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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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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怎么肥事,脑袋疼死了!”刚出了车祸的阮明月嘟哝着从床上醒来,一下子被周围的环境惊住了。
这明显不是自己家啊,瞅着这古香古色的床和床前的屏风,用脚想也知道是穿越了啊!
阮明月挠挠脑袋,起身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也不知是哪个年代。
反正应该不是清朝,因为她床前隔着一道屏风的软榻上躺了个重伤的男人,瞅着也不是光脑袋。
秉持着野外捡男人,轻则李承鄞、重则傅慎行的原则,阮明月决定赶紧找人把他弄走。
“一看这就是个傻乎乎的天真少女。”阮明月背着手,凑到软榻上的男人跟前仔细看了会儿。
“尽会捡好看男人,”阮明月观察了半天,软塌上的男人还挺好看,“可惜,捡男人没好处啊!小心捡到全家拜拜啊!”
阮明月一边摇脑袋,一边回床边屏风拿衣服,准备收拾收拾,赶紧找人给他丢了吧!
“小姐,你醒了吗?”外边传来丫鬟轻轻的敲门声。
“醒了,醒了。”阮明月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思索着也不知道这丫鬟晓不晓得她捡个男人回来的事,不能随便让她进来,先试探着问问看。
“小姐,”外边的丫鬟见她打开了个门缝,忙低声说道,“大夫那边奴婢已经打点过了,绝对不会外传,您就放心吧!”
得,不用试探了,这小妮子铁定知道。
“嗯,你进来吧,给我……给本小姐梳妆。”阮明月赶紧改口,把这丫鬟叫进来,又连忙关了门,跟做贼似的。
她是想自己穿衣服来着,可是这衣服也太繁琐了,她是真不会穿啊!
丫鬟应了声,拿了衣服便往阮明月身上套去,仔细的系着带子。
“小姐,您该把人放到外边宅子里的,您就这么大胆的放在自己房里,总归不大好,要是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丫鬟小声的说道:“这两天老爷和夫人是带着二小姐和三少爷走亲戚了,过了明儿个,可就回来了,您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瞧瞧,这小丫鬟都知道的道理,原主怎么不知道呢!啧啧啧,一不小心被人看到,搁这古代保守的做法,得被浸猪笼啊!
阮明月一边被小丫鬟伺候着穿衣服,一边琢磨着,“那你说,我找人给他丢了如何?”
闻言,正在整理衣服的小丫鬟身躯一震,阮明月想:这小丫鬟铁定以为她疯了,刚救回来,又想丢出去。
果不其然,小丫鬟看了眼阮明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姑娘昨晚才把人救回来,今儿个就要丢出去?”
“不大好吧?”
阮明月拉了拉衣服,走到梳妆台前坐定了,“谁说不大好?我就想给他丢了!”
“去,给我打盆水,拿点青盐来,我漱漱口梳洗一番。”阮明月吩咐完小丫鬟,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谁知道这个是李承鄞还是傅慎行,万一比两个都狠呢!我刚来,还想四处看看多活两年呢,别上来就给我灭了个族,接下来还怎么玩?!”
说到做到,阮明月果真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小丫鬟,雇了辆外面车行的马车,又找了小丫鬟的亲哥哥来帮忙,只等天一黑,就行动。
“你这哥哥,信的过吧?”阮明月为保安全,再三询问了小丫鬟。
“小姐放心,奴婢的哥哥是个妥当人。”小丫鬟拍着胸脯保证。
阮明月才放下心来,天刚蒙蒙黑,阮明月便悄悄地命小丫鬟春芽叫来了她哥哥,拿了件乌七八黑的披风把榻上的人一裹,扛着便往后门马车上去。
阮明月不放心,定要亲眼看到丢了他才行,便一路跟着去了。
狭小的马车里挤了阮明月和春芽,还有被平放在马车里的男人,春芽的哥哥也随着马夫一起坐到外面去了。
谁也没注意到,随着马车的晃动,车里的男人似乎有了丝意识,动了动手指。
阮明月跟做贼似的,终于把人弄到了乱葬岗。
“小姐,扔这儿?”春芽的哥哥先探了探路,寻了块平坦的地,与马夫一起抬着男人,等待着阮明月的示意。
“嗯,这个地儿挺平坦,旁边还有颗树,应是能给他遮些风雨,待他醒来也能自行离开。”
阮明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二人将男人放下。
二人正要往下一放,“姑娘这是做什么?”担架上的男人醒了,在火把的映照下,锐利的眼光直直的盯着她。
阮明月尴尬的笑了笑:“我寻思着带你出来透透气不是,老搁房间里呆着多闷啊!”
对方低沉的反问:“乱葬岗透气?”
阮明月:…… ……
“还是大晚上?”
阮明月:……
阮明月愈加尴尬的抓着脑袋:“大哥别生气,您瞧,我这就给您弄回去!”
丢人不成,救命之恩还是要存着的,万一这个他不狗呢?
在男人阴沉眼光的注视下,阮明月怂怂的赶紧吩咐两人又将他抬回马车上去。
得,折腾大半天,一切白干!
马车上,阮明月跟对面的小丫鬟大眼瞪小眼。
春芽白眼一翻,阮明月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您这是干嘛?好不容易丢出来,又弄回去?
阮明月抿着嘴,瞪着眼睛往下一瞟,转转眼珠子:你没看这大哥醒了啊!敢丢嘛!
春芽又翻了个白眼:小姐,我就说刚救回来就丢,不大好吧!
阮明月皱皱眉头:谁知道这大哥中途醒过来呢!真麻烦!
马车里躺着的男人看着主仆二人你来我往的挤眉弄眼,轻哼一声:“小姐,我会报你的救命之恩的,你放心,等我养好伤,金银财宝少不了你的。”
闻言,阮明月眉眼一弯:“公子说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日行一善,不求回报。”
“那你能给多少钱?”
男人心下一松,要钱是好事,说明没识出他的身份:“要多少给多少。”
阮明月满意的点点头:“公子放心,小女子在城中有一小宅院,定能让公子好好养伤!”
阮明月一觉醒来,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原主的记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故而这一天下来,并没有露馅儿。
马车滴答滴答,又循着原路返回了城里,却不往阮家去,春芽指挥着马夫在城里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外停了车。
阮明月扶着春芽的手下了马车,又示意春芽的哥哥将男人一并背了下来。
“王婶儿,王婶儿,快开门,小姐来了。”春芽在小宅外急促的扣着门。
门里随即有人应了声,疾步走来将大门打开:“小姐,您怎么来了?”
“先不必细说,我们先进去。”阮明月颔首朝来人示意,春芽的哥哥随即将人背了往里走去。
“小姐,这是?”王婶儿闪开身,容二人进去,又引了阮明月往里走。
“一个朋友,”阮明月不想更多人知道此事,“跟家里闹别扭,被长辈打的,来寻我养养伤,躲个清闲。”
阮明月谎话张口就来,春芽跟在后头,嘱咐完马夫等候,刚跟了上来,就听阮明月信口胡诌的谎话。
一时瞪大了眼睛,心里暗想:也不知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于变通了?
“这段时日就住在这宅子里了,把正房旁的耳房收拾收拾,让他住下就行。”阮明月一边吩咐着王婶儿,一边好奇的往里走着。
这宅子只在记忆中出现过,却没想到一个小宅子也这么大。哎,果真,现代那120平的小区比起来压根儿就是个弟弟嘛!
“房子天天都有打扫,小姐您放心,这就能住下了。”王婶儿是阮府里多年的老人,和丈夫一起跟了阮家许多年,成婚许久才搬到了此处,帮阮家看守宅院。
“这些时日就买些于伤口有益的食材,好生照顾着就是,银两我明日着人送来。”
春芽的兄长将男子安置在耳房后,方出来向阮明月行了礼,去马车上候着了。
“王妈妈,这事我也不愿别人知道,特别是父亲母亲,”阮明月笑着朝王婶儿道。
“不然回头母亲又该说我了,您就替我瞒着点儿,等我那朋友养好伤,他也便走了,不碍什么事。”
“这是自然的,”王婶儿温和的点头,“这宅子是夫人给小姐的陪嫁,老奴自然是以小姐为尊,小姐不愿让别人知晓,老奴自然听小姐的。”
阮明月满意的点点头,又进房间看了看男人,安置的十分妥当,便再嘱咐了一番王婶儿后,坐上马车回了府。
忙乱的一天,阮明月梳洗过后才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自己穿过来前是出了车祸,过马路时,在人行道被一辆车给撞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现代是怎么样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都不太好,要么就是挂了,要么就是植物人了。
哎,阮明月叹了声气,爸妈可不得哭死啊!
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给爸妈尽孝,也没个对象,就这么挂了或者植物人了,老爸老妈铁定哭的不行了!
说来,这原主又是什么个情况?睡了一觉就被自己给占了身体,她咋办?真可怜呐!刚救了个男人,自己就连魂儿都没了。
啧啧啧,也不是咱不同情你,阮明月想着,关键咱也不知道这就穿过来了呀!
要知道会穿越,可不得选个身份尊贵的什么公主啊、王妃啊啥的,摆摆场面,多爽!
阮明月是个挺想得开的人,活的通透,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顶着这位小姐的壳子,便替这位小姐好好活着便是了。
其他事,想也没有用,还不如不想,徒增烦恼。
还好她与自己同名同姓,别人叫起来,也还算顺耳,不怕出错。
也好在原主的记忆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然今天定是连丫鬟的名字都叫不上。
阮明月梳理了一番原主的记忆后,便沉沉睡去。
那厢,小宅子里头的男人却清醒非常,疼痛让他难以入睡,心里压着的事,更让他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