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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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公寓旧址的地方，已经盖起了崭新的高楼。
想想自己那时预付的房租，成为联络员后免费提供的安全屋，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是惋惜还是满足。
附近的十字路口还是那么热闹，之前的便利店关了，现在那个门店挂着拉面的招牌，招牌过了几年，蒙上了很多划痕和积灰。
那家便利店的鸡蛋三明治还行，味道很稳定，在我还没搬走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吃。
还在负责内勤时，偶尔跟作为教育员的风见前辈一起吃过午饭。
一成不变的三明治似乎让他很在意。
“又是鸡蛋三明治……很喜欢这个？”
“习惯而已。”
“这样啊……”
“不过，味道也确实还行……”
“作为公安身体很重要，要注意全面的饮食啊。”
“嗯，谢谢前辈指导。”
既没有哪里好，也没有哪里不好。
当一成不变的生活成为惯性。
“为什么要改变”似乎比“该如何改变”要更多地占据思考。
如果有一天三明治不好吃了呢。
如果有一天再也没有三明治卖了呢。
选择每天都不一样的人，和每天都在重复的人，成千上百个旧掉的日子叠在一起，方向是不是就会注定不同？……不知道。我又不是为了跟自己的生活争个胜负才走到现在。
不想说自己也曾经是那种会在夕阳下莫名其妙地有些热血沸腾的家伙，披着外套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奔跑，小时候也跟友人去路边喂猫，猫咪懒懒地蜷缩在阳光下，喂饱了就甩甩尾巴离开，怎么也留不下。
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松田说偶尔也出来见一面怎么样。
很久不见的萩原还是一样，身边多多少少围绕着很多被他的健谈和细心敏感所吸引的人。
爆处组的双A，如今已经是被称为王牌般的存在。
“风见前辈……”
“怎么了？”
“前辈刚刚开始认识降谷和诸伏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欸……？怎么想的……这种事，这个……“
放缓了咀嚼，脸颊里塞满了面包的风见放空眼神想了想，然后才摇摇头。
“现在谈论这个也没有用处。我只希望自己明天、后天乃至以后，都能做的更好一些。”
主导与辅佐，哪一方更艰难？诚然一个人属于哪边通常是通过才能来决定，可归根结底成长和腿边从来都是循序渐进，过去和关系好的同期闲聊时常常听见关于过去的缺乏前瞻而悔恨不已，恋爱也好工作也罢，好像再来一次路就能有所不同。
就连在我看来工作能力已经强到令人拜服、毫无疑问是公安中的佼佼者的风见前辈，也时常说某次行动力如果自己能做到好就如何如何……
说完他咽下面包，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转过来问我——你怎么想？
还是不知道。
我所能做的好像永远只有眼前的事，选择时也无法考虑到那么远的未来。维持着重复的一切，只追求每晚入睡时不会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回忆感到后悔。
我是说，生活毕竟和热血漫画、推理漫画不一样。故事里的主角站在悬崖上总是要凝望远方陌生的恶龙，而现实生活只能瞻前顾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方案也要考虑流血与牺牲。
日复一日，目所能及的人渐渐都活成了传奇。明明当初所有人的出发点是相同的。
某种意义上……路人和主角的区别也许就在这里。
“这样吗……在我看来，前辈已经很强了。我也需要多努力。”
“过奖了。你的表现也是出奇的平均，相当少见啊……这么说起来，你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事情吗。”
“擅长的……吃饭算吗。”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他说比如，很认真去做的，无论如何都想要做好的事……？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风见真的很适合教导后辈。做事很有远见的降谷和诸伏互相配合的太好，有时候指令简单而直接，稍微落下一点就会难以理解。比较起来，平时跟大家打交道更多的风见前辈，常常会给出很细致的说明。和他一起工作的途中很难说学到了什么，常常只是看到他怎么应对，怎么处置，经验积累起来，有形无形，不知不觉地就跟着践行。
想了又想。
我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
“非要说的话……也许很擅长巧克力吧。”
“甜点吗……？”
“很久以前……试过模仿各种零食造型。不过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等下我就回去了，风见前辈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给那两个人？”
“哦哦，稍等一下，有个信封，跟我过去拿好了。”
城市总是在没发现的时候悄悄改头换面。
同样的街道一段日子没来就显得有些陌生，回去的路上看着超市的优惠宣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进去补充一点鸡蛋和火腿。
超市里的主妇很多，看起来像是单身居住的年轻人也三三两两地提着篮子，结完账走出来时旁边的小孩子挥舞着糖果跑步，差点摔倒。
厨房被诸伏和降谷掌控后，固定饮食的计划变得很艰难，每天面对仔细搭配的菜肴都忍不住由衷感慨，明明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这两个人的脑袋在工作之余还能有精力考虑这么多。
相比之下工作量稍微大一点就会累到连冲个牛奶都觉得麻烦的我简直像个没什么用的废物。
……想想废物也挺好的。
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路上买几个鲷鱼烧带回去当礼物也不错，记得前段时间诸伏看起来好像站在窗外看了很久，他现在的立场没办法随便出门，说不定其实在心里正对外出有深深的向往。
“喂，你——”
不过鲷鱼烧究竟应该该买红豆粒还是红豆泥……太难选择。
两种都买一点会不会更好。好像诸伏和降谷在某些方面其实意外的粗糙，说不定对于鲷鱼烧的偏好也会被影响到。
将两种口味在内心进行对比，街道的风穿过身侧，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在这里。”
停下来，我抬起头，手中购物袋里的鸡蛋和培根因为摩擦沙沙作响。
几米远的地方，转角和小巷的交汇处，站着两个人，半边都被房屋的阴影所覆盖，气氛远远地就让人下意识退避。
深肤色、蜂蜜发色的降谷正看着我，那副营业笑容的后面似乎目光格外强烈。刚才说话的不是他，而是他站在他旁边的人。
一身黑色，头发长长地披下来。
“你去染发了吗，便当战士B。”
记得原本的发色好像是金色。
就像城市改变的街道一样，过去每次在便利店里买便当时碰到的固定对手……头发也变成了银色。
虽然关于这一点，更早一些的时候，就已经在降谷带回来的情报里见过了，不过亲眼看到本人，确实觉得银白色的头发更加有气势。
真是浑身上下都写着“恶人”的气场。
这个场合不太寻常，我甚至还第一次读懂了降谷的电波。虽然他没说话，不过他好像想说的和刚才银发恶人差不多——为什么在这里。
……这怎么回答。
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组织干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压了压帽子，冷冷地歪了歪嘴角。
“如果你要从这里过，最好还是滚远一点。”
“这是我回家的路。”
旁边的降谷的视线来回转了几圈，他用和在安全屋里时完全不同的语气插话。
“Gin，这个人是……”
“别管闲事，Bourbon。”
“哈哈，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你好？”
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这好像还是正式第一次和波本的正式见面。
工作状态下的伪装滴水不漏，面前的波本即便是露出了无辜的笑容，身上也缠绕着危险的气息。
我跟他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话了吧。”
“哎呀这没什么。”
微笑着的波本像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
演技上手……不知道现在能不能问一问他在红豆泥和红豆粒两种鲷鱼烧里应该选哪个。
眼前的金毛狐狸歪着头。
“不知道你们是……？”
“呃……买便当时认识的人……？啊不过Gin先生真的是个很热心的好人。”
“……”
“——别多管闲事，Bourbon。”
那边的琴酒面无表情又警告了一次。
波本耸耸肩膀。
“只是对刚才那句话有点好奇罢了。”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下垂眼狡猾地瞥了瞥开始不耐烦的琴酒，波本笑容灿烂，“虽然觉得也许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不过便当战士B什么的……那便当战士A是谁？”
我挺起胸膛。
“正是在下。”
嘎巴。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捏碎了。
我看了看那边琴酒，又低头看了看手表。
“啊、是晚饭的时间。抱歉，那就这样告辞……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前，降谷的眼神明显是“回去之后好好解释”。
想到之后要面对的大猩猩，就觉得压力大到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降谷的诱导审问从来都是有名的麻烦。
饶了我吧。
毕竟认识琴酒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干部。
只不过是还住在高层公寓时，每周五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打折便当时都正好会碰到的便当同好者……因为对方看起来也一副天天工作过度、眼神凶恶的样子，我甚至还随随便便地给这个沉默寡言的取了奇怪代号……
后来在跟萩原的重逢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公寓，搬家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家便利店。
知道那段时间的便当同好居然是组织干部这件事完全是在成为联络员后浏览降谷和诸伏带回来的报告时才发现的……想想还真是命大。
没有和降谷说明这个情况，绝对会被说教……不想被说教啊。
……提前报复算了，鲷鱼烧不买他的那一份。
我叹了口气向留在身后的两位组织干部挥挥手，继续往前走。
“……Gin，没想到你会和一般人保持良好关系……便当战士B……”
“闭嘴，Bourbon。”
“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很好？”
“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哦？”
“四处打探的话，我就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
“哈哈，只不过是玩笑而已，别当真了，Gin。”
越来越远的对话也渐渐听不见。
“——不过，这种事，不满足好奇心我可不想收手……至少，给我一个收手的理由？”
“那个女人是警察。”琴酒的语气似乎变得有点不耐烦，“别引来警察，仅此而已。”
远处的路灯大概是接线不良，时不时闪烁着。
积雪融化后比平时还要冷。
风就像悄悄话似的，我搓搓手抬头看着天空。
阴沉沉的冬天让人提不起干劲。
……说起来。
鲷鱼烧，决定了，买红豆粒口味。
【Gin】
那是个相当守时的女人。
守时是件好事。
遗憾的是共事的家伙里没几个有这种好品质。
每个周五都固定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每次都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同一家店，购买同样口味的便当。
一成不变的特点令人在意，见过了几次之后，自然而然地在记忆里留下了印象。
也许是附近的居民。
后来便利店不远处的高层公寓发生了爆炸事件。
也许是换了住所，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过。
只是一个小插曲。
……原本，只是一个无须在意的插曲。
苏格兰威士忌是老鼠。
这个消息从组织传来，通过简讯扩散到手机上。
兴许已经到处都是追捕者，连神秘主义的Bourbon和令人嫌恶的rye似乎也格外积极地参与了其中。
猎杀老鼠是自己的工作。
“要去找Scotch吗？”
伏特加熄灭了烟，手搭着方向盘。
——去找。
话到口中停了停。
太冷了看看天气预报吧，二十分钟前伏特加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台，现在电台刚刚播报了时间。
熟悉的时间点。
街道的对面，一个女人从便利店里提着袋子走出来。
人的习惯也许会变，但是那个每次碰到、脸上从来没什么表情的女人，却令人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
像是精密的仪器一般，准时准点，绝对不会打破任何一个细节连环性的氛围。
这个女人，大概就算换了地方，只要没有外力影响，依旧会永远地吃同种口味的便当。
如果袋子里装的不是便当。
隐约嗅到的，仿佛是跟自己有相同之处的气味。
声音比思考更快。
“跟上那个女人。”
深色的车静静地在街道上滑过。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微微停步，轻盈的眼神透过玻璃窗，仿佛通过玻璃上的反射，清清楚楚跟后面车内的自己对视。
地平线处的夕阳染成甘甜猩红，仿佛海洋深处在静静燃烧。
废弃仓库的男人被纸袋套着头。
从头顶一处小小的天窗投下来的光，使一切都像是被囚禁一个无比狭窄的空间。
连风声都传不进来。
刀尖陷入皮肤的时候，从纸袋下面传来微弱的呜呜声。
干净的隔水毯，精准的切割手法，在剥离的皮肤下面，颤抖收缩的肌肉紧绷出怪异的弧度。
流出来的血在空气中渐渐改变颜色，就像被踩了一脚满地黏糊糊的过期牙膏。
女人带着白色的手套。
以简单而轻快的动作甩动手腕的时候，血液从指尖滴落的样子很煽情。
最后的枪声沉闷地回响在仓库内，罩在男人脸上的纸袋已经不在抖动，而是变成了一种异样的颜色。
她回过头的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像是长期睡眠不足。
说话也是慢慢的。
“啊、要用这里吗？抱歉，我不知道之后有预约。”
语气和在便利店里时候说“抱歉这个口味可以让给我吗。”一模一样。
跟组织里的人做事不一样。
她在等待回答的时候不紧不慢地收拾好隔水毯，将已经不再动的男人连同纸袋一起装进一个纯色的袋子。
拉起袋子拉链的手指动作很优美，令人想起宴会厅里摆放的钢琴。
旁边的伏特加还没搞懂，站在原地发呆，似乎正在警惕她。
“就快收拾好了，请稍等一下。”
“为什么要杀他？”
仓库顶上很多不知名的缝隙投下切割般的阴影和亮光。
她沉默了一会儿。
抬起眼睛，平淡而理所当然地回答。
“杀人需要理由吗。”
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大概让伏特加觉得很意外。
明明是素不相识、仅仅是过去在便利店里打过招呼的女人。
连面孔也没有看见，在纸袋下停止呼吸的男人。
相同的味道令人愉悦。
“……要搭把手吗。”
装着男人的袋子放在后座。
伏特加小声说着真的不管苏格兰威士忌了吗。
反正追去的疯狗也不少，即便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毕竟卖掉苏格兰的就是所谓的“自己人”。
“有没有兴趣来这边工作。”
“谢谢，不用。”
“为什么？”
“我马上就要升职加薪了。”
跟袋子一起坐在后座的那个女人看着手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
她皱着眉头。
“能不能快一点，我等下还有事。”
将袋子放在指定地点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边下了车，也许是打算在错过晚饭的时间去买迟到的便当。
从便利店里出来的男人正好撞到了她，两个人都似乎有点意外。
“……是你？”
“伊达……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弯腰捡着被撞掉的钱包，站起来后看了一眼女人，再用充满疑虑的眼神往这边扫了一眼。
“……好久不见。”
“确实。这么容易掉钱包的话，万一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一起掉了就不知道了……还是买个链子吊着比较好吧。”
“啊啊、我知道了，回头去做。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
“……凑巧认识的。”
她回答得很模糊，只是给便当付账后挥了挥手，走出了便利店。
雨水让道路变得很潮湿。
刚才那个男人在捡钱包时，口袋里露出来的黑色的一角有些眼熟。
“那个男人是警察？”
“是啊，同行而已。”
伏特加似乎已经将手无声地放进口袋。
她有些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伏特加。
“把枪对着别人不是很没礼貌吗。”
“啧……”
伏特加重重地咋舌，似乎有些被欺骗的愤怒。
“警察来接近我们是想做什么！”
女人没有继续盯着枪口，而是转头望着街道的另一头，思考着什么。
几秒后她不耐烦地咂嘴。
“我是警察，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
顺手帮忙的理由大概只不过是感觉遇到了同类。
跟组织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朗姆抱怨公安的背叛者根本不守信用，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出现。
基安蒂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嘲笑他根本是多此一举，那个家伙大概是卖掉了苏格兰威士忌之后被怕被公安清算，又根本不信任组织，所以就一个人逃走躲起来了。
刚刚推门进来的Rye身上带着燃烧的气味。
在他后面跟着进来的是Bourbon。
据说今晚是这两人抓到了叛徒。
抢先一步的Rye先进行了处理，只是没料到Scotch在藏身之处准备了大量汽油。
他带回来的尸体似乎经过了打斗、燃烧和破坏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令人反感。
平日里跟Scotch打交道比较频繁的Bourbon大概是在尸体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确信了那就是Scotch，既然如此就没有再次确认的必要了。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她从容处理、所有步骤都十分清洁的场景。
都是一样的清洁工作，难道因为Rye毫无天赋，处理手法才会如此粗糙。
“Gin。”
“知道了，那个逃走的公安……不必理会。“
老鼠既然能出卖自己人那么也会出卖组织。
不忠诚的家伙在哪里都不受欢迎。
即便不借助组织的手，大概公安的人也会去处理叛徒。
只要Scotch死了这件事就了结了。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会见到那个女人。
还是在晚饭的时间，从便利店里出来，手上提着装着食物的购物袋。
还是没有变化。
旁边的波本倒是也差不多，那个时候也好现在也好，维持神秘主义，令人讨厌的程度有增无减。
“……Gin，没想到你会和一般人保持良好关系……便当战士B……”
“闭嘴，Bourbon。”
“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很好？”
“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哦？”
“四处打探的话，我就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
“哈哈，只不过是玩笑而已，别当真了，Gin。”
便当战士B。
如果早点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外号可能我已经杀掉那个女人了。
真是毫无意义……
作为警察却杀人的女人随口取的外号令人反感。
挂着虚伪笑容无孔不入到处打听的情报屋也令人反感。
今天忙到现在就没有一件好事。
“——不过，这种事，不满足好奇心我可不想收手……至少，给我一个收手的理由？”
瞥了一眼Bourbon，那张脸依旧滴水不漏没有破绽。
诸事不顺的一天里唯一的好事可能就是给什么事都想知道的情报屋添堵。
“那个女人是警察。别引来警察，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