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迷失》葬剑

10、第十章

　　斯内普直接离开了普林斯庄园。

　　一个人呆在庄园里，没什么事可以做的哈利在花园间散步——如果那块地方能叫做花园的话。

　　干枯的藤蔓散落在杂草丛生的地面，厚厚一层灰蒙在那些装饰物上，整个看起来就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哈利不明白，既然是普林斯庄园的主人，斯内普为什么不把这里整理的好一点——不只是花园，还有那些长年不曾使用的房间，这里毕竟是他母亲长大的地方不是吗？

　　从哈利的眼中看来，斯内普对这座庄园的态度更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离开的住客，而不是这里的主人。

　　如果哈利自己能拥有一栋属于他自己的房子，肯定不会这样对待它。他一直渴望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家。

　　——或许那个男人就喜欢这样阴沉诡异的环境，就像霍格沃茨的地窖那样？他不负责任地揣测。

　　然后哈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能用胡思乱想来逃避——他在这里散步，是想要好好思考斯内普所说的……信任问题……

　　——他信任斯内普吗？哈利问自己。

　　答案当然是——不。

　　他现在只是相信斯内普不会把他交给凤凰社，而且即使是这一点也只是暂时的，随时都有可能变化。

　　信任对哈利来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战场上的信任是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日常中的信任是可以成为心灵的依靠，不管斯内普说的是哪一种，在伏地魔已经死了的现在，哈利都无法再轻易地信任任何人——是的，任何人。

　　想着斯内普提出的那个奇怪的要求，哈利的心里莫名地焦躁起来，而且对方当时的表情也让他觉得愤怒——明明是如此厌恶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如此厌恶他！

　　——第一条，随时保持冷静。

　　那个让哈利讨厌却又总是阴魂不散的声音出现在脑子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突然冒起来的怒火。他必须想点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但是哈利很快就发现，在目前这种境况下，不管他想到什么，都离不开那个言语恶毒阴沉刻薄的漆黑影子。

　　他烦躁地走上前开始清理那些杂草藤蔓——找点事情做也许可以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

　　“你在干什么，波特？”

　　斯内普的声音让哈利从蹲的姿势猛地跳到一边，等他的理智分辨出那是斯内普的声音时，他的魔杖已经握在手中。

　　“呃……”哈利觉得自己的面上有点发红，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他几乎可以想象老蝙蝠继续用刻薄的毒液嘲笑他的“被害妄想”。

　　但是斯内普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不过很快斯内普就迅速地恢复了他一贯地像在看什么脏东西的态度，双手抱胸地开口：“我在霍格沃茨见到了卢平。”

　　哈利浑身一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就像是警戒中的野兽。

　　斯内普看着他这副样子，露出一个讽刺地冷笑：“卢平想要让我去寻找救世主。”

　　哈利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表情扭曲地重复着：“让你——来找我——？”

　　“很遗憾。除了我以外凤凰社的成员都缔结了誓约，无法干扰你的追捕活动——当然，相对的条件是不能对你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斯内普在“不可挽回”这四个字上微妙地改变了发音，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像一个笑话。

　　——即使是钻心剜骨，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何况凤凰社和霍格沃茨有一流的魔药大师和医疗女巫。

　　但是哈利目前还沉浸在自己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中。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希望的光芒——这么说……莱姆斯他们并没有出卖自己？他们还是关心他的？

　　他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喜悦——但是这份喜悦很快被冲淡——他无法抑制地想到了那块魂片、那场梦……他开始明白邓布利多让他呆在普林斯庄园的理由——那跟五年级时邓布利多避开他的理由一样……因为那块魂片对他有影响……

　　“你……答应了？”哈利迟疑地问。

　　斯内普露出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的眼神。

　　“怎么可能？”斯内普用眼角轻蔑地看着他，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他又重复了一句：“怎么可能，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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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斯内普当场就拒绝了卢平的要求，并清楚地表示如果他再在自己面前提出这种类似的请求，他说不定会给对方一个恶咒。

　　“战争结束了——”斯内普用他低沉地嗓音说着，枯瘦地身影显得单薄却有力。他有些发黄的指尖摩挲着自己的魔杖，黑眸不带任何含义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画像，“既然我已经摆脱了我最想摆脱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乐意再搅进去，卢平？跟布莱克那个不用脑子的白痴呆在一起，连唯一算是有点脑子的你也被传染了吗？”

　　狼人尽力保持着微笑：“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在帮助哈利……”

　　斯内普打断了他的话：“帮助？那只是不得已——卢平，如果你有时间关心这个，不如去想想怎么改善你的生活。还有，我并没有允许你称呼我的教名，请你注意。”他恶意地打量着卢平破旧的洗得发白的外套，最大限度地展现了自己的不屑。

　　狼人的笑容有点僵住，如果是小天狼星一定会跳起来大骂，然后令交谈彻底结束。但是他是莱姆斯·卢平，他早已习惯这类目光和言语，他甚至低声地恳求：“我们已经没有办法——西……斯内普，请你帮帮哈利。”

　　“即使他会成为黑魔王？”斯内普带着一种险恶地心态欣赏着卢平在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这些口口声声友情同伴的格兰芬多，究竟能为他们的“朋友”做到什么地步？

　　小矮星·彼得屈服于黑魔王的力量，阿拉斯托·穆迪和金斯莱·沙克尔畏惧黑暗的重新降临。

　　那么这些救世主的忠实盟友呢？

　　“我相信哈利，他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伏地魔。”没有让斯内普等太久，卢平坚定地说。

　　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表面上看，是那个狼人信任波特，实际上，不过是他回避了这个话题——这些格兰芬多！

　　“我拒绝你的请求，卢平，永远不可能。”斯内普说着，在校长办公室内启动了门钥匙。

　　回到大厅之后，他没有看到波特的影子。于是走到花园，却看到救世主在拔草。

　　当他出声叫波特的时候，那个孩子利落地躲开，并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这个景象让斯内普想到了那个刚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波特，畏首畏尾地缩在队伍中央的小男孩，与其说他像那个狂妄自大的詹姆·波特，不如说他像当年刚进霍格沃茨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但是这个男孩后来很快展现了波特家令人不快的血统。

　　而现在的哈利·波特，再次令斯内普想到自己——从加入食死徒以后一直到现在的自己。将戒备作为一种本能，不相信任何人，随时准备着战斗。

　　所以他放弃了讽刺，转而跟波特提起卢平——那是从这种境况解脱的最快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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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们缔结了誓约？”哈利很快将那点遗憾抛到脑后——如果斯内普答应了那才是奇迹，他转而注意到另一个重点。

　　“是的。所以只要你的脑子还在工作，就不要跟任何凤凰社的人做接触，波特。”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他们同意了？小天狼星、赫敏——”哈利不相信地问，他焦躁地走来走去，“他们同意了要把我交给凤凰社和魔法部？”

　　“很明显，是的。”斯内普用一种故作遗憾的语气说——但是这种语气只能更加的激怒哈利。

　　他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狮子，在原地来回走着，重重地踏着步子。

　　“冷静，波特，不然我恐怕你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这个庄园。”斯内普顿了顿，接着说，“——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个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