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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陌生的赤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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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男人的身体彻底消失，充斥在红发少年周身的恐怖气场逐渐消弭。赤司征十郎看起来依然是一个十五岁的学生模样。
但与他青梅竹马相处多年的绿间能够感受到的是，赤司变了。
“你……你到底是谁？”绿间嘴唇哆嗦着问道。
红发少年仪态优雅地走到依然跪坐在地上的绿间面前，用细长有力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这一刹那，两双眼睛犹如初见般对视着。
冷漠，蔑视，漠不关心，那是生命层次高等的生物自带的高高在上感。绿间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读到这些可怕的信息，脸色刷地苍白起来。
红发少年发出一声轻笑，淡淡地反问道：“呵，真太郎觉得我又是谁呢？”
“你……你不是他。”
赤司从来不会直接呼唤他的名字。
红发少年看着绿间明显失望的灰暗眼神，感到有些无趣，松手放开对他下巴的钳制，弯腰凑近了几分，闻到了他身上只有血族才能闻到的香味。
一股甜甜的蔷薇花香萦绕鼻尖，甜香馥郁的味道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忍不住道：“很浓郁的香味，你的血液里含有极纯的能量，难怪能吸引来血族的觊觎。”
不仅是香味，绿间此时失魂落魄的柔弱表情，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的眼尾，翠绿柔顺的短发配合他苍白的皮肤，都对他产生了一种极致的诱惑。
沉睡了这么久，一醒来就遇到如此美味，对食物的饥渴让他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起来。
红发少年微微张口，两颗尖牙生长出来，向着目标侵袭而去。
绿间的脑子有些懵懵的，他完全听不懂此刻的赤司在说什么，大脑停止了思考，他只是抬头茫然地看着赤司的嘴巴离他越来越近。
“嘶……”
尖牙刺破皮肤的刺痛感让绿间恍然回神，伸手想要推开贴在他身上的红发少年，然而身体快速流失大量血液，使他眼前一阵发黑，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眼看着就要休克过去。
“快……快停下！”
就在绿间以为自己的血液要被吸干时，嘴角渗着鲜血的赤司猛然推开了他。
赤司双手用力按在头上挣扎着，神色既有恍然又有痛苦，在看到绿间苍白着脸色无力倒下时，赶紧上前抱住了他。
“绿间！”
绿间此时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脖子上还在流血的洞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赤司拥抱时传来的身体温度让绿间内心升起了一丝希望，他熟悉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他勉强牵起一丝笑容，语气低弱地问道：“赤司，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绿间竟还只顾着关心他，赤司眼神更加痛苦了。
“我没事，我……”
说到这里赤司的神情一顿，神色复杂地变化几次后，他又变成先前那般云淡风轻的表情。
“哈。”红发少年发出无意义的喟叹，自言自语道：“你的意识还真是顽强。罢了，看在你唤醒了我的份上，我就放过眼前这个少年吧。”
绿间刚刚承载希望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给你一分钟，和他去做最后的告别吧，这是我对你的仁慈。”
说完这句话的赤司神色再次转变，红色的双瞳重新染上温度。
赤司看着失血过多的绿间强撑着精神看向自己，眼睛里包含着很多他从未见到过的情绪，困惑、无力、悲愤与浓浓的不甘。
“绿间，看来我们要就此永别了。”
赤司紧紧地拥抱着绿间，似乎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温润的嗓音极尽温柔地在他耳边诉说着：“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解释，但是我的时间不多。纠缠赤司家千年的阴影终究找上了我，从此以后我便要永坠黑夜里，这是我逃脱不了的宿命，但至少……至少要让你保持原样，唯愿你永远生活在阳光下……”
赤司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永远地离开我了吗？
绿间费力地转动脑筋，试图去理解赤司的每一句话。他不明白赤司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何要吸他的血，是被那个所谓的血族传染了吗？还是被未知的灵魂侵占了身体？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吸血鬼吗？
不！不可以！他不允许！
“你个笨蛋！”
绿间蓦地爆发所有力气怒吼道：“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认识的赤司征十郎才不是这样软弱的人！”
绿间伸出双手回抱住赤司的肩膀，越抓越紧。
“不要轻易认输啊！你不是从来没有输过吗？去战斗！和你身体里的怪物战斗啊！胜利才是你唯一的追求不是吗？”
绿间的吼声像道闪电划过赤司的心间，他怔怔地抬头，看到绿间怒其不争以及极其不甘心的面容，他略感无奈地笑了。
“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赤司宛如宣誓一般向好友低声宣告着。
“有你在，我根本就不会输！”
“我会战胜一切，重新回到你面前！”
“违背我意愿的家伙，即使是血族，也不可轻易饶恕。”
两人凝视着彼此，绿间从赤司的双眼里看到了他的决心，萦绕在他心头的恐惧感消散了。
他认识的赤司征十郎还未彻底离开，他相信着，这个一直胜利的少年会带给他奇迹。
金色的瞳孔复又出现，红发的少年垂首发出低低的笑声。
“呵呵，真是有趣，两个倔强的小鬼。”
他抬头，目光牢牢地锁定住那双带着希冀的绿眸，发出的声音如蛊惑般诱人，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从即刻起，赤司征十郎将从你的记忆里消失，你的身边从未出现过这个人，明白了吗？”
猝不及防地，绿间的意识陷入混沌，如提线木偶般，他双眼涣散，机械地回应道。
“明白了。”
随后绿间眼前一黑，失去精神支撑的他在失血过多的影响下彻底地昏死过去。
“彻底斩断你的过往，没有了这个锚点，你真的能够抵御我的侵蚀吗，赤司征十郎？”
红发少年一把推开瘫软在他身上的绿间，站起身望向四周黑暗浓郁的夜空，喃喃自语道：“驱人结界，真是花哨的小技巧，现在的血族竟堕落到在人类社会里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了吗？”
他眼神一凝，四周发出有如气泡被戳破时“啪”的声响，夜晚街道上行人和车辆的喧嚣声瞬间涌来，世界恢复成本来的模样。
少年像是察觉到什么，转头将视线投向远处迅速靠近的两个黑影，面露不悦道：“猎人吗？只是两条弱小的杂鱼罢了，没有出手的价值。”
并没有将来人放在眼里，发出最后一声低语，红发少年的身影转瞬消失在黑夜里。
片刻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高处落到绿间所在的街道上，分别是一个有着粗眉毛死鱼眼的大高个和一个有着酷似猫眼猫嘴的少年。
猫嘴少年小金井慎二蹲下身查探地上人的呼吸和心跳，在感受到对方还有气息时心里顿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熟练地从腰间的道具包里取出绷带，手脚麻利地将绿间脖子上的洞口包好。
这时旁边高个同伴水户部凛之助手中像探测笔一样的仪器响起了“滴滴滴”的警报声，小金井惊讶地看着那个不停闪烁的蓝色灯光，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居……居然是A级警报！天天……天啦！难道刚刚在这里的是一位血族始祖？”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音调陡然上升了几度，明显他是被自己的判断给惊吓到了。
高个粗眉的少年显然也吃了一惊，像是不相信一样将侦测器关闭又重启，结果亮起的依然是湛蓝色的灯光。
小金井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同伴说道：“呐，水户部，你说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随便出个任务就能遇到这种怪物级别的血族作案？”
还好对方没有留下来对付他们，不然他们就是白白来送菜给对方血虐啊！
想到这里，小金井不禁一阵后怕，一滴冷汗从额角渗了出来。
“不对呀！”小金井突然察觉到异常，对搭档说道，“面对一位血族始祖，为什么这个少年还能够活着？”
水户部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疑惑眼神，表情甚是严肃。
“唉算啦，这个层级的事情不是我们两个菜鸟能够处理的，还是赶紧回去向上级汇报吧。”
小金井挠了下下巴就放弃了思考，指挥同伴将昏迷的绿间扛起来，催促道：“这个少年受了伤，趁被普通人看见之前赶紧把他带回去治疗。”
两人对视一眼，以与来时同样的移动速度带着绿间离开了这条仍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街道。
作者有话要说： 赤司：我不是渣只是不得已
绿间：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