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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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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那是我的女儿呀,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她,怎么能... ...”女人眼睛发红,头发飘散,脸部被头发遮着,但还能还出犹如枯骨一般,尽显疲倦。
旁边的女警一边抓住她一边劝慰:“我们会尽力调查的,还您女儿一个公道... ...”
那女人不听,一个劲地捶打、发疯,要将全部力气使出来。
画面报道在这就中停了。
“根据当地民众报案,在今日上午的十一点零四分,已经发生第三起幼童□□案,据悉,在救护车赶到之前,女孩因流血过多而死,后续警方已成立重案组... ...”
唐白拉开窗帘,好让阳光照在他身上,温暖一些;右手的水杯装着白开水冒着白雾,烫的... ...
随后,他将电视关了,他有点心理障碍,看这些有些不痛快。
“烦死了,这变态怎么这么恶心,已经第几起了?”苏绵绵看着这桌上的照片都快疯了,“岚姐,你说怎么不来辆卡车把这变态碾死,我都想吐!”
陈岚把椅子转过来,面向苏绵绵:“你呀,就别想了,还是好好看案子吧。”
“两位姐姐在说什么呢?”程里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文件。
“我们在讨论怎样才把这个变态弄死。”苏绵绵一脸嫉恶如仇,“最好是用卡车给他碾上好几道。”
“做梦,现在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又发生一起新的。”程里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刚老大还叫我去拿卷宗,把前两起案件都翻出来,说是上面派了个心理学专家,看看用那什么心理画像试试。”
“能行吗?”苏绵绵问。
陈岚耸了耸肩:“去看看咯。”
左局在会议室里,看向来的几人:“来了,介绍一下,这是藤大的研究心理学博士,刘海明,刘先生。”
左局是柏昌市公安部队里的老人了,侦破过的案子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十件了;从任职的三十年以来就没再调去别的市,也就是没高升过。
“啊,这位刘先生是我们局和藤大合作派过来协助你们侦查此次案件;你们要好好交流交流。”左尤山补充道,他怕这些小年轻们一个个不配合。
苏绵绵特别会察言观色,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差没握住刘海明的手:“刘博士,久仰久仰,我就特佩服像您这样的心理学高手... ...”那景象就差没认人爹了。
刘海明:“... ....”
溜须拍马的他见过不少,但这么光明正大的溜须拍马,他确实没见过。
“咳咳。”燕岭川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这丫太丢面了。眼瞟向陈岚,点了她名字,示意她上去整理报告。
“这是第三起案件的被害人,张小落,女,年龄十一岁,就读于柏昌小学,于放学途中被人掳走,实施侵害,跟前两起被害人一样,都是私密处被凶手用利器割裂,并挖走。”陈岚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起作案现场都是水泥路,但因为警方到达现场前,附近居民已经在现场走踏过,所以并未取得任何有效证据;但结合三起被害人都就读于柏昌小学,我们有理由推测凶手应该是在他所熟悉舒适区作案;今天下午我们已经布置了大量人手在柏昌小学附近走访... ...”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所有推测... ...”苏绵绵气馁道。
燕邻川说:“我们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作案时间已经被模糊得差不多了,三起作案地点附近要么没有监控,要么恰好监控坏了;根据儿童被诱拐以及凶手作案后被害人家长的报案时间,警方只能按照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去查。”
他其实不想承认这件案子,有这么难查,但这是事实;凶手的作案手段狠辣,作案频率又高。
左尤山看向坐在旁边的刘博士,讪笑道:“那个,刘博士啊,听说这个从心理学这分析可以推论出不同的观点。”
言下之意是要他露一手。
燕岭川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刘海明,西装革履,来警局之前看来还梳了个油头。中分的头发配着他那尖嘴猴腮的脸显得人有点的不正经。
相由心生... ...
刘海明坐在靠椅上,看着白板上的照片,缓缓开口:“我认为这个凶手不太像和被害者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凶手拿走死者的器官,有着强烈的憎恨欲望,才会促使他做这样的事;他在发泄性的同时也在泄愤,他的家世可能并不好,或者换种说法,他很穷,或许他的女人离开过他才让他在切割完那些女孩的肢体后不断地用钝刀一次次地划... ...”
“等等,刘博士,您说凶手穷?”燕岭川问道,其实关于凶手带有强烈的憎恨心理,他能理解;在第一起案子发生的时候他曾经怀疑过与被害人的父母有过节或者利益纠纷的人;可是关于凶手并不富裕这一点,他并不能理解。
“嗯,没错,因为看前两位女孩私密处的伤口深浅不一,凹凸不平,还有些肿胀的迹象;我认为他拿的钝刀,或许还是很锈的刀。他只买的起这种刀具,也或许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
“我有问题!”苏绵绵举手。
“问。”
“那万一... ...万一他是个不会切割手法,对于人体器官并不怎么精通的人呢?”
“嗯,如果伤口过于平整,那应该是位与医学专业挂钩的罪犯,但是;我认为带有憎恨情感与男人一般在事后很难立马从情欲里抽离出来的一般性来看,他的手劲应该更有力度;或者换个说法更加快。”
苏绵绵点点头,她明白了,如果下手很死的话,伤口就算不过于平整,也不会像这样乱七八糟的。
刘海明继续:“或许他是这个社会的底层人民,连最便宜的一夜二百块钱的小姐都请不起,他很孱弱,有些瘦小所以他才会找女孩们下手,因为他们最好哄骗,最好控制... ...”
说完的时候刘海明眼睛里有些自信的光,让这位看起来有点贼眉鼠眼的刘博士精神派头好了一些。
“刘博士的推理真的是精彩啊,精彩。”左局鼓起了掌。“看来心理画像真的很厉害啊。”
左尤山根本不知道这心理画像是个什么东西,但他觉得能抓住犯人的东西就是好用。
刘海明笑了,又立马收勉了:“呵呵,左局客气客气,这只不过是用行为结果来推导过程。”话语间很是谦虚,但眉眼满是骄傲。
离开会议室后,苏绵绵立即跟上燕岭川的身后。
“哎,老大老大,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改变侦查方向啊?”
燕岭川停住脚步,看向她,眉毛微微一挑;好像在问为什么。
“刘博士很厉害啊,我听了他的分析之后真的是顿时如沐春风,茅塞顿开啊!”苏绵绵双手拱起,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崇拜。
燕岭川都快被苏绵绵家伙的星星眼闪瞎了,一把把手里的文件扣在她头上:“上次迟到要你交的的报告写完了没?卷宗都整理好了?我看你很闲啊。”
“不不不,嘿嘿嘿,一点也不闲,忙着呢忙着呢。”苏绵绵笑的一脸谄媚“再说了那刘博士哪能跟您比啊,您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厉害的!”边说边冲燕岭川比了个大拇指。
“滚,我看你就是闲的,第二位被害人母亲还在局里闹吧,情绪有点不稳定;你去看看,别让她跟媒体们透露什么... ...”
“好嘞,那老大你去干嘛呀?偷懒呀?”
“嘿,你个兔崽子,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刚在会议室你宋哥给我发消息说第三个被害人的尸体检查有结果了,你很想去?”
“啊!不了不了您忙您忙。”
苏绵绵觉得她自个用尽了毕生的速度跑开了,比她高中体育考跑八百米还快。
谁想和俩面瘫脸外加一死尸待在一起,那地方能把她冻死。
其实法医室没有像太平间一样死气沉沉,反而有点淡淡的栀子花香还有... ...一股子刺鼻的泡面味儿。
“霍,这味道怎么这么冲,你就在这吃泡面不觉得反胃?”
燕岭川看了看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又看看了一边在案桌上吃泡面的宋苛,讲道理,他还是很佩服像宋法医这一种人的,在尸体面前吃泡面... ...
宋苛绝对算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种,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手指修长修长的,抬头的时候还能看见那白皙的颈脖,活生生的清冷美人。
如果他不是在嗦泡面的话... ...
“怎么这么晚才来?”宋苛擦了擦嘴,他半小时前给燕岭川发的消息。
“局里来了个人物,左局硬是把我们绑着听他讲大道理。” 燕岭川并不是很信任哪位专家,“你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第三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要提前,大概在八月十一号的凌晨五点。”
“八月十一号?那不是比第一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还要早,也就是说她才是第一个被害人。”
“嗯,因为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尸体被送过来的时候本来就沾上了泥巴,其实很难光从表面去辨认这个女孩的尸体到底腐烂了多少日。”宋苛抱着手臂,支撑着下巴沉吟了一声。
“但是当我们发现现场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性的代入进去,我们在第二次案发后发现这具尸体就会想当然的以为这是第三起凶手作案... ...”
“没错!”
“人死后的一两个小时里尸体会慢慢出现尸斑,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如果我们把时间往前倒,在六个小时里这具尸体会出现痉挛的现象,但是我剖开伤口的时候发现由于血液的分解,身体慢慢从绿色变成了红色;这是死了有八到十天的样子... ...”宋苛的手往尸体上从上往下划,速度很匀称,他并不欣赏这具尸体。
这具尸体一点也不美观,但是凶手处理的很好,身上除了被害者挣扎所受的伤痕,多余的一点都没有,皮肤表面结了层痂,混合着泥土;因为在潮湿有偏僻的地方,终日没有阳光,所以尸体放了这么久,也没有形成巨人观。他有些佩服凶手,不知道是凶手把这些抛尸在泥沼旁是不经意间,还是故意的... ...
燕岭川看着这具尸体,好像有什么线要断了,如果这具尸体是第一次凶手作案的话,那么按照凶手的作案频率,离上一次他们发现被害人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凶手绝对不会安耐得住,在短时间内一定会有下一个受害人。
对!时间太长了——
燕岭川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出法医室。
“还是老样子。”法医室里就宋苛一个人,继续吃着从兜里掏出来的旺旺雪饼;燕岭川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跟燕岭川认识少说有一年了,一年里他都没摸清燕岭川这个人。
“陈岚联系下上次第二次案件相关的人都来趟局里。”停顿了一下,燕岭川补充道:“尤其是发现案发现场的人。”
“好的,燕队。”
夜晚的柏昌已经落下了帷幕,星星布满了深蓝的天空里。夜空中没有云层,一眼望去向深海里一样不见底,星星闪烁着,好像跌落在海里的小孩向属于他的神明倾诉。短暂而绵长。
柏昌高层的楼盘里,亮着几盏灯火。
这里的风景独好,能俯瞰整个柏昌的夜景,但是地价很贵;没有几个臭钱是住不起这里的。
当然私密性也很好,往往不少柏昌市的有钱人就把情人养在这里。
燕岭川住最高一层。
屋子里的空间很大,客厅摆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床,一盏夜灯。这里干净的跟宾馆一样。
燕岭川喝着养生茶,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
耳边会想起陈岚说的话:“燕队,第二次案件相关的人大差不差都来了,只是发现案发现场的小女孩的母亲说那女孩受不了现场看见的东西,在接受心理治疗一时半会来不了。”
案子的关键人物没有来。
他总觉得这个凶手再次发起攻击,或许他的下一个下手对象是这个女孩,也或许这个女孩看见过什么。
他明天得去见一见这个叫薇薇的女孩。
半夜三点的星星落下来了,密布在夜色之中。抓着它的点点光,不停的散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