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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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吗？”
刚从楼梯走下来的哈克萨娜摇了摇头：
“怕不是跑进林子里了。”
“可别是被雪狼叼走了。怕不是有病，大雪天的到处乱跑。他一个大男人和女生吵架输了。还好意思玩离家出走那套呢？”韩如意的话里满是讥讽。
她们又等了一阵子。外头乍然响起一阵兴奋的叫喊声。
“快出来啊，大丰收大丰收。我们抓到野猪了！”
野猪？这个词刺激了众人的味蕾。所有人都不能自己得吞了口口水。
雪地里还散发着热气的野猪。肚子里的脏器落了一地。有人上手去收拾。有人去起锅烧水。
韩如意：
“这么大一头，你们怎么打回来的？”
陈国坚笑呵呵直说：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猪。我家养的家猪都没那么蠢。我们没走多远就碰上这大家伙了。
我们就绕着树跑，嘿这玩意它就直接直着撞上去。
撞了好几棵树以后，就有一棵树树枝刚刚好戳进它眼睛里。
夏斌在旁边补了一斧头。折腾了一阵子，就不动了。”
哈克萨娜却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问：“你们不是去找人吗？”
“对啊。”李大牛露出一口大白牙乐呵呵的。
旁边的王大治抱着一把柴火站住了。怔怔问：
“那人呢？”
李大牛还是没反应过来。跟着问：“人呢？”
反倒是另一个男生说：
“哎呀，我们把这事忘了。就记得野猪了。”
“不用找了。”夏斌从其中一间屋子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他压根就没出去过。一直躲在屋子里呢！”
王大治的脸一下也拉了下来：“这不是耍我们吗？”
李大牛还是乐呵呵：“不重要都不重要。咱们今天有肉吃！”
夏斌也转笑说：“对，吃肉。林颜，你那点米。不贡献下？”
“贡献，当然要。”林颜挑了挑眉：
“这是我们来这宣布独立自主的第一次。不仅要吃，还要吃得开心。庆祝我们的新生活！”
“好！”
响起的附和声点燃了这个白夜的热烈激情。夏斌割了一条肉拿去给了村子里的老乡。
顺利借来了大锅大盆和碗筷。各人拿出自己家带来的东西。有人拿有泡椒剁椒，有人有酸菜酸笋。
一把干菜，用雪搓搓就丢进锅里。
李大牛估计家里就是干这行的。下手相当利落干脆。
红色的肉和白色的骨头分开。骨头上干干净净，一点残余都没有。连筋蹄都剔了个整洁。
骨头砍断，侧面就能看见里头晶莹剔透的骨髓。和干菜一起下锅煮。
他又取出半扇子排骨砍成块。野猪身上瘦肉多，肥膘没几块，用一块猪肥膘做油。
火焰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油块不停得在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裂声。等到油渣炸好捞出来。
撒上一把子白糖。要不了多久，白糖就会变成液体。琥珀色的糖色在锅里打转。再丢进排骨。和这酸笋酸菜土豆一起。
锅里头很快就有一股子香味冒出来。勾引着人的馋虫。每个人不管在干什么，总是会忍不住去看一眼锅里的肉。
野猪身上的五花肉堪称绝美。白和红间隔，足足有三层。都不用怎么处理。丢进锅里和酸菜土豆焖。
至于林颜的大米，早就被倒出了差不多一半拿去蒸米饭。
白米饭的香味不足以和肉相抗衡。但就意外得在肉香之中。还能闻到它的清香。
最后煮好以后，用大碗装上米饭打上一勺肉。大家都吃得很小心翼翼。
每一口要嚼好几下才舍得吞下去。天还没黑，有阳光照下来，在他们的眼里。映出一点润泽的反光 。
突然有人说：“我想家了。”
另一个人说：“我也是。”
“每年过年都会煮好吃的。”李大牛还在笑，但眼圈却有些发红了：
“但是不管我怎么煮，都不如家里的好吃。”
林颜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她对所谓的家没有概念。在她的记忆里，那里只能和苦难压抑争吵挂钩。
而不是他们描述的美食温馨和安心。红烧肉软糯咸甜。野猪的肉和她吃过的饲料猪肉几乎是天差地别。
排骨的肉虽然瘦的多，但还是有一点筋骨。鲜嫩香醇，劲道弹牙。再扒上一口米饭。林颜就快把脸堆进碗里了。
剩下的野猪肉被李大牛分解。用粗绳吊在厨房房梁上。这边的天气寒冷，不可能发生腐坏的情况。
等到夜深人静，身边的人一个个缓慢松弛的呼吸声响起。林颜从床上坐起来。
旁边的炉火还在不断得烧。她从床底下拉出之前没有打开的。
第三个箱子。
箱子是皮质的，外头摸起来就是很舒服的质感。多半是牛皮制的。
箱子的锁扣打开。里面放着一条红色艳丽的嫁衣。仔细看，上头的针线扎实精细。却不是新的了。
从盖头到绣花鞋一应俱全。料子摸着丝滑冰凉。林颜不得不重新思考关于原身的家庭情况。
在这个时代，奢华奢侈和豪华就是罪过。能用这些东西。本身就意味着滔天的权利。
以及，无尽的危险。
权利固然是好，可失去它的时候。就只会沦落到最悲惨的下场。
林颜摸着嫁衣，倏地指腹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掀开嫁衣小心对着火光。严密看过箱底。
可是箱底一片光滑，什么也没有。她不死心，又仔仔细细摸过去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摸到。
她把嫁衣放回去，正准备合起箱子。蓦然注意到箱子的空间，不对……
一件有质量感的嫁衣放进去。这个箱子就几乎要满了。可是和它的实际大小根本对不上。
她又把嫁衣拿出来，顺着箱子的边缘着重得摸了过去。在一个边角的地方，摸到了一点点凸起的感觉。轻轻按下去。
箱子弹开了，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夹层。林颜瞬间有些紧张。她打开夹层，却失望得发现。只是几本牛皮笔记本。
她拿出这些笔记本。转念一想，这个箱子里有。其他的是不是也有。她拿起其他两个箱子，重复了一样的动作。
却也只是又从里头翻出来几本笔记本。这些牛皮笔记本堆在床上。足足有一人半截手臂那么高。
有好几本封面的牛皮都有些褪色剥落了。她翻开其中一本，却发觉里面画着很精密详细的仪器记录。
发电机？核电？卫星通讯？
她又翻开其他的。电子技术？核能？激光？
这些词汇在她那个年代都耳熟能详。可是在这个时代，无异于平地惊雷。
火焰的光芒从木柴上亮进她心里。林颜收起这些笔记本。一本本塞回了一个箱子里。
她重新躺回床上。外面的气温低得可怕。可她的心底却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样火热。
这些东西是谁给她的，是她的家庭？不，为什么要给一个还没成年的姑娘这些东西。
那会是谁，谁会把这样昂贵而不可复制的财富送给她。还放得如此严密。
不，如果箱子里有东西。是不是其他里面也有。林颜翻起自己的枕头。却什么也没摸到。又掏开棉被。
在被子的三角处，摸到了一个硬的卡片纸。她把它拿出来。上面只有一句话。
‘生日快乐，在你的行李里。有你的礼物。’
这句话是标准的打印字体写下的。背面一片空白。林颜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倒映过来的火焰跳动光影。
就如她此刻的心跳。
直到后半夜，她的心情才逐步平缓下来。因为她意识到一个现实性的问题。
如今的国家缺少电力，信号，交通各方面的技术资源。可现在也是这片土地在经历的最混乱的岁月里。
且不说这些资料送出去。能不能送到最前沿的研究人员手上。就算送到了又怎么样，她要怎么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呢？
不，还有一个地方或许未来会用上这些东西。疆藏极寒地区的地形和优劣势在她心里略过。
如果能够做出发电机。那么利用电就可以在地下建造大型的种植基地。
极寒也可以由劣势转换成优势。但这些现在说起来都为时过早。她现在要做的，是静静得蛰伏和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毕竟她一个文科生，看理科的东西。除了能看懂字和数字。组合在一起那就是天文啊。
今天是她们来到这片土地的第三天。之前的土豆表皮开始发青。有芽头正在萌生。
按照王小芳的经验。这会就可以下土了。埋进大概三厘米深的小坑里。重新盖上土就算可以了。还要浇一点水，据说这叫定根水。
“哎，你们有没有对机械那种东西感兴趣？”林颜装作不经意得样子突然问道：
“咱们在这冰天雪地的。估计以后什么东西都得自己做了。”
韩如意最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颜颜。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
哈克萨娜跟着摇头：
“这种我们都没机会接触过。我连火车的原理都搞不明白。”
王小芳也说：
“我家是农村的，就这地里活。我是门儿清。这要问这么难的。
先不说我感兴趣不感兴趣。就压根没机会学到。”
“我…我倒是会一点点。”
徐大丫怯生生得说：
“我父亲是做火车机车这一块的技术人员。我小时候看他弄过。还有图纸什么的。
只是大了以后他就不愿意让我碰了。说女孩子还是要嫁出去的。他的当家本事还是要传给儿子的。”
这个倒是林颜完全没有想到的。说实话，对于徐大丫她一直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是徐文的姐姐。一直被轻视，忽视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可怜姑娘。
没想到她居然对这些感兴趣，而且还真学过。林颜当即说：
“深藏不露呀，大丫。我对这种都是一窍不通的。有兴趣好啊，学好这门技术。
以后靠技术吃饭，让别人说去。反正这天高皇帝远，你爸妈都管不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徐大丫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韩如意突然朝她伸出手。轻缓得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
“别哭，我们都在。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欺负不回去就找我们。”
徐大丫身子往前颤了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林颜诧异得看了眼韩如意。在她这几天的印象里。韩如意一直都是一个娇气姑娘家的样子。
却没想到她对别人的情绪那么敏感。毕竟她们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感觉到徐大丫在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