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出阵（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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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时政要求，我们将前往各个历史阶段消灭企图修改历史的溯行军。
第一部队，
队长，加州清光；
队员，大和守安定，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长曽祢虎彻。
前往维新的记忆。
……以上。”
面对第一次出阵，众人都有些兴奋。作为刀剑，想要战斗，渴望饮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清光却有些面色不佳。他与其他刀剑不同，作为初始刀，对于这类事情总是知道的多一些。而他们即将出阵的地方，是……
一道金光闪过，他们已经来到了战场。
熟悉的硝烟与战火交错的气息，周遭似曾相识的场景也让某些刀不自觉睁大眼睛。
这里、这里是……
『函馆』
戊辰战争的终末一战。
江户时代的幕府政治自此终结，新政府建立。
落后的日本终于开眼看向新世界，走上新的发展道路。
可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历史，已成定局的历史。
无法违逆，不可改变。
令他们惊愕失色的理由，无非是：
土方岁三于此处被流弹击中，坠马身亡。
新选组也在这个飘摇的时代，就此退场。
——悲剧的时代，武士的绝响——
风吹袭过荒凉的战场，硝烟未散，浸透血与火的寒凉。
有人沉声开口，打破了无言的沉默。
“这里，是函馆。”
拥有着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眸的胁差笃定道。虽然没有指明，但他说话的对象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服饰华丽的青年呢喃着轻声言语。
“也就是说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他……”
“我知道的啦！”青年打断他，不耐烦地提高声音。
堀川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不行！不行！你这家伙忘记怎么被叮嘱的了吗？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历史就是历史。”
“但是卡内桑，你在哭哦……”堀川看着他的眼睛，语调认真。
“就你话多……”和泉守自暴自弃地回道，带着些许微弱的哭腔。
一个温柔却并不属于在场所有刀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嗯嗯，副长的刀可不会随随便便哭鼻子。是被风沙迷了眼睛对吗？”
“就是，我可是土方先生的刀……诶总司？！！”
千纪的出现令和泉守瞠目结舌，连故作帅气的模样都差点维持不住。
总司一直都在场的吗？那岂不是、所有不帅气的样子都……啊啊啊！！
清光最先反应过来。他极快速地开口问道，
“冲田君怎么也在这里？不应该在本丸……”
千纪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说出阵部队部队最好六人吗？加上我正好。”
“而且你们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清光无法反驳，只得默认下千纪的存在，心中某个角落却生起分隐秘的欢喜。
他也是有私心的，清光垂下眼，握紧了手中的本体，眼神坚定。
这次，他一定要守护好冲田君！
敌人统统首落死吧！噢啦噢啦噢啦！
#本场最惨·狐之助：看家（本丸）中#
之后的战斗结束的干脆。函馆本就是最容易的战场，溯行军只有几体，还都是简单的敌短，这边又是满阵容再加上千纪的士气加成（？），总之，函馆的溯行军三两下就被消灭干净。
战斗结束后，他们寻了个隐秘的角落，遥望着土方岁三带领着部下冲入一本木关口，然后中弹，坠马。
——一如历史所书写的那样。
抱着些许不可言明的心思，千纪选择了继续前进。
接下来，是『会津』。
这一次，是幕府军的溃退。
二本松一战后，新政府军步步紧逼，战线进一步北移。
土方岁三等人退守若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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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函馆类似，会津的溯行军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体。清理完后，众人在原地稍作休息。
千纪没费什么体力，便在周围闲散地漫着步。
倏忽一处草丛动了动，她寻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躲两下便奔离此处。
——是只黑猫！她眯了眯眼睛，神色不善。
虽说千纪算得上是个无可救药的毛绒控，但唯独黑猫她是拒绝的。
或许就是这一世的影响吧，她想，在那种时候梦见黑猫，于是被迁怒了。
若是遇见最讨厌的东西，寻常的做法大概是视而不见，并立刻转头离开。
她本来也是想这样做的，可冥冥中有个声音催促着她追上去。不然，一定会错过些什么，某些也许会让她后悔终生的东西。
千纪迈步跟上。只是这黑猫总是东躲西闪，滑溜得很，勾着人上前去捉。渐渐地她已经脱离了刀剑的侦查范围，来到了城池附近。
哎呀，有些不妙。千纪在心中惊唤一声，敛藏好行迹打算尽快离开。
尽管政府已经为出阵的队伍做了模糊的处理，但为了减少对历史的影响，出阵队伍还是会挑着荒僻无人的位置走，尽可能避免与历史人物会面。
谁也无法预料究竟会出现什么变化，他们能做的，只是将改变的可能降到最低。
千纪也是如此打算的，只要通过前面转角，她就能彻底离开城市的范围。
但是人生中总有各种各样的巧合，无法预料，不可避免，一如现在，她遇见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人……
时光极速退转，倒流回某个古道场，手执木刀手合的两人，与周围观摩叫好的队士们……
思绪回转，看着面前的人，她目光怀念，嘴角却勾起一丝苦笑，
大意了呀，她默念道。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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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那人速即转身，摆出戒备的姿态，辨明对敌时蓦地语气一顿，
“总司？”
他走近前，明光映着他的面容，正是熟悉的模样。
是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
“你是来接我的吗，总司？”
他说着，露出个歉意的笑来，面上竟有几分解脱的意味。
“麻烦再等一等，很快、很快我就能来陪你们了……”
千纪没有回答。
无论是以哪个身份，她都只能沉默。
作为审神者，她不应该与历史人物有过多接触；而作为冲田总司，她无法给出回答。
土方岁三是谁？或许会有新选组的队士怨念道：是魔鬼副长啊！！
但她知道的，土方先生，是多么负责认真且重视感情的人啊……
他是如此尊重着近藤局长，重视着新选组的存在。可是后来，山南先生切腹，伊东脱队，连近藤局长也被斩首，新选组分崩离析。
面对着如此惨状，他究竟会是什么想法呢？所以她问道，
“土方先生，你会……后悔吗？”
后悔走上了这一条路，与浩浩荡荡的世界潮流相悖的一条注定没有未来的路。
“不会。”他笃定道，“那就遇不到你们了，总司。”
他的眼睛如同深寒的夜色，透出不可言明的深邃心绪。
“我从未后悔过的决定，就是加入新选组。”
他突然笑了一声，“倒不如说，这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土方遥望着远处将将挂着的太阳，天幕被日轮染成漂亮的茜色。此时正值黄昏，逢魔时刻，百鬼见闻。那么已然故去的友人出现在眼前，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千纪看着土方，沉默不语。
在他的眼里，面前站着的应该是逝去的总司的幻影吧……所以才坦诚些。虽然“冲田总司”确实在这里，但是……历史就是历史，冲田总司已经死去，也不可能来到这里，听土方岁三谈着这些他以为永远不会在土方口中听到的话。
眼前这个的青年，最后只会化作历史书上薄薄的几页。
江户城下，掺了血色的诚字旗在空中飘扬。
浮沸的人声逐渐淡去，志同道合的同伴也逐一离开。
如今，唯有一人举旗。
「我年も花に咲れて尚古し」
岁月常相似 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催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出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