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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八章.马尔福在罗马尼亚 ...

  •   砂子,石板,各种建筑材料堆在地上,到处都是。
      黄昏时分,工人都已经下工了,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露出明亮的光,远远地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疾驰出去的声音,还有男人大声的谈论和哄笑。
      几盏吊灯孤零零地吊在拐角处,除了两小时一次的巡逻人员,工地上静悄悄的,只有风的声音和夜的声音。
      麻瓜政府的恢复能力很快,只不过半年时间,这座被焚毁的村子在原来的地址上已经林立起来几栋崭新的楼房,工厂厂房、大型超市、街心公园,已经初具雏形。
      只有在几个偏僻的地方才可以找到一点儿那场大火的痕迹。

      一个用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轻易避开巡逻的人员,他仔细检查了那些残留的痕迹。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只能算是一般,只看背影并不能给人什么深刻印象。
      很快,他就把这里可以找到的残留着焚烧痕迹的地方看了一遍。夜风掀起他的兜帽,一缕浅褐色的发露出来。

      沃尔顿小镇是罗马尼亚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如果要说它有什么特别,它是一个巫师小镇,镇上的每一户人家都是巫师。三树叶酒吧,是镇上的男人最爱去的地方,不管那里的酒水是不是好喝,最重要的是那里有美艳的老板娘,抛一个媚眼能把人的魂儿勾走。每周三晚上,酒吧里都有一场火爆的舞会,漂亮年轻的女巫会在激烈的音乐中在台上展示她们丰满美丽的身体。
      这里不是保守的英国,入夜之后,到处都有狂欢的人群,许多在白天不能展现的欲望、贪婪、饕餮,有了黑夜的遮挡,似乎很轻易掌握巫师的身体。在这上面,巫师和麻瓜根本没有分野。

      “科米那村半年前的火灾,……半夜突然就烧起来了,那火光在这里都可以看到……我可不认为是那些愚蠢的麻瓜没有关好做饭用的工具被不小心点着了火。……我的表弟告诉我,那天夜里他正好经过科米那村,那火是同时烧起来的,不到半个小时,全村都烧起来了。麻瓜们的火可没有这么厉害,而且村里的人一个逃生的也没有,这太可疑了。……”
      一个中年男巫师酩酊大醉,吐着酒沫拉着身边的人聊天。
      “好了,克里,这件事你已经讲了三百遍了。”或许是听的次数多了,周围的人一起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的。”中年男巫师说,身体一滑,从座位上摔下来,带倒了一打啤酒瓶。
      “克里,你今天真是喝多了,米莉会不让你上床的。”周围的人笑着,把他的身体从地上捞起来,摆着一个不容易滑下去的角落。
      中年男巫师挥着手,喷着酒气,“不要提那个婊子,老子要喝酒。”他扑过来,抓住吧台上刚刚倒满的酒杯,对着鼻孔灌下去,呛到了。
      柜台里面的女服务生生气了,因为他刚才抓的是一个客人点的红酒,很贵,魔杖轻盈地如同精灵一样在女服务生手指上打了个圈儿,那个中年男巫师酒鬼被倒吊在天花板上,他四肢乱动,许多星星碎碎五颜六色的光点从他身上落下来,落在地板上消失。
      女服务生的做法引来满堂喝彩,她给吧台前的客人又倒好了和原本一模一样的红酒,露出职业化的完美微笑,“先生,请用。”
      那是一个浅褐色头发的男巫师,方正的脸庞,斗篷衣服都带着风尘,一看就知道是旅行者。他不爱说话,相貌不出众,自然周围的人也不会主动过来打招呼。
      没有人注意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也没有人注意他什么时候走掉了,沃尔顿小镇每天都要接待几个这样的旅行者,没什么好稀奇的。

      周围都是林立的白桦木,地上覆着一层积雪,几株耐寒的灌木从雪下冒出头来,星星点点的绿色装点着银装素裹的林子。天寒第冻,于是林子活动的动物也少了,许久过去没有听到一声鸟鸣。
      空气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空无一人的雪地上,这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一头浅褐色浓密的发,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似乎幻影移形耗用的魔力过大,他轻轻喘了几口气,弯下腰来。
      当浅褐色的头发变得颜色更浅,直到铂金色,他直起身,稍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俊秀的带着一丝苍白的脸,巫师袍子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随着年龄颜色逐渐变浅的蓝眼锐利地看了看周围。
      德拉科在一个湖边整理了一下仪表,练习了几遍笑容。
      他走进马尔福在罗马尼亚的牧场别院的时候,已经是“服装整洁华美,笑容温和”,怀里抱了一大抱花瓣上还缀着水珠的卡萨布兰卡。纳西莎这些天身子重了,越发地不想动,懒懒地依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桌子上一个毛线篓里,几根钎针正钩织什么东西。
      德拉科把卡萨布兰卡放在纳西莎膝盖上,“妈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纳西莎微笑着俯下身亲吻儿子的额头。
      “我把它们插起来吧,妈妈?”
      纳西莎微笑着点头。
      德拉科从里面挑出一朵,然后用了缩小咒、保鲜咒……把它别在纳西莎的发髻上,然后把剩余的放进客厅的花瓶里。“妈妈,晚上想吃什么?”
      纳西莎微微挑眉,笑,“德拉科你要亲自动手吗?”
      “如果妈妈你要的话。”
      纳西莎抚摸着他的眉,“别学着你爸爸那样宠我,德拉科,太幸福会让人恐惧的。”
      “那是因为我们一样爱你,妈妈。”德拉科微微侧着脑袋,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孩子,满足的孩子。他拥抱了母亲,“晚上要吃山菌吗?早上牧场那边送过来一些,很新鲜。”
      “德拉科,”纳西莎笑着,“你去厨房,小精灵们会哭的。”
      “爸爸说,一切以妈妈的喜好为最高行动准则。没关系的,反正马尔福家的墙壁地板很结实,隔音也很好。”他握着母亲的手,漾着笑意,“我发现了,妈妈,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得到快乐。爸爸也曾经为你这样做过,我旁敲侧击出来的。”他笑,有些狡猾。
      “你呀。”纳西莎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又‘欺负’你爸爸了——”

      看到少年走到后面去,纳西莎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忍不住从刚才的话题想起以前的事。
      十多年前,他们年轻的时候,正是黑魔王的鼎盛时期,巫师们赞颂着他的伟大,以加入食死徒为荣,她的姐姐贝拉就是黑魔王狂热的崇拜者。纯血家族的巫师以被标记的黑魔标记为荣,那代表着黑魔王的信任和食死徒中的地位。没有一定才能的人,黑魔王不屑一顾。贝拉是布莱克家族第一个被标记的人,她在家族中的地位迅速跃升,甚至超过了被内定为继承人的西里斯。
      但那个时候,她没有心情去体会家族的欢欣,因为她的父母亡故了,不是事故,就那样平静安详地死了,如同寿终正寝的老人,但那时两人还不到50岁,这在巫师平均年龄130、140的巫师界,过于年轻了。但查不出来,任何人都查不出来除了寿终正寝之外的死亡原因。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是马尔福夫人,她只是布莱克家族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孩,她全身上下没有继承一点布莱克的外貌,她的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她很漂亮,但布莱克这样的纯血家族重视的是血统。
      “纳西莎,”她的祖父曾经这样对她说,“你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联姻,或许有家族不嫌弃你是布莱克家族的异类。”
      那个老人看着她,话语尖锐赤裸没有一丝一毫去掩饰,或许他认为说话已经是对她的恩赐。

      “美丽的公主为什么闷闷不乐?”一株艳红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马尔福家的独子从花圃里面钻出来,头发上沾着几片叶子,袍子上还沾着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是一向把整洁当成生命的卢修斯啊,她忍不住就笑了。
      铂金少年把那枝红玫瑰缩小、保险……用了一系列的咒语,然后别在她发间,“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跟过来?”
      那天,他们在麻瓜们的店铺里买了一大堆巧克力,街上有人吆喝着卖玫瑰,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那天是情人节。他们租了麻瓜的房子,钱币当然是在古灵阁兑换的,马尔福对金钱一向都是敏锐的,游刃有余的。
      卢修斯说,要做麻瓜的巧克力蛋糕,因为这回带来好心情,而且对着亲手做的蛋糕许愿,非常灵验。
      他们其实是饭来张口的孩子,从来没有去过厨房,那是家养小精灵们的地盘。他们在麻瓜书店里买了书,照着上面去买材料……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他们面对着唯一一个有形状的“蛋糕”,从未有过的虔诚地许愿。
      她不知道他许了什么,但她的愿望对任何一个女孩都过于普通,她祈求她能够爱上一个人,嫁给他,然后再一次拥有自己的家人。

      纳西莎睁开眼,放在桌上的红茶还在袅袅地升腾着热气,金色红底的茶杯颜色格外鲜亮,外面的天空又开始飘雪,仔细去听她似乎可以听到雪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轻轻的,温柔的。
      壁炉里面冒出一股绿色的火焰,卢修斯从里面走出来,他仪容整洁,一丝不苟。
      纳西莎微笑着把红茶推到他面前,“去了魔法部吗?”
      卢修斯微愣,旋即笑了,他不应该小看妻子的敏锐,她怀孕了,魔力减退,并不代表眼光和脑袋也会变钝。他喝了一口红茶,品味着那种醇香,“只要能够压制邓布利多,福吉会去做任何事。被压制太久了,但一旦放开那种禁制,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坐到她身边,“今天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纳西莎抿着笑,“有德拉科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这样紧张过。”
      “差点失去,才知道去珍惜。”卢修斯看到她鬓角的卡萨布兰卡,“德拉科回来了?”
      “他又和家养小精灵去抢厨房了。”戏谑地看着他,“你在这方面,倒是不指责他不贵族。”
      卢修斯轻咳了几声,转眼看向别处,“那也算是他的孝心。”
      纳西莎难得看到丈夫的窘态,轻声笑起来。“如果……以后……德拉科愿意对一个女孩子这样做,我想那就会是我们的儿媳了。”她了解她的丈夫,她的儿子,这两个马尔福家的男人。
      既然有些事,他们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地上的雪在昨天夜里又铺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响声。罗马尼亚一月份的冬天透着薄薄的寒意,马尔福父子沿着积雪的小路往前走,不时有牧场工作的人员对他们点头致意。
      “你的母亲很聪明,德拉科。”
      “你说茜茜妈妈已经知道我们瞒着她的……”
      “至少其中一部分。”卢修斯说,他穿着雪白貂皮制成的斗篷,手里的蛇头手杖轻轻敲着身边的树,上面的积雪簌簌地落下来,纷纷扬扬,细细碎碎。
      “我们还要继续瞒下去吗?”
      “当然。”卢修斯笑着,“她知道了,却没有向我们询问,因为她接受我们的心意,决定不插手,让我们放手去做。你妈妈是一个聪明坚强的女人,德拉科。女人,有时候会为了心中的守护爆发让人惊叹的力量。我们坦诚说了,我不能保证她会保持这样的安静沉默,她爱我们,如同我们爱她一样。”
      德拉科重重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卢修斯换了个话题,气氛轻松起来,“要去看看龙吗?”
      马尔福在罗马尼亚的牧场养了很多魔法生物,当然前提是这些魔法生物都可以给马尔福创造财富。巫师们都知道龙的全身都是魔药材料,龙皮是公认的最好的魔法免疫物品。
      德拉科撇嘴,“如果您的目的是要向我推销宠物的话,我不认为霍格沃茨全体师生会在几天内全部患上眼疾。”
      “说到宠物,德拉科你的那颗宠物蛋,似乎一直没有孵化的迹象。”不在意儿子拐弯抹角的嘲讽,卢修斯保持着马尔福的完美笑容,他们走出林中小路,视野中是一片开阔的沼泽地。
      沼泽里面饲养着很多种喜欢泥泞潮湿环境的魔法生物。走过这片沼泽,是囊毒豹的饲养地,周围圈着铁栅栏,上面加了防护魔法,不会被囊毒豹呼出的毒气腐蚀。
      再往前面走,就是一片有着灰色树干的箭毒木,它的树液是一种剧毒,是很多毒药的配制材料。在树木下面,生长着一种绿叶红花的小草,那是箭毒木的唯一的解药。
      马尔福家的牧场养殖的当然不仅仅是那些魔法生物,还有许多名贵的魔药材料。
      “先生生日快到了,我认为他会喜欢收到魔药材料作为礼物。”德拉科说。
      “我想,还有很好的制作魔药的工具。”卢修斯加了一句,低头问儿子,“如果我们邀请西弗来这里过生日,他会不会同意?”
      “如果爸爸你在信里面说,这里的魔药材料随便采集,我想先生或许明天就会站在我们面前了。”
      卢修斯哈哈大笑,“好吧,一会儿我们回去了就给西弗写信,或许不用等到明天。”
      “不,爸爸,你应该留出猫头鹰送信的时间。”

      斯内普在1月3日收到罗马尼亚的信,一只强壮的有着斑斓羽毛的隼鸟傲慢地停在他的窗口,神情像极了他记忆中熟悉的某家人。他取下隼鸟脚上带的书信,封面上是他熟悉的华丽的花体字。
      蜘蛛尾巷斯内普宅客厅的西弗收
      他花了三分钟看完这封信,主要是因为信里面华丽的繁复的形容词太多,马尔福一家人邀请他去罗马尼亚度假。信的最末尾写了一行比较小的字:我们发现了一处血铃草的生长地。

      [血铃草①:青杆绿叶,花血红色,呈铃铛装,开口在上方,植株高三十厘米左右,喜欢潮湿阴冷弱光环境。成熟后,花朵的铃铛口打开,里面会流出一种红色汁液,那是强力生血剂、强力兴奋剂等多种魔药的必须材料,它的茎根枝叶都可以用来配制缓和剂。
      因为血铃草极难培育,成熟的更少,目前市面上的血铃草汁液十分少,有价无市。

      注:此处乃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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