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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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瓦普托尼尼站在电梯里，实在难以置信——他没有被怀疑！
卡桑哈答应要分钱的，还有七人留在商会。
他们七个人固然有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方，但听到提前分钱，就即刻忘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互相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电梯不断上升，他们兴奋地讨论拿了钱后，要去做些什么。
“卡桑哈真会给我们那么多？”一人问道：“不会是让你把我们叫过去再一网打尽吧！他对那些人还真是毫不留情……”
众人都想起了离开基地时的事，好像他们没参与其中，手上没沾半点血腥。
“我看你是想到马上就要拿到一百辈都花不完的钱发疯了。”活命的想法驱动了萨瓦普托尼尼的身心，让他开口蹦出一连串的话。
“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仰天大笑，萨瓦普托尼尼的背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差点儿干呕出来。
“可以啊，萨瓦，疯了疯了，都疯了哈哈哈哈哈哈！”
电梯能直达五楼，也让这些人感到一切就要结束，成熟的果实即将被握在手中。
就像是扔掉礼帽的毕业生，再也不准备回头。
而眼前的门是天堂之门，还是地狱之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萨瓦普托尼尼站在最后。
他已有几分视死如归，但还是趁着其他人给他做肉盾的时候，冲上前抱着那女人的腿。
少条胳膊腿也没事，他要再一次向她祈求，让他活下来。
然而，走廊上的尸体不见了，沾了血的地毯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几个仿生人女仆。
她们在走廊上站成左右两列，最前面的手里还拿着拉炮。
“砰”的一声，几人吓了一跳，手摸向武器，就见彩带飘到了眼前。
“恭喜。”最前面的那个开口：“恭喜各位。”
紧接着，女仆们一起鼓起掌来。
不说其他人，萨瓦普托尼尼也惊呆了。大脑似乎进了真空，他在宇宙里漂浮。
“什么啊！吓我一大跳！”几人松了口气，走出电梯，左右就各上来一个女仆，挽过他们的手臂。
渡流商会中的女仆没戴头盔，每个都面容姣好。平日里，他们不允许动商会里的仿生人，不禁看得人入神，没心思注意其他。
“什么安排！是哪一出！”一行人兴奋道。他们交换着视线，又看向萨瓦普托尼尼：“卡桑哈让你准备的？”
萨瓦普托尼尼不住摇头，睁大了眼睛：“我也不知道……”
他以为会被对准脑袋，一声响后直接开花。
“和卡桑哈无关，是我准备的。”清冽声音响起，却是从众人后方传来。
仿生人女仆一齐停住脚步，几人转头看去。
一人站在电梯前，穿着治安队的外套，黑色的刘海下是秀丽的面庞，乍看几乎同鬼魅一般，分不清性别。
几人觉得是男性，几人觉得是她。
“开心吗？”贝塔走了过来。她平视着萨瓦的脸，随即探头看向另外几人：“不过卡桑哈没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她的话音刚落，女仆们齐刷刷抬腿踢向雇佣兵的膝盖，力度不小。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往前倒去，
但他们也不是吃白饭的，当即要反击。
同一时刻，贝塔抬起手，一拳打进了墙里。
轰的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她获得了所有的注意力，拔出手甩了甩，墙壁的碎块掉落在地。
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在意识到眼前这人是怪物前，枪口已然瞄准。
——是站在最后的米得瑞扣下了扳机，他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
在贝塔眼中，短距激光的速度，就和慢悠悠飞动的小虫差不多。
她轻易地闪过，转眼间已跃上墙壁，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就落在了米得瑞的身后。
贝塔一根手指顶在米得瑞的太阳穴位置，可以直达脑袋。
“想活下来就听我说。”她说道：“时间不多了。”
萨瓦普托尼尼几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膀胱，整个人再次化作泥人。
“拜托了，大家听她说吧！卡桑哈背叛了我们，带着钱跑了……！”
贝塔蹙了蹙眉。
他们最在意的事应该留在最后说，因为那会是压垮他们的存在，也是最大的诱惑。
然而萨瓦普托尼尼一语惊醒四座，惹得所有人的脾气提前涌了上来。
离萨瓦普托尼尼最近的那人，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萨瓦，你说什么！你把我们带上来！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卡桑哈，你他娘的给老子出来！！！”另一人大吼。
贝塔：“就是这么回事。卡桑哈他独吞了钱，现在正准备离开渡流。你们跟错了对象。”
“那你又是谁？！”
“萨瓦，他是谁！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
“想骗老子！杀了你！”
穷凶极恶之态毕露。
“是我威胁他听我的，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吧。”贝塔放下落在米得瑞致命处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准备动用武力。”
米得瑞没有还手，没人能否认眼前这个黑发的实力。
他们距离这么近，人数又多，合作不一定打不过她，但他们知道卡桑哈做得出撂下一堆烂摊，自己跑走的事。
“先听听吧。”年纪稍长的波由多最先开口。
“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只负责传话。”贝塔说道：“有两件事。”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同波由多般所想，有的只想发泄情绪。
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人再次动用了武器。
***
降落场平地上是乌泱泱的人群，人们想找架能坐的飞行艇，下方满了，就不断涌向高处。
跑得快的，已到了卡桑哈停飞行艇的平台。
“这里很危险。”列维看了过去：“快走。”
一行人看到列维身上挂着的武器，一时屏息，其中一人又随即开口：
“我见过你……！我在哪里见过你！对了！你是治安队的列维！”
这人朝他叫道，伸开了手臂叫道：“渡流到底怎么了？！网没了，商会也关闭，超市货架上空空如也，连走都不能走，迭戈他——”
“继续留在这儿会更糟。”列维重新抬头，望着高度不断下降的飞行器：“回家去，和你们的家人朋友呆在一起，等渡流恢复平静。”
“……就这样？！出这么大事，要我们等？！”
列维依旧看着上方，手臂微动，对准这人脚边就是一枪。
干净利落，热度燎过鞋边。
“告诉其他人，不要上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滚”字，一群人和受惊了的仓鼠一般，匆匆跑走。
列维确实没法给出更好的答案。
若不是他看在老卡桑哈的面上多等了一阵，也不至于让小卡桑哈抓住机会，封锁老卡桑哈已死去的消息，使出调虎离山之计。
“还要活捉……”列维的手别在武器带上，只能尽量。
三架飞行器停在降落场上，正对列维停下，掀起的风吹起了他的碎发。
后两架飞行器上分别跳下来一人，最前面这架，出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卡桑哈，席尔蒂被另一个壮汉扛在身上。
列维：“伽伽马和伊莱纳尔死了？”
卡桑哈打了个手势，让他本准备安排作埋伏的两人下来。
相处一年后被摸清底细，也是没办法。
“疯子说谁死了？！”伊莱纳尔跳下飞行器，甩了甩一头红发。
伽伽马则慢吞吞地走了下来，像是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
他看不出要动手，伊莱纳尔却已迫不及待。
这是复仇的好机会，说不定是最后的机会。
一年前，他和列维结下了梁子，个中情况用大白话说，就是想做些身体上的交易，却遭列维拒绝，还反被狠狠羞辱了一通。
列维对此事守口如瓶，绝对是想拿它当作把柄，实在伪善至极。
哪怕联合会庇护着列维，只要最后一刀让卡桑哈下手——
伊莱纳尔咬过嘴唇，露出阴恻笑容：“卡桑哈，可别和刚才一样抢先！”
“目标是我。”卡桑哈说道：“一个人就够了。”
“诺克斯，”列维叫出卡桑哈身旁大块头的名字，扫过飞行艇，“把席尔蒂放上去，其他人留下。”
一瞬目瞪口呆后，伊莱纳尔发出一声嗤笑：“这家伙……”
没有再目空一切的发言了，这人竟觉得他自己能一对六！
接着，平台上响起足以传入神明耳中的大笑，卡桑哈笑得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好笑的笑话，粗哑的声音搅地四方喧嚣更为混乱。
“不知天高地厚——！”夜风掠过皮肤，卡桑哈的眼里闪电迸发。
他没有拔枪，而是伸手抽出了腰上的斧头，压抑已久的快意也从心底拔出。
管他的联合会，全都无所谓……！
他要让眼前的人永远消失，让他在这颗枯燥的星球上和普通人一样死去，连变成星屑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
“列维，我要亲手杀了你！”
离开战场两年，卡桑哈在今夜再次体会到，杀戮的冲动远胜过其他欲望。而杀戮的快乐，其他任何快乐都无法比拟！
他朝列维冲来，一步步踏在地上，第三步时，地面骤然下陷，一个深坑被踩了出来。
卡桑哈跃起在空中，狂暴的姿态，是捕食的瞬间。
斧头重重地劈在地面上，像是要斩开整个大地。列维翻身而起，躲开了这一击，眸光闪动，他的手撑在地上，借力让身体朝后跳开——
一道激光落在他方才停留的地面上。
不远处，伽伽马手持武器，对准了这个方向。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见过这般出招，喃喃道：“——躲过去了。”
列维再次确认了当下情况。
可以的话，他想要先解决其他人，毕竟没说要留其他人活口。
卡桑哈这边，必定会花多些精力。
但看卡桑哈对他紧追不舍，他们的团队配合也绝佳，只好先将精力放在卡桑哈身上，也不能给这几人可趁之机。
列维拔出了刀，抬手抵上了卡桑哈劈来的斧头。
两柄利刃相撞，都不轻，但一薄一厚，卡桑哈又靠身高占据了一定优势。他看到了胜利，呲着牙就将斧头往下压。
大力之下，列维一个猫腰，脚步微转，闪过他的身侧，利刃直接切过卡桑哈的腰腹，快得看不清。
同时，他借着卡桑哈身体的遮挡，拔出武器，对准了伽伽马——
一道激光和两抹血色同时飙出。在月亮的注视下，与轻风无差。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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