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硫火降临》阿卡姆院友

7、第 7 章

　　[我需要到大都会。]艾提斯说，他取出窃听器，放轻了声音，“hi，蝙蝠侠，我有一些事情需要离开哥谭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解除我们身上的契约。我需要见到你。”
　　这听上去有些挑衅，艾提斯想，然后他双手揣在兜里，问亚伯兰：[我不能接收蝙蝠侠的回信，我应该等在这里吗？]

　　[……]亚伯兰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儿，他以一种难以置信地口吻问道：[你就这样和蝙蝠侠说要解除契约？]
　　艾提斯回想了一遍，自觉没什么大碍：[有什么错误吗？]

　　[你那张见鬼的婚前契约上只他妈的写了一行字啊，哥们！]亚伯兰崩溃地说。
　　艾提斯颇为好玩地听着亚伯兰飙出难得一见的脏话，故作惊讶：[天哪，你的意思是，这种不科学的契约……它也遵循婚姻法吗？是哪个国家的？]

　　他想了想自己最近干了什么，稍微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一般来说，会分割的财产大多数是婚后所得，我这段时间唯一的收入也只有这些了，]他挑起身上的衣服，翻出一个瘪瘪的钱包，[蝙蝠侠那边的所有财产我一定会归还他，所以，]艾提斯偏着头，[这不会影响……]

　　[谁告诉你财产只有金钱与物质的？]亚伯兰打断了他，[一个能共享生命的契约，你认为它认定的财产只有金钱？艾铎，]他柔声说，[你对于我要求签婚前契约一直有猜测，不是吗？]本来他不确定艾提斯是否清楚解除婚约意味着什么。但艾提斯解除契约的要求告诉了亚伯兰答案。[寿命与财产被平分、知识将被共享。所以你急于在去大都会调查深层消息前解除婚约。]

　　[好吧。]艾提斯停下，他笑容逐渐隐去，沉静地注视着路边某一个点：[我以为这段时间我的寿命没有出现大幅度增加。]至少，增长的寿命应该不足以让亚伯兰点破他的一点私心。[但看来我猜错了？]
　　[年假开始了，艾铎。还有假期里的寿命额度。我知道你希望分给蝙蝠侠一些，但是这太长了。]亚伯兰顿了顿，叹息般地说：[你已经太久没有过年假了，也许我应该申请一下心理评估。]

　　[没有必要。]艾提斯说，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蝙蝠洞里，蝙蝠侠一边套制服一边坐上蝙蝠车：“红罗宾，那位中世纪魔法师的窃听器之前没有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就像他只是在公园或路上安静的散步，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红罗宾说，“不过……”他点开两副画面，“他可能会隐身魔法之类的。我建议你带上对付黑暗正义联盟的那些小玩具。”
　　第一幅画面里，代表着艾提斯的红点在罗宾逊公园的一侧闪烁着，而旁边，一副正好对着那里的摄像头显示，街上空无一人——这两幅图显示着同一个时间。

　　“我知道了。调出MST-062的监控画面。”蝙蝠侠看着屏幕思考了一会儿，说。然后他盯着画面里举止悠闲、与哥谭格格不入的艾提斯，皱起眉头。
　　“试着找到艾提斯先生的位置讯号与图像信号分离，以及重新会合的位置，可以的话找到他换衣服的位置。”他顿了顿，“在此之前，先去罗宾逊公园录一段声音，与窃听器里的声音做声纹比对。”确认到底那个信号是真的。

　　然后，蝙蝠侠来到艾提斯的附近，他把蝙蝠车停在小巷子里，悄无声息地用抓钩枪跳上旁边的楼，在到达艾提斯的斜上方之后，他轻巧地往下一跳，黑披风作为缓冲有效地降低了速度，蝙蝠侠落在艾提斯后面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一个来历诡异的“魔法师”，自称来自1813年，却有规避监控的意识，还清楚窃听器的存在，蝙蝠侠心想。他不知道为什么艾提斯之前还不愿意解除契约，外出逛了一圈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
　　还有他穿着的衣服——在放艾提斯离开蝙蝠洞之前，他们确认过艾提斯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财物。但如果说这件衣服是通过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取来的，偏偏衣袖和领口都有了磨损。腰带上，距离艾提斯选择的腰带扣远上两格的那个扣子也被磨得泛了白。

　　这套衣服款式还算不错，但蝙蝠侠记得这已经是十年前的流行了。作为当时比较奢侈的品牌，不少家庭都使用了信用卡支付——非常不幸，第二年，股市一落千丈，许多家庭无力偿还。之后他们报复性地闯入了这个品牌在哥谭的店铺，这款衣服再次流出到许多人手上。

　　但是从衣服磨损的痕迹来看，显然上一位主人经常穿。那么应该不是后一条途径得到的。一件偷或抢到的东西，只要存在羞耻心的人，都不会乐意经常看到它。
　　只要查一查当年的信用卡记录，与艾提斯的活动轨迹交叉比对，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到个位数了。

　　蝙蝠侠飞快地分析了一遍，然后他才注意到艾提斯面前的一张纸，纸上写满了他不认识、也看不出语系的语言。但勉强可以分辨出重复出现的符号，是类似于印欧语系的表音语言。
　　这种文字右侧对齐边缘，但是左侧却层次不齐。可能类似阿拉伯语等，从右向左书写。

　　“这里写的是什么？”蝙蝠侠压着嗓音问。
　　他审视地看着艾提斯转身，脸上的微笑看不出一丝虚假。“这可不是英国的语言。”蝙蝠侠说。护目镜下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注意到艾提斯上下扫视了蝙蝠侠一遍，露出一个似乎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后慢慢答道：“一种闲杂已经灭亡的语言。”

　　蝙蝠侠心里冷笑，追问道：“没有语系的字母像这样的。”
　　艾提斯：“现在有了。”
　　他点了点这张纸：“把手按在上面，就可以了。”

　　这就是魔法界的指纹认证吗？蝙蝠侠想，他摇摇头：“不。”

　　艾提斯摊手：“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这是无害的文字？”
　　“除非让我知道写的是什么。”蝙蝠侠语气坚定地说。

　　看上去艾提斯更加失望了，他耸耸肩：“那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了。虽然我希望解除这个契约，小蝙蝠，但是我向你承诺，留着它不会对你有任何妨碍。”
　　蝙蝠侠面具下的脸阴沉了一点，这是在威胁。

　　只不过——
　　“如果你会妨碍我，解不解除契约都可以做到。这个威胁毫无意义。”蝙蝠侠语调平平地说。说完，他一边注意着艾提斯的神情，一边从腰带里取出指纹薄片，贴在那张纸上。

　　艾提斯露出的惊讶表情让蝙蝠侠感到自己重新掌握了谈判主动权。他紧紧抿住嘴唇，避免情感流露。
　　这可不是一时冲动，蝙蝠侠心想。关于艾提斯，还有他的契约，他们所有的信息都来自艾提斯本人的陈述，还有这救过蝙蝠侠一命的事实。
　　风险很大，但会危及蝙蝠侠生命的可能不高，值得为了获取信息尝试一下。

　　“接下来怎么做？”

　　艾提斯反应了一下，“哦。”他也把手按在纸上，那张纸闪了闪，消失了。

　　蝙蝠侠忽然感觉身体里有些疲惫，就像是在过量的运动之后，泡进温暖的浴缸。
　　“一个分别礼物。”艾提斯适时地说，他露出一点柔和的笑意：“致敬旧时光，蝙蝠先生。”

　　蝙蝠侠深深看了他一眼，耳机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他朝着来时的大楼发射抓钩枪，“嗖”的消失在天空楼宇之间。

　　[他听到什么了？]艾提斯有些惊讶地问，[蝙蝠侠刚刚抢回谈话主动权，怎么就走了？我还有点期待二十五岁的大蝙蝠呢。]来自主系统的寿命额度非常人性化，提供的是“身体巅峰时期的时间”而非单纯“活着的时间”。
　　一般来说，人类的巅峰时期是二十到二十五岁。而由于蝙蝠侠年龄已经超过了，因此只会刚好返回到二十五岁这一节点上。然后他将维持在这一年龄，直到寿命额度用完，时光重新在他身上流动。

　　[耳机里说，钛人刚刚袭击了钢铁侠，钢铁侠目前情况不明。]亚伯兰说，[两个人都是重要证人。我正在整理互联网上关于他们的可靠信息。]
　　[关注新闻媒体的分析，监测相关机构之间的通讯。我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艾提斯说，[我们也尽快到大都会，第一次取证需要尽快结束。]

　　亚伯兰在网络上安排着，一边问道：[你觉得第二次任务快要开始了？]
　　[亚伯兰，已经开始了。]艾提斯安静地说，[你不是说了么，Joker在七年前撕裂了人类与超人类的关系，在七年里，伤口没有愈合，反而向更深处扩散。那个什么《注册法案》，还有获得普利策奖的新闻表达的倾向，都预示着普通人类希望对超人类有所辖制。但超人类呢？他们刚刚发动了对哥谭的袭击，对战的双方看不到一点收敛，完全不在意普通人的性命。]

　　他上了公交车，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车上人不多，也很安静，看不出昨晚遭受超人类袭击的痕迹。

　　艾提斯哼着自己家乡的曲调，目光似乎随意地落在杂志封面上，一本他在路上信手买的杂志。
　　亚伯兰调用了艾提斯的视网膜权限，偷偷望去，只见富有古典风格的房间里，穿着米色大衣的模特坐在座椅里，打的光正好照亮了他的眼睛。在雪铜纸优良的光泽下，灰蓝色的虹膜清透而柔和。

　　[别担心。]艾提斯忽然说，他轻柔地抚摸着图片上的眼睛，[它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师。]艾提斯怀念而愉快地微笑着，[致敬那些塑造了我们的旧时光。]

　　[致敬旧时光。]亚伯兰咕哝道。

作者有话说

　　又得编普利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