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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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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
柏旻焦急大喊,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
一刻前,甘棠在甲板上钓鱼,突遇意外,得甲板奴隶及时相救,才避免落入海中,结果看到一巨鲨与大鲸搏斗。鲨皮如锉,若被伤到,定是血肉模糊,那鲸是老鲸,牙齿都被磨平了,这其中有鲨皮一半的功劳。
柏旻将甘棠拉远,她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柏旻见她未哭,觉着是被吓傻了,连忙大喊了几声。她惊魂未定,看着柏旻焦急的脸色,骤而双腿一软,苍白的脸上嘴唇止不住地抖,方才坠落时牵拉过猛,手都脱臼了,此时才反应过来,疼出了冷汗。
“疼!”
“手脱臼了,你忍着,我给你正回去,忍不住便咬我。”柏旻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无他伤。
“动手!”甘棠难得一见的果断,她紧咬牙关,打算强忍过去。柏旻也没有再慢半刻,拿捏位置,随着一声听了令人牙酸的骨响和甘棠的喊叫,那脱臼的关节可算被正了回去。她坐在甲板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那两条大鱼依旧在生死格斗,像没有看见他们这几个人似的。海泽看着两条越来越远的大鱼,它们依旧在争斗,不死不休。
“鲨很少伤人,每每伤人都是觉得遭到了威胁,它们可不会浪费力气在我们这种体量的人身上。鲨的确是海中的猎手,但同时也经常受到别的威胁。陆上的人惧鲨,但实际上死于鲨口的人很少,但亡于人手中的鲨却很多。”
“我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凶悍的鱼,着实能把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甘棠顺着自己的心口,这海上的鱼怎会长得如此巨大?森然恐怖。
“这几日莫靠近船缘,若你有个好歹,这西土不去也罢!”柏旻将甘棠抱进了舱室,将人放在了床.上,关上了门。甘棠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都停了,若迟些,她是不是已经落入了海中,被那可怖的鲨吞入腹中,连骨头都不剩下。
“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小看我?”甘棠坐在床.上,已然没有原来当床伴时那般乖顺,她的眼里有了别的色彩,多了几丝坚定与顽强,虽一时半刻依旧达不到强者的标准,但她在威胁面前没有被吓哭,已是极大的进步了。
“我追随左右,不想跟着一个罔顾生死的人。”柏旻避开她的问题,甚至不再直视她。甘棠第一次将他掰过身来,也不知何时生来这般勇气,竟学会强来了,她逼他看着自己:“你,心悦我。”
“自作多情。”柏旻被气笑了,直接冷哼。
“若真如此,为何你看向海泽的目光,带有明显忌惮?担心他对我不利?还是担心他会成为我的侍君?”
柏旻再次被气笑:“他一国太子,如何成你的侍君?”
“有何不可?那玉戒只要我接过,他便成我的人了。他既有了这相许之心,便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侍君。你瞧,若我大声喊他进来服侍,你说他答不答应?海……”
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柏旻看到她笑成弯月的眼。就好像在问“还说不是?”
结果柏旻转身就走,甘棠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再也不似那个柔柔弱弱的公主了。她的声音从后传来:“我不似其他女人,若遇到喜欢的男子,便直接强取,你若是不喜欢……那也由不得你,我是召南的二公主,你可是我未过门的侍君。我想对你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
柏旻转过身,一幅任君宰割的样子,甘棠看见这玉面阎王顿时胆缩,哪有方才“我可是公主”的气势?他甚至自行宽衣解带,甘棠顿时吓得捂住了眼:“你这是做什么?!穿上!”
“殿下不是想对柏某做什么?柏某虽未过门,但到底是只能嫁与公主了,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怕是没有其他女人肯娶,想不到公主如此觊觎柏某的身子。”他突然俯下身凑在她耳边,甘棠顿时脸上一片火红,惹得一阵酥麻,他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说道:“忍了那么久,很辛苦吧?臣幼时习男德,公主想要的,我都会。”
“我不要,走开!”甘棠顿时吓得起身就跑,柏旻噙着笑。甘棠打开门一看,只见海泽略显尴尬地出现在眼前。
“孤有些担心阿棠仙子,但仙子生龙活虎的,是孤多虑了。”
“是多虑了。”只见柏旻衣衫不整,胸.膛半敞地走了出来,那光洁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很是惹眼,甘棠直接一句:“成何体统,把衣服穿好!”
柏旻自顾地整理容装,悠闲自得,若无旁人。
“此处有大鱼出没,罗盘指向了一处岛屿,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靠岸休整一番。”海泽似没见到柏旻,直接与甘棠建议道。
甘棠点点头:“是该靠岸休整,我们海上漂流数月,都不知脚踏实地是何感觉了。”
“贸然登岛恐有变数,我先登岛查探一番,确认安全了,你们再带人上来。”柏旻倚在门边上,看着罗盘指向的方向,那里依旧一片汪洋,离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船上的奴隶们都在忙活,他们已经比刚上船时显得健康了许多,船上的伙食比市场里好很多,也有充分的休息时间,他们可比市场里的同伴幸运多了。
甘棠看见那个“赠送”的小男孩,他闲下来总是会看看来时的方向,甘棠感叹道:“也不知她的姐姐现在如何了,还活着吗?”
“在那种地方生不如死,你以为活着便好?他们想死都没有那个权力。”柏旻总是在最后给她泼一盆冷水,让她知道这世间,总有人活得更煎熬,她期待的世界终究是个梦。可这不知进退的女子最后都会说一句:“所以,我才要去西土啊!那个地方,又美,又不会挨饿。等我回到故土,我就把那些人通通赶跑!还要解救那个市场里的人!”
船在不断前进,终于依稀看到了罗盘所指的岛屿,很久没有见到陆地的人重新见到那满岛的绿意,恍若隔世。柏旻握着剑,正要下船,转头望了甘棠一眼,朝她伸出手:“殿下和我一同去吧。”
甘棠伸出手,刚放进他的掌心,海泽在旁道:“一起下罢,这岛屿看起来平凡无几,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再者,若有什么危险,孤也能照顾仙子一二。”甘棠看着两双都朝她递来的手,便直接将他们的手互相握住,好一幅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景象。
到了岛上,柏旻便建议莫去什么西土了,这里已经离召南很远,适合开始东山再起。可甘棠偏不,她还是要去寻什劳子西土。柏旻便说,说不定这座岛就是西土,所谓西土不过是人们杜撰的。
这座岛的确适合繁衍,无主之岛,四周又无劲敌,就是偏僻了些。奴隶们下船来开始劳作,只是这荒芜的无人岛下脚便是虫蚁,那些虫蚁杀伤力强,柏旻不得不放出两只鸟去捉虫子。巨灵鸟在船上待久了,突然下地,已很不适应,它常在甲板上蹲着,毕竟高大的身子一旦站起来遭遇不平的海浪,很可能直接翻下海去,久不站立,走起路来比以前更晃了,呆头呆脑,全然没有以前那凶悍的样子。
三人留在沙滩,奴隶们往来船与陆地之间,他们要搜寻岛上的资源,突然有个奴隶嗷嗷大叫,拿出了一个老旧的箱子。这箱子上的花纹没人见过,甘棠刚想开箱,却被柏旻制止,保不准箱子里有什么暗器或毒物,柏旻让奴隶们将箱子放在地上,继而敲打,听着箱子里的声音。箱子是木做的,若真有什么骇人的活物,早该破箱而出。匕首刺进箱子裂缝,查探一周,都没有什么诡异事件发生。柏旻便开了箱子。
箱子里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块石头和一张羊皮卷。甘棠本就大字不识,更何况上面写的文字他们三人一个都没看懂。奴隶们围成了一圈,都好奇地看着柏旻手中的羊皮卷。用着他们的语言研究了起来。
“你看,这图上画着好几个小人儿~”
“哪里是小人儿,这分明是字儿,连大人们都不认识,我等凡夫俗子,更不认识了。”
“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白高兴一场。”
小男孩看见那张羊皮卷,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指在比划,柏旻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向他招手让他过来。孩子说着让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就连航海经验丰富的海泽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孩子直接趴在沙滩上,用石头画着图案,他先是画了一个大圈,在大圈边上又画了七个小圈,中间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图案。
“这是何意?”甘棠没看明白。
“我看像星图。”海泽看着那图案:“看着又不像。”
“会不会是西土?”甘棠满怀期待问道。
“传说西土列国环绕,又有天然屏障,这图案看起来虽像,但却不一定是。”柏旻仔细打量着那个图,可奈何语言不通,问了孩子也是白问。
甘棠不死心地接着又问那个小男孩,手舞足蹈的,到底没能问出个所以然,便只好命奴隶们将箱子搬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