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到耶路撒冷》梦中来台北

4、往

　　每个学校每个级都有几个风云人物，我们学校也不例外。沈清河是享誉初高中部的经典人物了，聪明、好看、对谁都很礼貌又疏离，好像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得到全世界的青睐。张渔却是另一个打开方式，不同于沈清河的漂亮，他是一个长得特别阳光帅气的人，永远都是寸头，T恤和AJ；沈清河窝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剩下的时间都在画室里。而张渔则是抽烟喝酒把妹篮球，永远是学校里最张扬的那个。我在高一五班，彼时还没选文理，班上气氛都很活跃，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为未来或者成绩担忧，荷尔蒙爆发期大家都想的是这个班的男生好帅，那个班的女孩路过的时候多看了我两眼。
　　“宋屿不是我们级花我把头卸下来给各位当球踢。”
　　“我不行，我喜欢清纯的，我觉得隔壁班的周也好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哥给她投一票！”
　　“该说不说，宋屿那个胸、那个媚眼、那个腿是个人都顶不住好吧？绝，真绝！级花只能是她！别说级花了，校花我觉得都可以。”
　　...
　　真的，我理解人的爱美之心；但人不该，至少不能坐我前面围起来讨论我吧，还说得这么不隐晦...我把看仓央的书的眼睛移到前面这群少年身上，他们可能也觉得有点冒犯，一个个挠挠头作鸟状四散窜开。
　　我觉得挺自卑，应该每个15-6岁胸大的少女在那个时候都有这样的烦恼，夏天只能穿宽大的T恤，走路最好能驼背含胸，生怕成为异类。但是被别人讨论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我好看、胸大、腿直这些都值得被讨论，谁不爱美呢，所以我是真无所谓；但我无所谓不代表我就喜欢，就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沈清河住一起一样。只是他们声音太大了，很吵。
　　我拢了拢盘起的头发，端起杯子去门口接热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张渔。
　　他穿了一件夏威夷式的衬衣，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以及一双白色的球鞋；我很长时间都无法描绘出那个场景，直到2021年一个叫米卡的人在台上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到夏威夷，你会想起阳光、沙滩、和平还有我。”。他刚打完球回来，额头上都是被打湿的窸窸窣窣的碎发，手上转着个篮球扭过头和身边的人在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大笑起来然后他旁边的男生看到了我用手捅了捅他；然后就看着他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我，我一下子觉得很慌乱，但我没怂；在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内心喟叹了一声：“难怪”。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难怪他能和沈清河并肩，这个人生来就应该是很多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