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程总的手段了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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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清楚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张悦瞪大了双眼，双唇微张，一脸惊讶。
似乎是不敢相信像程弈嵘这样的大老板会在财经类采访中自曝私生活，而且连性取向都一起爆了，张悦看向的程弈嵘的眼神里满是错愕，拿着稿件的手都似乎抖了抖。
好在这种采访最终都会转化为文字形式刊登在杂志上，要是放视频的话，以张悦现在的状态，《久久财经》的老板看了估计要炒她的鱿鱼。
程弈嵘轻咳了两句。
张悦回过神来，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所以……这样看来，程总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商人和管理者，也是一位很……很贴心的恋人……呢。”
程弈嵘笑着继续暗示：“我们平时都很忙，所以能以这样的方式争取一些相处时间，也很有意义。”
见他毫不避讳感情上的问题，张悦也跟着大胆了些：“没想到程总平时是个这么懂浪漫的人，您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吧。之前外界一直传闻您是单身，我相信也有很多人对您芳心暗许，没想到您已经有男朋友了。”
“是的。”
“那能冒昧地问一句，是谁先主动的呢？我想，应该有很多人都对此非常好奇吧。”张悦笑着问。
“嗯……”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论坛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想到文瑞委屈着说“也许他们说得也没错”的样子，也不知道小孩儿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不知道学校那边怎么样了。想到这些，程弈嵘勾起嘴角，笑着回答，“是我追的他。他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做事非常认真，在学校表现都非常好，但是私底下又非常古灵精怪，跟他在一起，好像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
“哇，好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张悦似乎是被这样的故事吸了，程弈嵘分明看见她的眼神比刚刚两人在讨论公司时亮多了——只听她问道，“程总感觉，追求人的感受如何呢？是非常顺利还是略有坎坷？”
“说实话，不太顺利。”程弈嵘想到之前两人闹别扭的那段时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因为我们两人之间各方面的差异，他一开始很犹豫，甚至中途出现了一些误会……他是个有些敏感的人，有时候我真的很怕没能保护好他，让他听到一些不好的……议论，有时候因为我，他会受到一些质疑，但是他又很坚强，很体贴我，总之经过一些波折，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留在我身边——我是第一次谈恋爱，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也会一直学习去成为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他说谎了。
其实这段感情里，付出更多的人是文瑞，如果没有文瑞的锲而不舍，没有文瑞的绞尽脑汁，那他可能现在都还每天抱着一堆文件熬着夜，哪能一回家就能抱着心爱的人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说说笑笑呢？
“程总您真是个对感情非常负责任的人呢，我想，等这次采访刊登出来，有许多女孩儿的心都要碎了吧。”张悦忍不住感叹起来。好在她倒也十分有职业素养，直到本次采访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便没有在感情问题上多做纠结，“那在这里呢，也祝愿程总的事业和爱情都蒸蒸日上，再次感谢您给我们杂志社这样一个宝贵的采访机会！”
两人站起来握了握手，又合了张照，采访算是结束了。
程弈嵘对记者和摄影师说了句“辛苦二位了”，便听见身后传来敲门声。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见文瑞站在门边。两人四目相对，文瑞抿了抿嘴，错开他的视线往里头张望，嘴里问道：“还在采访吗？”
“刚结束，你来得正好。”程弈嵘拉起文瑞的手，仔细打量着文瑞脸上的表情，犹豫着又问起学校的事情来，“今天在学校……还好吗？”
文瑞抿了抿嘴，踮着脚晃了晃身子，笑了笑：“还好……论坛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反正，我今天上课都和室友待在一块儿，也不用太在意别的。”
两人站在门口说话，堵住了里面的人出来的路，张悦带着摄影师出来的时候，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
文瑞赶紧拉了程弈嵘一把，把他拉到边上，让出通道。
张悦走出来时偏头盯着文瑞看了好几秒，接着看向程弈嵘，笑着问：“这就是程总的男朋友吧？真可爱。”
程弈嵘听着那句“真可爱”，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把人拉到身后：“对，他还小。”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想让他曝光。
张悦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只见她往后退了一步，摆摆手：“程总别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们是财经杂志，不是八卦杂志，您大可放心。”
听对方这么说，他稍稍松了口气，点点头：“辛苦了。”
“您也辛苦了。”和程弈嵘道别后，张悦和摄影师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程弈嵘回头看着文瑞：“时间还早，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文件，晚一点我们再去吃饭吧。”
“好，我陪你去公司。”文瑞放开他的手，改为双手挽上他的手臂，依偎着他慢慢往电梯处走。
回去的路上，黎旭在前面开车，两人坐在后座。
想起刚刚的采访，程弈嵘有些不确定，试探着问文瑞：“瑞瑞，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曝光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文瑞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是已经曝光了吗？”
“不是，我不是说昨天那样。”他想了想，耐心地向文瑞解释，“程氏……毕竟还是很多眼睛盯着，我作为程氏的负责人，谈恋爱、结婚，多少都会受到媒体的关注……如果有一天曝光了……”
文瑞有些失神，似乎是在想象两人关系曝光回事怎样一幅场景。过来一会儿，只见他摇摇头，惆怅道：“那能不能晚一点啊？至少等我……嗯……事业上有成就的时候吧。”
他能理解文瑞的心情，毕竟两人在一起，最容易引发外人胡乱猜测的就是两人之间社会地位的不平等。
他点点头，抬起手落在文瑞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文瑞说道：“嗯，等我有比较大的成就了，你年纪也大了些，别人就不会说是你包养我了，没准还会觉得你老牛吃嫩草，也许他们说的就是——程总的手段了得啊，一把年纪了还能把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帅哥迷得七荤八素的！”
他咬了咬牙，放在文瑞脑袋上的手条件反射般加大了力度，按住了对方的头皮，紧接着，边听前面驾驶位传来一阵短促的笑声。
那笑声也就半秒钟，他抬头看去，从后视镜里看到黎旭正双唇紧紧抿着，一副隐忍的样子，但是眼角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此时黎旭正好抬头看向后视镜，两人的视线通过镜子交汇了——黎旭赶紧移开视线，正襟危坐地看着前方，又仿佛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啊——疼啊，快放开！”文瑞用力掰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移开，“程弈嵘，你快放开！”
他回头对着这臭小子狠狠瞪了一眼，手上却放松了力度，轻轻对着那后脑勺拍了一下：“我就应该跟校领导说，让那帖子多挂几天，真是白心疼你了！”
回到公司后，程弈嵘便坐在办公桌前签文件，文瑞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后，走到他身后，扶着座椅靠背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程弈嵘合上文件夹，回过头无奈地看着男孩：“宝贝儿——”
“又怎么了嘛？”文瑞撇撇嘴，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我就看看嘛，反正等我们结婚后，这些都是我们共同财产啊，也有我的一半啊——”
程弈嵘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这小子已经开始盯着他的财产了吗？
他反手覆在文瑞的手臂上，拍了拍：“宝贝儿，等我老了，这些都是你的，但是现在咱俩不是还没结婚吗，要是董事们和副总们知道我把公司文件给你看了，他们还不得给我开批@斗大会啊？你忍心看我被批@斗吗？”说完，他还故意做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文瑞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起身不再去看文件，反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头：“那好吧，你好好工作，我可不希望等你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是个烂摊子。”
程弈嵘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说好的不要他的钱呢——
哦，不！
这小子确实说过——“我要你的钱”——
原来文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