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只是喜欢你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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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醒，晴妹的恋爱观很奇怪！本文的感情线也很奇怪！受不了的赶紧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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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杵推敲起庙殿里笨拙的古钟。
将第一百零八次的钟声送往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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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地虚度着，坊镳永远都看不到它的尽头。
“好看吗？”我穿着新得的和服，在客厅的空地上转了个圈。
“好看。”我的哥哥点了点头，发自肺腑地赞美着。
“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门？”我摆动着有着紫藤花装饰的紫色和服的袖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像往常一样，我编着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自己胸前，却又少有地用与和服相同颜色的发绳在辫子的末端打了个轻巧的蝴蝶结。我涂了一层赤色唇彩，勾勒着殷红的眼线，镜子里的少女看起来相当灵动妩媚。
我等着黑夜的到来，等待着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等待着即将和我们一路的白发青年好好地看一看我的装扮。
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街道上的人很多，也不乏形形色色青年穿着形形色色的和服，像魅影一般的在我们身边匆匆略过，转眼间就消失在古老的庙宇和集会的店铺的拐角处。
“轰隆隆”的如同打雷一样的响声，附近延伸着的轨道的火车奔驰而过，留下的是一模一样的车厢的残影和发出“咯噔咯咚”声音的，踩踏着车轨的滚轮。
好奇心很强的孩子会用眼睛追逐着行进的火车，那个庞然大物似乎从来都不休息，固执地追寻着所谓的远方。
五条悟又迟到了，这个家伙总喜欢在我们的耐心即将归为无的时候，恣意地站在我们的背后，轻快灵活地伸出手打着招呼。
我正在一家店铺前捧着甘酒。
甜丝丝的饮品在寒冷的冬季向天空升腾着白色的雾气，细小的冰晶从黑红的天空中落下，隐身于甘酒的一片混浊中。
我将混杂着冰晶的甘酒一饮而尽。
我对这种甜津津的食物毫无抵抗力，贪婪地祈求着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如果不是五条悟的出现，我很有可能会给自己灌了一肚子的甘酒，然后打着哈欠向家的方向回返。
他没有穿和服，就像我的哥哥一样，穿着便装，随意地在集会上溜达。
我满怀期待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的着装。
“嗯，不错。”他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出过多的评价，他停顿了一会儿，就像是在重新审视我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的妆容显得晴的眼睛放大了不少呢！”
“……”
我的眼睛里顿时失去高光，从自己的袖口掏出带着咒力的刀具，面无表情地对前方玩世不恭的白发青年说道：“你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集会上的一些摊铺正在售卖御守。御守在本国是愿望的象征，最早用来辟邪和解除厄运，后来逐渐衍生到交通安全、安产、良缘、学业、健康等方面。
我正在健康祈愿御守和恋爱祈愿御守之间踌躇。
“就她还想拥有男朋友……”身后与我同行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地嘀咕着，我的哥哥少见地跟随着五条悟的咕哝声，不间断地点头，表示认同。
我恼羞成怒，朝身后的青年大喊大叫着：“喂！我还在听着呢！给我适可而止点！两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正八经牵过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批判我啊！”
也许这句话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的学校几乎没有女同学，又也许是这两个随性的人想捉弄我一下。两个人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怵。
他们俩分工明确，一个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个抓住了我的脚踝，像是制作拉面的师傅一样把我托到半空中拉扯。
我完全有机会毫不费力地挣扎下来，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也玩心大发，于是便很配合地笑着向他们求饶。
“小姑娘，你准备买什么呢？”
最后制止这场闹剧的是售卖御守的摊主，也许是怕我们耽误她做生意，又也许是觉得和我同行的两个男青年做得有些过分了，总之，她指了指我心动的御守：“哪一个都可以哦，我们家的御守还是很灵验的。”
我被两个青年稳稳地放到地面上。
我瞟了一眼身后窃窃私语的青年，露出了像是赌气的孩子一样憋屈的表情，大声地叫嚷着：“那还用问吗？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可是健康啊！如果没有健康的身体，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所以——拜托您把恋爱祈愿御守递给我，麻烦了。”我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心心念念的模样。
恋爱脑一向如此，看着不出意料之外的结果，五条悟和我哥努力憋笑。
“诺，这两个给你们。”我没有生气，将购得的御守佩戴在自己的和服上，樱花装饰的粉色御守和我的和服并不相称。我的手里把捏着两份御守，塞进自己身后的两个青年人的手中。
长寿祈愿御守。
按理说应该送给德高望重的长辈，但是却被我塞到了和我同龄的两个年轻的咒术师的手中。
红色御守上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略略模糊，我祈祷着它们真的能像摊主信誓旦旦说的那般灵验。
***
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签筒，签筒发出沙沙的响声，我拾起签筒中的纸张。
看着纸张上写着明晃晃的“大凶”的墨迹，我感觉我的眼睛十分刺痛，但我还是默念起字条上小小的文字。
——等待之人不期而遇，丢失之物无法挽回。
我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纸张撕得粉碎，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我笑吟吟地招呼着正在求签的哥哥：“走吧，我们要相信科学。”
我的哥哥捏着手里同样写着“大凶”的纸张，又好奇地往五条悟的方向瞅了瞅，带着墨镜的高挑青年毫不在意地展示着手中“大凶”的纸张。
他们俩根本不信这个，或者说，他们就算信，强大的实力也让他们缺乏对神明的恐惧感与敬畏感。
但是我信。
“没关系的小晴，把它绑到庙殿里，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我的哥哥安慰我说。
我冷笑着摊开自己的手心，签条纸片被来自北方的风吹到了半空。
“……”
他仍想说一些安慰我的话，但是藏在他衣兜里的手机发出欢快的声响，打断了青年组织安慰人的词汇，他翻开自己的手机，原本轻松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紧急任务？”白发青年好奇地询问着。
“是。”我的哥哥收起他的手机，又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我：“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悟，你在这里陪着小晴吧。”
我们目送着我哥的背影。
“真糟糕啊，”我说：“明明再过一分钟就是新年了，还要被迫加班。”
“是啊，简直糟糕透了。”五条悟双臂交叉支撑着头部后方，微微仰头，大步向着前方走着。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吧……”我的木屐鞋发出“哒哒”的声响，这声响在逐渐加快：“我还是想当咒术师。”
五条悟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奇怪的表情通过黑色的墨镜看着我。
“我觉得我行，而且我得监视着我的哥哥，他就是个死脑筋，一旦走错了人生方向，他这辈子就毁掉了。这可是我严肃思考后得出的优解。”我抽出袖口里的刀具，在人群比较稀少的地方，用刀鞘比划了几下：“实在不行，有你帮助我训练嘛。”
“我的学费可是很贵的哦。”
“我知道，而且还有一个我想当咒术师的很重要的原因——”我仰起头，认真地看着旁边的青年。
他真好看，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我快速地靠近白发青年，使最大力气踮起脚尖，涂抹着黑色染料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青年的下巴。
我的胳膊搭在他的后颈上，宽大的衣袖像是给他围了一圈紫色的围巾，我在他的唇角上轻轻一啄，我的眼中隐藏不住的是对青年强烈的爱意和病态的占有欲。
我真是个轻浮的女人。
“我超喜欢你的。”
我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没有感觉害羞，只有敞开心扉的兴奋和期待，我可以把这个错误归咎于我喝了很多的甘酒，尽管这种饮品并不会引导我的醉意。
但是我觉得我醉了，我就是醉了。
“我超级超级喜欢你的。”我说。
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仅仅在意我感兴趣的人和事，其余的，对我而言，打心底的无所谓。
“我讨厌异性跟你询问电话号码，我几乎每一天都想看见你……我喜欢你的眼睛，不对，喜欢你的全部……”
我语无伦次地宣告着我的喜爱，甚至大胆地规划着我的未来。
“听好了！我早晚都要娶你！你早晚都是我老婆！你以后只能当我的新娘！”
“……”
我越说越兴奋，逐渐脱离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的统筹范围。
我死死地赖在五条悟身侧，附近人举着手机跟随着时钟数着新年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一！”
殿宇的第一百零八次钟声将新年的气氛推向高潮。
我感觉到我的后腰搭上了一双手——温热的手。
太好了。
我怡悦地想着。
——他也喜欢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只是喜欢你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