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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jj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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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岛今夜格外热闹,新成员们很快与岛民们打成一片,柏旻、海泽和森老看着一群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岛民们用岛上的果子酿了酒,夜风中弥漫着果香。甘棠喝了一杯又一杯,岛上的果酒虽不如召南烈酒,但喝多了,也会醉人的。柏旻看到了她脸上好看的酡红,她还在和人玩着猜拳,她的赌运极差,没一会儿就把自己输吐了。新来的骑兵恪守军营不可饮酒的规定,滴酒不沾,但看着逐渐失控的甘棠,不由得暗骂:“酒池肉林,昏君也!”
甘棠抱着酒坛子,拿着一只碗,连路都走不稳了,她摇摇晃晃来到了柏旻跟前,把酒满上一碗递到他的面前。
“喝!”
柏旻接过酒碗,眼都不眨地喝完,甘棠见他酒量如此好,酒气充实着大脑,很多都不顾了,只见她醉得脸都红了,浑身酒气,还打了个酒嗝:“少主好酒量,帮我喝趴他们!”
她连脚都站不稳,还想着继续猜拳?柏旻看着她抱着的酒坛,散着迷.醉的果香,很甜,人美,酒甜,他看着她的眸子不由得深了些,但她竟和一群男人拼酒,那些酒友还想着叫她回酒局,顿时大好的心情没了大半。
“连个猜拳都能输,不会喝酒就别喝。”
“谁说我不会?”甘棠给自己满了一大碗,仰口刚想喝下,柏旻一把扣住那碗,两人上演酒碗拉锯战,这女人什么都没学好,就学会了瞪人,最后柏旻才妥协道:“拿来,我帮你。不许喝了。都在看着你,成何体统?”
“都当我是岛主,只有你会忤逆我!”甘棠死死护着怀里的酒,最后竟一屁股坐地上,若不是夜色和喧闹声掩盖了这二人,她这幅样子还真会被他人看到,柏旻皱了皱眉,问道:“谁灌的酒?”
甘棠护崽似的抱着怀里的酒,他要硬抢,她竟哭了起来,嘴里喊着不要抢她的东西,这情形和当年在宫里受人欺凌时一模一样,柏旻觉得再让她喝下去要坏事,便直接横抱着她离开了篝火晚会。
柏旻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褪去鞋袜,喊来两个女岛民去装热水。甘棠躺在床上嘤嘤哭着,许是想起了很多宫里的事,这点回忆就能让她如此难以忘怀,若是知道了女皇驾崩,她又该如何?这件事他瞒了两年了,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她再次回到故土,将会面临着多重打击,若心志不够坚定,她如何收回那早已落入敌手的江山?女岛民将热水抬了进来,柏旻吩咐她们给甘棠擦拭身子,自己退了出去,刚把门关上,却见门侧站着海泽。
“阿棠到底酒量不好,明日起来,定有她受的。”
“承蒙太子关心,我会命人煮好醒酒汤,这岛上实在不该有酒。”
“酒的确很能麻痹人的思想,也能给人以不学无术的假象,想当年,九弟就是这样醉了三年,最后孤便落了个如此下场。”
柏旻听着他的苦嘲,很直接地反驳道:“失败者永远都有借口。”
海泽不恼,反而笑着接茬:“柏君真是一针见血。孤其实和阿棠没什么两样,都是潜逃在外的失败者。在国内怕是已经到了人憎鬼厌的地步。”
“既已出来,就要做好被人唾骂的准备,还想依靠民心服众?离民越久,胜利者的思想便更深入民心,到时候就算他们想反抗,也没有这个胆量。选择离开,拱手让江山,想拿回谈何简单?注定是要用武力解决的。”
屋子里突然杀猪般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个女岛民不知如何伺候这位祖宗,摁也不是,也不敢动粗,无法稳定这撒酒疯的岛主,最后有一个妇女出来,面露难色:“大人,岛主她好像很伤心,哭个不停,比我家娃还能哭。我们两个怕弄伤岛主,实在是无从下手。”
妇女话音刚落,又传来一阵哭闹,惊得众人心儿一颤一颤的,这更加坚定了他岛上禁酒的决心。
“罢了,把她衣服穿好,在屋里燃些安神香,等她醒了再说。”
“是,大人。”
两个妇女如释重负,三五除二帮甘棠把衣服重新穿上,逃命似的离开了这屋。柏旻谢辞海泽:“在下要照顾公主,就不相陪了。”
他直接进屋把门关上,一眼就瞧见了用被子蒙着自己的甘棠,走近了还能听见声声幽泣。他坐在床边,温声道:“堂堂未来女帝,竟如此嚎啕大哭,外人见了,便觉得是我欺负你。酒精上脑,容易失智,日后定不让你碰了。”柏旻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却见缩成一团的甘棠,他见了有些心疼,便道:“方才见你有声有笑的,怎碰了点酒,就如此闷闷不乐?是怨我不帮你拼酒让你丢了脸面?这岛的人都在看着我呢,堂堂提督与部下拼酒,落个酒肉将军的帽子,日后那群异国铁骑如何服我?再说了,你心里有气,明日我给他们加训,叫他们绝了这找你喝酒的心思。”
甘棠依旧闷闷不乐,看起来像是酒醒了,往常定会反驳,不窜到他面前指着他说她是对的,决不罢休,怎回到了旅人岛,心情就如此差了?
“殿下,你不应我,我可要走了。”
“走吧!”她又把被子蒙上了头,床边一轻,门声一响,甘棠的心凉了半截,她又“呜呜”哭着。她的心情很低落,非常低落,她靠着酒精都无法磨灭死.人在她的心尖上留下的阴影,正因为知道这种阴影抹不去,她日后必定会接受更多的阴影,而这种阴影是她选择的路而必须承担的。
无用的人才对着人发脾气,但积压在心里的郁气实在盖不住,她用喧嚣来掩饰自己的落寞,现在却让柏旻看到了她的真面目。
人在笑着的时候,心里却在哭。
她掀开蒙着头的被子,抬头一望,却见柏旻依旧在门边站着,从未离去。
她哭得更狠了,却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抽噎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她跳下床,朝他跑了过去。
柏旻永远不会忘记,有这么个夜晚,有个女人向他奔来。
她趴在他怀里哭,像是想要宣泄掉所有的负面,他胸前的衣服被揉皱了,衣襟也湿了大半。带着哭腔道:“我要娶你。”
“殿下这么稀罕在下?竟到了要独占的地步?”
“那个婚约,没有母皇的命令,不能不作数,就算你是戴罪之身,我也信你不是。我要娶你,不愿意,我就现在办了你。”
“来,办我。”柏旻虽这么说着,却散出那曾让薛霸日日如梦似幻的香,甘棠熟悉极了,正要骂娘,却身子一软,不久便睡去,被柏旻放回了床上。他现在不如当初在船上特意为了激怒海泽那般,他饱含期待,只是他不能这么做,否则这就是趁人之危了。甘棠一直以来只与他亲密,他将旁人都隔绝于外,那占有欲早已突破了一个侍君该守的底线。她是未来的女帝,后宫中注定不止他一人,而且若是她最后知道了真相,他探求的真相,怕是不会说要娶他这种话了。
柏旻探了探屋里的热水水温,温热尚存,便拾起了布给她擦拭脸和颈部,那脸都被哭肿了,又不喝醒酒汤,明日起来,定是头痛欲裂,那安神香虽有安眠之用,但那酒不散去,酗酒伤身,她这喝了一坛又一坛,便不止酗酒这么简单了。
他将她的被子掖好,吹灭了灯芯,外面的篝火晚会还在继续,但也闹不醒中了迷香的甘棠,当初薛霸中了此香,为了达到迷魂效果,他每夜都要捶打,这都没将那恶人惊醒,这回虽没下得如对付薛霸那般重,但到底都有类似之用。
柏旻躺在身侧,忍受着她身上的酒气,酒气掩盖了她身上好闻的香味,着实难眠,实在忍不住,便把她的外衣脱了,这才减去些许酒味,堪堪入睡了。
翌日清晨,甘棠从头痛中醒来,柏旻早已熬好了醒酒汤,她喝得狠了,柏旻熬得药又浓又苦,但她看着玉面阎王的脸色憔悴,知道自己昨夜闹狠了,便在他的逼视下,满口喝药,柏旻叫来了昨夜的两个女人抬热水进来,两个妇女看着甘棠,心有余悸,昨夜如鬼般的哭喊还历历在目,甘棠也记得,她多想忘了这事。
柏旻转身要走,甘棠便喊:“站住!你昨晚还没回答我呢!”
“时候未到,殿下要三思,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到时候我娶了别人,可不要怨我!”
两个无辜女人听得心惊胆战,岛主昨夜是求婚被拒?这两人日日不离,不是早就该成家的时候了吗?为何这位大人明明看着对岛主很上心,却要拒绝?两个妇女对视了一眼,低着头道:“岛主,大人,我们家的娃还没喂奶呢,孩子饿了要哭很久,能否……”
“本宫有手有脚,无须你们伺候,退下吧!”两妇人端着甘棠和柏旻要换洗的衣物便离开了。甘棠瞥了一脸柏旻:“少主,还不走?既不嫁我,待在这,于礼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