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满楼（全J文，J家同人）》卫夭夭

19、第十九章

　　晌午。瑞福祥。
　　小亮、和也和智久一起坐在楼上的小间内。这个屋子不大，但和也钟爱它，所以叫人布置了自己喜欢的陈设。此刻，三人正端起酒杯，为小亮送行。
　　“小亮，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走得这么急。但是如果你还来幽州，记得到我这来坐坐。”和也不善于表达这种煽情的话语。
　　“瞧你说的，我就走几天，等我回来了，我就只能来这坐坐了吗？”
　　“当然不是！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
　　这时，智久也举杯：
　　“在下虽然与亮少爷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你是个性情中人，我愿交你这个朋友。如若再回幽州，一定到鄙府来，我设宴招待。”
　　“和也叫我小亮，智久却叫我亮少爷，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
　　“哪里哪里，在下刚才口误了，别介意，小亮。”
　　小亮听后心情大好：
　　“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交的人！等我再回来一定去你那打扰，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烦哪！哈哈！”
　　“一言为定！”
　　因为小亮要赶路，所以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智久和和也把小亮送到城外，目送他骑马远去了，才一起回来。
　　路上智久看和也情绪低落，问他原因。
　　和也道：“其实小亮人真的不错，虽然有时傻里傻气，但他很会逗人开心。”顿了顿，“你知道，我是赤西家的义子，仁虽然一直待我不错，但他始终不是亲兄弟。有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小亮更像个哥哥。”
　　“是啊。亮兄弟的性格确实有感染人的一面，我很羡慕有这样性格的人。”
　　“智久，等小亮回来了你也多找找他怎么样？他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太着调，但人不坏，而且他挺喜欢你的，不然今天怎么找你一起给他送行？”
　　智久看着和也，笑容挂到了嘴边，“好啊，我也挺喜欢他的。既然是和也推荐的朋友，一定错不了。我在幽州认识的朋友不多，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谢谢……”
　　“哪里用谢啊！” 智久顿了顿，有道：“和也，你想去京城吗？”
　　“我自从到了赤西府，还没出过远门，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我刚从京城回来不久，觉得你会喜欢那的生活。”
　　“原来如此。这个我还没想过，不过有机会去的话，一定让智久当向导，带我逛逛京城！”
　　“一定！”
　　回到城内，和也跟智久道别，回了瑞福祥，智久则回山庄去了。小亮冷不丁一走，和也觉得店内突然冷清了许多，但想到他不久还回来，心情也不那么郁郁了。
　　晚上，和也离开瑞福祥，径直回到赤西府。这几天，他一直刻意地避开仁。回想那日在瑞福祥令人脸红的一幕，和也怎么也不敢面对仁。而仁这几天一直想办法接触和也，但他却总推脱：今天说店里忙，累了，想休息；明天又说，身子不适，有话改天再说。是以那日之后，仁还没单独找和也谈谈。
　　仁也不想逼他太紧，他知道，这件事对和也来说太大了，他可能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如果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不如等他自己想通了再找他谈谈。可是这一等就是小半月。这一日，仁实在不想等了。
　　一轮满月挂在枝头，赤西府里除了守夜的人，大家都睡下了。仁披了一件外衣径直来到和也的门前。他知道和也有个习惯，如果睡不着的话，他不喜欢躺在床上，哪怕坐着发愣。仁看到屋内昏黄的点了一盏小灯，于是敲门。
　　当当当。
　　当当当。
　　虽然是轻敲，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那么清晰。
　　“和也，是我。开门，我知道你没睡，我看到你亮灯了。”仁耐心地在门外候着，他知道这时屋里的人在挣扎。
　　片刻之后，门开了。
　　和也穿着一身白色的亵服，显示出他单薄的身材。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和也有些不稳的声音出卖了他。
　　“噢，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晚饭之后你说你不太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
　　仁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来意，这样无聊的对话能进行一个晚上。
　　“你这几天躲我。”不是问句，仁很肯定。
　　“没有……”
　　“随你怎么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躲我。和也，那天的事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后悔。我那天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把你当做了别人，我那天做的就是我想对你做的。你明白了吗？”
　　和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仁。但他内心的澎湃绝不是脸上能够表达出来的。
　　那日过后，和也自己也想了很久。他知道，他一直依赖仁，其实他不该留在这个家，他清楚。但他舍不得仁，他舍不得仁以至于让他放弃了自己的一些原则，只要能留在仁身边就好。可他从来没有过分的想法。直到那天，初尝了仁温热的唇，那么温暖，那么甜蜜，让他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他甚至痛恨自己，居然贪恋自己兄弟的吻，可是那直观的触感却一直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仁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戏弄，总之和也不敢深想，因为无论那个答案是怎样的，他都接受不了。这也是他一直躲着仁的原因。
　　可是，刚刚，仁说了他不后悔，那就是他想对他做的！这让和也既激动又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仁和他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微妙。
　　“你……你在说什么……你糊涂了吗？”和也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
　　仁走到和也面前，握住了那双有些冰凉的手，此刻那双手微微颤抖，让仁心潮澎湃。仁放低了声音，道：
　　“我是糊涂的人吗？你几时见我糊涂过？我所说所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不想再带着面具过日子了，和也，你还想带着吗？”
　　这时，和也的情绪被仁煽动得熏熏然，但却仍保有一丝理智，这丝理智让他想起了智久那日说的话，“今后如果娶了亲，对嫂夫人不是更好了”。他猛然挣开仁的手，背过身去，不敢看仁。
　　“不行！你不能这样！你背负的责任太多，你要娶妻生子，为赤西家传宗接代。你这样，老爷知道了会伤心的……”
　　“你为何在乎每一个人的感受，单单就看不到你与我的呢？！管别人做什么，日子是我们的，我只为自己活，你也一样！而且我爹能放手这么大的家业，可见他也是个开明之人，他潇洒地去过他的神仙日子，我当然也要珍惜我的。”说着，他从背后抱住了和也，“别想那么多，就考虑你和我。如果你不愿意，我立刻放手。是抓住我的手，还是把它拿开，你自己决定。”
　　仁就这样默默地抱着和也，等待着和也的宣判。
　　和也一生还没做过这么大的抉择，其实仁根本是在逼他。和也把手搭在仁的手背上，很长时间没有动静。透过那单薄的肩膀，仁可以感觉到和也现在内心的挣扎。仁在赌，他赌和也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不知过了多久，和也把手从仁的手背上拿了下来，仁心中一惊。然后和也迅速的抱紧了仁在他胸前的双臂。
　　这一刻，仁知道他赌赢了，用他那不多的筹码。
　　仁贴着和也的耳朵，轻声道：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继续那天没做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