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
每隔三秒就刷次微博，刷到最后手机都卡了崩溃了，还没有等来她想要看的消息。
岑溪抱着膝盖蜷缩在榻榻米上，垂眸盯着被她扔到脚边的手机，面无表情。
《星途101》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除了最初节目要开录时上了次热搜，其余的像是训练生的信息导师的阵容等是半点没有泄露。
越神秘就越让人期待。
而岑溪只是单纯地想岑嘉禾，她和岑嘉禾就没有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存在手机相册里的那十几张岑嘉禾的照片她天天看天天看都快看倦了。
现在就指望着《星途101》赶紧官宣训练生名单和首播时间，也好让她看看岑嘉禾的近照或者视频。
看看他是不是瘦了有没有憔悴有没有长高等。
“哎。”她绝望地叹气。
她的忧伤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她碎碎念，骂营销号不靠谱时，她收到了租客小贾的微信。
相册里还有租客当时签的租房合同，合同期为半年，她查看了下合同，还有五天就到期了。
小贾说她和她男朋友已经找好了新房子，想提前搬走。
【岑姐，你方便今天过来收钥匙吗？】
确实是有点突然，也没有提前通知，上来就直接告诉岑溪，他们今天就要搬家。
问他们过两天收房可不可以，他们推脱说可能没时间。
岑溪没有办法，就只好去看时间就近的高铁票，好在江城离帝都并不远，且列车班次多。
下午两点十分的票，到江城三点二十左右。
她估摸了下从江城高铁站到锦绣花园的路程，和小贾约了四点见面收房。
瞟了眼墙上的时钟，眼眸里的慵懒顷刻消失，她唰地从榻榻米上跳起，如离弦的箭般咻咻冲到楼上房间，换了衣服拿上身份证，手机手机充电器全塞进包里，从行李箱小隔层里抽出点现金以备不时之需，差不多可以后，再不敢耽搁，就下了楼打了车。
此时此刻，秦氏集团。
刚跟随秦恂开完会做完会议记录的周助理终于确定了，秦总他心情不好。
会议室里噤若寒蝉，还没从如履薄冰的压抑气氛里走出来的高层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眼见着秦恂的背影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他们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这小秦总是越来越有他父亲的范儿了。
“周助理。”等到会议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小陈总慢悠悠地走到还在收电脑的周燃面前，拍拍他的肩。
周燃侧眸，就看见小陈总对他笑得吊儿郎当不怀好意，他默了默，略带警惕地眯起了眼。
小陈总挑挑眉，也不在意，只继续笑：“别那么紧张，就是想问问你，老秦今儿个是怎么了？”
他哪里知道，周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他早上去接秦总的时候秦总比平时晚下来十几分钟，而且下来的时候脸还是黑的。
“你这个助理不合格啊。”小陈总摇摇头，啧啧了两声。
“……”
“我听说，老秦现在是和他女朋友同居的？”
那天的酒肆他因为有事就没有去，不过后来也从大喇叭桑隋那边听到了大概。
他有点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把这无欲无求都快就地成佛的老秦给套牢了。
他摸摸下巴，自行分析：“估计和他女朋友吵架了？”
懒得搭理他，半蹲后拔下充电器，把充电线卷好，周燃掀了掀眼皮，抱着电脑及会议资料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周助理啊，我要是你，我就去帮老秦解决情感问题了，说不定老秦一高兴，还能给你涨薪呢。”
小陈总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明明是自己想八卦，偏要旁敲侧击地怂恿别人去当他的枪。
周燃脚步微顿，想了想，终究还是把那句“你怎么不去”给吞回到了肚子里。
他知道，小陈总虽然和秦总是朋友，但他在面对秦总时总是会天然怂，偏偏又对秦总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有病。”他扬了眉，低低地骂了句。
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着了小陈总的道。
周燃可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成为待在秦恂身边最久的助理了，就是因为他秉持着“领导的私事少打听领导吩咐的工作多注意”的处事原则。
为了年薪百万，他可以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
并没有人跟他说还有老板主动爆料的情况。
外面阳光极好，光晕洒着光辉落下，从慵懒慢慢变成攻击性强的光线慢慢渗透落地窗。
办公室里明明打着空调，周助理却隐约觉得自己流了汗还是汗流浃背的那种。
他笔直地站在秦总面前。
秦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仰着脸，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紧紧拢起的眉心。
他觉得他有点看不透岑溪，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还和他盘腿坐在观影室里看电影，结果今早看到他时就恢复到了之前的满脸冷漠。
他憋着口气，不吐上来不快。
眼前的周助理成了他最合适的倾诉对象，他知道周助理很有职业道德有关他的事情都会替他守口如瓶。
基于这种相信，他交叠起长腿，抬眸：“周燃啊，你说女人这种生物怎么就那么难懂呢？”
之前躲着他他也就随她了，眼看着已经和好了结果还没过十二个小时她又对他冷眼相待了。
他懒懒地“啧”了声，觉得自己应该找何律再完善下他和岑溪的合约。
周燃咽了咽口水，如芒在背，他敛了眼睑，不敢搭话。
他想借沉默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他不说话并不影响秦总的抱怨。
他跟着秦恂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话那么多。
叨叨叨叨的跟扫射的机关枪似的。
从秦总密集的话中，周燃皱皱眉，在抬手推了推从鼻梁滑下的眼镜的刹那，迅速摘取了几个关键性信息——
惹得他秦总如此心烦意乱的女人叫岑溪。
至于为什么让秦总他心烦意乱，秦恂说起这个时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隐隐忍着点义愤填膺。
连控诉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
“你知道吗？明明是我伤害了她，我都认了我都和她说对不起了，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周燃偷偷看了眼秦恂，想劝他冷静点。
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这使了劲儿的“砰砰”响的拍桌子声很难不被听到吧。
思绪飘的有点远，他想，外面的同事肯定在同情他。
“她居然说不关我的事，她说……”我在她心里压根没有那么重要。
剩下的半句话秦恂没好意思说出口，他在说这些时不经意间瞥见了周助理暗沉平静的眼睛忽的亮了亮。
秦恂怔了怔，随后便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
这不像他。
他垂了垂眼，把那股莫名的情绪给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再开口时，就冷静了许多。
冷静到像是位旁观者，把最近几天他和岑溪之间发生的事情转诉给了周助理听。
周助理起初是抗拒接着是迷惘然后又蹙了蹙眉感受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周助理恍然间想起了小陈总的话，小陈总那话里的意思是，身为助理主动替老板排忧解难，老板高兴了，升职加薪就不在话下。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要养家，所以升职加薪对他而言还是挺重要的。
轻轻叹了声气，内心逐渐动摇。
终于。
“秦总。”他开了口，“我觉得你误会她了。”
秦恂眯眼，略带疑惑地“嗯”了声，随即颔首，挑起眉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肯定，周助理立即挺了挺腰，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她这是喜欢你的表现。”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秦总才松下没几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秦总他眯起了眼，静静地看向他。
视线相撞，他似乎读懂了秦总的眼神——说的什么胡话你看我信吗？。
“……”
阳光悄悄落到周助理身后，周助理抿着嘴犹豫了两秒，随后又坚信了自己的推断。
秦总的感情史那么单薄，看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很正常。
“真的。”他给了秦总两个很确定的眼神。
“我女朋友当初追我的时候用的就是相似的套路，她跟我说这是白莲小妙招。”
秦恂敛目，指尖敲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一开始先你怎么会有错错的都是我，然后对你若即若离，你就像风筝，风筝线就在她手上，你离她近了她就把你推远，你离她远了，她只要勾勾手朝你装可怜装无辜，反正有的是办法让你对她心软。”
周助理把他的经验之谈都讲了出来，说实话，确实可以直接套用到岑溪最近的行为上。
可秦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总觉得有点不可能。
然而，他尚存的理智在眼睛瞄到电脑旁边的小盆栽的刹那，就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他没有说话，抿直唇线，深沉的眼眸微动，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但周助理明显感觉到，空气中浮躁的因子渐渐消散了，他悄悄抬眼，打量起了秦恂。
果然，连一直紧绷着的表情都放松了下来。
“以我的经验判断，她早上没给你好脸色，基本到了下午或者晚上她没等到你去找她那她就会来找你了。”
秦恂抬手打断他，纠正他那句“没给你好脸色”的措辞。
周助理眨眨眼，“哦”了声，也没在意，只接着道：“估计联系你时她还会很委屈。”
他当初就是这样被他女朋友拿捏住的，结果现在，哪还能看到她红着眼眶朝他诉说委屈的时候。
说到底这只是她们想追人时的手段罢了，等追到了手，哪还有需要人怜惜的小可怜。
当然，最后这些话他可不敢和秦总说。
秦恂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吧嗒吧嗒地摁住松开摁住松开。
“是吗？”他懒洋洋地扬眸，嗓音倦怠。
周助理斩钉截铁的“是”卡在了喉咙口，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低眉，看着脚下。
秦恂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静默中，眉梢轻轻一挑。
他点了接听。
手机刚放到耳边，就听见了岑溪有些低落的呜咽声。
“秦恂。”她喊他，咬着唇竭力平复好心情，“你有没有靠谱的律师朋友可以介绍给我的？”
“怎么了？”秦恂敛了笑，当即眯起了眼。
岑溪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阐述给秦恂听，她有事回了江城，收房过程中，因为房子里垃圾成堆，而租客还了钥匙后就拒绝处理而和他们有了争吵。
“你先别和他们吵。”怕租客仗着人多对岑溪不利，秦恂先把岑溪劝住，“有他们的身份信息租房信息吗？”
“有。”她回。
喉结微滚，秦恂“嗯”了声，“那就行，你先回你家，我现在过来。”
岑溪愣了愣：“不用，你给我推个律师的微信就好。”
话落，这边沉默。
好半晌，就听见秦恂说：“我不。”
“……”
挂了电话，秦恂直接让周助理给他安排张今天就飞江城的机票。
周助理眼观鼻鼻观心，自然照办。
他刚要领命出去，却看见秦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几秒后，落在秦总眉心的担忧消散了些。
想到周助理跟他反复强调的“她喜欢你”，秦恂慢悠悠地扯起嘴角：“你说得对。”
“什么？”
“她喜欢我。”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