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59、我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你

　　程弈嵘垂眸看了一眼，瞬间变了脸色，抬头满脸哀求地看着文瑞：“瑞瑞，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不该冲你发脾气，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不要分手好不好？”
　　他说这话时，连声音都颤抖得十分明显。
　　那个盒子，不正是前天向文瑞求婚时，用来装戒指的盒子吗？而此时，文瑞的右手上依旧是空的。
　　文瑞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以掌心向上的形式张开，将盒子放在他的手心。
　　程弈嵘看了眼盒子，又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文瑞的手：“瑞瑞，不要这样……”
　　“程弈嵘，你听我说。”文瑞打断他。
　　程弈嵘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简直想穿越回去，把早上那个自己暴打一顿。他紧紧盯着文瑞的双眼，不断地摇头。
　　“程弈嵘，我没有说要和你分手。”
　　文瑞的话一字一字敲在他心上，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将那些字拼凑在一起，明白其中的意思。他稍微镇定下来，无措地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又看着文瑞。
　　文瑞笑了笑，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慢慢地安慰他：“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分手的意思。”
　　“那这……”他把丝绒盒子打开，看着里面那枚戒指。就在几十个小时前，他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了文瑞的手上，那么笃定这个人是自己的了。可是现在……
　　“程弈嵘，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想……或者说，从你向我求婚起，我就开始想了。”文瑞的声音难得这样轻柔，却是用在这样严肃的话题上，“从我赖上你开始，我就一直毫无保留地向你展示我的不安，我怕你在外面遇见更好的人，怕你觉得我幼稚，怕你跟我在一起只是被我缠得烦了而不是真的喜欢我，而你也总是能很好地化解我的各种不安，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害怕失去我，害怕我遇见更大的诱惑……”
　　文瑞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出去见个人，你就能想到我要跟别人跑了，但是我想了想，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说是去见同学，更不应该在你问起之后还不肯坦白。好像……我不知道怎么去化解你的担心，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就像你给我的一样。你甚至对我的感情都还有疑虑，我觉得可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磨合，继续相处，但是我不能在你还不确定的时候就答应你的求婚。”
　　“我确定！文瑞，我很确定我想和你共度一生，如果你想给我安全感——”程弈嵘摇摇头，把丝绒盒子重新递到文瑞面前，“这个就是最大的安全感……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就是没有安全感才希望能和你有个婚约的啊。”
　　文瑞用掌心盖在那个盒子，轻轻往下压：“这不是安全感，这只是契约。程弈嵘，你给我的安全感，是用爱和呵护堆积起来的，我希望我给你的也是，我希望你能因为知道我多爱你而有安全感，而不是因为一个契约，一枚戒指。”
　　程弈嵘还要说些什么，文瑞却突然站起身来，把他也拉起来：“好了，程弈嵘，你去餐厅再搬个凳子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好吗？”说着，从他手上拿走盒子放在桌子上，“这个，等你完全相信我的感情以后，再重新给我，好不好？”

　　阳光透过半开窗帘的窗户洒进书房，洒在书桌和书架上，洒在地板上，也洒在两人身上。
　　文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做了个深呼吸，终于缓缓开口了：“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多前，你来我们学校做讲座那会儿？”
　　程弈嵘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文瑞。
　　他感觉文瑞身上有太多秘密、太多他不了解但是急于探索的故事了。
　　“我和你说过，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夸张，在那之前，我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说不出具体为什么，感觉你哪儿都好，但是那些好又好像都不是我喜欢你的理由，很奇怪……活动结束后，我回到宿舍疯狂地查询有关你的消息，从百度百科到你们公司官网，再到各种新闻报道，甚至连程氏以前和学校合作的活动宣传都翻出来了，就是为了找寻哪怕半点有关你的消息。”
　　程弈嵘不禁有些震惊：对于一个就只是在后台见了一面、端了杯茶说了声谢谢的陌生人，就这样就有了那么深的感情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越是多了解你一点，我就越喜欢你一些……但是，就像你现在所得知的，我是长宇集团董事长的外孙，我很清楚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根本没可能让你接受我的感情。或许我也可以等，等我毕业回家，等我进入长宇工作，或许能在两个集团的合作机会里接触到你……可是那个时候，搞不好你站在我面前时满心都是戒备和利益算计，我也更不能放任自己喜欢你了。我想了很久，很多时候，我觉得可能强迫自己忘掉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我发现那真的太难了……”说到这里时，文瑞的声音甚至都带上了些哽咽。
　　程弈嵘感觉自己的心里像被几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又难过又心疼。他抓过文瑞的手，轻轻捏着那已经被汗浸湿的掌心，仿佛这么做就能让安慰随着时间回溯，抵达当时的文瑞身边。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学生，那我连站到你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如果等到我有资格和你并肩，却又……”文瑞长舒一口气，停顿了好几秒，似乎是在平复心情。
　　程弈嵘没有开口，只是耐心地看着文瑞，轻轻地揉着文瑞的掌心，想给他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这两年，我经常在程氏附近转，坐在对面的咖啡厅或者在旁边的小路上散步，有时候能看到你进出程氏大楼，觉得就这么远远地看看你也很开心，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不满足……好在上天可能也看不下去我这样的单相思了，”文瑞一直略带难过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把我带回家的场景？”
　　怎么可能不记得？程弈嵘现在还能回想起那时候，宿醉后醒来看见怀里多了个少年，两人赤身裸体地紧紧贴在一起……当时的他只觉得震惊和慌乱，但是此时想起文瑞当时缩在他怀里嘟着嘴撒娇满嘴跑火车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情动。他努力稳住呼吸，强行忽略身体的变化，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声音上。
　　“那天我朋友失恋了，我和其他几个朋友陪着他到酒吧喝酒消愁，结束后我们从酒吧出来准备打车回学校，我站在路边时，听见后面有动静，很奇怪，那个时候，酒吧门口的灯光很暗，但是我远远地就觉得那是你。黎助理在身边扶着你慢慢往另一个方向走，但是没走几步，他就离开了，只剩你一个人靠在广告牌上……我当即就和朋友说我还有事，让他们先回去，然后就……”文瑞耸耸肩，“我走过去的时候，你把我认错成林总，还抱怨我来得好慢，正好你口袋里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用你的指纹解锁，就看到林总发消息说不能来接你了，我想……这是个机会，所以就……”
　　程弈嵘点点头，后面的事情他大概都知道，他见文瑞小心翼翼偷偷瞄他的样子，觉得很好笑：“都那么久了，现在还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你以为我当时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文瑞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后来呢？第一次是偶遇，第二次第三次呢？我换了那么多个酒吧，每次都偶遇？你该不会跟踪我吧？”
　　“当然不是。”文瑞讪讪地笑了笑，轻咳一声，“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程弈嵘这下更好奇了，他看着文瑞，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不生气，你说。”
　　“我……”文瑞摸了摸鼻尖，解释道，“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跟踪你啊，我只是……你真的不能生气啊！”文瑞再次一脸紧张地看着程弈嵘。
　　程弈嵘摊开手，无奈地笑了起来：“我真的不生气，好不好？”
　　“好吧……其实，”文瑞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语速却越来越快，“我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你的信息和行踪。”
　　程弈嵘瞪大了眼睛，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他曾经被私家侦探跟踪了那么长时间，却毫无察觉！
　　商场如战场，他自认为为人处世还算周正，但也难免因为利益被人算计。而他居然曾将所有行踪暴露在私家侦探的眼皮下，这件事简直是毛骨悚然。
　　文瑞抬起头，见到他一脸震惊，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行踪来……来接近你，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文瑞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但是被跟踪调查这种事情，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