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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爱之锁链、与投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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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同学，你昨天的作业~啊呀，不愧是十六夜同学，非常完美的完成了补习作业呢，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赶上大家了吧~”
“不，这都多亏了影山同学的帮助，真是麻烦你了”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因为你看，我是班长啊，帮助同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无论十六夜同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的哦！”
“影山同学真是个好人呢”
“好人、呀……这怎么好意思……”
完全没意识到少女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就在影山霞宛如春心萌动的少女般扭来扭去的时候，在一边趴着睡觉的锥生零终于忍无可忍，黑着一张脸扔出课本，完美的击中了影山前额的正中心：“吵死了，眼镜混蛋”
“锥生……！好痛的，你这家伙！”
零很有气势的瞪了他一眼，让对方不由自主的矮了一头夹在中间的十六夜解围道：“还有其他人在等着班长发作业呢，影山同学”
影山原本被愤怒和不甘支配的脸一下子变得软糯又温和：“对啊，我差点忘记了，还好有十六夜同学提醒我~那么放学见~”
等他走后，一边的零“切”了一声，顿了顿开口：“不用那么认真也行，反正这些东西对你也没用”
“不是那样的，零。我，真的对这些知识很感兴趣哦”
十六夜摇了摇头，敛着眉，温柔又愉快的笑起来，有什么东西如一种神秘的雾气溢散而出，她在垂下的发丝下微微偏一偏头，用手指拢起耳畔的鸦丝放在耳后，露出被艳丽的黑发簇拥的脸颊和小巧的耳朵，
“零在这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人相处，面对着什么样的景象，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一直想知道”
光亮下, 少年那张带着微微怔色的面容, 就仿佛隐入云雾中的月亮，不笑时, 也依旧散发出来朦胧的光晕。
像是被眼前的人刺痛了眼睛，十六夜侧头看着他，睫羽在阳光下被描摹出透亮的光边，忽闪忽闪，包裹着黑沉沉的眼眸。
“这样做的话，就好像我一直都陪在零身边，一直都没离开过一样”
“——”
睁大了眼睛，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无法忍耐的表情，零从嘴巴里吐出短促又模糊的“笨蛋”，接着把自己的脸藏进了交叠的双臂之中，只露出银发中被绯色染得透明的耳朵。
“……零的耳朵好红啊，怎么了吗？”
零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不都是你这家伙的错吗，总是说这些……的话”
十六夜歪歪头，一副无法理解的豆豆眼，开始摸着下巴认真反思：“我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这种事不要问我啊！”
“但是，我明明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话啊，我可不会对零撒谎！”
“够了……你闭嘴吧”
坐在前排，看似认真实则支起耳朵悄咪咪听完全过程的若叶沙赖和黑主优姬默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不愧是十六夜同学啊。
是啊，完全被吃的死死的呢。真是幸福又可怜的家伙啊零。
“那个，十六夜同学，外面有人找你，能出去一下吗？”
“哦，好的，谢谢”
十六夜站起来，心下疑惑会是谁找自己，又看到身边还在装睡的零，他耳朵上的热度已经消下去不少，但是依旧很可爱，十六夜保持站起来的姿势僵硬了两秒钟，才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明明气氛正好呢，好不容易享受到了零特别的表情……）
（不行、再继续下去，零肯定会炸毛又缩回去了……啊啊，真是的）
“那个，你是十六夜同学吧，其实我仰慕你很久了、那、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收下这个吗？”
深深的低下头，将东西双手捧着直直的送到十六夜的面前。
什么啊，粉红色的信封？
“那个、难道说是情书吗？”
两人一下子成为了走廊之中众人的视线焦点，十六夜从叽叽喳喳的人群中意识到了什么——名为【告白】的经典校园事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心意”
已经接过了信封的十六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温和一点，此刻她并没有露出千篇一律亲切的笑容，而是垂眼用著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样答道。
“我会认真拜读的。但是抱歉，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啊，非常抱歉”
看着对象在眼前羞耻的红着脸消失在自己视野，十六夜拿着情书回到了座位，在全班同学窥视的目光下打开开始阅读。
“可恶，居然被抢先了吗？！”
“冷静点兄弟，十六夜同学不是很干脆的拒绝了吗！”
“但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其实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这种事！果然……”
“——唔啊，这……”
坐在十六夜前面的优姬和若叶也转过身来八卦：“那个人，十六夜同学认识吗？”
十六夜把信装回去，摇了摇头：“不，完全不认识，第一次见”
若叶：“人渣”
优姬：“唉唉真是的，若叶你也太冷酷啦，说不定是那个呢，那个一见钟情！”
十六夜：“这个，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要回信吗？”
优姬：“欸……就算你这样问我这种事”
若叶：“没有经验，我们两个都”
优姬：“唉唉！太、太直白啦若叶！”
若叶：“问锥生怎么样”
优姬：“哦哦，说起来，零以前倒是收到过很多次情书来着，但是……”
十六夜：“欸……是吗？”
于是十六夜转而看向一边的锥生零，对方正冷淡的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零是怎么处理那些情书的？能告诉我吗？”
“那种东西，早就扔了”
优姬也点了点头：“就是那样啦，因为零太冷淡了，还有一次直接在人家女孩子面前把情书扔掉了，人家哭得好惨的，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敢送了”
“是吗？难道零连一封都没收下过吗？”
十六夜说这话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锥生零，对方在她炯炯的目光下抿了抿纤薄的双唇，但是到底什么都没说。
看着十六夜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优姬连忙阻止了她危险的想法：“那是不行的啦，十六夜！不要向他学习这种行为，会被讨厌的哦！”
这时候零开口了：“但是，给对方无谓的希望才是最麻烦的吧”
优姬：“嗯……说的也是啊”
最后还是若叶下了结论：“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见色起意的家伙——out！”
总之四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冷处理了，但是接下来以此为开端，十六夜的书桌、鞋柜和换衣间都接连出现了小礼物和粉红信封。
零黑了脸：“烧了吧”
优姬：“噫噫，零的表情好可怕……”
若叶捡起几封看了看署名，读了出来：“藤原美子、日下部玲、青山沙耶”
优姬：“……”
零：“……”
十六夜：“怎么了吗？”
其余三人以莫名的表情看向一脸无辜无知的当事人，最后还是若叶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毫无表情波动、语气平缓的称赞：“好厉害啊，十六夜同学”
“呀，这果然是因为圣巧克力日快要到了吧，大家都很躁动之类的”
优姬努力的缓解着气氛，拉着十六夜和若叶来到一边，“说起来，你们都有想送的对象了吗？啊，十六夜的答案我和若叶差不多都知道了，就不用回答了”
若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没有”
非常适合她的回答。
所以最后还是优姬和十六夜开始准备圣巧克力日的礼物，为此还借用了理事长家的厨房。
“优姬的话，果然是要送给玖兰前辈吧”
“唉唉、这么明显吗？！”
优姬正在和她一起切巧克力板，被十六夜的一句话惊得整个人都一抖，差点切到自己手指，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时却听见十六夜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接着鲜红的液体从十六夜的菜刀下漫延而出，浸没了黑褐色的原料。
“啊！十六夜你的手指！流了好多血！”
被优姬抓起受伤的手指，十六夜皱起眉头，扭曲了面容但是依旧勉强道：“我没事，只是这样的话，好不容易做好的原料就……”
“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快点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十六夜看了一眼案板上被自己的血沾染了的巧克力，点了点头。
鲜红的粘稠的液体弄脏了手掌，诡丽的颜色舔舐着纤细的手腕，蜿蜒进袖里，绽放出花朵一般的妖艳。
——心跳得非常快，好像整个身体都在随之振动一般，嗡嗡作响，头脑无法思考，只能张嘴呆呆的看着那鲜艳的颜色不断的，从那里滴落——
“零？”
可就在两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正要转身离开的锥生零，他穿着居家的宽松白衬衫，微微驼背，像是不适般轻轻喘息，那身影看上去似乎马上就会摔倒。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言语：“……哈、我没事……只是去喝个水，正好经过……”
这一段走廊的灯没开，只靠着月色和厨房漏出的灯光带来些可见度，锥生零的身形在黑暗中不是十分清楚，只有挺拔高大的轮廓和脸部线条被光线勾勒出微光，倒是那头银灰色的头发，依旧凛凛生辉，十分漂亮。
“我说啊零，十六夜不小心切到手指了，你知道医药箱在——”
就在十六夜发现不对要阻止优姬时，黑主灰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零：“医药箱的话就在客厅的2号柜子，看上去零有些不舒服，我这就带他回去啦~”
“……是啊，”
十六夜抿了抿唇，下意识抓住了手指，拉着优姬离开了那里，“我们快点去吧，优姬，我、我的伤口很痛……”
“哦哦，那么我们快走吧”
于是十六夜看着身后的少年，抬起头，正好和她对上目光。
血红色的眼睛。
那是正常人不可能出现的光彩。就像野兽似的，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彩。那种紧盯着猎物的猛兽的眼神——就好像在他捂着嘴巴的指缝间隐约透出的、残留在他嘴角的那种红色液体的颜色一样。
虽然很可怕，但是散发出某种如同玻璃似脆弱的氛围的零，他的侧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是那么的悲伤。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着，他们重逢的那天说过的那句话一样。
【离我远一点，不要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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