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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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浴桶里的两个人清醒了过来，他们本能的飞跃出来，抓起挂在一边的衣服，动作流畅的裹在了身上。
“老师？”紫眸少女试着确认了一下，他是否也恢复了记忆。
“嗯，看来我们也中了这里的诅咒。”
五条悟系好腰带，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前方的妖怪开始运转咒力。
“术式顺转——苍！”
散发着幽蓝暗光的能量从他的指尖迸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将奔来的怪物消灭。
能量卷起的扬尘散去，院子里只剩满目疮痍，原本四方的小院此时被开出了一个切口均匀的圆形大洞，更多只咒灵趴在外头面露饥色的盯着他们。
与刚才那只咒灵不同，这些怪物明显的变大了不少，可怕的是原来光滑粉红的肉色皮肤现在已经开始长出了黑色的绒毛，宛如一只只又大又肥的毛毛虫，借着两侧的手蠕动，似乎是要过来吞下所有的活物。
也许是刚刚五条悟的力量太过强大，这些咒灵没敢移动太快，但是能清楚的看见它们的位置正在慢慢拉近，好像是在试探，又好像是真的害怕。
“老师这些咒灵拼的不是咒力，是数量。”
“嗯，我知道。你去把我们的东西拿上，你用咒具，不到万不得已别用术式……”顿了顿，他滚动喉结补充，“还有，看看有没有方便运动的衣服让我们穿，这里先交给我。”
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月纱急忙跑回了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了几套便服，她先匆忙的换上，然后将他们的包都挂在身上，拿着咒具继续回到院子里。
刚刚她在准备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的打斗声让她很慌张，以至于衬衣的口子都系错了，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可怕的男人居然徒手把一院子的咒灵解决掉了。
“老师接着——”她朝男人扔去一套衣服。
五条悟转身进了刚才的浴室去换上，发现这是他今天去学校的时候穿的制服。
虽然没有高专的制服来得舒适，总比□□底下漏着风要好。
“走吧，在下一次紫雾来临前找到这个咒灵。”五条悟一边理着衣领一边说。
外头的惨叫还在源源不绝，男声女声童声……都在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最后的求救，当他们发现彼此都是一样的绝望时，死前的恐惧与不甘在他们被怪物杀死以后通通化作了供养这个生得领域的咒力。
“这个领域已经变强了。”
月纱也隐隐感觉：“是不是老师刚才你发动术式，咒力被吸走了？”
他的力量太过强大，更重要的是从前无论是使用哪种术式，他咒力的消耗值几近为零，并且犹如永不干涸的泉水一般快速填充掉那点微乎其微的差值。
而刚刚，他发动术式以后，咒力的数值消耗变成了1，并且还在快速的流失，他才迅速停止了咒力运转。
“所以说还是先靠体术吧，月纱就把这个当做是你的练习。”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根本不把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放在眼里。应该说，这不是他的死亡边缘，而是这只贪得无厌的咒灵的鬼门关。
望着墨黑的天空中被吸走的蓝色咒力，犹如北极绚烂的极光，迷幻迷离。
五条悟的心中忽然有了些想法。
生得领域咒力的容量是有限的，而平时他们所用的领域是无限消耗咒力的术式，所以很少会有人达到领域咒力量的极限值，与这个通过吸收别人咒力维持这样庞大的领域运转不同。
结合之前他们的遭遇，这个领域更像是一个密封的世界，平静祥和的生活是通过领域消耗咒力而制造的，然后又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开启虐杀，把这个村里人们的负面情绪化为源源不断的咒力，供养这领域的运转。
完美的让领域的力量得失持平，更好的维持着轮回的悲剧。
如此说来，这个领域需要通过制造正常生活的假象来消耗咒力，时常似乎是半个月一次。可以理解为它在一个晚上的虐杀产生的力量足以维持领域十五天的正常运转。
每次虐杀完毕就是下次轮回的开始，那差不多应该就是领域的能量达到了极限值的时候。
那么……
迷人的蓝眸渐渐露出笑意，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月纱眼里的男人神情从平静变为兴奋，好像外面刺耳的呼救声是一曲优美的乐章，丝毫不影响他享受快乐的心境。
“老师？所以我们要救人吗？”
“不用。”
说完五条悟忽然跳上了房顶，躺在瓦片铺就的屋顶上，看星星似的望着那道幽蓝的光飞向天际。
月纱也跟着上来，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其打算。
他是想用自己的咒力把这个领域冲破啊……
这也太生猛了吧。
周围的哭闹声还在继续，但是那些恶心的咒灵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没有再来找他们麻烦，一个个勤奋的干着老本行，把村子里的人慢慢清理干净。
直至大火烧起，天边的蓝光逐渐消散，五条悟抬起右手，指着天幕开始为其输送更多的咒力。
月纱躺在他身边，扭头望着他。
五条悟太可怕了
这是她第一次感知他体内运转的全部力量，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水，直到将整颗星球淹没为止。
而他是要活生生的把这个领域撑爆。
想着，少女的目光从他的指尖移到其侧面。
他的嘴、鼻、眼就像是神明亲手捏就，精心雕刻的棱角无不张扬着与生俱来的叛逆。而那双深邃的蓝眸却时时刻刻诉说着他还蕴藏在骨子里的温柔。
月纱看愣了，思虑飘到今天白天的时候。
早晚两次，他们差一点就……
那个时候她心中竟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在得不到他的触碰以后那种油然而生的空虚之感让她不断的索求其爱|抚
如果今天那个咒灵再迟一点，说不定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与对方融合。
虽然但是……她认为那样的事情很痛苦。
因为杏子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愉快。
值得庆幸的是箭在弦上没有发|射|出去的机会。
她的初衷是要给这个咒术界最强的男人下咒，甚至刚开始的时候她连给五条悟找女朋友的念头都有了，就是没有和他恋爱的想法。
毕竟咒灵和咒术师是敌对的。
他和她也是。
升入天空的蓝光明亮刺眼，充沛的咒力让领域变得越来越贪婪。
五条悟咒力的消耗值快接近3了，不过补充得有些慢，这让他难得的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老师吃东西吗？”
“哈？你有吗？”
月纱从挎包里掏出了今天买的和果子与羊羹，刚才她是顺手扔进包里的，现在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
她撕开包装，用里面配装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只和果子落到他唇边。
香甜在味蕾弥漫，软糯磨砂的口感弥留在唇齿间，咽下以后是清甜的无限回味。
“还是挺有意思的。”男人笑道。
“哈？为什么？”
“有点像春游一样，在这样散漫悠闲的时候还能吃上美味的甜品，就像是春天带着便当去看漫山遍野的樱花，很是有趣。”
“那老师多吃一点吧。”
说着，少女又夹了一块和果子喂到他嘴里。
在五条悟的咒力值接近5的时候，他们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闷热，大地里升腾起乳白色的雾气，然后漆黑的空中忽然裂开一条缝隙，清凉的空气灌输进来。
以这条裂缝为主，向四周延展开了无数条密密麻麻的小细纹，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天幕上爆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外头的日光照射进来，刚好洒落在屋顶的两个人身上。
而五条悟还没有收手，他继续朝天空输送咒力，当他消耗值达到5时，整个巨大的生得领域全面瓦解，外界的光代替了黑暗，空气里参合着一丝丝自由的味道。
月纱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整个村子似乎变回了往日的狼藉。
焦黑坍塌的房子随处可见，杂乱无章的街道上是一具具森森白骨，唯一值得感慨的是这一片长满了绿油油的杂草，给这样诡异的荒村平添了一丝生气。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只咒灵？”月纱把最后一只和果子喂给他。
“等它来找我们吧，我得休息一下。”
原本以为生得领域的破坏会引起咒灵的注意，可是五分钟过去了等来的是那个带他们进来的老头。
月纱站在屋顶，远远的看见老头匆匆牵着一个小女孩沿着大路跑来。
应该说他的目标是出村。
没一会，从后面的树林里面也跑出来了一波喊打喊杀的人，他们追在老头身后，个个眼里透着杀气，仿佛是与老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老爷爷好久不见。”月纱笑眯眯的对着路过底下的人打招呼。
老头惊恐的仰望着上面的人，颤抖着声音求道：“救救我们，求你。”
师徒俩对视了一眼，月纱便跳下去把他们也带上了房顶。
五条悟闭目养神，语气里带着调笑：“我好像说过，要是你骗了我们，我就会杀了你。”
老头神色愕然，倒是小女孩听了男人的话，张嘴就哭了出来。
“求求你，我爷爷不是故意的。”
“是他们要把我喂给妖怪吃，爷爷为了救我才要去帮上野绫找她的女儿。”
身后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老头回望了一眼，不顾男人的威胁，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祈求道：“月村是痛苦轮回的地方现在看样子已经毁了，樱村是胆小懦弱的人寻求庇佑的地方，在森林里以一千多年前的女巫神社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庇护所。”
“他们要把我的孙女献祭给与其签订契阔的怪物，以求怪物保他们不被上野绫杀害，所以，我求求你们，我的孙女还这么小，我宁愿自己死了也要保护她到最后一刻。”
躺在一边的白毛男人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斜视着老头：“给你一分钟，把事情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
后头的人们已经追了上来，在底下吵吵闹闹，还往上扔石头。
“太不礼貌了。”月纱难得皱起眉，好看的紫眸扫了那个男人一眼。
“去吧，先不杀。”
得到允许，少女咧嘴一笑，纵身跳下去，凭一己之力将所有人打得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