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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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船在剧烈震荡，无数奥特签名在空中闪耀——那是赛文在往外疯狂下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作为总指挥的他必须坚守岗位，不能立刻出去迎战。
赛罗冲出船舱，赶赴战场之上，而最前线的奥特战士早已和侵略者战斗了起来。
少年化作蓝光披甲上阵，抬手就是一招艾梅利姆切割迎上，救下了一个被怪兽纠缠的同僚。
“赛罗！这些怪兽前所未见！”赶来的奈欧斯对他急切道。
这些怪兽长相奇异，好似地球深海中的水母。但它们的长鞭却锋利非常。
赛罗“啧”了一声，松了松关节，扯出了一个斗志昂扬的笑：“正好，那就让我来试试它们的深浅！”
“喂！赛罗！”
兴头上来了的少年八个赛文都拉不住。奈欧斯怕他受伤，赶紧跟了上去。
“蒂法特雷照射灯准备！”
“三号床加急！”
“注意自身能量！不要逞强！”
“新来的伤者送进手术室！由我马上进行手术！”
“……”
梅塔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除了声音高亢了点之外，似乎和平日里并无区别。
她挑选出来的银十字军好手们显然也身经百战了，哪怕是再严峻的战场环境，只要有伤患、有梅塔在，他们就可以无所不能。
“每一次看到梅塔前辈，我都十分安心。”一位蓝族护士深呼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指挥的红族身影，才低头认真道，“所以，我会加油的！也请您坚持下去！”
病床上的伤患仍然陷入昏迷之中，但拳头似乎紧握了一点。
梅塔匆匆穿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光之战士再怎么是光的化身，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她必须马不停蹄地开始一个又一个的手术，以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宇宙船还在震荡，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前线状况。在这焦急无消息的情况中，总会有人忍不住多想，但是，永远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沉着冷静地站立在那里，就好像心有了定处。
梅塔其实也不知道外面战况如何，但她只是选择相信罢了。
相信自己、相信科技局的同僚、相信警备队的战士们……
以及，相信赛罗。
这次的袭击来势汹汹，很少有人会这么大规模地袭击光之国的船队，除非是特意为之。但是是谁呢？谁会如此做？怪兽们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却有条理，是谁在暗中操纵着怪兽？这些怪兽前所未见，它们又是从哪里来？
这些都没有答案，也不是现阶段她能思考出结论的问题，更不是能贸然说出的疑问。梅塔只能一边指挥着众人，一边在脑海里紧急思考着对策——毕竟，她总是习惯凡事先想多一步，把所有的可能性想好了，以防万一。
或许是警备队队员们的奋力战斗，宇宙船的晃动终于停止了，诊疗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梅塔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环顾了一下终于抢救过来了的所有伤员，这才给赛文发了一条奥特签名，告诉他银十字军毫无伤亡。
赛文那边可能忙得马不停蹄，一时半会儿没法回复这个安全报告。她心里默念“真是辛苦啊”，便再想着发条签名去问下特雷姆那边的状况。
“前辈！您看，那是什么？”
有人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惊呼。
梅塔一愣，签名还未发完，立刻抬头看去。
巨大的窗户外、无垠的宇宙中，缓缓地亮起了一颗淡金色的光点。这光芒摧枯拉朽，从点到面的变化好像在眨眼之间，但每一处变化又清晰可见。它在众人眼里以极缓又极快的姿态绽放开来，像是黑暗冰冷的宇宙里盛开的一朵大丽菊，每一片花瓣都在舒展。
光芒就连奥特战士的双眼都能刺痛，但这一幕太过美丽，同样属于光的性质也让他们容易忽略它的神秘与突兀。
梅塔的心脏和喉咙仿佛在那一颗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过了半晌，待到光芒快尽在咫尺了，她才努力地挣脱了束缚，呐喊出声：“快跑！带着伤员，往前方跑！”
她一把把住离自己最近的伤员的病床，推着他就往外奔去。
这时所有人才如梦初醒。
又一只水母怪兽——就姑且叫他们水母怪兽吧——被消灭，赛罗这才忙里偷闲般地喘了两口气，放下了刚刚发射出光线的手臂。
这大概是最后一只了。他松了一口气，扫视了一圈周遭战场。
奈欧斯还好。他们对视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的眼灯里看出了几分疲惫。现场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怪兽漂浮的碎块。宇宙中没有重力，失去了生命的怪兽也和普通的碎石没有什么区别。它们漫无目的地漂浮着，很难让人想象在此之前，它们还曾拥有生命。
奥特战士从不率先使用武力，但若是为了自卫，那就说不定了。只是不曾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主动袭击奥特一族的舰队。
赛罗估摸了一下自己体内的能量。还成，计时器也还没闪，就是不知道经此一役，飞船内储存的蕴含了等离子火花能源的蒂法特雷能量池还够不够。他记得能量池是银十字军负责顾守的吧？那到时候是不是可以……
他还没来得及想下去。
“赛罗！！”奈欧斯惊恐的声音响起。
赛罗抬眼看去，看见了宇宙中最绚丽的光之花朵。它张开大口，从中吐出数个藤蔓一样的光带，似乎要将后方的船队吞下！然而所有的宇宙警备队队员都在前方战场！
“这是……声东击西？”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好不容易新的水母怪兽不知道从哪里再度冒了出来，它们聚集在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朝光之花涌去。它们莹蓝色的身体汇聚在一起后，像是一条流动的银河。
宇宙警备队此时已离船队有了一定的距离，这番残酷又美丽的景象能尽数收入眼中。
他们完全没想到，在他们奋力战斗的前线，而敌人却早意不在此。
敌人到底是谁？他们想要什么？这些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赛罗只是毫不犹豫地朝舰队扑去。
他其实来不及多想，他只知道他的同僚在那，他的父亲在那，梅塔也在那。
第一只水母怪兽贴近了舰队后方，它似乎想要缠住船身，但一道冷光划过，它的触手便被斩断了。梅塔冲出舱门，直接将只剩下头部的怪兽扔了出去，砸中了第二只怪兽。冷光拐了个弯，顺势将两只怪兽一刀两断。
船身总算是没什么损害，梅塔松了一口气，朝不远处点了点头。
炽热严厉的红族站在那里，接收回了自己的头镖。
“梅塔桑，没事吧？”赛文问。
“可以战斗。”梅塔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
赛文颔首：“我们坚持一下，警备队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了。”
梅塔表示了解的同时，一拳揍飞了一个怪兽。
赛文：“……”
察觉到对方的停顿，梅塔难得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许久没和怪兽战斗了，或许会有些拖后腿，赛文桑自己也多小心些。”
赛文：“不，你谦虚了。”
“让一让、让一让哈！”一个充满愉悦的声音从大开的舱门内传出，没过多久，特雷姆的脑袋就从门内冒了出来，“哟，打着呐？”
梅塔手臂一划便发射出了几道光梭，翻腾间闪过了触手的攻击，一时没时间看他，只能大声道：“有什么话快说！”
“秘密武器出动了！快让我们试试！”蓝族科学家兴奋的声音传来，背后甚至还有其他他的同僚们发出的激动声音。
梅塔、赛文：“……”
上一次联合考察时，科技局也掏出了什么实验中的绝密武器，结果不堪回首——他们发射出去的传说中会拐弯、能以一敌多的火花能量集束炮，在实验时掉头拐弯差点击中了他们自己的宇宙船。得亏当时同行的是希卡利，他及时开启了防护罩。但这个研究项目最终下场就是被撤掉了经费，终止了研究。
负责的蓝族科学家们很失望，但大概率是失望在自己精心研究的武器居然连防护屏障都打不穿。
梅塔在战斗间瞥到了一眼特雷姆推出来的武器形状，只觉得心中警铃大响：“等一下，这个不会是……！”
“对！”特雷姆十分兴奋，“就是火花能量集束炮2.0版！”
梅塔：“……”
“没事的梅塔桑！这次的集束炮不会拐弯了！用来对付神秘敌人刚好！”
“刚刚查过了，这光之花就像是一个黑洞，里面是宇宙负能量的集合，而正能量正是我们这台集束炮！”
“正负能量的抵消，绝对能达到不一样的效果！”
“当然重点在这可能是解决的唯一办法了！再不解决我们都要被吞掉了！”
科学家们七嘴八舌地补充着。
这些神秘的水母怪兽不知从哪里涌来，密密麻麻的贴近他们的面前，而花朵形状的神秘存在也是一副要把他们铲除的姿态。
梅塔无法对此做下决断，这场行动的总指挥是赛文。
身经百战的红族战士只沉吟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拜托你们了，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梅塔惊讶地看着他：“可是这个武器……”
“科技局也是我们的同伴啊。”他坚定道，“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同伴。”
至此梅塔便再无异议了。
她也不是说不相信同伴，但总怕有个万一。
但好在……好在赛罗他们都不在这里。
她只希望赛罗他们能回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赶上，也不要提前，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总归有人能回去报告。
水母怪兽汇聚在一起，形成潮水一般的涡旋，慢慢地朝舰队汇聚而来，张开庞大的罗网，好似宇宙就是它们游刃有余的大海，它们能借助大海的威能施展一切手段。而面对大海，奥特战士也显得如此微小。
——更别说光之花更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这场战斗来得莫名，对手也来得莫名。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可却没有时间能够细想。
梅塔跟着赛文还有一些其他自愿出战的后勤人员一起抵挡着更多水母怪兽的侵犯，可它们似乎仍然不可阻挡，包围圈越来越小，触手更越发密集。
“特雷姆！”她大喊。
“好了！快让开！”科学家大吼，“三！二！一！”
“停下！危险！”赛罗猛地停了下来，拉住了奈欧斯，更喝止了其他人。
他们距离宇宙船仍然有一定的距离，但极广的视野能把一切变化都看得清晰——一束与庞然敌人比起来显得极细的翡翠绿光线从飞船的中部射出，像一根极细的锋芒，却顷刻间刺穿了水母怪兽织就的庞大罗网，笔直地迎头撞上已经盛放到一半的光之花。
“这是……什么？”奈欧斯愣愣地问道。
可是赛罗没有心思回复他。他只是看到了让他心脏提起的一幕。
少年想也没想，手腕间的光芒闪动，周身披上最闪耀的光华，化作宇宙中的流星，笔直地朝飞船飞去。
“梅塔！！！”
特雷姆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莽莽撞撞的。梅塔在心里叹气，视线里，蓝族那张惊恐的脸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赛文拉住了他，没让他干出傻事——毕竟她可不想自己刚救完他，这货就立刻表演一个白给——但这位战士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瞬惊慌的神色。
这些都没什么紧要的了。
水母一样的怪兽簇拥着她，带着她游向花朵一样的光芒。而光芒的深处，是无尽的黑暗混沌。
光芒在黑暗里诞生又流逝，黑暗像浓雾一般粘稠，很快就要将她笼罩。她瞪大眼睛，在光芒消散之后看见了方块状不断变化又重组的时间，与星星点点的——
“梅塔！！”
好像有谁在呼唤她。她寻声望去，却被耀眼的光芒刺得什么也看不清。
很快她跌入了黑暗，宛如跌入一条陌生的河流。
眼看着梅塔被黑暗吞噬，赛罗想也没想便紧随其后。
他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对任何险峻之地都毫无顾虑。可是梅塔不同，她只是一个最普通也最兢兢业业的战士，她——
赛罗急得到处寻觅，可哪里都不见了梅塔的踪影。
而他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这里说是黑暗，却又蕴含了点点光芒，只有泡沫形状的时间在不断变化，上面一闪而过的画面却连奥特战士都无法看清。
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异次元空间，这里是四维宇宙，他曾有幸去过一次。
梅塔大概是落入时间之河去了。
赛罗朝着记忆中的方向飞了好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时间之瀑。他顿时大喜过望，就要一头栽进去。
“什么？！”
时间法则如同一层透明的膜阻挡在了他的面前，他试了好些方法，都无法打破那层看似脆弱的膜。
“开什么玩笑！”赛罗怒喝，“时间住民！你们人呢？！”
回答他的只有瀑布的流水声。
这就是时间，每一粒水珠都是时间的一瞬，翻腾着流走，或许梅塔也在里面。可他只能站在岸上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时间流逝。
他都找到这里了，怎么可能不把梅塔带回来？她不能不回来！
少年再度高举手臂，帕拉吉手镯幻化成帕拉吉之弓。他拉开双臂，冷然看着眼前的屏障：“让开！”
从时间长河中飘出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
赛罗再不迟疑，他弯弓拉箭，直接对上了时间法则。
“我一定要带她回去，所以，抱歉了。”赛罗说完，松开了拉着弓箭的手。银河中最耀眼的光辉与时间坚硬的屏障轰然一撞！
巨大的能量震荡开来，时间长河翻江倒海，卷起万丈波涛，直接把少年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