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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小世界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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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欢愉神殿中也有人经历着极度的喜悦与幸福。
胸膛被剖开，内脏被把玩，被称为辉光祭司的那个女人却在放声大笑。看不清面目的神明肆意在她脏腑间打下印记，甚至将她的骨肉随手扯下扔到座下任人把玩。祂践踏着她，折磨着她，祂在她的记忆中肆意改动拨弄，祂赐给她极度的轻贱和侮辱，可辉光祭司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恩宠似的，眉梢眼角都是幸福与喜悦。
“啊……吾神、吾神！”
她痴迷地喃喃，笑容狂乱，满眼欢悦，嘴唇咧开的弧度简直像是皮肤都已撕裂松动，她的神却毫无怜悯。祂就只是嘲弄地看着她，像是在玩弄什么下贱的宠物。给她苦痛，却要她欢愉到失态，赐她折磨，却偏要她欣喜若狂。
那看不清面目的神明居高临下地道：“因塞尔，你让我失望。为了区区一个新晋祭司，你就要提前我的诞生祭典吗？——看看那场所谓的‘大神祭’吧，说是我的祭司与那粒微尘合办的，可得到好处的竟只有死亡那家伙。”
“我呢？”祂慢条斯理地捏碎了辉光祭司的心脏，换来了一声兴奋地尖叫，“我最喜欢的祭司啊，你给了我什么？”
辉光祭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鲜血从她鲜艳的红唇中溢出，她的眼瞳中却满是愉悦到癫狂的光。而欢愉之神仔细地打量着她，终于满足于她的忠诚似的，赐她内脏复生的恩宠。辉光祭司也因此像从水下刚刚浮上来般，如梦初醒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随即“咯咯”笑了起来：“太棒了、太棒了！吾神！赞美您！好棒！好痛！您是永恒，您是唯一，你是永存的欢愉！”
欢愉之神笑了笑，祂拽住了辉光祭司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祂温柔地说：“给我个理由，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哦，哦……吾神，”辉光祭司发出一声迷乱的叹息，“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他……哈哈哈……斯莱特因，您知道的，谁叫他是个斯莱特因呢？当然，还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女王，蒂斯拜尔要生产了。”
她柔声道：“您忘了吗？五十年前，您赐予她您的血脉，如今，那孩子就快要出生啦！”辉光祭司甜蜜地笑着，幸福地、陶陶地说：“她把这当作反抗您的希望呢！您不去看看吗？您不帮帮忙吗？让您的孩子、让流着蒂斯拜尔血脉的孩子成为巫族的新王，这多好啊！就在神诞日后，好不好？不然我是没法去的，我得专心为您准备庆典，只有在神诞后的一两年内才最合适、最合适……”
“求您啦，”女人婉转地讨好，“让我更高兴一点吧，更快乐一点吧？”
后面发生了什么，哪怕以辉光祭司的忍耐力来说都有些太超过了。当她踉踉跄跄地从神明所居之处离开时，只记得她的神答应了她。
迷梦似的笑垂挂在她脸上，血珠顺着她湿透的祭司袍一点点往下淌，她迎着所有人或鄙夷或厌烦的目光往外走，嘴里“咯咯”笑着，心却好像回到了五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疯狂的、下着雨的夜晚。
一扇合拢的宫殿门，挡在门外的男人，还有殿内刺耳疯狂的女声尖叫……一个拼命往门里冲的女人，像现在的辉光祭司一样满身是血、比现在的辉光祭司伤得还重。那个女人知道自己不擅长战斗，就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每一份血肉去冲击那扇门，和挡在门口的男人。
“救她啊！救救她啊！卢奈，你为什么不救她啊！”
好尖锐、好刺耳、是谁在尖叫？
“让开！让开！你给我滚！你说你会一辈子对她好，你说你永远都会保护她，所以我才把她让给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救她？你不敢就让我来！滚开，别挡在这！”
天哪，是谁这么幼稚？
“闭嘴！什么巫族的得失，什么巫族失去了她不能再失去你和我！笑话！笑话！笑话！她不在了，巫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你就是怕了，你就是怕死！你这个懦夫、孬种、你这个该死的玩意！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好聒噪。
“咣”，门扉忽然开启。
门外的女人猛然冲了进去，随即看到了不知生死、半身血肉模糊的所爱之人。一个浑身光芒笼罩的存在就站在血淋淋的爱人身边，那女人便疯了似地冲了过去。但……实力差距太大、太大了，而唯一能够一战的那个人站在殿外，甚至不敢进来。
那个存在、那个神，抬起手，劈碎了女人的头颅。而女人甚至感觉不到痛，她半张破碎的脸落地，嘴里却依旧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蒂斯——蒂斯！蒂斯……”
“蒂斯啊啊啊啊啊！！！”
便在此时，一道雷鸣轰然作响。记忆中的电光照亮了殿内形容凄惨的所爱之人，也照亮了被炸得粉碎的女人被鲜血浸染的脸。
便在凄厉的哀鸣声中，现在的辉光祭司看清了那张破碎的脸，她幡然醒悟。
——啊啊，原来，那就是我啊。
那是怎样一种感受？
所爱之人在眼前被侮辱折磨，拼尽全力甚至没能抵挡一二。所托非人、没能挽救，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感受？
辉光祭司轻笑了起来。
那一定、一定——
非常快乐。
笑意抑制不住地溢在脸上，辉光祭司指尖微动，触发了留在某个人身上的印记。
“嗨，好久不见，玛琳，”女人轻笑着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了，请多多评论吧！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本章涉及人物：
蒂斯拜尔 - 巫族女王
因塞尔 - 辉光祭司 - 反派boss
卢奈 - 现任斯莱特因族长 - 伊西斯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