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腹黑大爱

15、第15章

　　“还差得远啊汤姆。”戏谑的笑脸，但只有莱利恩知道此刻这张脸下面是怎样的阴晴不定。他实在让这么多年的温情生活腐蚀得太严重了！这种不经大脑的行为如果再多来几次，说不准哪次就会死。

　　不动声色地打量又露出桀骜表情的汤姆，莱利恩甚至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会在刚经历背叛之后还对他产生维护的想法。即使因为他这种态度让自己想起了布莱斯——在他马尔福家抱有失望怨恨的现在他也无法对那个男孩产生任何连带的厌恶。毕竟还是孩子，待人远比成年贵族真诚……也许不必见到他长大也是好事。

　　迅速将思维转回，暗暗唾弃自己无法控制的巨大情绪波动和太过失败的自控力。

　　那是黑魔王的幼雏。他的真诚是为了换取信任，他的隐忍是为了换取力量，他的优雅是为了换取权势……他的未来，早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决定。

　　莱利恩可以允许自己对汤姆保留一定的宽容，毕竟这有利于更好的引导魔王的行为，但他不需要做更多了。他对于自取毁灭，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打算。

　　“已经哭完了吗，汤姆？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持续到世界毁灭。我该为你还保有对麻瓜的反抗能力称赞你吗？”比之前更加尖刻的话语，随着它的出口，一些刚刚萌芽的什么东西被冷酷的斩断。

　　“……”汤姆的脸涨得通红，毕竟还小，他掌握的词汇还不足以对如此恶毒的讽刺作出回应，但那恶狠狠瞪着莱利恩几乎射出了刀子的目光明显地展示了他的心情。

　　“如此软弱，如此无力，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你死了，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即使将来会是魔王，现在还是孩子的他却不应该承受如此的责难，但莱利恩无法控制自己此刻胸中沸腾的情绪。

　　“不会永远这样的！”魔王幼雏从唇间挤出了这句话，“我软弱、无力，即使现在死去也不会对任何东西产生影响……”

　　“但我要是一开始就拥有一切，我就不会需要你了。”

　　“你要荼毒这个世界，却不敢自己下手，如果失去我，你又能做成什么样呢？”

　　“即使我此刻如此弱小，你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至少在这一瞬，莱利恩是真的被这个少年震惊了。如果说之前他选择汤姆是因为曾经的既定事实，但并不觉得他有多么杰出，除了他的身份。但此时他开始正视这个倔强骄傲的男孩，从他脱口而出的话看来，他远比自己原来所想像的更具才能。

　　那些话乍一听就像是少年的倔强与过度的骄傲，但细想来却远非那么简单。他至少表达了四个意思：一、我知道你对我的重视，明白我应有的地位。二、你应该更尊重我，因为你必须靠我得到你想要的。三、我有为我们的契约努力的决心。四、我也必须依靠你的力量。

　　这些隐藏的意思有强调有妥协，既强调了自己应获得的尊重，又压低自己的姿态而完全不至于和莱利恩闹翻。就凭这一番话，这个少年就确实有值得他培养的资格，也有成为王的资质。

　　但汤姆的表情又完全不像如此有心机的样子，对刚才自己说出的一番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识。那么恐怕如果不是这个男孩心机太深——看起来应该不会是这个，就是——他拥有着天生的对政治的敏感性和对交往艺术的天然通透。他，确实的，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所以……请迎接更加严苛的风暴吧。

　　“嗯，是的，的确如此，我需要你。”莱利恩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表情瞬间回复到社交专用。

　　“我会在之后尽最大的努力训练你，希望你不会让我们两个都失望。如果——你的行为无法跟上你犀利的语言，你知道，对于我想要的结果，我并不是无法自己做到，而当我的契约部分完结，你的生死存亡就和我毫无干系了哦。”

　　两人的视线交汇着，汤姆目光略有呆滞，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

　　莱利恩送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承认，但同时更是警示。即使你如此具有资质，努力地思索了我们的契约才最终认可，但我仍然可以随意左右你的命运而不受到契约的制约。比起我，你还差得远。所以，收起你的毒牙，雪藏你的傲慢，服从我，然后我才会给你你所需要的。

　　“……我明白了。”

　　“恩~好孩子。”拍拍汤姆的脑袋，笑容无比宠溺。

　　“啪”汤姆条件反射的打开之后才反应过来，目光不安的看过自己的双手，然后用余光偷偷观察莱利恩的表情。汤姆天生的倔强傲娇的个性让他从来拒绝别人的接触，即使现在他屈服于莱利恩，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会本能的拒绝所有人的碰触。

　　“哎呀，真是暴躁啊汤姆。这可不好，以后会找不到老婆的。”笑眯眯毫无恼怒的迹象，莱利恩根本已经跑神到不知哪里去了，只是条件反射的调侃汤姆。但这平静的表情确实让汤姆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去。

　　“是老头子吗你，那种话和动作。”男孩不肯认输的低声嘟囔吐槽莱利恩，接着才反应过来莱利恩说话内容的炸毛：“谁要找老婆啊，你现在几岁啊，居然考虑这种问题！”

　　“哎呀哎呀脸红了小汤姆，”猛然凑近的脸放大在汤姆面前，惊得他向后一跳。跌倒在床上：

　　“真是单纯的孩子呢，唔唔，不过如果是小汤姆你的话……”上上下下打量过汤姆的脸及身体的莱利恩露出绝对标准的调戏表情，心里却暗暗计算着如何稳定波动不稳的情绪，随口应到：

　　“确实根本不担心单身到死呢，孤独终老可是男人的的悲剧啊。”煞有介事的语气。

　　“……”汤姆表情痛苦扭曲的闭上眼睛，这家伙，这个满嘴乱七八糟内容的家伙！和刚刚那个浑身充斥着巨大的张力，压迫感十足的家伙真的是一个吗？

　　“将来小汤姆会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组建一个家庭呢？唉呀~以小汤姆的水准，一定是个大美女！”严肃点头，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调侃意味。看来冥想训练要提上日程了，嗯，就是这样。

　　可汤姆却突然作出剧烈的反应打断了莱利恩的思考。

　　“女人……那种软弱无能的东西，我才不会要！”几乎忘却了对莱利恩的慎微，汤姆瞪大了眼睛吼道：“家庭什么的，那种只会拖累人的东西，我才不需要！”

　　“……拖累人的东西？”回过神来的莱利恩情绪再次剧烈波动起来，他的表情复杂起来，面色不断变化，几乎又要阴暗下去。

　　“呵呵，等汤姆你长大，春心萌动时再试试说这样的话吧。”瞬间回复灿烂笑脸，调侃的语气，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汤姆知道那发生过，不动声色的记住莱利恩的反应，他不懂，但是，总会有用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孩子的倔强的反驳，就像并未发觉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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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恩~先更这么多吧，要去上课了…… 如果今天寝室的网线能安好的话，就再补上一些好了
呼……网线终于安好了 昨天写到11点多 这次更得不算少了吧
捉虫 不算伪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