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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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幻影移形出现在与破釜酒吧相对的一条小巷子里，他摸了摸额上的银色织物——斯内普在系上那条额带之后，还施加了额外的咒语让它绝对不会掉下来。
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服装，哈利深吸一口气走进破釜酒吧。
依然肮脏狭小而阴暗，但是人们的情绪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不管是角落里穿着怪异的男巫，还是吧台边看上去有些神神秘秘的老巫婆，脸上都带着热情兴奋的笑容——为神秘人的死去，为救世主的胜利。
“祝愿哈利·波特早日康复。”他们这样说着。不过这句祝福在哈利本人听起来，却是讽刺无比。
他在袍子下面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走到吧台前，对头发几乎掉光的老板点点头，银色额带多余的部分垂落在耳边。
感觉到周围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哈利全身紧绷，非常不自在——就好像随时会有一个奥罗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抓他。
“啊，对角巷的新客人吗？欢迎光临。”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说，但是无意间的一瞥让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他很快放下手中的杯子，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敬意笑容，“没想到现在依然有人施行古老传统，我有这个荣幸能够询问您的名字吗？”
“凯文·奥哈尔。”哈利将书上看到的名字随意组合了一下。他的声音也被魔药改变了一些，比起原来更加低沉了。
“北爱尔兰的客人，欢迎来到破釜酒吧，有什么能为您效劳？”汤姆做出一个欢迎礼的姿势，虽然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我的雇主说在对角巷等我——她告诉了我方法。”
“啊……”汤姆点点头，表示理解，“请您自便。”
“谢谢。”
哈利绕过吧台，走向后面的天井。他忍住不往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巫所在的方向扭头，也压制住了瞥一眼后方一直瞪着他的男巫的欲望……
——他们并不是魔法部或者凤凰社的人，他们不过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他在心底告诉自己。
在这位“新客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天井中后，酒吧里面爆发出一阵嗡嗡地讨论声。
“看呐，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还有人在继续那个传统。”窃窃私语的女巫抬高了音量，生怕别人听不到她在说什么，“难道他是从几百年前走出来的老古董吗？还是又一个家族的祈福游戏？”
抽着长烟杆的老巫师懒散地瞥了一眼那个女巫，轻蔑地说：“别说傻话，看看那个额带——看到上面织出的铭文了吗？你难道感觉不出上面的魔力吗？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他骄傲地说，“我的祖父曾经看过类似的，完全没错，那个就是‘灵魂试炼之锁’！”
酒馆里因为他的话再次爆发出一阵讨论的声音……
被他们讨论的主角正走在对角巷里。
看着久违的街道，哈利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他很快因为周围人们的目光而嘴角僵硬，他的手在袖子里收拢，确保自己能够随时抽出魔杖——不是他自己那根凤凰尾羽的魔杖，而是一根柳木的，独角兽毛作为杖芯的魔杖，同样是斯内普给他准备的。
只是将这根魔杖递给他的时候，斯内普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看起来想要凶恶地诅咒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紧紧地抿着嘴……
很快哈利就看到了韦斯莱兄弟的魔法把戏坊，接着，他看到了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
几阶青石台阶从黑色雕花木门延伸到街道上，黑色蜘蛛形的招牌挂在店门口微微摇晃，上面用花体的英文写着“蜘蛛夫人草药店”——就是这家了。哈利想到写给斯内普那封信的女士，心里描绘着那位女性的形象——梅林保佑，不要是第二个斯内普……
在他走上台阶准备敲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对这个店面还满意吗？”
哈利回头，一位女性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一位是谁，想到自己在门口时的心理活动，他不可抑制地红了脸，小声说着：“是的，夫人——您就是麦德姆夫人对吗？”
他得到一个赞赏的眼神作为答案。
跟斯内普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实在很难让哈利联想到那封信是出自她的手笔。这位夫人看上去比麦格教授要温和一些，但是同样很有气势。当她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向别人的时候，有着能令人缄默的威慑力。
哈利并不知道，斯内普也不曾告诉过他——蜘蛛夫人阿赫沐·麦德姆是法国巫师界的草药大师，而同时，她也拥有高贵的血统和庞大的产业——这位夫人在法国的影响力并不逊色于曾经的铂金贵族马尔福家族在英国的影响力。
阿赫沐·麦德姆看了看哈利，温和的露出一个微笑：“觉得我跟你想象中的不符吗？年轻人？”
“呃……不……”哈利吞吞吐吐了一会，最后放弃地承认，不过附带了解释，“是的——我看到了您的信……非常抱歉。”
阿赫沐的眼里滑过一丝惊讶，将哈利头上的银色额带收入眼底，她走到台阶上——哈利自动侧身让开——推开店门：“我很惊讶西弗勒斯竟然会跟别人住在一起。不过你难道不觉得，对待西弗勒斯那样的人就只能用那样的口气么？”
“我想您是对的，夫人。”哈利有些放松下来，这位女士的语气给他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我叫凯文·奥哈尔。”
“传统的北爱尔兰。”阿赫沐应了一声，“我是阿赫沐·麦德姆，法国的巫师们通常称呼我为蜘蛛夫人。”
正跨进店门的哈利轻轻“啊”了一声，眼角扫了一眼店名——罗恩不会喜欢这个的——他想着，心里因为想到“同伴”而感到一丝痛苦，不过很快的，哈利收起了这种不属于“凯文·奥哈尔”的情绪，开始打量店里的陈设。
中间和四周的墙上放着货架，货架上有一些金属铭牌。在最里面的地方放了一个柜台——那将是他工作的地方。
店里相当的阴暗，还有些湿冷——哈利知道这是因为一部分草药必须放在这样的环境里，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地窖一样。
“既然西弗勒斯推荐了你，我想你应该能够胜任这个工作。”阿赫沐说。
如果魔药大师本人在这里，一定会针对“推荐”这个单词发出附带诸如冷哼嘲讽等表情的否认宣言，但是由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并不在这里，所以哈利只是沉默的继续听着阿赫沐说话。
“我不会常在店里，从法国到英国还是麻烦了一些——而且我在法国也有些产业。”她将数量庞大的家业轻描淡写地带过，开始慢慢地在店内走动，指尖拂过货架——目前它们还都是空荡荡的，“我不会要求你认识所有草药，不过——”她绕着店里转了一圈，从柜台上拿起一样东西塞到哈利怀里，“这本目录上的草药你必须能够辨认——我想霍格沃茨足够好到让我期待。”
“呃……夫人，我并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哈利觉得这一点必须声明，毕竟魔法学校的学生不多，只要有心人愿意就能轻易查到相关资料。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任何魔法学校里面都不曾有过一个叫做凯文·奥哈尔的学生——也许会有同名的人存在，不过那样也会被轻易拆穿。
“啊……”阿赫沐露出微微惊诧地表情，“抱歉，原来如此，那么为你系上这条‘魔法锁’的，就是你的导师了？”
“是的。”哈利知道“魔法锁”指的是额带，那本书里介绍了，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魔法链接，“我一直由我的老师教导，并没有上任何一座魔法学校。”
哈利在心底稍微警戒了一点——斯内普唯一告诉他的关于这位夫人的一点，用了相当严肃的告诫语气——这位夫人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不要露出丝毫破绽。
蜘蛛总是慢慢织着网捕获猎物——谁也不知道那张透明的网是什么时候铺下的，就像蜘蛛夫人的言语陷阱永远令人防不胜防。
“这没有什么关系，能够使用这种古老传统的导师必然十分优秀。”阿赫沐说，“我只希望你能做好这份工作——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我会努力的，夫人。”
阿赫沐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就会有一批货到这里，目录上记录着价钱——上面写的很清楚。”阿赫沐对着哈利眨了眨眼，示意他打开那本书。
哈利照做了，接着他发现书里面清楚地标明了各种草药的各种价码——包括所能接受的最低价也写在了里面。
“没有人会拒绝多赚一些钱，不是吗？”阿赫沐笑了一下，“所以，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那本账目，一个好的商人决不能让人看到底线。”
“货架上都标记了名字和价码，你需要把草药放到正确的地方。我每个月最初的三天会在这里，你必须把上个月的账目拿给我看。中午的时候会有家养小精灵来送饭，每周你可以休息一天，在你的账目中写出来……”
哈利将蜘蛛夫人的嘱咐一一记下——第一批货物到了之后，他在阿赫沐的注视下将东西摆好。
女巫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工作愉快，凯文。”然后走出店里，幻影移形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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