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清棠》时鹿_

1、第一章

　　“茗风。”孟清棠掀开蒸笼的盖子，朝一旁的茗风道：“把那边的桃花给我拿来。”

　　“好嘞郡主！”茗风跑过去，拿过装桃花的篮子，又跑回来：“郡主，桃花。”

　　孟清棠点了点头，让他放在蒸笼旁边的台子上，拿过手边的盘子，把蒸笼里的八珍糕小心翼翼地夹出来几块放在盘子上。然后挑了几朵形状好看的桃花摆在盘子边上做装饰。

　　刚放下最后一朵桃花，茗霜的声音就从小厨房门口传来：“郡主。”

　　孟清棠转头望去：“怎么了？”

　　“杜小姐来了，现在在前厅等郡主呢。”

　　“那正好。”孟清棠把手里的八珍糕递给茗霜，“先把这个拿过去给依依尝尝，我等下就去前厅。”

　　茗霜行了一礼，端着八珍糕转身去了前厅。

　　孟清棠把剩下的八珍糕夹出来摆盘，吩咐茗风送到自己娘亲那里，摘下身上的围裙去了前厅。

　　刚走进前厅，孟清棠就看见捧着茶水和八珍糕吃得开心的杜依依。

　　杜依依看见孟清棠，连忙把嘴里的八珍糕咽下，又喝了一口茶，笑嘻嘻地看着孟清棠问道：“棠棠，你这次做了多少块八珍糕？”

　　孟清棠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直接开口道：“没有多余的让你带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呜……”杜依依见自己的梦想破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去。

　　孟清棠最见不得她这样，连忙道：“行了行了，下次你再来我多给你做一些让你拿回去，十笼够不够？”

　　杜依依听了迅速收了哭腔抬头，星星眼看着孟清棠：“棠棠！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然后伸出右手要和孟清棠拉钩约定。

　　孟清棠无奈的和她拉了勾，问道：“这次的八珍糕和上一次的比怎么样？”

　　“这次比上次的好吃，上次的口感没有这次好。”杜依依想了一下说道：“你这次是做了什么改进吗？”

　　“改进倒真算不上。”孟清棠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只不过比上次多蒸了一会儿罢了。”

　　“所以上次的八珍糕口感不好的原因是没熟透吗？”杜依依迅速反应过来，问道。

　　孟清棠笑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啊啊啊！我说上次怎么吃完八珍糕我就觉得肚子不是很舒服，我还以为是我中午吃的鱼的问题！”

　　见她有要继续控诉自己的意思，孟清棠轻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你今天来是？”

　　杜依依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原因，越过桌子拉起孟清棠放在椅子上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孟清棠：“棠棠。”

　　孟清棠看着她那副样子，打了个寒颤，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杜依依“噢”了一声，然后迅速道：“过两天就是踏青宴，我来找你跟我一起去。”

　　孟清棠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去。”

　　“诶呀，棠棠……”杜依依扯住孟清棠的袖子，“我知道你不爱参加这些宴会，但是这次的踏青宴是我表姐主办的，我表姐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请你去，你就给我个面子，去嘛去嘛。”

　　踏青宴在清明节之后，由各大世家的士女轮流主办，今年正好轮到杜依依的表姐。上两次的踏青宴孟清棠假托有事才逃开了那两次踏青宴。没想到一转眼又到了每年踏青宴的时候。

　　孟清棠疑惑问：“这么快又到踏青宴，年都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吗？”

　　杜依依道：“当然了，上元节都已经过去近一月了，咱们去聚仙楼吃八宝鸭不就是上元节那天的事情吗？”

　　孟清棠顺着杜依依的话想起来这码事，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自己那天回府之后还打算研究一下那个八宝鸭的做法，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试着做一合酥和桃花酥，把研究八宝鸭的事情忘得死死的。看来改天还得去一趟聚仙楼再吃一次八宝鸭。

　　杜依依道：“你瞧瞧你，在府里呆得不知今夕何夕，再不出府走动走动，恐怕你都不知道自己今年芳龄几何了吧。”

　　见孟清棠不为所动，杜依依继续加码：“我听说靖水楼新上了几种菜品，正好靖水楼离踏青宴在的地方不远。你在踏青宴上也不用待多久，去露个脸就行。我提前跟表姐说一下，等踏青宴正式开始了咱们就开溜去靖水楼尝尝他们家的新菜怎么样？”

　　孟清棠考虑了一下她的提议，最终松了口：“行吧，在府里呆久了也不好，偶尔也得出去逛逛。”

　　杜依依跟着附和：“对呀对呀！”

　　孟清棠话音一转：“不过说好了，我就去露个脸，等他们开始了咱们就去靖水楼。”

　　“好的好的！”杜依依答道，“我也不想跟着一群我不怎么熟的人假装很熟，还要弄我最讨厌的吟诗做赋。与其跟着他们虚与委蛇，不如去吃点好吃的。”

　　孟清棠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拿起一块八珍糕姿态优雅地送进嘴里。

　　“棠棠。”杜依依安静了没到一分钟，又开始说话了，“今天晚上是你下厨吗？”

　　孟清棠爱好做饭，每月会有固定的几天亲自下厨给家里人做一顿晚餐，通常是每月月初或者月末以及月中的十五十六。

　　孟清棠还没有反应过来杜依依问这个是要干什么，顺口答道：“是啊，怎么了？”

　　听了她的回答，杜依依立刻道：“太好了！我就猜到今天你会下厨，我都跟我娘亲说好了，今晚在镇国公府吃晚饭，她也同意了。棠棠，今晚记得带我那一份哦！”

　　孟清棠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大意失荆州。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八珍糕吃完，在内心小小的吐槽了一下杜依依这种蹭饭行为，起身拉着杜依依逼着她跟自己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两天后，刚吃完早饭的孟清棠就被兴冲冲赶来的杜依依拉着塞进了自己的马车。看见孟清棠时隔一个月终于出了今年的第二趟门，镇国公和长公主欣慰地送别了杜依依，并且叮嘱她常来找孟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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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承，你快一点！”许嘉述站在沈煦安的卧房门口喊道：“我都站这儿快两刻钟了，你能不能行了啊？！”

　　又过了两三分钟，沈煦安终于开门从卧房里出来了。许嘉述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算是出来了，快走快走，一会儿踏青宴开始了。”

　　沈煦安跟着他边走边说：“这踏青宴上到底有谁啊你这么急着要去？看你这副急样，给你插俩翅膀恐怕你现在就能飞到踏青宴那儿去。”一大早许嘉述就到他家来喊他去参加踏青宴，他来的这个时间距离沈煦安平时固定的起床时间还有三刻钟，没睡够的沈煦安现在一肚子的起床气。

　　“嗨呀，本来我对这玩意儿也不感兴趣，但是今年不是有你吗。”许嘉述拍了拍沈煦安的肩膀。

　　沈煦安一脸疑惑：“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嘉述嘿嘿一笑：“去帮我挣面子啊兄弟。”

　　沈煦安憋着起床气怼他：“你丢人都丢到踏青宴上去了？”

　　“瞎说什么呢！”许嘉述用手肘轻轻怼了一下沈煦安，“我那天不是跟你说踏青宴上有吟诗作对嘛，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这些。之前你不在的踏青宴，我每次都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正好今年擅长这些的你回来了，你得去帮我赢一把啊！”

　　沈煦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嘉宁每年都去，你怎么不找她帮忙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嘉宁那丫头，我要是出丑了，她得是最来劲的一个。”

　　“倒也是。”沈煦安笑了一下，“其实看你出丑我也挺来劲的。”

　　许嘉述：“……”

　　看着许嘉述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沈煦安一大清早就被他闹起来的起床气瞬间消散，连走向马车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京郊的北山，这里就是每年举办踏青宴的地方。沈煦安刚起身准备下去，一把被许嘉述拉住。只见许嘉述一脸严肃地喊他：“沈煜承。”

　　沈煦安疑惑地转头：“何事？”

　　“你还记得我在你家里跟你说的话吗？”

　　沈煦安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跟我说什么了？”

　　“沈煜承！”许嘉述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于是开始示弱，“沈煜承，探花郎，你就帮帮我吧！我已经连着输了三年了，要是再输就太丢人了！”

　　见沈煦安的态度没有变化，许嘉述咬咬牙继续加码：“你要是帮我，我的那些茶你随便挑一盒。”许嘉述特别喜欢茶，也收藏了不少好茶，沈煦安馋他那些茶已经好久了，也跟许嘉述提过要用自己那些好东西换他的茶，可惜许嘉述一直都不同意。他的那些茶也只有沈煦安去他家里时才能喝上一点。

　　沈煦安听到他这个条件，立刻松口：“大家都是兄弟，我帮你是应该的。”

　　许嘉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沈煦安说：“一会儿踏青宴结束，咱俩就一起去你家，先说好了，随便我挑，你不准拦我。”

　　许嘉述看着他那副奸商的模样只觉得肉疼，叹了口气：“行，你挑，我不拦你。”

　　得到了许嘉述肯定的回答，沈煦安心满意足地下了马车，许嘉述跟着他下来，两人一起朝北山走去。

　　北山虽然叫山，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一百多米高的小土丘。当年先帝派人整顿京郊，派去的人觉得北山光秃秃的实在是不好看，于是就种了些垂柳和桃花树，几十年过去，这里的风景越发秀丽，北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风一吹就起扬尘的小土丘了。前几年主办踏青宴的人觉得北山比西山的风景更好，于是就将踏青宴的地点改在了北山，从那年开始，往后的踏青宴就定在北山举行了。

　　两人沿着台阶往北山顶上走。沈煦安刚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抬头无意间看见站在右前方不远处和肃亲王世子说话一名女子。他顿时定在原地，那一刹他只觉得天地间其他声音和事物都一并消失了。他只看得到那名女子，听到自己的心跳。

　　许嘉述兀自朝前走着，突然发现旁边的人不见了。他回头，看见沈煦安一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呆愣愣的盯着右前方。他朝沈煦安盯着的方向看去，却没看出有什么。许嘉述等了几秒，见沈煦安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三步并作两边走到他面前：“煜承，走了。”

　　沈煦安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那个方向看。

　　许嘉述抬高了嗓门：“沈煜承！”

　　沈煦安这才回神：“嗯？怎么了？”

　　“走啊！”许嘉述拉着他的袖子，“你可是答应我要帮我赢回来的，难不成你要反悔？”

　　“子言。”沈煦安反手拉住许嘉述，把他拉到自己的位置，“那个同肃亲王世子说话的女子是谁？”

　　许嘉述这才看到原来肃亲王世子对面还有个人。他仔细看了看，了然：“那是肃亲王世子的表妹，南阳郡主孟清棠。欸？今年郡主也来了啊？”

　　沈煦安深吸了一口气，问他：“子言，嘉宁同南阳郡主相熟吗？”

　　“嘉宁同南阳郡主？”许嘉述摇摇头，“不熟。其实说起来京城的大部分公子小姐和郡主都不太熟。郡主大前年及笄，按理说前年和去年的踏青宴郡主是会来参加的，但郡主都没来。而且郡主不爱出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还是去年跟着我爹去了宫宴之后才知道哪位是南阳郡主。”

　　许嘉述疑惑地看着听完他的话瞬间失落的沈煦安，问道：“怎么了？”

　　沈煦安道：“实不相瞒，我好像对郡主一见钟情了。”

　　“什么？！”许嘉述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你什么？”

　　沈煦安依旧看着那个方向，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好像对郡主一见钟情了。”

　　许嘉述用了点时间消化了这个消息。毕竟就在两天前，沈煦安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自己十年之内都不会有喜欢的人，许嘉述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劝告他说话不要说得太满。谁知道才过了两天，沈煦安就打了脸。

　　许嘉述突然想起来，虽然自己妹妹和郡主不熟，但是有一个人既和他妹妹熟，又和郡主交好啊！他抬手拍了拍沈煦安，示意他凑过来。

　　沈煦安听话地凑过去，就听许嘉述说：“虽然嘉宁和郡主不熟，但是郡主有个手帕交，是杜侍郎的女儿，和嘉宁的关系不错，你要是想的话，我让嘉宁去找杜小姐，看看杜小姐能不能帮你引荐一下。”

　　沈煦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激动地拍了拍许嘉述的肩：“好兄弟，如果今天当真能得郡主一眼，你那盒随便我挑的茶我少要半盒。”

　　许嘉述：“你还真是大方啊……”随后拉着沈煦安去找许嘉宁了。

　　听说沈煦安想见郡主，许嘉宁的眼中带了一丝试探和调侃：“煜承哥是不是觉得郡主长得特别好看啊？”

　　沈煦安镇定自若地反问：“难道你不觉得郡主长得好看吗？”

　　许嘉宁抬眼看了看沈煦安微红的耳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没再继续调侃沈煦安。她让许嘉述和沈煦安现在原地等着，自己去找了杜依依。

　　过了好一会儿，许嘉宁回来了：“走吧煜承哥，我跟依依姐说你听说郡主才思敏捷，十分仰慕，所以想见郡主一面。依依姐问过郡主，郡主已经同意啦！我带你去找依依姐。”

　　沈煦安松了一口气：“多谢嘉宁了，明天我带你去聚仙楼吃饭。”然后跟着许嘉宁朝着杜依依和孟清棠那边走去。

　　“依依姐！”许嘉宁走到杜依依面前，给她介绍：“这位便是我说的那位沈公子。”

　　“沈煦安？”杜依依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这不是探花郎吗？”

　　“正是在下。”沈煦安道，“在下之前见过镇国公世子，偶然听得世子夸赞郡主才貌双全，在下十分仰慕，想见郡主一面。”

　　杜依依知道孟清棠的哥哥平日最喜欢同人炫耀自己的妹妹，对于沈煦安的话也没什么异议。没多说什么，带着他去找孟清棠了。

　　从孟清棠到这儿开始，就不停的有人来找杜依依说想见郡主，求她帮自己引荐一下。但是她都没直接答应，先问过孟清棠的意见。如果孟清棠不同意那她就会直接拒绝。不过孟清棠倒是没拒绝谁，想要见自己的她都同意了。其实孟清棠想的是，反正自己谁也记不住，平时也不出门，而且他们想见自己的原因无非是听她哥哥吹她吹久了，对她好奇罢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棠棠！”杜依依朝着不远处的女子喊了一声，女子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虽然沈煦安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孟清棠那张脸之后心还是漏了一拍。女子杏眼黛眉，唇若激丹，肤若凝脂，煞是好看。

　　沈煦安故作镇定走到孟清棠面前，弯腰行礼：“在下沈煦安，见过郡主。”

　　杜依依在一旁道：“棠棠，这位便是今年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沈大人不必多礼。”沈煦安听着孟清棠轻轻柔柔的声音，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起飞了。

　　他直起身子，同孟清棠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倒不是他不想同孟清棠多聊一会儿，只是怕自己待久了让孟清棠觉得厌烦，所以找个借口结束话题，然后离开了。

　　待沈煦安走远后，杜依依走过来轻轻撞了一下孟清棠的肩：“和探花郎聊得怎么样？”

　　孟清棠笑了：“至少同他还有得聊，之前那些人都让我不知道该同他们说什么。”

　　杜依依有些好奇：“棠棠，你怎么没拒绝他们呢？”

　　孟清棠道：“反正我也记不住他们的脸，平日里我不怎么出府，基本上也不会见到他们。他们要见我无非是因为我不常出现在他们面前，对我有所好奇罢了。不如让他们见一面，打消了他们的好奇心之后，也就没有谁再想要见我了。”

　　杜依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继续问孟清棠：“咱们现在去靖水楼还是一会儿去？”

　　“现在就去吧！”孟清棠道，“免得一会儿再有人来找你说想要见我。”

　　“那我去跟表姐说一声，我回来咱们俩就去。”

　　“好。”孟清棠点点头，站在原地等着杜依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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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述看着沈煦安不停地向四周看，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开口问道：“煜承，你找谁呢？”

　　“子言，你看见郡主了吗？”沈煦安一边看一边问他。

　　“郡主？”许嘉述想了想，“没有啊。”

　　见沈煦安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许嘉述安慰他：“想是郡主回去了吧。郡主本就不爱出门凑这些热闹，我都没想到她今日会来。下个月你不就去兵部上任了吗？镇国公世子是卫尉寺少卿，同兵部也有往来。你若能同世子搞好关系，还怕见不到郡主吗？”

　　沈煦安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微微放下心来。

　　但是几天后，沈煦安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有媒人去镇国公府说亲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镇国公府一直都是群臣想要攀附的对象。镇国公的功劳就不必说了，况且他还是当今圣上的姐夫，要是能和镇国公府结亲，那就能上皇族的玉牒，就是皇亲国戚了。冲着这个身份，也有不少人想娶孟清棠。只不过踏青宴之前，除了能去参加宫宴以及和镇国公府关系好的人，没什么人见过她，大部分士族公子都以为镇国公世子对自己妹妹的描述是夸大的。直到踏青宴之后，他们才知道镇国公世子说的自己妹妹才貌双全这件事是真的，于是纷纷上门提亲。

　　孟清棠坐在卧房里的椅子上，懊悔地跟杜依依说：“依依啊！我好后悔啊！我那天就应该全拒绝他们，不然也不至于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杜依依比她更懊悔：“要不是我非拉着你出去，你就不会见他们，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都是我的错……”

　　感觉到杜依依的自责，孟清棠连忙安慰她：“不是你的错依依。我也不可能永远都不出门不见人，他们迟早会见到我，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只不过恰好发生在踏青宴之后罢了，你没必要自责。”

　　“其实他们找媒人来说媒也没用。”孟清棠笑着说：“爹爹让我自己选夫婿，他和娘亲把关。但是这些人我谁都不想选，我这一关他们就过不了，更别说爹爹和娘亲那一关了。”

　　杜依依有些惊讶：“国公大人让你自己选夫婿吗？”

　　孟清棠点点头：“爹爹和娘亲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情，要是嫁人一定要选一个和我合得来的夫家，不然嫁过去也不会好过。像我堂姐那样，被我伯父伯母逼着嫁了一个纨绔，他们家对我堂姐很不好，又不肯和离。我看着堂姐过的日子都觉得糟心。”

　　杜依依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闷闷地道：“但我爹和我娘同长公主殿下和国公大人的想法就不一样。我娘觉得我性子太跳脱，没有女孩子的样子，想把我嫁出去定定心。”

　　孟清棠对长辈的行为也不好多做评价，只能安慰杜依依几句。

　　出门去买灌汤包的沈煦安在路上听到不止一个媒人去镇国公府提亲这件事，焦急不已。他买完包子匆匆赶回家，决定去找自己的母亲商量也去镇国公府提亲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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