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色真美》叶渊晦

64、第六十四张 讲习

　　我环视了周围，我从未如此认真地审视过我居住的房间。虽然我会定期清洁宽敞而空虚的房间，但我从未看过这个房间。我生活了两年的屋子，现在显得十分陌生，陌生得我不知道哪里有位置可以容纳两个人。

　　反而是廖凝琴迅速坐在了餐桌旁的位置上。如我所说，房间很大，大到餐桌不是寻常的四角餐桌，而是更为协调且更加宽阔的圆形餐桌。廖凝琴找到了一个适合两个人的位置，同时也适合讲题的位置。

　　我递给她作业的那一刻，我有些后悔。我意识到我在难为着她。这是我不该做的事。可她似乎很欣然地接受了为我讲题，这一请求。

　　“快过来呀。再让我等下去，我可不讲咯。”廖凝琴招呼着我过去。

　　我还是楞在原地没有半点动摇，这是怎么回事？我其实很期盼她能为我讲题，我就有更多时间去追赶赵怡悦。我或许能在下一次考试就和她是同一个考场了。可我就是楞在原地，迟疑着。我并不知道我在迟疑什么。

　　“我真不等咯。”廖凝琴再一次提醒我，别再楞着了。

　　“我这就来。”我缓步走到餐桌旁，坐在廖凝琴的旁边。我和廖凝琴的距离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那还带着体温的气，从她的樱桃小嘴中匀称地吐出，“是不是有点近了？”

　　“近吗？”廖凝琴指着题干中的条件，不解我的提问。

　　我这才意识到这距离，只是我太敏感了。曾经被锻炼出只属于杀手的敏锐，以及那段时间所造就的与众人的距离。只要有人进入了这段距离，我多少都有些感到不适。对于常人而言，廖凝琴与我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我却感觉到近乎要贴在一起了。

　　“错觉，我的错觉。”我还是向廖凝琴解释下我问题的原因。

　　“你杂念真的很多呀，还是快听这题怎么做吧？”廖凝琴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的杂念很多吗？为何最近我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个？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好几遍了。但我学习时一直都很认真的，我有着专属于我的学习技巧。我也可以想赵怡悦同等级别专注地学习，或许赵怡悦和我一样的学习方法。不对，不对，不对。那应该是我终于开窍了，我终于学会了她的学习方法了。那样令人羡慕的专注。

　　一、二、三，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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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能感受到廖凝琴的疲惫。她已经借我自己解题的空隙喝了三杯水了。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我询问着廖凝琴。

　　“好吧。”廖凝琴欣然答应下了。

　　廖凝琴真的很厉害，我给她看的题目，她都有解题思路。不过，她真的很久没有触碰到有关数学的内容了。她那两年的逃亡生活能用到的数学知识确实真的很少。可她所学到的东西就算经历过了那非人的两年，依旧没有荒废。那些知识依旧留存在她的骨子的最深处，伴随着她的一生。

　　只不过，没想到那些知识再次发挥作用，就只是为一个高中生讲题而已。

　　“对了，你明天把你的教科书带回来一下，有些知识点我还需确认一下。”廖凝琴如此嘱咐我道。

　　“好。”我没有多加思索就应下了。

　　廖凝琴也不只是在帮我而已，她很喜欢解题的过程。或许廖凝琴和张星洲一样，张星洲也不厌烦讲题。他总是孜孜不倦，他说他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我选择了张星洲为我讲题，只不过他聊八卦了，也不好打扰他。

　　“对了，明天中午要不要我给你带饭呀？”廖凝琴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般地询问我。

　　我一下被她那阵势吓到，愣住了，脑子一时还在数学题的解题思维之中。完全没有意识什么叫中午饭？

　　“我猜你们学校伙食也不算太好。你回来一次也挺麻烦的。我做好带给你，怎么样？”廖凝琴不知为何这么担心我伙食问题啊。我好歹曾经也是杀手，伙食差些，我还是能忍受的。

　　“不了。”我还是吃食堂吧，因为那样或许有机会能遇到赵怡悦。

　　“哦，那好吧。”廖凝琴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无精打采。

　　廖凝琴这样却意外地感觉到有些失落啊。那失落的模样倒是惹得旁人怜惜。

　　“早上的面，你可以多做一份吗？橱柜里应该有新盒饭，你洗洗。多做那份，煎个蛋吧。”我想了想，吩咐道。

　　“你这是要带给你同桌，那个小女孩吗？”廖凝琴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多做的一份是为谁做的。我想廖凝琴的面煮得很好吃，甚至略微有些胜过了外面那些面馆。她或许也会喜欢吧。

　　我这一下就被猜透了心思，脸稍稍一红，扭头避开了廖凝琴的眼神。我或许真的很喜欢赵怡悦吧。

　　我低下头，连忙编辑着短信，告诉赵怡悦明天的早餐我为她带。免得我带了早餐之后，结果她都已经吃过的悲剧啊。如果她没吃，那真的是悲剧啊！我简直不敢想象呀。

　　“班长。明天早上，我给你带面。”我发前还看了看时间，她应该还没睡。我发了过去之后，没看到回复。有些担心，是不是我的语气有点不好？

　　“这么自觉？!!!∑(?Д?ノ)ノ”赵怡悦还是回复了我的短信，只是慢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颜文字太难打了。虽然这玩意很可爱，但我完全不知道这颜文字到底怎么打出来的。看起来很难的样子呀。

　　“哟，这就聊起来了呀。”廖凝琴无声无息地绕到我身后，突然发声。我连忙就把手机屏幕扣在我肚子上，想要防止廖凝琴看到赵怡悦的信息。

　　“还害羞了呢？你还是有机会的嘛。”廖凝琴调侃了我一句，随意地说了句。我才意识到，我刚才的行动完全是多余的。廖凝琴恐怕在我查看短信的同时，就一同看到了。她不会连我之前的聊天记录都看到了吧。

　　现在的手机为什么要把短信聊天弄成和□□、微信一类的一长串，连之前的都能看到。恐怕之前的信息都让廖凝琴看到了，否则她也不会说出，我还有机会这样的话呀。

　　为什么总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毫无道理可言啊。他们怎么就凭着那一点点对她的了解就说，我有可能。明明你们都不了解她，谁都不了解她。

　　“哪有？只不过是普通同学而已。”我连忙解释道，可这解释好无力呀。

　　“倒是你啊。现在无论有没有机会，不都该尝试一下吗？”廖凝琴敲了下我的头，想要敲醒我那不通窍的脑子。

　　“失败了，我恐怕就不再是她的同桌了。成功了，一年之后，我就失踪了。这不是注定失败吗？”我清楚我现在的境况。我有充足的理由不去追求她，不像某个没胆子告白的胆小鬼。哪有女孩知道你喜欢她，还会一直坐在你的旁边的呀。张星洲就是胆小鬼！

　　“你也会害怕吗？别哪天会为此而遗憾。”廖凝琴笑着说道，没再给我辩解的机会了。

　　我心中的那些话就堵在喉咙里，就要噎死我了。

　　我为何要对廖凝琴解释呢？她只不过才是认识了几天的人而已吗？

　　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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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吧！”狈十分关心地扫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绝曜。

　　“没事！师父，你不要我每次受伤住院，你就跑过来探病呀！”绝曜此时并没有如平常一般表现得像个高冷御姐般。她冰霜般的面具，只是对待那些外人而言的。这是救她脱离水火之困境的师父。哪怕狈年幼于绝曜，但是绝曜像个孩子一般依恋着自己的父亲。

　　“不来看看，我怎么知道你没事啊！”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为绝曜削梨。

　　“我的错，没想到那个人会那么强。”绝曜自责地说道。

　　“哪是你的错，那不全都是你那小师弟的错吗？”狈的手很快，削梨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狈将梨分作两半，一半递给了绝曜，而另一半他自己吃上了。

　　“可是战斗之后，我连他的来路都确认不了，只看到那剑上锈迹斑斑的，剑柄上还有两个字。连这点情报都确认不了。而北辰像作是认识，但又不说。”绝曜接过梨，赌气地说道。

　　“湛卢。天下第二的神剑呀。这柄神剑的主人，你们自然是胜不了的啦。那人与我齐名。”狈则在安慰着自己的弟子，败给那样的人不丢脸。

　　“与师父齐名的，不也就只剩那些守望者了吗？”绝曜一时没想通，以此时能与狈齐名的人并不多了。狈重修之后，便就无一场败绩。除了传说中的守望者，谁又配和师父齐名。绝曜知道那对手很强，但是距离守望者还是有些差距的，距离师父也有些差距。

　　“齐名啊？现在我还有什么称号吗？不早没了吗？那当然是很早的之前的凤羽十三尾羽呀！我称他愤青。”狈不解自己的弟子，怎么这么迟钝呀。在这修界活着也不容易啊。

　　“愤青？”绝曜此时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关于“愤青”的传说。

　　绝曜专门去了解过自己的师父，当然也知道凤羽十三尾羽的事。狈当初就是“凤羽十三尾羽”之一，号称青龙成立的凤羽核心之核心。那十三尾羽个个都身怀绝技。而青龙被捕，修界传闻就是那“十三尾羽”都遗失所致。若是“十三尾羽”皆在，那么青龙就算入狱又如何？那“十三尾羽”能一起把那监狱摧毁。

　　而第一个离开的尾羽并非天才陨落的狈，而是换了个地方修行的“愤青”。人们都还未了解狈口中的“愤青”，他真正的代号都还未传出。只是对照“十三尾羽”时，发现少了一根“羽毛”，才意识到“愤青”也是其中之一。没想到居然手持着“湛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