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新撰组同人）》陌上风轻

2、第一章 落花人独立

　　第一章落花人独立

　　真正看到冲田总司的相貌，是在一天早上。
　　秋风送爽的清晨，花木扶疏的庭院，身形单薄的长发男子伫立于树下，神情专注地扫着一地落花。
　　气质温柔的男子，处于一片秋风肃杀之中，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但不能否认这是赏心悦目的景象。
　　如果让哪位风雅名士看到这副景象，必定会有感而发，写下一首能流传千古的美丽和歌吧。我暗自感叹。
　　可没等走进两步，他忽然抬起头，四目相触，犀利的眼神害我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接着他意识到不对，收回目光的下一秒，我明白了吉野姐姐闲暇之余喜欢偷偷往后院张望的原因。
　　眉目如画，清雅秀挺，即使对外表美丑不甚在意的我也知道，这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和他充满灵气的眸子截然相反，显得毫无生气。
　　“是小绘？”他不确定地问。
　　“还能是谁？”为了掩饰尴尬，我清咳一声，严肃道，“你可是病人，能不能少让人操心？这么冷的天不会多加几件衣服吗？”说到最后，底气不足，自己都瞧不起装模作样的自己。
　　“是吗？我以为披上件外套已经算多了。”他露出无辜的表情。
　　我暗想，你原来呆的是人住的地方吗？不要拿奇怪的标准来衡量正常人啊。
　　想归想，说出口的自然又是另一番话，“你从现在起，最好明白，病人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这句其实是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一直很想借来说上一次。
　　“就是这个小大人的口气，害我以为你至少也十六了。”他开玩笑似的转移话题，若有所思道，“明明是个孩子，应该再天真些才好。”
　　“我今年十四了。”我故作认真地纠正他，反正他不至于去跟别人打听我的真实年龄。
　　“是，是，十四岁的小姐。”冲田总司明显不信，摸摸我的头，笑道，“要不要吃糖？”
　　“多谢好意，我早就不吃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了。”我撇开头，咽了口口水。
　　“那真可惜了，我觉得很好吃呢。”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纸包，五颜六色的糖果在阳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彩。
　　他往嘴里丢了一颗，我凭气味和颜色可以断定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的。
　　“怎么会有你这样随身带糖吃的大人！”最终，我败下草莓糖的诱惑之下。

　　拥有共同喜好一下子把我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了。
　　聊了没几句，我就没大没小起来，说话也口无遮拦。
　　“喂，总司你为什么要扫地？大人物不会做这种事的吧？”
　　而且，那也不是适合握木头扫把的一双手。
　　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吞下了最后一句杀风景的话。
　　“大人物？真是言过其实的评价。”总司略带诧异地喃喃，“我只是习惯了把什么都握在手里。”
　　怪人，我低头腹诽，但一联想到他以前的生存环境，又觉得悲从中来，好好的气氛也被搅僵了。
　　“你以为什么都跟糖果一样可以一把抓吗？”我刻意扯开话题，带向轻松的方向。
　　总司像对我的回答很意外，笑了笑，“没错。要是这样不很好吗？”
　　“不好吧。糖一吃完，手里不就什么都不剩了？”不好意思，唱反调是我的拿手好戏，特别在一个爱胡思乱想的人面前，让他少点时间瞎想才能养好病吧。
　　想到这里，我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可以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呢？这个人虽然很好很好，虽然……
　　“这一下敲得够狠。”总司不明就里地看着我，笑起来。
　　“不用你管。”我鼓起腮帮不去看他，想起虚报的年龄，有点心虚。
　　“小绘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呢，脸红扑扑的像苹果。”
　　糖吃完了，我满足地咂嘴，还顺带舔了一圈嘴角，甜丝丝的。
　　“像只小猫呢。”他又摸上我的脑袋，简直像在给猫顺毛。
　　“要不是看在草莓糖的面子上，我才不会陪你说话呢。”我口是心非道，不满地拍开他的手，“不要得寸进尺啊。”
　　“糖的话，我还有很多哦。”总司毫不在意，变魔术似地又掏出一大把不同种类的糖来。
　　“骗人的吧，一个大人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糖！”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如果那天你正好路过，可以看见一大一小坐在石阶上，不成体统地吃着无益健康的糖果。
　　那一天早上，什么病人注意身体的鬼话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袭人的寒意又算得了什么，总司的笑容可是连人心都能温暖。

---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岁啊……因为当初喜欢上总司的我也是这个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