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硫火降临》阿卡姆院友

3、第 3 章

　　艾提斯睁开眼睛。
　　他在列车车厢那么大的空间里，躺在床上。周围十分简洁，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看不到任何装饰来暗示主人的性格，也无法看出是本就如此，还是房间里面的装饰因为客人的到来，而被清理出去。

　　之前，他向追着蝙蝠侠的信号而来的两人——在亚伯兰确认了他们与蝙蝠侠的信号加密方式一致之后——解释了蝙蝠侠的伤势，以及他与蝙蝠侠短暂共享的生命力；当然，为了避开亚伯兰的存在以及那个尴尬的“婚约”，他不得不借助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魔法来解释所有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
　　然后，艾提斯被那个黑蓝色紧身衣的男子往脸上喷了□□，晕了过去。

　　“我可以为你开启屏蔽的。”亚伯兰闷闷地说。
　　“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了其他人的意愿而做出一点牺牲，只要这牺牲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艾提斯一边说，一边四处游移着目光。终于，他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摄像头，他朝摄像头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我们没必要对一切都抱有掌控欲。”
　　亚伯兰没有形体，但如果有的话，听到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艾提斯想到这里，礼节性的笑容变得真挚了一些。

　　墙上忽然凸起一块长方形，这块墙面向左移开，露出一个大约能通两人走过的狭窄通道。迷晕艾提斯的蓝黑紧身衣男子和另一个红色紧身衣的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带着眼罩遮住了眼睛，但露在外面的脸部肌肉紧绷着，如临大敌；嘴角却有些放松，像是回到了家中。

　　“蓝黑色制服的是夜翼，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前蝙蝠侠的助手；另一位是红罗宾，蝙蝠侠的现任助手。”亚伯兰说着他之前搜集到的信息，然后补充道，“他们都是重要证人。”
　　艾提斯在心里“哇”了一声，他压下自己审视的目光。

　　“谢谢你救了蝙蝠侠，艾铎·艾提斯。”夜翼说，“我们检查了他的伤势，他受到了足以致命的伤害。”

　　艾提斯愣了一下，一瞬间浮现的各种念头都消散了。他摇摇头：“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贸然进入战场，他可能不会受到这么重的伤。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看到两个紧身衣俱乐部的成员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夜翼提问：“可以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吗？”

　　虽然语气很委婉，但这是在审问吗？
　　艾提斯想，然后他说了出来。

　　夜翼耸耸肩，目光坚定地停留在艾提斯脸上，艾提斯知道这是在观察他的微表情：“如果你这样说的话。”

　　艾提斯在心里叹气，他问亚伯兰：“亚伯兰，告诉我他们现在掌握了什么信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对救命恩人如此无礼，即使他们是重要证人……嗯，将会是。”
　　亚伯兰的声音听起来一言难尽：“他们掌握的信息超出了你的猜测，艾铎，但我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这个世界里存在几个在网络上无孔不入的个体，他们在这方面有着足够充分的防备。”

　　“我听到蝙蝠侠受伤了。”艾提斯决定坦言大部分真相，“我想我可以帮一点忙，所以我回去了——哦，本来我希望离开那处战场的。”

　　气氛似乎更轻松了一些，艾提斯注意到夜翼和红罗宾的目光里忽然闪过感激。
　　“他们的内置耳机收到信号：‘他打断了贝恩的管子’。猜测是蝙蝠侠在说话。”

　　“贝恩的管子很重要吗？”艾提斯问，“而且我昏迷了多久？”为什么受伤那么重的蝙蝠侠都已经醒了？
　　他把第二个问题问了出来。
　　“没有太久，五个小时。”夜翼说。
　　亚伯兰等夜翼说完，接道：“贝恩是一种神秘毒品的实验品之一，但这种毒品没有杀死他，反而对他的体能产生了极大的增幅，也带来了成瘾性。贝恩需要装置将毒品输送入大脑，而你打断的就是输送毒品的管子。这不仅可以将他的体能拉回到正常人水平，也会诱发戒断反应，让蝙蝠侠可以在战斗中占据优势。”

　　“他听上去像是神秘毒品的受害者。”艾提斯评价说，“为什么蝙蝠侠会和他打起来？”然后他又对蝙蝠侠的助手们说：“比我想象中要短。蝙蝠侠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们介意我用魔法看一下的话。”
　　“……”亚伯兰沉默了一会儿，“你听上去像个偷窥狂。”

　　夜翼踌躇了一下，似乎是从耳机里得到了指示：“蝙蝠侠醒了，他已经好多了。”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他经常受伤，恢复速度很快。”
　　受伤的频繁程度与恢复速度可没什么关系，倒是可以让适应伤痛的速度变快。艾提斯心道，不过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所以他也没办法根据生命曲线再判断蝙蝠侠的身体情况。

　　然后他对亚伯兰说：“更像的是你，因为你才是实际操作者。还有我之前的问题……”
　　“贝恩希望武力控制哥谭市，这与蝙蝠侠的立场相悖。他为此做过很多事，足以令我判断你不会选择帮助他，除非……不，即使他成为其他暴行的受害者。专注于你面前的谈话，艾铎。贝恩只是普通证人，我会把他的资料总结给你的。”亚伯兰简洁地结束了艾提斯精神分裂般的对话。“顺便一提，蝙蝠侠在耳机中说感谢关心。”

　　听到第一句时，艾提斯脸上便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惊愕，他心里惊呼：“控制一个市？我以为我到的是现代国家，而不是封建王朝！”
　　不到六个小时，他见识了一个离奇的城市，两场非人类的战争，三个重要证人，艾提斯不得不再次感慨这个世界迎接他的热烈程度。

　　“怎么了？”红罗宾第一次出声，敏锐地提问，“你看上去受到了惊吓。”他与夜翼对视一眼，两个人重新紧绷起来。“你用魔法，看到了什么吗？”
　　亚伯兰毫无声息，艾提斯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认知一定出现了一些分歧，他忽然没有伪装成功的信心了。他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还没用。”他飞快地回忆了自己与罗宾们的对话，找出一个勉强值得惊讶的点：“我记得蝙蝠侠受伤很重，难以置信他居然在五个小时内醒了过来。”他故作无奈地摊手，“我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情况，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毫无疑问他当时快要死了——如果没有那个紧急生命共享的魔法。”

　　艾提斯说话间，注意到夜翼和红罗宾看上去对蝙蝠侠重伤习以为常，除了微不可见的难过，他们显得冷静极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问亚伯兰，或者夜翼和红罗宾。但此刻，艾提斯忽然放松了身体，“我很抱歉。”他低声说，“我想装作哥谭人的，但破绽很多，是吗？”

　　“从你的话里透露出的信息来看，没有太多。但你对我们很陌生。”红罗宾说，他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没有哥谭人不熟悉蝙蝠家族。他们都知道对蝙蝠侠和罗宾们可以有不同的态度，但你对我们一视同仁，就像我们都只是你在路上相逢的陌生人一般，即使你知道了我们的代号。”
　　夜翼则试探性地提问道：“那么你来自哪里？”

　　“我可以照实说吗？”艾提斯问亚伯兰。
　　“可以。”

　　“1813年英格兰的乡村。”艾提斯于是说，“我因为一个魔法穿越了时空，忽然出现在一辆车里——别感到奇怪，我真的是个法师，虽然还没有学成。”
　　他获得了夜翼与红罗宾一言难尽的眼神：“我们认识一些这个时代的魔法师，你还想要继续学习吗？”

　　艾提斯：“……”
　　“告诉我魔法侧的信息，亚伯兰。我需要继续编造谎言吗？”

　　“正在检索世界线……目前可观测的魔法侧无重要证人，他们正在忙自己的事情，不会轻易到来。不过考虑到魔法测与蝙蝠侠的关系，我想他们愿意在空闲时前来这里，为他检查身体。蝙蝠侠在说：‘这听上去仿佛是真的’。”
　　艾提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立刻被拆穿就行。他矜持地笑了一下：“虽然魔法体系不一样，但我想对双方而言，交流总是有意义的。”

　　夜翼也笑起来：“我想蝙蝠侠会尽快联系魔法师们的，哪怕只是为了他自己身上的那份契约。”他压低了声音，用孩子偷偷说家长时的语气说。
　　“蝙蝠侠在耳机里非常低沉地说：‘夜翼~’。”亚伯兰即时通报道。

　　艾提斯忍俊不禁，他重申道：“那只是一份在一方濒危时可以共享生命的契约，至少我想不到害处在哪里。”
　　“蝙蝠侠说：‘这可不一定’，”亚伯兰忍不住说，“他说话的频率在你坦白之后上升了一点，我敢说夜翼和红罗宾一定像你一样，不得不同时处理两场对话。而他们甚至无法像你一样脑内交流。”
　　“听着不错，四方参与的双边交流？”艾提斯心说。

　　夜翼想了想（蝙蝠侠的话）：“如果你受到致命伤害，那么生命力会从蝙蝠侠身上流向你的身上。流失的生命对蝙蝠侠会有什么影响吗？”他咬了一下唇，有些难以启齿地继续问道：“你的恢复力很惊人，但蝙蝠侠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听上去像是个只想享受好处而不想付出的自私鬼。
　　但夜翼必须问清楚，一个虚弱的蝙蝠侠……对他自己和哥谭，以及蝙蝠侠参与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会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甚至致命危险。

　　艾提斯想了想，结合亚伯兰的数据，认真地解释道：“我从致命伤害中恢复的速度很快，在最糟的情况下，我摆脱濒危状态大约需要十分钟，这期间流失的生命对普通人造成的影响，相当于在十分钟里失血400cc，而恢复状态需要的时间也类似。”
　　为了安抚罗宾们和蝙蝠侠，他用上了十分笃定的语气。
　　上述伤害并不大，比起蝙蝠侠的生命可以获得的保障来说。艾提斯说完以后，等了等，给对面的三人理解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