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满楼（全J文，J家同人）》卫夭夭

18、第十八章

　　一顿饭吃到最后不欢而散。
　　智久其实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他翩翩公子的样子，最后带着小童凉介离开。只不过是仁后来一直黑着张脸，和也情绪低沉的像刚受过大刑。
　　话说两头。小亮在幽州也待了两三个月，整日无事，闲了就跟田中圣斗斗嘴，斗烦了就一个人跑到城外的山上打点野味，算是抵了他的房钱和饭钱。和也跟他一日一日熟悉起来。虽然和也天生喜静，小亮整天在他耳边嚷嚷着他偶尔也烦，但自从小亮来到福瑞祥以后，每天在店里也不觉太无聊了。
　　这一日晚上，店中客人已所剩无几，和也照例交代了杂事后回赤西府。本来小亮找他去面摊吃晚饭，但和也自从上回在店里跟仁有了一回亲热后，每晚按时回府，跟仁一起共用晚饭，成了他的习惯。和也只跟小亮道府中有事，今晚不能跟他一起了，小亮也没当回事，自己往面摊走去。
　　又经过那条漆黑的胡同，小亮听到了熟悉的暗号声。
　　他很不耐烦。小亮天生随行，最不喜欢别人盯着看着，要不是这次事关重大，打死他也不会整天听人号令。
　　小亮小心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悄悄地溜进了胡同。
　　“少爷，”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奴才在前面的翠樱阁等少爷。”
　　说话间，小亮就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了。
　　小亮知道，今晚的晚饭又要在花街解决了。
　　还没到翠樱阁的门口，就已经听到姑娘们各种嗲到苏骨的声音。
　　“大爷，有空过来玩啊！！！”
　　“二公子，你让奴家等的好苦啊！！”
　　……
　　诸如此类。
　　小亮并不是个寻花问柳的人，所以对这些姑娘确实有些头疼。
　　幸好刚踏入还没等姑娘们扑上来，老鸨先过来了：
　　“是六爷吧，楼上请。雅间都给您准备好了！！”
　　小亮觉得脂粉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他屏气了半分钟。幸好楼上的雅间多是给商贾谈生意用的，不吵也不闹，上来之后小亮才恢复了精神。人言道，大隐隐于市。越是在这种复杂的地方，越能让人安心的谈秘密吧。
　　推门入内，小亮告诉老鸨有生意要谈，别让人打扰，赏钱不是问题。老鸨才不管你在里面干什么，只要不杀人放火，赏钱是第一位。因此，接过里面给的白花花的银锭，春风满面的下楼去了。
　　屋内只有一人，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斗笠，垂下的面纱盖住了面容。那人见小亮进屋，赶紧起身，单膝跪地道：
　　“奴才见过六皇子。”
　　“起来吧，在外面没那么多礼数。今天弄的这么隆重，有什么大事？”
　　“奴才传大妃的话，请六皇子先回到关外，三日之后，以使节身份重返幽州。”
　　“为什么？”
　　“这是大汗的命令。大汗说，近些年来我们跟中原基本已无战事，为了大漠着想，大汗想跟中原通商，就已幽州作为贸易枢纽。所以大汗希望你作为使节先来幽州看看，也表示我们的诚意。文书已经发出数日了，想来中原朝廷这边也会派人过来。”
　　“父王还不知道我在这吧？”
　　“是。所以大妃才着急让六皇子先回关外，不一定要回帝都，但要在关外。”
　　“是啊，如果让父王知道我在中原，就瞒不住母妃放我出来，让我调查秘密的事了！”
　　“六皇子，大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着想。请体谅大妃的用心……”
　　“你给我闭嘴！！”小亮突然暴怒，“谁都知道你是母妃的亲信，你当然事事为她着想，”神色又黯淡下来，“她是我母亲，我知道她做的都是为我好，可是她却是世界上最不了解我的人……”
　　“六皇子……”
　　小亮敛了敛神，又恢复威严的一面：
　　“回去告诉母妃，明日我就动身回关外，必不会误了她的事。”
　　“还有一件事是大妃交代的……”
　　“说！！”
　　“大妃说，成为使节后，有些事应该更好探查。”
　　“我明白了。”
　　“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奴才告退。”
　　小亮摆了摆手，让黑衣人走了。黑衣人临走前对小亮说：
　　“奴才为六皇子点了一桌酒菜，请六皇子慢用。”说罢，消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小亮一个人坐在屋中，不住地摇头，
　　“都说生在王侯之家尽享人间富贵，我却只想用这身份换一生自由潇洒。可叹可叹哪！”
　　第二日一早，和也刚到福瑞祥，就看小亮跟田中圣在争吵。
　　“狗腿圣，叫你平日里狗眼看人低，今天六爷教教你什么叫深藏不漏！”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去，准备一桌上好酒席，中午我要宴请贵客！”
　　田中圣平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因此他不会跟钱过意不去。但他平时跟小亮吵惯了，接过小亮手中的银子，嘴上还是有些不服：
　　“真看不出来，平时穷的一毛不拔，今天还成大爷了！”突然瞅了瞅银子，又看了看小亮，“你这钱不会有问题吧？”小亮作势要揍他，田中圣赶紧拿着钱一溜烟跑了。
　　和也平时看惯了这样的戏码，所以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小亮今日要请客却大出他的意料。
　　“你要请客？请谁呀？”和也走过去，问小亮。
　　“我在幽州混了这几个月，确实认识了几个人，但像大包、二包他们，都是些露水朋友，我今日就请你……还有……山下少爷。”
　　“哦？为何请我们？”
　　“我家托人给我带话，我爹娘找我回去有急事，我过了晌午就走，所以想请你们吃个饭。哦，对了，还得麻烦你去请山下少爷，不知他肯不肯赏光前来。”
　　“这个不是问题，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就当大家出来聚聚，我这就让人去如璧山庄请他。倒是你，怎么说走就走，之前也没听说。”和也虽和小亮认识不久，但两人性格天生互补，小亮总能有事没事地逗和也开心。他这一走，和也确实有些伤神。
　　“家中急事，不能耽搁。再说也不是一去不回，我很快就回来，所以也没跟你们说。”
　　“好吧，我去准备。”和叶说着转身离开。
　　和也是个情绪变化不大的人，或者说他的情绪从不写在脸上，但小亮跟他接触久了，就能看出他的心情，他伤心。
　　如璧山庄那边。智久听下人回报，赤西府二少爷请少爷去福瑞祥小聚，为六爷送行。智久当然记得小亮，虽然见面不多，但他觉得小亮是个有意思的人。况且最近事闲，过去走走也好。于是让下人回话，中午一定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