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7、Episode.7 再次相见

　　一晃眼间，大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早音已经从当初那个害怕面对陌生世界的女孩，成长到了能够独立生活的程度。虽然与宇智波鼬的分别是很难过也很不安的事情，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在小南的指导下，基本生活已经是不成问题。
　　而在佩恩的严格要求下，她也掌握了不少基础的忍术，作为自保的能力，也算是勉强够用的，至少，她的感知能力能让她提前躲避危险。但这样远远不够，若是遇上像“晓”组织这样强大的人，她还是毫无反抗之力。
　　寅-丑-辰-酉-辰-未——水遁·水鲛弹之术！
　　巨大的水柱随着早音结印的手势而形成一只鲛鱼跃出水面，形态逼真得像是能听到它的叫声一样。
　　“哗——”鲛鱼散去，早音也累地用双手撑住膝盖喘着气。浑身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体内的查克拉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来一次吧！她心想着，双手再次准备结印——等等！有人来了！
　　感知范围内突然出现了她不熟悉的查克拉，让她一下子警觉起来，佩恩跟小南今早出去做任务，如果来的是野间一族的人，她该怎么……忽然，她想起上次野间一族的人来追杀她时，佩恩说的话——“不想死的话，就握紧手中的武器，没有人会一直保护你的。”
　　这次，必须靠自己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苦无，想要借助四周的建筑物进行隐蔽。但那人在她还没来得及隐蔽之前，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那是——宇智波……鼬？！
　　“鼬先生……？”看清来人的早音已不像刚才一样的警戒，这是她除了姐姐之外最熟悉的人，也是相隔半年之久最想见的人之一。
　　“早音。”宇智波鼬说，但那语气间流露出的情感，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他伸出手，说：“我们回家吧，你姐姐也来了。”
　　（姐姐……？）
　　（他说，姐姐来了？）
　　“真的吗？”她瞪大了双眼，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震惊。
　　明明椎虎他们说……早纪死了的。
　　“她还活着，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终于……要见到姐姐了？）
　　得知了姐姐还活着的消息，早音无疑是欢喜的，欢喜间带着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
　　“？”她愣了愣神，在感知范围内她发现的另一个查克拉……相较眼前这个宇智波鼬陌生的查克拉来说，那股查克拉的感觉更为熟悉一些，不是小南和佩恩，也不是她所熟知的雨忍村的人们，却让她感到安心。
　　早音将手中的苦无握得更紧，压下心头那激动的心情，她并未向宇智波鼬走近一步，若他是利用宇智波鼬的形象来接近她、杀她的话……真是应该听小南的话，训练要适度一些，尤其在他们不在的时候。
　　见她迟迟未动，宇智波鼬竟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给她逃跑的时间，眼里满是不耐烦，“磨蹭什么，跟我走！”
　　“不要！”她大叫出声，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咬字的声音有些刺耳，慌乱之中，她用手中的苦无朝着那人刺过去！
　　他不是宇智波鼬！
　　那粗鲁的举动不是宇智波鼬会做出来的！
　　对“死”的恐惧让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哪怕明知道挣扎会加速死亡，但在此时，她更想要为了活下去而拼死一搏！毕竟……她是为此才努力想要变强的！
　　“啧！”那人也许没想到她会反抗，被刺中的手臂流下了鲜红的血液，让他很是不耐烦，抓住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像要折断她一样。愤怒的目光看向早音，那张宇智波鼬的脸此刻变得很是狰狞，他掐住早音的下颚，“你以为，你拿了苦无就是忍者？就能杀人了吗！”
　　“哗！”的一声，那人手中的早音已化作水，哗地掉落在地上。
　　“水分身吗。”那人脸上露出一抹嘲笑，“半年不见，你倒是涨能耐了？”
　　潜伏在一旁的早音默默地观察着他的举动，更加确定了这个人是来杀她的！虽然靠着水分身逃过一劫，但独自面对野间一族的杀手，她实在没有自信能够逃脱，更别说现在她的查克拉已经消耗过多。
　　“早音，你该不会觉得会一点点忍术……”声音由远及近，吓得早音不敢动弹，她明显地感觉到那人移动到了自己身后，用那张她熟悉的人的脸，说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话语，“就能逃掉？”
　　“呃……”下一秒，她被那人掐住后颈提了起来！
　　“乖乖地跟我走多好，那样我还会轻一点。”那人嗤之以鼻。“好了，我们回去吧，族长可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哦？要带她走，是不是得跟我说一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底红云的衣袍，头戴斗笠的人。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只见他伸手将斗笠取下，血红的写轮眼已经开启。
　　“啧，来得真……”那人随手将早音丢在地上，下一秒也随之倒在地上。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写轮眼就已发动了幻觉，让他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施术者为他准备的幻境之中。
　　（写轮眼……那是鼬先生！）
　　“咳咳……”早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远离那人，握紧苦无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宇智波鼬，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真的宇智波鼬没有出现，她这一次时必死无疑了吧。
　　可是她还活着，比起死去或是想到会死，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从恐惧转变为了心安……不，是高兴，在她危险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宇智波鼬再次出现，将她从敌人手中救了下来。
　　“鼬先生……”早音无声地张开嘴唇，想要说的话却被打断。
　　“回去洗个澡。”他重新戴好了斗笠，“别感冒了。”
　　“嗯……”
　　没什么情感的话语，冲淡了她的喜悦，与自己所期待的有所不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还不够啊，想要像他们一样的厉害，想要达到他们那样的高度……现在的她，是连他们衣角都碰不到的。

　　再次相见，早音是有些许失落的。因为宇智波鼬并不像野间早纪那样，回来时会给她一个拥抱以示想念，或是习惯性的戳她的额头。她垂下头，任由热水洒在头上，洗去一身的疲惫。
　　大半年的时间对她来说很长了，尤其是在毫无野间早纪的消息的时候。她有想过，如果他们回来了，还是没有任何有关野间早纪的消息，自己要怎么做……但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她都必须要变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许是平日里就常在雨中练习的关系，早音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头发是没有擦干的，刚穿上的衣服因为湿漉漉的头发而被打湿，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看了眼镜子……啊，不知不觉间头发已经很长了，她记得上一次见到早纪姐姐的时候，姐姐才将她的头发修剪到背心，现在已经长过腰部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是宇智波鼬回来了。
　　“！”听见响动的早音，立刻朝着玄关跑去，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时，她有一抹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但她忍住了，直直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捏紧了刚才顺手拿在手里的毛巾。
　　“我……”她努力地张开嘴说出声音，哪怕声音难听的让心里的自卑感逐渐扩大，也想要说出那句小南教她正确发音教了很久的话……一咬牙，她说出了口，“欢迎回来！”破音让嗓子不堪重负，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嗓子便已开始疼痛了，她低下头，不敢去看宇智波鼬的反应。
　　“我回来了。”宇智波鼬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绕过她走进屋内。
　　早音突然拉住了他那被雨水打湿些许的衣袍，上面的水印深浅不一。鼬能感觉到，那拉住他衣角的手在颤抖。
　　他不是不明白早音的期待，可他终究不是野间早纪，也不会像早纪那样拥抱她、疼爱她。
　　“早音，”宇智波鼬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戳上了闻声而抬头的早音的额头，“去把头发弄干吧。”
　　哪怕没有拥抱，也没有早纪姐姐回来时那愉快的声音……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也让早音心里窃喜，不安和许久未曾见到的想念与一直绷紧的神经也在一时之间得到放松。她点点头，将兜里有些湿润的早就写好的纸张塞进鼬的手里，才又回到镜子前去擦拭头发。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谢谢。
　　既没有问早纪的事情，也没有说自己的事情，这让鼬有一点点的诧异。就鼬所知道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只有几个闯入雨忍村想要杀害早音的人都被佩恩杀了，对于她的成长，可以说是不怎么清楚。但，鼬凭着自己对早音的了解就知道，她是不会放弃寻找姐姐的，现在不做任何行动，无非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镜子中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湿润的双眼随时都会掉下眼泪来……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才相处了不超过一个月的人抱有这种心情呢？这种，跟再次见到自己姐姐时一样，那般高兴又委屈的心情。
　　是因为不在一起的时间里，她都是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吧？想要说却无法说出来，也没有办法把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都说出来……所以只能听早纪说故事，只能跟早纪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让每一段回忆都能成为她孤独时的慰藉，成为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