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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无法拯救的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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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么躲怎么逃都改变不了什么，像你这样硬撑下去只能让结果更糟，零”
黑主灰阎看着地上被打破的水杯，血液淀剂溶化后粉红色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碎片四散，静谧的，在深沉的黑暗中漫延开来，在他面前，少年颤抖着蜷缩在角落，以红光为底色的眼瞳闪烁着挣扎的痛意。
空气中充满了铁锈般的独特腥气，血像花朵一般在他胸前的白衬衫上绽放开来。
像是要直接把自己扼死一样，用手掐着脖子的锥生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不让自己体内的野兽从饥渴的牢笼中冲出。
“哈……啊……啰嗦……我说了、用不着你管吧……”
“就算那孩子不回到你身边，嗜血反应对你来说也是迟早的事，那样的话，还不如实现她的愿望。我本来是这样考虑，但是没想到反而刺激了你，果然，你对她……”
“闭嘴！”
像是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一样，零陡然提高的声音打断了他。
“……”
于是，一切重归寂静。
黑主灰阎偏了偏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口，在手握住门把手时，少年再次开口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的话，那就把她带走”
在他再次伤害她之前。
“……”
没有回答，披着围巾的，打扮得好像家庭主妇的男人的身影顿了顿，接着消失在门后。
【你救不了我。只有我，是没办法得救的】
记忆中狼狈的女孩恍惚一般，这样说着。
她抱着失去意识的男孩坐在废墟之中，抬起头来看向他，被冷汗打湿的黑发黏在她苍白的脸侧，血污沾染在那上面，宛如水上破碎的残影，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受虐的艳丽。
【但是，】
她触着自己的喉咙。
血在流着。皮肤绽裂。被咬噬的痕迹依然残留着。……但是，还活着。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拯救我的心吧】
血红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像是下定了决心，却还是像孩子一样，单纯的因为将要失去重要之物哭了出来。
【把这孩子，把我的心带走】
……要让宗旨是铲除一切威胁到人类生存的吸血鬼——特别是失去人类的理智却数量多的Level E的吸血鬼猎人协会接受一个随时可能失控，袭击人类的定时炸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相同的，放弃十六夜一族保守百年的未知而强大的力量，对于现在的协会来说，也是无法忍受的。
于是那孩子选择自己留在那里，自己走向了协会，自己给自己带上了项圈。成为了协会的猎犬。
黑主灰阎看着映在窗户上的模糊的影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闭上眼睛。
“这是什么？”
头也不抬的，架院晓抬手接住十六夜扔过来的东西，随后回头看向了教室门口的少女，无神的深红色眼瞳和乱糟糟的头发带来扑面而来的慵懒气势。
“是毒药哦。作为感谢前辈帮后辈补习的礼物”
走到他对面坐下来的黑发少女撑着下巴，眯着眼睛露出了笑容——不是白天面对人类时那种矜持温和的笑，而是宛如杀气一般危险又迷人的东西。
一旁从窗户翩然而至的月光温柔地爱抚着这冷淡之人纤细的身影，勾勒出她精致的眉眼。
“哼”
看着手里被紧紧包装起来的小巧的方块，吸血鬼从鼻间发出一个音，回敬道，“圣水夹心的巧克力？还是说是银屑？”
“sa~这个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比那更危险的东西？亦或者是普通的好吃的巧克力？这种事还是前辈自己去确认比较好吧？”
十六夜调皮的笑起来，摇了摇手指真诚道，“不过我个人不推荐前辈打开哦”
“故意说这种话，不就是在引诱我吗？”
“哎呀哎呀，真是冷淡啊前辈，明明是后辈的一片心意”
闲聊到此为止，十六夜翻开书，开始学习。
架院晓在一边抱着后脑勺发呆。这在过去几天都是如此。自顾自宣布两人是【共犯】的少女在第二天抱着一堆二手教材出现在他面前，毫不客气的请求他给她补习。
从初中的课程开始，很简单的基础知识，简直给吸血鬼一种莫名其妙的微妙感。
好像彼此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只是后者相当厚脸皮。
就算这样问了，对方也只会装傻充楞，一派真心求学的样子。
这家伙在想什么？——架院晓故意偏开目光，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将余光投过去——
不过吸引他目光的，并非少女发育良好的曲线，而是她的颈根。
在校服领口及当事人低头间滑落的秀发间露出的细细颈根，肌肤白皙，在那下面深埋着的血管隐约透着蓝，甚至似乎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来属于处.子的热量和香气——
吸血鬼的少年屏息注视着那里。像是为强烈的饥渴所迫，他微微地吞咽了一下。
之所以用手臂遮着眼，或许是要掩饰染成赤色的虹膜。犹似妖气的异样氛围，由他全身静静散发开来。
低头学习的少女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不可能没有发现。这家伙可不是那些会迟钝到这种地步的人类，要是那样的话，早就在战场上被杀掉了。
“呐，前辈，可以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面对晓直直的看过来的眼神，十六夜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不是课本上的问题。今天不是圣巧克力日吗？优姬送给玖兰前辈巧克力之后一直很担心口味的问题，所以想问问玖兰前辈的反应”
玖兰宿舍长才不会吃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如果是一直深受他特别关注的黑主优姬的话……
“那种事情谁知道啊”
说出乎这个回答，架院晓忽然心下一阵懊恼，因为十六又露出了那种奇妙的、得逞了般的神情，拿着笔的手指在唇上轻轻擦过，被长长的睫羽包围的深邃眼眸垂下，语气轻快。
“原来如此。”
（没有否认的话，就是说，玖兰枢确实收下了，不，应该说【只收下了】吧）
十六夜动了动眼珠，看着左手上已经变得浅浅一道的白色伤痕，将思绪藏进眼底。少女元气满满的明朗脸庞出现在眼前。
【黑主优姬】。
【黑主……优姬】。
……优姬。
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
就在这时候，影子的眷属传来了某个消息，在那瞬间，架院晓看着原本游刃有余的少女一下子变了脸色，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笔掉到了地上——
几乎是一眨眼之间，长发擦过窗帘，十六夜就已经踩上了窗户，跳了下去，吸血鬼猝不及防抓了个空，看着已然空荡的窗户，紧接着跟了上去。
——这里可是三楼啊！
“喂，忽然怎么了？！”
“那是我的台词才对——前辈”
借助树木的枝叶缓冲，落地那瞬间就如同箭矢一般飞了出去，纤细的双足踏着地面，每一次的落脚点都留下了深深的坑洼，那矫捷的身姿、凛然的侧脸不禁让后面的架院晓皱起眉来。
而就在架院晓快要接近十六夜时，却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把他按在了树阴之后，而后整个人依靠在了他胸前。
腰间抵上冰凉的白银短剑，巨大的危机感压迫着他。
但是，即使如此，架院晓双手垂在两边，感受着身上属于女孩的温度与柔软触感，那肌肤之亲的甜蜜涌上心头，心跳伴随着快感而来，呼吸间流露出浓厚的香气，不由得让他偏了偏头。
“……无礼……教训你不行”
身后同伴的声音及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而后是少年冷酷而烦躁的回应：“好啊，吸血鬼，正好我心情也相当不爽”
——锥生零。
他被蓝堂英、早园瑠佳、支葵千里还有远矢莉磨团团包围，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优姬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但是锥生零随后甩开优姬自顾自离开了。
“那么担心的话，刚刚出去帮他不就好了”
好戏散场，两人走了出来，森林中央的湖泊在月光下粼粼动人，蓝堂英刚刚的杀意形成了一片冰迹，留在原地。
要是刚刚真的打起来，这里对属于冰系能力的蓝堂英绝对是必胜的，像刚刚那样的行为实在是说得上愚蠢。
“……零他，不想见到我”
说这话的时候，十六夜脸上闪过一丝悲哀，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转身就要离开，“看来没事了，我回去了”
“刚刚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了：这是你的能力吗？和当时你固定我一样？”
十六夜停下看他一眼：“这还真是不平等的交换啊”
“是吗？那你的回答呢？”
于是深沉的影子在十六夜手掌之下躁动起来，扭曲着，巨大的影子在湖面上变化成了展翅的飞鸟，接着消失在深林之中。
“这是我的诚意，前辈”
好像表演魔术谢幕般大幅度的收回手臂，按在胸前，十六夜微微低头，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希望我们能【共犯】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