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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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沉默让真相呼之欲出。
这是我妻善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伙伴。在少年院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像一场梦，他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可醒来后就得到了朋友的死讯。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再强一点就好了。
我妻善逸额前的金发遮住少年的神情，让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有些看不清楚，但此刻二人都明白他的心情，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
虎杖悠仁的死讯实在是太突然了。
这个消息重重地砸在我妻善逸的心上，让他连声音都没缘由的沙哑起来。
“这样啊……”
我妻善逸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他的声音被哭腔浸透：“这样啊。”
*
姊妹校交流会那天，当我妻善逸看到虎杖悠仁从推箱中蹦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开心，激动，还被吓了一跳。
总之——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欢迎回来——！悠仁！”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节奏也很快，但总的来说，一切都暂时很顺利，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我妻善逸紧紧的抱着虎杖悠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惨兮兮的。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悠仁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呜，话说五条老师这家伙怎么瞒着我们啊！”
虎杖悠仁笑着挠了挠头：“抱歉。”
大团圆的气氛很快过去，姊妹校交流会即将开始，两校分开去做了战前准备，顺便商讨一下战略。
虎杖悠仁还活着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京都校那边不由得皱眉。
“意外情况啊。”
*
另一边，五条悟和夜蛾正道在前往教师监督室的路上。不久前欢快的气氛和此时像是一个对照组。
五条悟脚步放的很慢，双手插兜，一贯挂着笑的面上此刻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有些严肃。
夜蛾正道率先打破沉默，开口：“悟，你的意思是，那个用着夏油身体的家伙，在今天会有动作？”
谈及此，二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
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眼罩遮掩下让他的神情不甚明显，他语气平淡：“不出意外的话。”
他微微直起身子，接着道。
“不过，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五条悟抬头望向天空中的云彩，有些出神。一旁的夜蛾正道叹了口气。
说起来，昨天晚上，那位自称能够实现愿望的店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改变。
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一点预料之外的事情呢。五条悟想。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尤其是——当他又一次见到那个[夏油杰]的时候。
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令他作呕的笑，张牙舞爪地向他无声地挑衅，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势在必得。
五条悟感觉自己意外的平静，或者说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夏油杰]笑着道：“接下来，哪怕是最强，也没办法完全游刃有余吧。”
五条悟不做表态，他静静地看着对方，六眼给了他更多的信息，比如那熟悉的气息。
——鬼的气息。
而且，是一大群鬼。
他的大脑此刻思绪翻飞，六眼下意识地将目前所能接收到的信息全部整合分析，白发青年微微抬首，语调轻飘飘的道了一句：“哦。”
咒力是没有办法解决鬼的，这一点五条悟很清楚。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拖住他。
但如果仅仅是为了拖住他，又有什么必要暴露自己亲自出马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挚友的身体上，歪了歪头。
善逸从“过去”回来之后向他提到过那个世界的五条悟的话，其中有个东西——狱门疆。
想到这东西的用处，五条悟稍微有些走神。
与此同时，[夏油杰]身后的恶鬼们缓缓走上前来，数以百计的非人之物散发着不妙的气息，我妻善逸之前在横滨时对敌人正在饲养恶鬼的猜测完全正确。
因为[夏油杰]的命令，这群家伙将杀意完全凝聚在了五条悟身上。
可对方看起来完全不在意
——为什么对方没有在最合适的时候封印他呢，他们在横滨的那次见面明明是最好的时机。
难道这才是对方当时说的“计划有变”的真实意义吗。
五条悟一边想着，一边抬起手，暗色的教师服被风吹动，白发青年看起来就像毫不在意一般，仿佛是随手的一个动作——此刻，咒力运转，术式发动。
“「茈」。”
随意的语气像是再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与他话语的尾音一同落下的是令敌人无法招架的攻势，「茈」是「苍」和「赫」的组合技，令正无穷和负无穷组合产生冲突使假想之力倾泻而出形成破坏力极强的咒力黑洞球。
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正逐渐恢复的恶鬼，五条悟有些不耐，他突然意识到——
——难道，对方想要他的身体？
就像是对杰的身体一样。
得出了结论，五条悟目标明确，他迅速脱离恶鬼的包围，瞬移到[夏油杰]身边，对方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笑。
就在这时，五条悟却清晰的感到身边的一切都慢下来了。
像是整个世界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一样，下一秒，五条悟的视线暗下来了。
*
我妻善逸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恶鬼。
粘腻恶心的声音充斥着他的大脑，这一次恶鬼的数量远远超过横滨的那一次，我妻善逸忍不住的发抖。
他很想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跑。他必须，保护身边的伙伴。
伏黑惠他们光是对付那个可怕的特级咒灵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他一定要帮他们把这些恶鬼挡在前方，至少、至少要撑到五条老师他们到。
但我妻善逸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五条老师他们还没赶到，绝对是出现了其他无法脱身的状况，也就是说，此时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气。
虽然以自己的能力很难撑很久，但是，他已经不想再一次看到伙伴离开了。
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的伙伴，都不想！
我妻善逸拔出日轮刀，刀上的金黄色雷纹在日光下泛着光，他注意力无比集中，微微合上双眼，嘴唇轻启：“雷之呼吸·壹之型——”
这是我妻善逸印象里，时隔多年再一次认真地念出的招式名称。
他不想躲避了，躲避是不能保护自己的伙伴的，只有强大才行。
“——霹雳一闪！”
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雷电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耳边传来的电流声告诉我妻善逸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愣愣地回过头，仿佛慢镜头回放一样，恶鬼的首级从空中坠下——
“诶——？！！”
还没来得及惊讶，我妻善逸就失去了意识。
*
再一次睁开眼，五条悟发现自己和一年级的同学们呆在一起。
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五条悟收回打量的视线，将目光落在眼前的三个被褥上。
里面明显躺着人。
于是，五条悟欢快道：“好——！现在，哪一位聪明的小同学来为老师解释一下现状呢？”
钉崎野蔷薇眼角一抽。
他们三个要比五条悟更早恢复意识，已经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虎杖悠仁非常捧场的举起手，语调上扬：“在！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解释完毕！”
五条悟动作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悠仁同学！”
伏黑惠面无表情：“完全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情报吧。”
钉崎野蔷薇：“就是就是。”
见五条悟张嘴又想说什么，伏黑惠适时开口打断他：“总之，目前我们的状态，就像是……”
他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一样，最后不确定道：“——鬼魂？”
他叹了口气：“发现了吗，我们没有办法触碰这个房间的任何物品。”
五条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和虎杖悠仁以及钉崎野蔷薇一块蹲在角落戳戳戳。
最后三个人一起发出震惊的感叹：“哇塞！真的诶！”
伏黑惠：“……”
“说起来，”虎杖悠仁开口道，“这个金发的在睡觉的人，很眼熟呢。”
众人的视线就这么一同落在了那个被褥上。
“…诶——？！！！”
五条悟摆了个侦探的姿势：“是善逸哦。”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一年级的三个人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钉崎野蔷薇思索道：“所以，我们现在是到了善逸的世界吗，就像是他到我们世界一样？”
虎杖悠仁接着道：“可你们还记得那位横滨的侦探和四月一日店长说的那些话吗，没记错的话，他们的意思是说，善逸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伏黑惠：“所以，现在并不是【最终】，我们还会回去，而且是和善逸一起回去。”
五条悟哼哼一笑：“不错的推理——各位！”
虽然知道正在睡觉的三人八成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但伏黑惠还是下意识地压低音量：“喂。”
五条悟当作没听见：“反正，先等到他们睡醒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四个人在房间里这看看那摸摸（准确来说是三个人，伏黑惠在一边站着），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晚上。
当我妻善逸睡醒时，他有些发怔的眨眨眼，摸到自己眼角的泪水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伊之助！！”
侧躺在一旁发呆的嘴平伊之助一惊，随后暴躁道：“你干嘛啊！”
灶门炭治郎探头：“怎么了嘛善逸？”
我妻善逸衣衫凌乱，他手脚慌忙的爬起来，扑到灶门炭治郎身上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到最后，我妻善逸发现自己以及完全是在哭了。
可他在哭什么呢？
他只是好难过啊。
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就好像忘掉了什么一样，身体在用尽全力提醒他——要想起来。
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都被他弄得不知所措，于是这位温柔的长男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妻善逸一边哭一边说：“炭治郎，我做了个梦！可我忘掉了这个梦！”
嘴平伊之助道：“那就忘了呗，一个梦嘛。至于哭得这么傻吗？”
我妻善逸猛地转过头：“闭嘴啦你！！”
看着两个人又要拌嘴，灶门炭治郎开口：“是个难过的梦吗？”
我妻善逸吸了吸鼻子：“不难过，很高兴，而且，很庆幸。”
“为什么呢，我不记得了。”
“那就慢慢想吧，善逸，或许可以和我们讲一讲。”灶门炭治郎笑着说。
我妻善逸的情绪被安抚好，他点点头：“嗯好。”
而另一边，一大早就围观了这么热闹的场景的四个人有些沉默。
“他忘了？”钉崎野蔷薇道。
“他忘了。”伏黑惠说。
虎杖悠仁有些难过，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没事！我们也在这里，善逸迟早能想起来的！”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善逸好有活力，不愧是年轻人啊！”
一年级的三个人自觉地忽略了这个关注点跑偏的家伙。
五条悟不甘心道：“喂——”
他看着正在跟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炭治郎打闹的我妻善逸，勾起嘴角。
和善逸说的一样，是两个不错的孩子呢。
五条悟视线投向窗外。
他再一次想起那位店长给他的字条。
——【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