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家的小戏精》飞飞鱼的碎碎念

37、我被始乱终弃了

　　一阵热流直冲喉咙，程弈嵘感觉到那原本轻轻搭在自己脑袋上的两只手瞬间用力揪住了自己头发，他只觉得头皮一阵疼痛，而喉咙中那股带着腥味的液体更是让他难受，他咬着牙把喉中腥膻吞咽入腹，眼睛便瞬间酸胀起来，甚至有热热的液体涌入眼眶。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皱着眉头，忍着胃中的不适，趁着文瑞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的空档，移开还搭在自己头上的手，慢慢向上爬出被窝，坐起来靠在床头。
　　他仰着头张开嘴想要大口地呼吸，大量空气涌入口腔，却带动了咽喉处的疼痛。
　　于是他又闭上了嘴，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压下胃中的翻腾感觉。
　　身旁的男孩似乎还没从刚才那阵疯狂中回过神来，还平躺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文瑞像是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忽地抖了个激灵，这才回过了神，也跟着坐了起来，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头，语气里满是焦急：“你吐出来了吗？难不难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在你嘴里的……你……你要不要漱漱口？”
　　见他不答话，文瑞更紧张了，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我去帮你倒点水……”
　　“别……”他伸手抓住了文瑞的胳膊，把被子拉起来盖住文瑞的肩头。
　　人有五觉，听说在一觉失灵的情况下，其他的感觉会变得更加敏感。
　　此刻，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四周，只觉得自己的味蕾确实是更加敏感了，舌尖上的余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说实话，感觉并不是特别好。
　　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很多电影、小说里，主人公们都热衷于做这种事——
　　幸好没让文瑞来——
　　最好文瑞永远也不要有这种体会。
　　但是男孩的声音很好听，时而带着隐忍，时而又带着愉悦，甚至有时还会觉着不满，用甜腻的语调对着他发号施令：快一点，或是，慢一点；轻一点，或是，用力一点。
　　他很喜欢。
　　是了，小孩那张嘴啊，就应该用胡诌八扯的言语怼得他哑口无言哭笑不得，或是用时而隐忍、时而高亢的哼吟撩得他弃械投降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他无法想像文瑞跪在他身前的样子。
　　他舍不得。
　　哪怕是想一想，都舍不得。
　　文瑞见他许久不说话，又担心地问：“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很难受？”
　　“没事。”他一开口，便感觉喉咙发疼，连声音也有些喑哑。
　　“还说没事，你看你声音都哑了。”文瑞瞬间急了起来，越过他伸手想去开灯。
　　“别……”程弈嵘再次阻止道——他不想让文瑞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瑞瑞，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好了我来的，你……”文瑞有些自责，“下次我补偿你……”
　　他笑了笑，低咳了两声，等感觉喉咙里的干涩感稍稍缓和了些，才重新开口：“傻瓜，你跟我谈什么补偿？快睡吧，现在困了吗？”
　　“嗯。”文瑞轻声应道。
　　他扶着文瑞慢慢躺下，给人盖好被子，伸手轻轻在被子上拍打：“晚安，宝贝。”
　　许是这回真的累了，文瑞的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还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轻微起伏。
　　又过了一会儿，等确定身边的人已经熟睡，他才慢慢掀开被子一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等来到厨房，大半杯凉白开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他才觉得喉咙间那种干涩感正在慢慢退去。他转了个身靠在琉璃台边缘上，手上端着剩下的半杯水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日一早，程弈嵘醒来，发现怀里的人早就睁开了眼，正微微仰着头盯着他。
　　昨晚他从厨房回到房间，见文瑞睡得正香，怕把人吵醒，他就只是在床的另一侧躺下，盖好被子，夜间也许是两人习惯性翻了身，文瑞不知怎么又钻进了他的怀里。
　　“早安。”他低头亲了亲男孩的侧脸，回头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看见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是六点四十。
　　放下手机，他拍了拍文瑞的手臂，提醒道 ：“该起床了，你今天上早课呢。”
　　只见文瑞抿了抿嘴，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喉咙还疼吗？”
　　他笑着微微摇头：“不疼。”
　　他感觉自己的喉结处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文瑞正伸手在自己颈间轻轻触碰。
　　略带凉意的指腹轻轻擦过皮肤，带起一阵痒痒的感觉，他仰了仰头，想要缓解那股痒意，抬手攥着文瑞的手腕，然后慢慢低下头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喜欢吗？”
　　文瑞歪了歪头，眼睛瞪大了些，似乎是在思考他的意思。过了几秒，只听文瑞说道：“喉结吗？我也有啊。”说着便要去碰自己的喉结。
　　程弈嵘被他逗笑了，看着男孩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他捏了捏文瑞的鼻子，凑近了些，故意压低声音道：“我说，昨晚……喜欢吗？”
　　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扑棱了好几下，文瑞才恍然大悟般，半是涣散的眼神这回全聚焦在他的喉结上了，脸上的红晕却更明显了。
　　趁着男孩儿这迟钝的反应，程弈嵘又凑近了些，两人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融：“要是不记得了，我帮你再重温一下？”说着，便要低下头去。
　　没想到这回，文瑞反应却十分迅速了，只见这小孩蹭地从他怀里爬出来坐在一旁，拢了拢睡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无辜道：“我要上早课啊……要不……晚上？”
　　程弈嵘愣了好几秒，终于是气笑了，他坐起身来，伸手把人一拉，文瑞就趴倒在他怀里。他低头看着男孩半是惊讶半是得意的脸，挑了挑眉：“这么不客气？”
　　“嗯……”文瑞仰着头看他，眉眼都弯了起来，笑得像个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子，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处吻了一下，“我也可以帮你……”
　　程弈嵘笑了起来，低头吻上了那双唇。
　　舌尖撬开男孩的牙关，两人相互吮吸着、挑逗着，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吃拆入腹。
　　本来昨天就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今早这样拥吻，程弈嵘只觉得心上升起一股燥热，紧接着身体也情动起来。
　　正当他的手钻进对方睡衣中在那光滑的后腰上摩挲时，文瑞却偏头结束了漫长的一吻，慢慢将他推开了些，认真地说道：“要迟到了。”
　　这破小孩！
　　“不去了，旷一节课又不会怎么样。”程弈嵘扶在文瑞腰间的手往那顺滑的肌肤上轻轻掐了一下，瞬间化为“坏叔叔”，诱拐小孩儿做坏事。
　　“不行。”文瑞却完全不为所动，在他怀里扭了扭，挣脱了他的双臂，翻身坐到一旁，“这节课很重要的，我好不容易才抢到这节课。”
　　说完，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下床了。
　　看着文瑞拖着拖鞋往洗手间走去的背影，程弈嵘瞬间有了一种“我被始乱终弃了”的感觉。
　　论有一个学霸男朋友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对方的心里只有学习，没有感情。

　　下午三点，看着黎旭拿着车钥匙离开后，程弈嵘转身敲了敲门，进入了约定好的房间。
　　为了迁就他的时间，杂志社特意在公司旁边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租用了一个小型会客厅作为采访场地。
　　因为只需要坐着做一个访谈，场地倒也不需要特意布置，等他进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搭好了摄影设备，一位穿着职业西装的女人正面对着沙发坐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翻看手中的稿件，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只小话筒和一支录音笔。
　　听见敲门声，女人抬头看了过来，随即便站起身迎上来，对着他伸出右手：“程总，您好！我是久久财经杂志的记者，我叫张悦。”
　　“你好。”程弈嵘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张悦笑着点点头：“程总，很感谢您给我们杂志这个采访您的机会。”
　　“客气了。”
　　两人走到沙发边上，程弈嵘在沙发上坐下后，张悦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开始调试设备：“程总，我们需要事先沟通一下吗？您有什么禁忌之类的是不希望被问到的吗？之后的采访中我会注意的。”
　　“没有。”程弈嵘笑了，“没什么不能问的。”
　　张悦似乎是觉得难得遇到这么好说话的被采访者，有些惊讶地看向程弈嵘，见他仍是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半开玩笑道：“感情问题也能问吗？”
　　这句话正中他下怀。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主动叫你们杂志社来采访我？
　　心中觉得好笑，他耸了耸肩，摊开手道：“放个彩蛋未尝不可。”
　　张悦这下吃了一惊，回头和摄影师对视了一眼，又看向程弈嵘。
　　程弈嵘笑而不语，也只是看着对方。
　　采访很快就开始了，一开始的采访基本都是例行公事，问了些集团近来的工作重心以及之后的发展规划。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白，不过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些官方说辞，顺带给集团下个月要推出的几款航模器打了个广告。
　　而后，两人针对最近程氏的股票进行了一个深入的采访，问答之中，他分析了程氏的几支股票最近的走势，并且对未来走势进行了大概的预测——当然，这种预测只会往好的方向说，谁会去诅咒自家股票的未来行情呢？
　　采访进行了一大半的时候，张悦根据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提起了不久前的N大直升机体验活动：“我们也知道，每年程氏都会联合N大进行直升机体验活动，让更多的航空学子们有机会亲身体验乘坐直升机的感觉，但是今年好像有些不一样，我听说，今年这个活动是持续了两天时间，相比于往年的半天，这个时间是翻了四倍啊，想请问一下程总，这次为什么会加长时间呢？”
　　“主要是还是遵从学生的意愿，给更多学生这样的体验机会。因为我们了解到，半天时间可能确实是不够直升机飞几圈的，有机会乘坐直升机的同学太少了，声音希望能通过延长时间，让更多同学参与进来，体会到航空的乐趣。”
　　“那根据N大那边的一些校园报道，听说程总和林总这次也到场了，并且是和学生一起乘坐了直升机对吗？”
　　“是的。”程弈嵘点点头。
　　“那请问您二位为什么会想到要自己上去体验一番呢？”
　　程弈嵘勾了勾嘴角——还没到彩蛋时间呢，没想到这个记者就先把话题带过来了。
　　“有两个原因吧。”程弈嵘身子微微前倾，慢慢说道，“首先，和学生一起乘坐直升机，可以更直观地看到乘坐者的反应，并且在第一时间得到反馈，有时候通过学生们的一些反应，我们能大致判断出这番体验是否令人满意，这对我们之后的工作都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我好虚伪——我什么都没观察到。程弈嵘在心里唾弃自己。
　　“第二就是——”想到文瑞，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得扩大了，“因为，我的男朋友……他也是N大的学生，拿到了这次的体验资格，我们私下聊起来的时候，他说希望能两个人一起上去体验一番，所以，也是有我的个人原因在里面的。”
　　说完，他清楚地看到，坐在对面的张悦瞪大了双眼，双唇微张，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