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命运变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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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在无能狂怒，不，大发雷霆。
他对近日上弦的接连折损很是不满，但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上陆堕姬，上伍玉壶，这两个在上弦队伍里并不算强大，他所看重的是他们能带来的价值：游郭达官贵人的情报，与海洋宝壶接连转手的黑吃黑。他们本身的实力较之同僚也不算出挑，麻烦的是补缺。
他真正生气的，是暨今仍没有丝毫关于【青色彼岸花】的消息。
于是，“伟大的冠绝当世的鬼王鬼舞辻无惨大人”，愤怒地“对公司内部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改革，经过一轮有效的裁员后，员工办事更加努力，相互联系更加紧密……”
“……这是，你找我……下棋的，理由？”黑发紫衣的剑士落下一枚白子，终于开口。
对面，黑发金瞳的戎装青年语气柔软：“还有个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下？”
黑死牟的视线从局里上抬，看见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最近，我发现鬼杀队的剑士中，有一对双子天赋不错。”
“据说……是起始呼吸的血脉呢，可惜了，兄长展现出的才能，不如弟弟呢。”
紫衣剑士的脸上，骤然显出原先隐匿的四只鬼眼。
“哦呀。”对面额生鬼角的堕神似乎试着笑了一下，嘴角上翘了两个像素，“你的剑，不稳了。”
黑死牟一时无言，听着对面仍在继续：“你最开始握剑，是为了什么？”
“道心不坚，难怪堕落。”
“……如今那位大人已经将日之呼吸全部消灭，你又如何证明，月之呼吸会胜过对方呢？”髭切像是在替他考虑一样地，嗓音柔和地循循善诱，“为何不试一试，让月之呼吸的变体与日之呼吸的变体，在与你们相似的双子身上，再来一次真正的对决？”
“——当然，是人与人之间的，身为剑士的，堂堂正正的决斗。”
“……根据髭切传回的这些情报，可以想见，新晋的恶鬼实力不济，我的支柱们如今对其他剑士们加强训练，也没有出现严重的斩鬼漏洞，”说着话，产屋敷耀哉眉眼舒展，“真是帮大忙了。”
产屋敷天音只是微笑着听丈夫的话语，待静下来，又道：“上次，珠世夫人那边也是……”
“啊，”当主大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若非如此，恐怕我们也会在无意中失去两员得力干将呢。真是帮大忙了。”
——不像现在……
“……所以，少年们！你们集训的终章测试，就在这个地方！”
拥有祖传大嗓门的炎柱先生，炼狱杏寿郎，整个人就像一只华丽的金红色猫头鹰，背后有太阳冉冉升起，“就是那田蜘蛛山，据可靠消息，那里盘踞着多只恶鬼，为首的极有可能是下弦！”
嘴平伊之助：“哦哦哦！强大的敌人吗！肯定会败在本大爷手中的！”
我妻善逸：“下下下下弦！？您确定是我们的考核任务吗！？”
灶门炭治郎：“是！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很好！灶门少年很有精神！”炼狱杏寿郎哈哈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妻少年也不用担心！你们的任务是抢救先前进入的剑士，牵制相对弱势的低级鬼！为首的下弦，是由我跟膝丸君负责的！”
一旁被临时同僚点名的绿发付丧神，稀有地笑了笑：“毕竟，我也有砍杀土蜘蛛妖怪的传说嘛。”
“路费由鬼杀队全额报销，”膝丸继续道，“我们会搭乘火车。途中遇见的低级鬼，同样在考核范围之内。”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应该说，是【无限号】列车吧。”
——膝丸不打算心疼日抛教具的下弦鬼梦魇，不，魇梦。
膝丸试图作出一贯的、被兄长刺炸毛的姿态，表示自己状态良好。
真是够了。早知道梦魇那个鬼的血鬼术居然能波及到他，他压根儿就不会上这趟车。
是因为自己“付丧神”的姿态，忘记了那只是外表的拟态、自己的内里依旧是人类吗……真是大意了。
额角一抽一抽地疼。一种发自灵魂的虚弱。濒临破碎的痛苦。
『这是……前代膝丸的记忆……』苗木良夜听见，脑海中膝丸本尊的震惊。
苗木良夜阖了下眼，【原来如此。原本困扰着你的前代怨念，与血鬼术本身的特性达成共鸣，这才让我们陷入这个幻境。如果我没有记错，破除血鬼术幻境的唯一机会是……】
“他”看着眼前笑容如常柔软的，真正的兄长髭切：【……自杀死亡。】
两个意识陷入了你知我知的微妙沉默。
躺在源氏部屋里，薄绿短发的青年只是把军服外套折好放到一边，就仰面倒在了自己的铺位上。
【极端疲劳的红脸状态，卡着中伤中段的数值……】苗木良夜扯了下嘴角，【卡线卡得倒还挺标准啊。再往后不进行手入修复，这位审神者也不用做梦看真剑必杀了，呵。】
膝丸本尊：『……』他坚强地选择把话题掰回来，『所以我们找个什么时间……呢？』
【不急，】苗木良夜淡定地，【借这个机会把前代怨念处理了也好。要不然以后再跟谁的术法共鸣就不妙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顿了一下，膝丸继续道，『而且，说不定也能看出兄长的暗堕。』
与此同时。
“……我不能保证术式成功作用在他身上。”身着紫色和服的娴雅贵妇眉头轻蹙，有些迟疑，“毕竟……幻觉类的术式范围太广，这个能力还是通过自我改造拿到的梦魇能力。“
旁边，黑发金瞳的青年声线平直：“无妨。届时，鬼杀队的孩子们已经跟梦魇鬼打过交道，中招效果最严重的，只会是中途加入战场的上弦叁猗窝座。您的术式能远距离发动也是好事。”
他的指尖缓缓顶开刀刃：“为了把上弦叁拉到我们的阵营，怎样都不为过。您研究的那种药带上了吧？”
“是啊，多亏了祢豆子小姐，”珠世言笑晏晏，“她那不断进化的血液起到了很大作用。当然，您的御守封锁的那些纯净的鬼王血液，也加快了研究进度。我很期待它的实际应用效果呢。”
“那就准备吧。”髭切也不再多言，“我不能再向前了。列车脱轨后，也麻烦您安抚普通乘客了。”
【血鬼术·暗夜憾梦之香】是珠世借助下弦魇梦的血肉复刻了对方的血鬼术，自己又重新融会贯通获得的。它的效果与原本大差不差，最重要的是，它能勾起被深埋的美好回忆，非常适合失忆鬼众。
——鬼舞辻无惨一波愤怒裁员过后，和室现场全是纷飞的血沫，被留下的魇梦和累也是重伤，血肉飞散又被动自主痊愈，简直不能更凄惨。髭切就是抓住这个空隙，偷渡了一波魇梦的血肉，转头寄给了珠世研究。
而在这个伟大的夜晚，在无限列车彻底罢工之时，在某位无惨开始“排兵布阵”、让过路的下属加班时，偶然过路的上弦叁猗窝座就会得到珠世赠送的幻术大礼包一个，变成绝赞赎罪中的狛治。
最后，珠世会友情赞助一波改造手术，让狛治成功脱离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为鬼杀队建设添砖加瓦。
紫衣妇人逐渐在夜色中隐匿。远处似有隐约的香气。
“啊，也是时候去下一个地方了……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半夜赶路啊……”黑发金瞳的青年形如恶鬼，慢慢地挑起了一边的嘴角，奇诡异常，“双子……大概也就位妥当了吧？希望黑死牟那家伙没用力过猛啊。”
——谁规定，食人鬼只能挨个解决了？
髭切完全不清楚，梦境中的膝丸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不然，他肯定会早早把梦魇处理掉，暴露也没关系。
【是剧目中被操控的人偶，也是唯一的观众，吗……】苗木良夜的语气异常冷硬。
灵媒感知得到彼端的情绪波动。不满，但也无可奈何。情感共鸣越高，苗木良夜cos【膝丸】也就会越被这道怨念所束缚，依照前代当初的一举一动。【膝丸】暂时封锁了链接，但苗木良夜的情绪已然不妙。
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拖油瓶拖油瓶拖油瓶……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额角的抽痛愈演愈烈，可被操纵的人偶神色只能如常。惯例似的反驳着“阿尼甲我叫膝丸！Hi,za,ma,ru”，也无师自通般地学习着伪装自身伤势，不让兄长担心，为了申请一次手入而触怒审神者。
他感觉得到，这段记忆快要结束了，借着那个轮回中段的间隙，膝丸便能成功摆脱控制。
他更加清楚，前代膝丸已然是强弩之末，若非兄长帮忙，他定然早就被那审神者所折断。
——但兄长这样几次三番地明知故犯，已经给审神者带来了极大不快。他还在出阵队伍里就是明证。
审神者似乎能借助催眠术控制思维，她手上也有不少被控制的刀剑付丧神作质子。
——若不是因为他，兄长也不会答应三条家跟五条家那几位的合作邀请，因杀死审神者而陷入暗堕。
至少，为了不让幻境中的兄长再暗堕……
膝丸轻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一抹暗红拂去，灿金眸子里已然一派坚决。
——这次出阵完，就去跳刀解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命运变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