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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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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猿飞阿斯玛家里。
两缕烟从男人的鼻孔里笔直地喷出来。往上,是一对无奈翻起的白眼。
“真是的……我说,倒霉也要倒得像样点好不好,”阿斯玛抖了下烟灰,转而盯着坐在斜对面的年轻人,“哪有婚礼的时候让新娘跑了的?”
“我也没有办法啊。”鹿丸撇着嘴,虽然对那天当众出糗没大所谓,但一想到母亲的怒吼,还是忍不住脖子后面发凉。
“……唉,麻烦死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红站在沙发旁边,摇着扇子。她今天只是顺路过来找阿斯玛问点事情,没想到会碰见刚刚逃到巴黎来的倒霉家伙。
“先躲一躲再说啦。母亲已经气疯了,估计这几天,老爸也会找个地方躲躲吧。”
“这算什么啊……”红对他竟想到从维也纳逃到这里来感到非常奇怪。但她立刻意识到,大概也只有阿斯玛这种人才会收留类似的逃犯。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你就不打算把新娘子追回来么?”
阿斯玛的脸上露出对此根本不抱任何希望的表情。
“那种女人……”鹿丸叹了口气。“……不追也罢。”
刚开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因为在双方家里安排这门婚事之前,他和新娘子才见了不到三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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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港湾旅馆。
卡卡西一边啃着果酱面包,一边在报纸上翻找自己想要的招聘广告。报纸上这里那里都是他用笔勾出来的圈圈。几乎所有好一点的钢琴方面的工作都与宇智波家有关,而差一点的他又看不上眼。
他可不想给那家人打工。
他泄气地推开报纸,这时候有人敲门。
“旗木先生,楼下有一位宇智波先生找您。”
“嗯?……”他把耷拉的眼皮抬起来,实在想不出那老头子有什么理由要找自己。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哦。”
塞进最后一块面包,他舔了舔手指。“那就请他上来吧。”
他擦干净嘴角的果酱,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服务生把桌上的盘碟都收了去。
“啊啊,等一下。”
“什么,旗木先生?”
“今天早上有我的信吗?”
“……没有。”
“哦。”
又受了点轻微的打击,他晃了晃手示意服务生可以走了。
他不知道玄间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回个信也这么慢。至于另外那个人的信……啊,他现在不愿意去想,反正对方也没工夫管他卡卡西在什么地方。
不一会,又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拉开,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眼前。
“啊?”来的不是父亲而是儿子,令卡卡西失去了仅有的那一点点心理准备。门口这个人在之前两次见面中有过什么样的表现,卡卡西已完全没有印象。不过那一瞬间他的感觉是,儿子也许比父亲更难应付,因为他很清楚那些顽固的老家伙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个人,不仅有一张不带感情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看上去也很危险。卡卡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了。
“旗木卡卡西先生,你不打算请我进去么?”那人说。
十分礼貌的语气,可声音却和他的气质一样冰冷。
卡卡西此时和远在巴黎的鹿丸差不多,脖子后面也发凉。
“请进。”他认输地让开门,表面镇定自若。
那人走进来,带入了一股沉稳浓烈的男性香水气味。
卡卡西皱了皱眉头。
不是讨厌闻这种味道,而是自己周围的空气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生人入侵了,因此感到很不适应,甚至有些警惕。
“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用比较随意的口吻说。
宇智波鼬转过来,仍然用那种让卡卡西很不舒服的眼神盯着他,不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变化,说:
“我要雇用你。”
哈?!
这一声被卡卡西生生地憋了回去。宇智波鼬刚才那句话的语气明显硬了起来,根本不容商量和反驳。这在卡卡西看来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我现在没有在美国找工作的打算。谢谢。”
他本能地立刻回绝。虽然他对这个人的动机和个性有些好奇,但他还是觉得越早处理掉这件事越好。
“是吗?”
那个人应了一句,但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缓兵之计。从这一点看,他在找到卡卡西之前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准备,而且,他很可能没有想到卡卡西会一口回绝。
他的目光离开卡卡西的脸,开始在屋内扫来扫去。卡卡西发现这比起被他盯着脸来更让人不舒服。好像什么都被他看透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卡卡西自己。
最后,那人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报纸上。
一瞬间,卡卡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起来并非如此啊。”
他以为那人多少会露出一点嘲讽的笑容,但对方只是这样淡漠地说着,恢复了胜券在握的冷静。
“我要买你的专利,另外还有一些技术问题想请你一起解决,除了薪水以外还负担你在这里的食宿费用。你随时可以到钢琴厂里来。”
卡卡西挑起一根眉毛。
他怀疑这人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思。——这样的条件实在是诱人。
他需要独立创业,所以他需要钱,而眼前的这个人貌似不介意在技术上花钱。
他也看过宇智波家的钢琴厂,在那里他无疑如鱼得水。
怎么看,这都是最适合自己的。
可是,一想到在那老头子手底下干活,他就实在郁闷。
“……谢谢,不过我想还是算了。”
这句话卡卡西说得有点艰难。
“能告诉我原因么?”
宇智波鼬表情依然冷漠但语气很认真。
“啊……如果我说是因为钱少了,你会加钱么?”
“会。你要多少?”
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卡卡西小小地苦笑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好奇你会做到什么程度。很遗憾我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他耸肩。“所以——”
“那是什么原因,能告诉我么?”又问了一遍。
“……我不喜欢厂长先生,也就是你父亲。我不想在他底手下干活。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一口气说完,信心满满地期待对方怒意上涨然后走掉,但那张没表情的脸仍然没表情,眉毛鼻子眼睛嘴唇还是轮廓分明,根本没有要发怒的迹象,让卡卡西觉得十分诡异。
“他不会干涉你。”这时对方开口说道。“你如果觉得干不顺手,或者待遇不够好,随时可以离开。这样你肯来么?”
之前还没有发现自己已处在下风的卡卡西,现在彻底意识到,这个人从某个角度而言,是不亚于注连绳的又一个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