才是现实——小杰走了，王深走了，光头走了，小湘走了。
他，也走了......
窗外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忽然感触——能这样生活在阳光下，真好。
睁大眼睛，任阳光模糊视线，刺痛而明亮。
泪，悄然流下。
梦邪？
......非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