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满楼（全J文，J家同人）》卫夭夭

4、第四章

　　仁的宴席整整摆了一天。
　　傍晚时分，除山下少爷和几位关系密切的商贾，其他宾客已经陆续散去。和也一直跟在仁的身边，听他把各种各样的乡绅商户一一介绍给自己，他自己也被埋在各种恭维与奉承之中。
　　和也不像仁，从小就接受过各类训练，他酒量平平，白天在接过“福瑞祥”的大旗后，频频的敬酒便纷至沓来。刚开始时，仁还能帮他挡下两杯，但他本身已应接不暇，后来也就无暇去照顾和也了。
　　倒是山下少爷，看到明显酒力不支的和也，在众人面前接过两个客人的酒杯，一饮而尽。如璧山庄少主的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有这样的人物出来挡酒，有心灌酒的人也只好知难而退了。
　　这时，仁看着身边昏昏欲倒的和也，露出了鲜有的温柔目光，对他说：“回房睡吧，让丫鬟送你回去。”
　　也不知此事的和也是否听清了仁的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仁招手找了一个丫鬟，吩咐好生送二少爷回房，侍奉入睡。丫鬟应了，扶和也向内院走去。
　　这时，山下少爷带着管家小山来到仁的面前，双手抱拳道：“赤西兄，今日小弟多有打扰，在此谢过。天色已晚，我们先告辞了。”
　　仁见智久要走，连忙挽留，“山下兄这就要走？不如在舍下留宿一晚，如何？我与山下兄可谓是一见如故，今夜还想与山下兄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呢！”
　　“其实我何尝不是，今日能结识赤西兄，也是我三生有幸。可不瞒赤西兄，由于小弟刚从京城归来，家母一直不太放心，所以要求每晚必须去她房中请安。说来真是惭愧！”
　　“哪里哪里，爱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嘛！既然是老夫人下的命令，那在下就不强留了。”说到这里，仁故意向前迈了一步，拉近了与智久的距离，声音也略微放低了些，
　　“今日山下兄对舍弟的关照在下记下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与山下兄痛快畅饮一番。”
　　“一言为定！”
　　退回到正常的距离，仁拱手道：“今日照顾不周，还请山下兄见谅！”回手招呼来管家中丸，吩咐道：“替我送山下少爷。”
　　中丸急忙应声：“山下少爷，这边请！”
　　送走智久后，仁旋即又换上了那副社交面容，去应付那些仍留在客厅且很可能别有用心的老狐狸。
　　虽然人从小就生活在商场这个环境中，但却并不喜欢那些商贾的商人气，可也不排斥。他一直认为人的命运是上天早已注定的，像自己必须接替父亲的位置，还有……还有，那年冬天遇到了那个叫龟梨和也的小子！
　　想到他这个“弟弟”，仁无奈笑笑，要赶紧应付剩下的人，然后去看看这小子。今天喝的确实不少，从没喝过这么多酒的他，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到酒，仁有突然想，今天这个山下少爷为什么莫名地帮和也挡那两杯酒呢？正在这时，一个乡绅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仁知道多想无益，还实际总心智应付眼前吧。
　　等所有宾客都散去，府中开始收拾宴会残局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了。吩咐完下人后，仁踏着微醺的脚步来到后院。他没有回房，而是径直来到了和也的屋内。
　　仁推门入内，发现桌上还留有一盏烛台，可能是丫鬟怕他深夜起来找茶，故意留下来的吧。
　　仁来到床边，看见和也脸色微红，与平时雪白的皮肤甚是不同，突然心情大好。
　　平时应该让你多喝点酒，这红润的脸色总好过往日的苍白。
　　和也已经睡熟，仁也不想扰他，于是转到书桌前，去看那副翠峰山的水墨。与白天不同，仁赫然发现画的右上角多了几行诗句，想来是白天自己走后，和也又加上的吧。
　　碧山碧水碧云天，
　　云风雾绕无观颜。
　　欲拨云雾见苍穹，
　　奈何我本不是仙。
　　和也，这就是你内心的写照吗？平日里人总说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可你何时才能敞开心扉，让我看看，你心中云雾后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赤西少爷的生日可谓是幽州城内的一件大事，虽已过去日余，但仍然是人们闲话时的谈资，尤其是福瑞祥的少东易主之事，更让人津津乐道。
　　这一日，仁闲下来，突然想起宴会当日。山下少爷送的那株血珊瑚，于是命人拿到自己家面前。不得不说，仁虽阅宝无数，但也对此无知之甚少，于是叫来中丸两人一起研究。
　　“少爷，自从山下少爷将此物送来那天，我就命人四处打听关于此宝的一切情况，但知道认识此宝的人实在太少了。现在打听来的情况只知道，此物名为血珊瑚，并非中原产物，产地也颇受争议，有人说源自南海深处，有人说来自西域荒漠，众说纷纭。至于功效竟有使人起死回生的传说。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本是番邦进贡之物，皇上早年将它赐予了得胜归来的泷泽将军，也就是山下少爷的舅父。”
　　听了中丸的介绍，仁对这个山下少爷更是好奇了。他听说，山下老夫人是泷泽将军的长姐，并且几乎是她将泷泽将军抚养成人。儿泷泽将军到现在尚未娶亲，甚至连皇上的指婚都曾拒绝，所以有传闻泷泽将军决定终生不娶，而将家业传给他唯一的外甥山下智久。
　　当然，这些只是传闻，山下少爷也颇为低调，到幽州已有些日子，但却不曾有关过任何交际，这样谜一般的任务更加让人好奇。过呢更何况他在仁生日上送的大手笔早已让他成为幽州城内的传奇人，各种猜测也层出不穷。
　　“把藏宝阁中的那尊释迦牟尼的等身金像拿出来，我要去如璧山庄拜会一下这位山下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