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爱情》李泉清

5、乡村爱情（四）

　　这天，天很热，老五吃过午饭，正在家午睡。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调皮的蝉鸣。
　　这时候，老五斜对门儿的嫚儿一家人正在午睡，突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把她们一家人惊醒。那铁门被砸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声炸雷，惊得人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是谁？嫚儿他父亲一骨碌爬起来，急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往道门跑去，：“谁啊？呼隆啥？！”
　　此时的嫚儿心里有些恐惧了：难不成是他来了？
　　嫚儿的父亲急匆匆把道门敞开：“谁啊，呼隆啥？”
　　一个青年正怒气冲冲站在门外，看见嫚儿的父亲，第一句话就是：“嫚儿呢？叫她出来，我找她有事。”那青年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家里冲。
　　嫚儿他父亲一看这阵势，心里明白了，噢，这青年就是嫚儿的对象，是来要彩礼来了。虽然嫚儿的父亲没有见过嫚儿这对象，但是，他从他的行动上已经猜到了。嫚儿昨天刚刚和她对象退了婚，可能还有些东西没给人家，人家找上门来了。
　　嫚儿的父亲一看情况不对头，上去就把那青年拦住了，“有啥事你在外面说，别上家里去”
　　青年被拦在门外，几次想闯进去都没能成功，都被嫚儿的父亲给拦住了。
　　青年虽是身强力壮，可是嫚儿的父亲也是身高马大的，硬是没让青年闯进去。
　　嫚儿的父亲明白，千万不能让他到家里去，要不然说不好这小子会把嫚儿打一顿，甚至还会把家里东西给砸了，所以，嫚儿的父亲是拼了力气把青年拦在了门外。
　　此时，嫚儿的母亲也跑了过来，看明白了是咋回事，顺手拿起一根木棍，站在门口，“这是叫咋，创土匪啊是咋？”
　　“叫你闺女出来，把东西都给我，把东西都给我我就走，保证不会赖着你，搞破鞋，跟人家怀了孩子，又来骗我，不要脸！”
　　“谁不要脸了？当初是你自己愿意的，又没有人强制你”嫚儿她娘辩驳着。
　　“当初不知道你闺女是个破鞋，跟人家睡了，要是知道你倒贴钱我也不稀要！”
　　“钱不是都退给你了吗，昨天媒人不是都给你送过去了吗！”
　　“刚把押谏的钱退给我了，我给她买的东西还没还给我呢！”
　　“你给她买啥俺不知道，她没在家”嫚儿她娘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叫她出来，叫她出来问问，我给她买的金项链，花了好几千，还有衣服，化妆品啥的，总共花了我好几千呢！”
　　“俺不知道，当初是你自己愿意的，现在是你提出来的退婚，把送谏的钱退给你就不错了，还来要这要那，是你自己愿意给她买的，要啥要？”嫚儿的母亲满脸怒气，本来，他跟女儿退婚，她就很生气，现在又来家里闹，弄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以后女儿再找个好婆家就难了，所以她是越想越生气，对这个青年没有个好气。
　　青年一看，好家伙，来不讲理的了，火了，冲过去对着铁门就是一阵狂踹。
　　嫚儿的父亲赶忙上去拦住，俩人扭打在一块。
　　这时候，胡同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人，看到俩人扭在一块，赶忙上来把他们俩拉开，“有话好好说，有啥事好好说嘛”
　　这时候，嫚儿从家里出来了，一边哭着一边跟邻居们辩解：“是他跟俺退婚的，昨天他就托媒人来说是退婚，退就退吧，俺把钱都还给他了，今天又来家里闹，你觉得俺娘家没有人啊是咋？”她一边说着一边对一个小孩说：“去，叫你大哥来，就说是有个土匪来咱家里抢东西”
　　那孩子扭过头跑着去叫人去了。
　　“叫人我就怕你啊是咋！你跟着我的东西，你就得还我，咋了？你还有理了？”
　　“谁跟着你的东西？谁见了？”嫚儿怒目圆瞪，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我给你买的金项链呢？给你买的衣服呢？还有那些化妆品呢，花了我多少钱？你没数啊？”
　　“噢，你给人家买东西，是你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跟你要的，给人家了，现在又来要，好意思？”
　　“就算是衣服穿开了，不要了，化妆品不要，那那根金项链呢，总得还给我吧！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呢！那东西总还有吧？”
　　“啥金项链？我没见，你啥时候给我买金项链了？”
　　“噢，耍赖皮啊是咋？当初在北货大楼，一心要金项链，非得要我给你买，现在不认帐了？耍赖皮啊？”
　　“你放屁！你啥时候给我买金项链了？赖人啊是咋？”嫚儿一脸无辜的样子，极力的狡辩。
　　这时候，胡同里已经围满了人，人们窃窃私语着：
　　“是男的先提出来退婚的”
　　“退婚就退婚啊，不愿意了就退吧，吵吵啥？”
　　“退了，你把东西都给人家，撕扯啥啊？”
　　“听说是那个男的先提出来的，嫌她和别人有了孩子！”
　　“有孩子也好，没孩子也好，退了就把东西还给人家！”
　　“东西昨天媒人就给送过去了，押谏的钱一分不少都送过去了，这不说是那男孩给嫚儿买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又来要那些钱。”
　　“和这啊似的，男的先提出来的退婚，要我说，东西一分也不给他，你退的婚，来要啥东西？”
　　“不行啊呢！是她和人家有私孩子了，是她的错，人家不能取个破鞋，不还人家钱说啥？”
　　“哎呀！你说这嫚儿咋这么不要脸呢！都订婚了，又和别人有了孩子，还创不创人了？”
　　“不是这么回事，这孩子早就怀上了，还没订婚的时候，和人家相好，和人家睡了，人家那边不要她，她后来就和这个青年订了婚，没想到，订了婚不久，居然发现怀孕了，人家那头知道后不干了，要求退婚，这不，人家给她买了一些东西，花了不少钱，来要了嘛！”
　　“噢！唉，你说这嫚儿咋这样呢！是人家的东西，就快给人家，撕扯啥啊？”
　　那边青年正在和嫚儿吵着呢，只见嫚儿她大哥从胡同外面急急忙忙跑过来，嫚儿她大哥虎背熊腰，胖乎乎的，黑乎乎的，像黑旋风似的，一边跑一边骂着：“妈那个逼，咋啊？找死啊是咋？”
　　说话间便来到了嫚儿的家门口，一看那个臭小子在骂自己的妹妹，他认识那青年，知道是来闹事的，二话没说，上去“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紧接着，飞起一脚，将那个青年踹翻在地，指着那青年骂道：“你小子活够了，想找死啊？这还打到家门子上来了！赶紧滚蛋，以后你再叫我看见你试试，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了！”
　　嫚儿在一旁哭开了：“你看看，俺找个婆家容易啊，这多亏退了，要不的话，这要是上了他家还不得被他家里人给打死啊！”
　　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里满是懊恼和无奈。
　　“快回去吧，算了吧，一星半点的东西还要啥”
　　“就是啊，给了人家了就算了，别要了！”
　　嫚儿她娘在一旁说话了：“俺那嫚儿上你家里去，一口一个婶婶，一口一个叔，叫了这些天，白叫了？买几件衣服还来要钱，嫚儿，快把那些破衣服扔给他，不稀要他的，咱不稀罕！”
　　嫚儿转身往家里去给他拿衣服去了。
　　这边嫚儿他大哥一瞪眼，“你还不快滚，还在等着咋，打算等着再给你两耳光啊？”
　　“快走吧！还要啥要？”一旁有人劝那青年。
　　青年看了看嫚儿一家人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今天是没有好结果了，推起放在一旁草垛上的自行车，灰溜溜地走了。
　　不一会儿，嫚儿从家里拿着一件穿旧了的褂子出来了，“你看，就是这么一件破褂子，还来要，好意思？”
　　“哎呀！算了吧！别闹了！”有人劝说着。
　　天很热，树上的知了还在调皮地叫着。人们开始散去。
　　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