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61、你是真配不上这孩子啊

　　第二天，一大早送文瑞去学校上早课后，程弈嵘到公司开了个会签了几份文件，难得地没有在公司吃午餐，十一点多就离开了。
　　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车，车子停在程家别墅前，他下车把车锁好，穿过大大的院子，进了家门。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说中午要回来，家里人给他留了门。他进门换好拖鞋，上楼走到餐厅，就看见他父母和杨姨正围着餐桌，桌上的菜却基本没怎么动。
　　见他过来，杨姨赶紧起身，端起几个菜碟：“弈嵘回来啦？我去把菜再热热，马上就好啊。”
　　“谢谢杨姨。”程弈嵘笑了笑，走到桌前，“爸，妈，不是说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吗？”
　　程母往他身后看了又看，直到确定他真的是一个人来的，这才有些失望地收回伸长的脖子：“谁等你了？我等我儿媳妇呢。你怎么没把文瑞带来啊？”
　　程弈嵘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我电话里不是说了他要上课，我一个人来吗？”
　　“哦。”程母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那你一个人回来干嘛？”
　　程弈嵘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这个家已经不欢迎他了是吧？
　　他叹了口气，含糊道：“先吃饭吧，等下慢慢说，没什么大事。”
　　吃完饭，杨姨在厨房收拾，程父程母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茶看着程弈嵘。
　　程父朝他扬了扬下巴：“说吧，有什么事？公司的事？”
　　“不是。”程弈嵘把小沙发挪近了些，坐在父母身前，身子微微前倾，斟酌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程母有些着急了，“你别吓我啊。”
　　程弈嵘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认真地看着父母：“爸，妈，上周文瑞生日那天，我向他求婚了。”
　　程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好事啊，那……文瑞答应了吗？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哦，对，要先领证，然后……”
　　程父拍了拍程母的手，插话道：“还是要先定个婚比较好，流程还是要走的，不要看人家文瑞是个普通孩子就敷衍了事。”
　　“啊，对对对，你看我，太高兴了，脑子都乱了。”程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着点头。
　　关键是文瑞不是什么普通孩子啊……
　　程弈嵘看着父母这个反应，又高兴又头疼。
　　在父母眼里，文瑞简直是个完美的儿媳妇，但是现在……
　　“爸，妈……”程弈嵘咬了咬后槽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在想，既然决定要结婚，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去见见对方父母比较好。”
　　“那是当然了。对了——”程母突然严肃道，“文瑞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好好跟人家父母说，好好表现啊！”
　　“嗯，如果可以的话，两家人可以约个时间吃个饭，认识认识。”程父赞同道，“对了，文瑞好像不是我们N市本地人吧？”
　　“文瑞……是外省的，J市。”
　　“哦……”程父沉吟了一会儿，“之前和长宇合作歼击轰炸机时，我去过那边。”
　　是啊，搞不好您都已经见过人家父母和外公甚至舅舅舅妈了。
　　程弈嵘双手不安地相互摩挲。
　　程母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紧张，笑着安慰他：“你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老古板父母，就算文瑞是外地人，我们也没意见。”
　　“嗯。”程父再次点头。
　　程弈嵘仰头叹了口气，一咬牙，狠下心来，终于说出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文瑞是……长宇集团董事长的外孙。”
　　话一出口，程父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渐渐没有了，程母也收敛了笑意，有些无措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
　　沉默在客厅里蔓延，四周静得甚至能听见楼上杨姨洗碗时陶瓷的轻轻碰撞声。
　　程弈嵘忐忑地看着父母，迟迟不敢出声，生怕下一秒他爸能跳起来把他扫地出门。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窗外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屋内中央空调恒温20摄氏度，明明十分温暖舒适，程弈嵘却感觉自己背后的汗已经把内衫浸湿了。
　　然而，出乎意料地，想象中的反对没有出现。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爸终于沉声道：“文瑞这个孩子，哪儿都好……”
　　“爸……”程弈嵘紧张地看着他爸，生怕他爸下一秒给他来个“但是”。
　　“唉——”程父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家世是你唯一的优势，现在看来，你是真配不上这孩子啊。”
　　嗯……嗯？
　　程弈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爸——这算是什么反应啊？
　　不是……自己怎么就配不上文瑞了？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我就说了吧，我第一眼见到文瑞，”程母接话道，“就觉得这孩子骨子透出一股气质，很不一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小孩子，行为举止、说话表情，得体又不刻意，见到我们也没有特别紧张，看上去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爸，妈，你们——”程弈嵘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妈，有些不可置信，“你们不介意文瑞是杨家的小孩吗？”
　　程父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儿子啊，你和文瑞在一起都这么久了，现在连婚都求了，咱们可不能对人家不负责任。”
　　“是啊，这要是个女孩，没准孩子都有了，你可不能因为人文瑞是个男生就觉得无所谓了。”程母认真地说。
　　程弈嵘却有些难为情……这话题，听起来怎么有点……
　　“妈——”
　　“要我说……”程父摆摆手，带过了这个话题，“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文瑞家里人交代吧，人家都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你们俩就私定终身了……杨家那老头，我接触过几次，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程弈嵘看着父母，心底涌上一股暖流，他抓着两人的手，轻声道：“爸，妈，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杨家那边我会去说的……我之前还担心你们接受不了文瑞的身份，是我把你们想得太古板了，对不起。”
　　“知道就好。”程母抬手用手指关节在程弈嵘的额头上敲了敲，“我们是那么古板的人吗？回去告诉文瑞，没关系的，让他别有压力，等没课的时候带他来家里吃饭。”
　　玄关处传来防盗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程弈泽一手转着钥匙圈一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到客厅里的场面，停下脚步，歪了歪头：“哟，干什么呢？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带我的？”
　　程母瞬间来了个变脸，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了早点回来一起吃午饭，饭都吃完了你还回来干嘛！”
　　程弈泽满不在乎地晃到一旁沙发上坐下，耸了耸肩：“不是您让我去见孙家那个女孩子的吗？前几天带她一起去玩，今天正好和她一起吃了饭，刚结束我就回来了啊。”
　　程母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凑过去问道：“怎么样？孙家那个二女儿不错吧？长得好看脾气也好，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是不错啊。”程弈泽点点头，“前两天一起玩的时候，我有个朋友对她挺感兴趣，我今天安排他两见个面，刚吃完饭我就回来了，给他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嘛。”
　　“噗——”程弈嵘没忍住，笑出声来，结果换来了他妈一个瞪眼杀。他讪讪地低下头，强行忍住笑意。
　　程母愤愤道：“你能不能争点气，让我早点抱上孙女，你妈妈我就这么一个愿望，你们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为什么不是孙子啊？”程弈泽好奇问道。
　　程母看了看程弈嵘，又看看程弈泽，看起来更加气愤了：“女孩儿多乖巧可爱，你们两个，看得我就烦！”
　　“那您跟我爸就再生一个呗，反正您还年轻。”程弈泽满不在乎地说道。
　　“啪！”程母的“纤纤玉手”瞬间落在了程弈泽的后脑勺上。
　　“啊！妈！痛啊！”程弈泽捂住后脑勺一边揉一边抱怨，“这么大力气，留着这个力气再生一个不好吗！”安静了片刻，他又开始八卦，“对了，哥，我这都回来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嫂子啊？之前还听林越铭提起过呢！听说年纪比我还小啊！想让我对着比我年纪小的人叫嫂子，那得给个大红包才行啊！”
　　“正说着呢，你哥跟人家求婚了。”程父说道。
　　“哇！什么时候结婚啊！礼服设计可以找我啊！”程弈泽满脸期待地看着程弈嵘。
　　程弈嵘嘴角抽了抽：“你不是珠宝设计的吗？”
　　“额……我有朋友学服装设计的嘛！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们打个折！”
　　程弈嵘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满脸期待的三个人，摇摇头：“没这么快，我们准备先等他毕业然后订婚，结婚的话，可能要等他读完研再说吧。”
　　程父点点头，倒是表示理解：“应该的，人家还是小孩子呢，读完书再说。”
　　“所以，小泽啊，看看你能不能比你哥先结婚咯。”程母满脸“慈爱”地看着程弈泽。
　　程弈泽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子，然后转头对着程弈嵘抱怨，试图岔开话题：“你还知道我是学珠宝设计的啊！求婚戒指怎么不找我设计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不懂！”
　　程弈嵘低头干咳了声，犹豫了会儿，还是一脸诚恳地看着他弟：“这个求婚戒指对我很重要……你要是想找冤大头练手，我可以把我喜欢买珠宝的朋友介绍给你。”
　　程弈泽一脸呆滞地看着程弈嵘，三秒钟后，客厅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吼叫声：“程弈嵘！我要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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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程弈嵘：我大概不是亲生的。
程弈泽：我应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