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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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
蝙蝠侠看着对钛人的审讯结果，很快锁定了给他汇款的那家注册在新加坡的皮包公司——非常不巧，这个公司正好在他一直追查的一个案件中被牵涉到，被蝙蝠侠把背后好几层的控股关系挖得清清楚楚。
他盯着最后指向的人名，紧紧皱着眉。
“你打算做什么，史塔克——钢铁侠？”蝙蝠侠想起阿曼达透露出的政府的动向，难得两院和总统都达成了同意，希望在任期内推动《超人类注册法案》通过。
作为目前唯一的官方超人类组织，复仇者联盟是站在哪一方呢？
对蝙蝠侠而言，最坏的结果并非复仇者联盟拒绝承认《法案》，而是他们承认《法案》，却暗中与“白王座”等超人类组织合作，袭击相关机构，销毁他们的资料。
就像当年的超人一般，复仇者联盟一些曝光度比较高的成员在公众之中具有很高的号召力，他们与政府的不合作只要露出一点苗头，都很可能冲垮这个只是勉力维持的社会结构。
但反之，谁又能要求那些为普通人、为政府出生入死的超级英雄放弃自己的隐私权？或者，让他们为了公众的利益，不能光明正大地反对《法案》，只能隐姓埋名地反抗？
蝙蝠侠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桌子。
如果不是突然发生的袭击事件，他本来可以抓住机会继续从艾提斯那里挖信息，或者干脆像上一次一样把他迷晕带回蝙蝠洞。
——而不是强忍着头晕坐上飞往纽约的飞机，然后在飞机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年轻了将近三十岁。
魔法讲究等价交换，而蝙蝠侠截至目前都没有发现自己付出了什么，或者将要付出什么。这种未知让他甚至变得有些神经质。
见鬼的是，这甚至让他不得不在摘下面具的时候，往脸上涂抹厚厚的妆容。
“hi，蝙蝠侠，一个小惊喜。”他的耳机里传出红罗宾吹着口哨的愉快声音，“我追查到了Morris St.街道，然后发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猫女和谜语人的踪迹！【1】”
大都会。
星球日报大楼旧址，大爆炸案件的纪念碑边上。
“死亡名单……Edwin Hogan，佩里·怀特，路易斯·莲恩，吉米·奥尔森，Aliyah Gilmore……”
“失踪人员……Rebekah Wang，Hannah Campos，Courtney Vaughan，克拉克·肯特，Eliza Caldwell……”
[动了动了，艾铎，进度条动了1%。]亚伯兰高兴地汇报：[在你念到吉米·奥尔森的时候——他不是重要证人。]他顿了顿，[虽然作为人工智能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穷举法万岁！]
[检索他的信息，有什么发现吗？]
艾提斯等了一会儿。
亚伯兰响起的声音略带惊讶：[没有任何隐藏信息——他与超人类唯一的联系就是他拍过超人的照片。]
[这不可能，百分之一的进度不会骗人。]艾提斯朝他旁边献上花束的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一边在心里说，[挨个检索死亡名单上吉米·奥尔森之前的人，靠近他的增加权重，总结一下他们的共同点。]
那姑娘化着夸张的妆容，与一群类似妆容的年轻人站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孩挑衅地朝艾提斯回了一个微笑，然后他们以一种莫名的默契在纪念碑旁边歌唱起来。
“And it\'s one, two, three, what are we fighting for
Don\'t ask me I don\'t give a damn
Next stop is your city.
And it\'s five, six, seven, open up the pearly gates,
Well there ain\'t no time to wonder why,
Whoopie! We\'re all gonna die!【2】”
艾提斯看了一眼身后举着摄像机的人，若有所思地避开镜头。
[我认为我们发现了线索。]亚伯兰忽然说，[佩里·怀特，路易斯·莲恩还有吉米·奥尔森来自星球日报同一个办公室。来自相同办公室的还有Rebekah Wang，Hannah Campos，Courtney Vaughan，克拉克·肯特和Eliza Caldwell。我逐个在世界线开放给我们的权限里检索这些人，发现绝大多数失踪名单上的人都已经死亡，唯一活着的那个则是重要证人。]
[谁？]
[克拉克·肯特。xx13年因为关于教会丑闻的报道获得了普利策奖【3】。]亚伯兰顿了顿，考虑到Joker的特殊情况，补充道：[他现在还活着。]
[伟大的突破。我相信我们可以完成剩下的取证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到他，询问七年前发生了什么。]艾提斯忍不住随着路上的冰激凌车的音响哼唱了两声。他挂起大大的微笑，退出了排队，朝每一个不小心擦撞到的人道歉。[网络上可以搜索到他的住址吗？]
亚伯兰用比人类快了上万倍的速度翻阅整理着网络上的信息：[没有找到。]
[好吧，作为一个记者，保持一些秘密是常有必要的。尤其是他一直在调查一些非常危险的事情时。]艾提斯皱起眉，有了一点不太好的感觉。他心里干笑两声，勉强给出解释。
[他的电话号码一定还在吧，可以定位吗？或者任何社交网络账号，你可以黑进后台看看最后登陆的时间和地点。]
人工智能悄无声息了五分钟。
然后他带了一个坏消息：[账号上所有信息都被清空了。是顶尖的黑客干的。]
艾提斯：[……]
他的微笑扭曲了一下，朝着树干抬了抬腿，但考虑到树干与自己的骨头的硬度，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脚。
[找到那些不那么合法的网站，问一问是谁干的。如果是合法途径……]艾提斯思考半天，无奈地暂时放弃了追查。亚伯兰只在网络上有一定的优势，而艾提斯自己虽然不会死，但那吝啬的福利也仅限于此了。他的观察力算不上出类拔萃，一旦线索在现实里，那么追查难度会立刻翻几番。
艾提斯不得不皱着眉，从其他角度思考。
既然克拉克·肯特的账号信息被删除，说明他确实在某个地方，应该还具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可以时不时登陆自己的账号，看一下手机。否则对方大可不必删除账号信息，让日期停留在“星球日报爆炸案”当天，地点在大都会，才是更好的隐瞒方式。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探查一个七年前失踪的人呢？艾提斯在心里念叨：[一个记者，一个大都会的记者——亚伯兰，查询大都会各个大学的新闻专业。如果是获得普利策奖的记者，他的母校一定会有他的事迹。]
[大都会大学新闻专业的学生档案还在，但是电子版被加密了。]亚伯兰说，[是同一个黑客。]
艾提斯用母语骂了一句。但很快，他再次微笑起来：[查一下新闻专业系主任和教师，从他们的记忆里检索“克拉克·肯特”，把全部的结果整理给我。]
[一个不错的学生，但是没有更多的了解了。这就是我总觉得检索系统应该升级的地方，它完全是建立在被检索人的认知上的。]
就相当于给出一张张高度对焦的照片，除了当事人注意力停留的点，其他都是一片模糊。就像亚伯兰现在的检索里，由于几乎没有人关注过克拉克·肯特，涉及到他的记忆里他从来不是主角，导致亚伯兰连肯特的照片都难以提取出来。
[脸长得还不错，也有人认为很普通。说话带着中西部的口音。总是穿着一件老土的棕色格子衬衫，很少看到他出现在宿舍楼、教室和图书馆以外的地方。哦，患有严重的骨质疏松，所以几乎不参加集体活动……]
艾提斯忽然打断了他：[克拉克在星球日报的同事——检查他们的记忆。]
这听上去可不像一个获得普利策奖的记者的素质。艾提斯心里嘀咕道，一个孤僻、安静而腼腆的小镇少年的形象在他脑海里慢慢勾勒出来。
[内容太多了，艾铎，即使是我想要总结这些信息也需要一点时间，更不用提你的阅读速度了。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艾提斯抬起眼睛。为什么在人际生活里，一个人的存在感前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第一，告诉我在他的同事眼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第二……]艾提斯想了想，肯特既然有一定的自主权，那很可能会待在他最喜欢的地方：[他的归宿在哪里？]
[呃，佛罗里达？]
艾提斯加重了语气：[亚伯兰——]
[好吧，听着，克拉克·肯特是一个内敛的大男孩，但足够可靠；工作非常努力，谈话很有趣，值得信任的好哥们；一个忧郁的阳光男孩，有些呆，但关键时刻足够机灵和体贴，采访里也足够清醒和敏锐，如果求婚，可以答应……咳咳，他谈过以后希望留在大都会。]
艾提斯抬起头，慢慢环顾了一圈四周高耸的玻璃幕墙和低矮处毕加索风格的墙绘，最后定格在小影院《逍遥骑士》的海报上。转角的音响播放着Shuggie Otis发行的专辑《Inspiration Information》，音量不大但格外刺耳。
街道被黄色的喷漆喷上“fuzz”一类咒骂的话，虽然不知道骂的是谁。【4】
即使是在如此繁华的街区，在楼房的阴影处和路边的长椅旁边，依旧看到被扔下的针管或锡纸，还有几乎可以称之为光明正大的哈希或LSD的交易。
“不会是这里。”艾提斯喃喃说。人类和超人类的剑拔弩张不断压迫着普通人的神经，对一个性格内向的人来说，这样一个喧嚣而迷乱的环境只会加剧他的迷茫和痛苦。
[他的原生家庭关系怎么样？]
[相当不错。]亚伯兰迅速反应过来：[他来自堪萨斯斯摩威尔，他的父母……乔纳森和玛莎……他们还活着！重要证人！]
[查询肯特一家的账单。]
一会儿以后，亚伯兰略带沮丧地说：[哦，艾提斯，账单一直有人支付，但数字已经六年没变过了。]
艾提斯不怎么报希望地问了一句：[可以追踪到谁在支付吗？]
[一个以超人的名字命名的基金，背后控股方不明，需要调查吗？]
[顺便做一下吧。]艾提斯说，[但首先我需要到堪萨斯。]
{hi，蝙蝠。}
{有人在暗网上问这是谁干的，清除了一个记者的社交媒体记录。[picture]}
{非常明显这是你的手法。}
{虽然除了伟大的史塔克，没有人能一眼看出来。}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手机上的简讯，心知虽然语气欠揍，但这是安东尼·史塔克的警示，有其他人在调查和他有关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下，抱着礼尚往来的心理，回复道：{非常高兴你没有玩脱，史塔克先生。}
正义联盟已经被迫解散了，另一个超级英雄的组织不应该在现在遭受同样的命运。所以蝙蝠侠不赞成安东尼·史塔克安排钛人刺杀他自己的做法，但也只能保守秘密。
他能做的最多是像现在这样，稍作警告。
蝙蝠侠——他现在没有穿那件辨识度足够的制服，而是套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警察制服，他低下头，用镊子将Morris St.街的公寓地板上的头发分类捡起，装进自己带来的证物袋里。他把这些塑料袋装进制服口袋里，沉思着看向破碎的公寓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