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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秀儿打工 ...

  •   渔没帆,难渡河。农没田,难存活。

      家雨母亲对家雨说“地球旋转一定会旋转,哪怕是你缺了谁?它照样旋转。”家雨听完,睁着眼睛眼泪,止不下来。

      家雨母亲的大道理真多。家雨看着家雨母亲一丝不苟说:“你觉得除你,我还能缺谁?”
      红楼梦“女人都是水做的”,而四朵金花,可能是更苦涩的泪花。

      家雨泪点很低,雨下大会哭,雨不下也哭。每次家雨母亲说正常话,家雨联想且思考到其他地方。那天家雨是哭泣,一手抱着枕头,使劲把它浸湿,不道歉或者不安慰,家雨绝对不理睬母亲。

      “你仔细想想这话,说明她不要我啊,她不缺我。”家雨跟国妮说道。

      “别多想,等会,我们洗衣服去。”国妮觉得家雨话挺有道理,不知道怎么开导家雨心情,只能跳过话题。

      家雨母亲有本事让家雨三天两头哭一场,再做安慰工作。典型打了一巴掌,给一颗糖,关键是家雨对母亲记吃不记打。过会儿,母亲谈笑风生的那种。

      家雨母亲还说;“以后想办法赚钱哈,村里都是留守儿童。”道理花儿懂,金钱限制了爱。

      家雨不想母亲让人悲伤的话了,立刻说道:“妈,我跟她们约好洗衣服啊。”说完,把脏衣服放进盆里,装上洗衣粉,刷子。家雨母亲交代要洗衣服干净。

      “走,我先去井边。”一个劲跑出家门,约好四人一起洗衣,哪怕是没有脏衣服,各自会在家找几件出来。

      一个人的井冷寂,荒凉,寒到心肺。

      每一个人带着洗脸盆,打打闹闹到井边,自己会有拿盆方式,盆这一端放在腰上,一手撑起盆另一个的边缘,已经小学一二年级的四人,学习嬢嬢们,这是生活赐教。

      家雨家房屋不过百里处,三口大井,洗菜、喝水、洗衣,不同井有不同的作用。

      一颗无比高大,结满皂角的大树,是莫家村保寨树之一,遮盖洗菜井。你看,不论皂角树还是银杏树,果实累累,慢慢落果时,莫家村的孩子知道离父母该回来的日子不远了。在愿一家团聚这条路上,愿意从不数落果,是思糖果,更思念父母。

      它在村民脑海里,四季常绿,对思念家乡人来说,脑海里都会发着青光,守护莫家村,守护家人。

      每逢佳节,树下几根红线缠绕,燃几香,旁边一竹篮子盛玫红糯米饭与玫红鸡蛋,那是在祈求以及还愿。

      硕大的银杏树也是保寨树,村民过节也得祭拜。若有个大枝条掉了,我们得去求鬼,每家出一点点米,每家拿一点散钱,找山头隔壁村,找一个瘦弱,矮小,身穿藏青色布的老奶奶---鬼婆子,让她喊鬼,求寨子平安。

      据说鬼婆子,声名昭著,远近闻名,无人不知,大小事可问。年轻时,没通鬼本事,生一场大病,从鬼门关走回来,因祸得福,得到通鬼本事。

      她嘴里也常说:“早点学到就好啊,现在无儿无女,丈夫还早先年前不在啊。”鬼婆子孤孤单单一个人,借着通鬼,赚不少钱,还收一义子,盖新房养老。

      “问鬼”有询问姻缘,命运等等。不管迷信程度多少,靠谱概率多大,只要心里怀疑的,还需要保护。去那里求一知半解,保一时平安,让自己心踏踏实实。

      “帮我看看,我媳妇是不是外面有人啊。”国妮奶奶带一包自己种出来的米前来问鬼。国妮母亲在国妮奶奶看来,不是什么正经好玩意,村里没听过生两娃都是女孩。儿子不在家时,穿起黑丝袜,红色高跟鞋咚咚咚。

      鬼婆子抓起国妮家一把米,头顶一满是铃铛,黄红相间垂下来的帽子,嘴里嘀咕符咒,不一会儿,鬼进入身体,达到人鬼合一,问的是什么,鬼借老奶奶嘴里说了出来。

      “没有其他人,让媳妇注意点衣裳。”老奶奶回复道。

      “那好那好,我放心啊。”国妮奶奶留下米与钱,从老奶奶村落,走向莫家村。

      国兰空手来到洗衣井边。“我爸,我妈马上要去打工啊。”国兰悲伤对着其他三人说道。

      一天之内,国兰母亲坚定要外出打工,给国兰一个措手不及。家雨母亲那番话,像故意说给国妮跟家雨,想朋友间开导,家雨以为是母亲针对自己发表的感慨,哭湿正要洗的枕头。

      没等三人回话,国兰立马说道:“不跟你们讲啊,我妈在准备衣服,我要让她留在家。”匆匆离开井边。

      大人决定好的事情,深思熟虑,怎么能三言两语改变主意。其他三人装衣服,赶忙跑到国兰家。国兰父母,七七八八衣服放在编织袋中,看着架势,家里打扫干干净净,盐巴几包放在柜子里,像去个几年。

      “妈,能不能没去外面啊?”国兰央求母亲。

      “再不出去,过年没钱。”国兰父亲说道,国兰母亲低头收拾没接过话。

      该出发了,国兰父母拿着黑色包包出门,低落的国兰跟在父母后面。“在家要听奶话哦,我们会给你打电话,在学校乖点。”国兰母亲交代着,国兰还是一言不发,默默看着父母坐进三轮车里。

      三轮车发出“倒车请注意。”提示音,车子缓缓驶出,短短双腿的国兰拼尽全力追着三轮车。这车一般送人去公交站台,再由公交站台坐到汽车站,不是便宜之物,几乎全村几辆,多数是两轮马车,三轮车载人是送别信号。

      “妈妈,我不要。”国兰声嘶力竭对着三轮车喊。

      冬天狂风怒号,天带着乌云在我们头上盘旋,绿油油小草沾满三轮车灰尘,国兰母亲蹲身子靠近国兰,这里显得如此低沉。

      家雨家在寨子中心,三轮车来来往往,最好停留在那废弃篮球场上,而家雨的家在它旁边,三轮车对送别习以为常。

      三轮车停了,“谢谢师傅。”母亲总是于心不忍看着自己孩子在大冬天里这样,心疼与不舍占据心头,拜托司机停车。

      “国兰她奶,把国兰带回家。”国兰妈妈在车里对国兰奶奶喊,家雨直接花儿怀里哭了,蜷缩着身体不敢看,看不得这种画面。

      国兰奶奶抱着国兰,国兰使劲挣扎,仿佛奶奶不是她奶奶,是我们经常说的那个破坏牛郎织女的皇后娘娘。

      “乖姑娘,过年马上回家,一个多月样子,回家给你买好多好多葱饼。”国兰母亲拿国兰喜爱的食物说道。

      国兰还是不情愿,袜子卷着裤脚,鞋子踢掉了,妄图到达她母亲怀抱。刚刚准备离开之前,国兰母亲为国兰绑马尾辫,一个梳头来回的动作,极其温柔。现在,头发散了,国兰母亲没下车再扎起,她明白,三轮车还有其他人,大伙在家拖到不得不离开的时间,得出发了。

      她也心疼国兰,怕她感冒,怕她打针,她体质不好,再三嘱托她奶奶,照顾好国兰。

      三轮车送回送走,车里的人,下次见面来日方长。

      “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看着国兰奶奶信誓旦旦样子,国兰美好日子,在场人难以置信。
      国兰奶奶重男轻女思想,家喻户晓。

      国兰母亲当然知晓,把国兰交给她奶奶,实属无奈之举。这个家必须要支撑下去,国兰父亲嗜酒如命,有国兴时,还早出晚归工作,现麻将桌上经常固定人是国兰与家雨父亲,离过年一个月了,再不出去,没有打麻将资本。

      “好啊,师傅开车。”国兰父亲喊道。

      国兰哥哥在读书,寄宿在世高中学。对于国兴,四人也是不喜,充当一个混混角色,不会疼爱自己妹妹。

      家雨母亲说;“国兰妈妈有孩子以后干得比男人多,辛苦劳作,你看看长得像陈好这个明星,多好看。无奈男人不懂事,不懂疼,硬生生能把一个可以过一辈子女人过得心灰意冷。”三个小孩子抬头看了花儿一眼。

      车子缓缓驶出国兰视野,国兰三天没说话。

      莫家村的保寨树---皂角和银杏落果完了,父母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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