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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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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赵瑾坤被捶了一顿，又被按头写了份保证书，安分不少，对老师也客气了许多，面对老姜时不再顶嘴，只老老实实的应话。
而这几天一中初中部的三年级总是里流传着一些令人震惊的八卦。
但是这些八卦的版本总是参差不齐，有平平淡淡版，也有跌宕起伏版，就看哪一个版本比较对听众的胃口。
这天，温野终于受不了经过走廊时大家投来的各色目光，就连萧阳川这些天看他的眼神都掺杂了几分同情。于是他主动跟其打探了消息，当然是在网上说的。
思索再三之后，他终于敲响了萧阳川的微信：最近外面说了我什么事吗？
萧煞笔：哟，稀客稀客，温大爷主动找我聊天。
温野：别跟老子嘴贫！
萧煞笔：要不咱们语音说？打字怪累的。
看到了消息，他毫不犹豫的就发了个语音请求过去。
“喂喂喂？听得见吗？”萧阳川对着手机吼道。
他淡定道：“我又不聋。”
那边笑了笑问：“你想听第几个版本啊？”
“？”
难道还有好几个版本？
“你一个一个给老子说！”
手机里萧阳川依旧嬉皮笑脸的：“好吧，版本一，他们说你是三中的校霸，超级猛男，高中部的都不敢惹你。版本二，你老爸混□□，你背上有一条盘龙的纹身！版本三……”顿了顿，他想了一会愣是没想起来，“啊，版本三是什么来着？”
“咚！”那边传来温野捶桌子的声音，“他们说姜老师什么了？”
隔着网线，萧阳川都能感受到那头的人拳头捏得绷紧，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于这几天老姜和他之间的谣言，自己也实在有点羞耻于口，尽管知道是假的，不过要是给他说了，这不是平白给人添堵吗？
只犹豫了三秒，萧阳川尽可能的用三言两语把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说了出来：“他们说你和老姜有一腿！你为了她转学过来，和阿坤打架也是为了维护你女人至高无上的名誉！”
“呵呵，”又传来温野一声轻笑，“都是哪个煞笔说的？你？”
萧阳川急忙撇清关系：“不不不，不是我，我以我的又鸟儿担保！”然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谣言这个东西，不要追溯源头，找不到的，你只能用实际行动去化解……”
“是赵瑾坤？”
此话一出，萧阳川有些紧张，他急忙替好兄弟开脱：“他也就那天口嗨刺激你才胡乱说的，被有心人听了传出去的吧……你这样是想把乱说话的人都打一顿吗？”
“咔嚓咔嚓！”这是温野活动关节清脆的响声，“正有此意。”
“咱们年级十个班！你一个人打不过来的！”
那头少年的声音又狠了几分：“你最好小心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乱说话，你的……总之最好不要让我知道。”
萧阳川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小鸟，还真有点害怕。
“绝对不是我！”
“嘟嘟嘟嘟……”
挂了。
温野把手机扔一边，越想越气，抡起拳头猛地捶了一下床铺。
呵，爹是混□□？后背有纹身？他紧紧地捏紧拳头，看着床上的条纹被单，思绪有些恍惚，仿佛又飘回了三年级的那个冬天，姜怡把一串沾了血的钥匙塞进自己手里。
“收好。”
八岁的温野自然明白这是谁的血。他伸头往大铁门里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看不清脸。
“叩叩叩——”房间门响了三声，然后传来姜云兰的声音，“温野？楼上有你同学来问你作业。”
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同桌？我又有数学作业不会了！你今天上课不是说听懂了吗？你要不教教我呗！”
温野：“……”此刻怒气值：100%。
他爬起来拉长个脸开了门，老妈已经去厨房捣鼓东西，萧阳川穿着一身绿色的怪兽连体睡衣，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就是这题。”他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函数题。
“想死就进来。”心情不好的温大爷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声音异常冷漠。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仿佛在视觉盲区的角落里藏了一直吃人的怪兽。萧阳川透过门外射进去的光亮才勉强看清里面的设置。
“进就进！”
他胸脯一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黑暗中。
身后的温野关上门，随手把灯打开，房间里骤然亮堂起来。萧阳川把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简洁，干净！比自己狗窝好！一本东西随之而来砸在他的胸口上，温野的声音不容置疑：“自己抄！”
他欣然接受了来自同桌的关怀，翻开之后才发现这个是答案，又翻翻找找的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他奋笔疾书认真抄答案的样子像极了路边的贴膜boy。
看着这个人温野终于也体会了一把当初宁衍看自己时候的那种心情，咸鱼就是咸鱼。
三两下，把所有的解题步骤一字不漏的都抄完了，姜云兰又敲了敲门，得到儿子同意之后才进去，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
“学习累吧？喝点牛奶，晚上有助睡眠。”
萧阳川坐在桌子边，笑嘻嘻的又发动了那张抹了蜜的小嘴儿：“谢谢阿姨，阿姨你敷了什么面膜？看起来皮肤好好，改天我也给我妈买这牌子的。”
姜云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哎哟，哪里有敷啊，你这孩子……”
他一脸惊讶：“没敷吗？那阿姨你这保养得也太好了吧！”
她被这孩子夸张的话逗笑了，虽然傻子都听得出来是哄人开心的，可是被这么哄着也确实挺令人高兴。出去的时候数落了两句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儿子，让他好好教同学写作业别整天抱着手机。
温野懒懒散散的应了，假意要起身，等他老妈出去关门之后，他又躺了回去，金口一开：“抄完了？”
“抄完了。”桌边的人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滚。”
难得萧阳川照做了，看着他的怪兽服拖着一条尾巴，走起路来屁股还有些一扭一扭的，此刻正是八月夏末，C城的气温居高不下。
“你穿这个衣服不热？”温野多嘴一问。
正要关门的萧阳川笑道：“你的气场太冷了，我穿着保暖。”
“赶紧走！”
“得令！”萧阳川正儿八经的敬了个礼，然后关上门回家去了。
温野叹了口气，摆着大字形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那人和自己老妈的对话。
“走了？”
“嗯，多亏温野教我写作业，我终于懂了，谢谢阿姨！”
“哎哟不客气，有空常来找温野玩儿啊！”
“好的，知道了，拜拜阿姨~”
“拜拜~”
床上的人盯着天花板，直到听见关门声之后，才觉得顶上的这颗灯有些刺眼。
走了也不随手关灯。
他起身自己把灯关上，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躺回床上，他背对着有些透光的窗帘，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温野的黑眼圈比前几天的更加重了。
萧阳川异常关心同桌：“你昨晚熬夜了？”
温野没心情理他，自顾自的玩消消乐。
“哪天一起去网吧？我请你上网。”
“不用，”手机屏幕上，一只小鸡和小青蛙交换了位置，分值突然爆炸式狂涨，这一关过了，“你没事别来烦我。”
“你太冷淡了，我都还没原谅你。”
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人的脑回路：“请问我需要你原谅我什么？”
“那天我吐了之后闻到肘子就犯恶心，都怪你。”
“谁让你吃那么多？还不抗揍。”
萧阳川颇有些赖账的意思：“等我哪天不犯恶心了，你再请我吃一次！”他的右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隔壁的温野，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还有我皮实得很，谁说不抗揍了？”
温野一脸鄙夷：“那你最好别让我真的使劲儿捶你。”
“你才舍不得……”
坐在前桌的两个男生下课之后并没有离座，听着二人的对话身上的鸡皮疙瘩洒一地。令他们班甚至整个初中部瑟瑟发抖的萧天王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
“咚！”又是一声惊天巨响。
萧阳川看着眼皮下的这个拳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捏得太紧了导致骨节有些泛白，大概是真的被自己气到了吧……
此时大家也都听见了这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向二人看齐，心里还有些紧张。萧阳川看了众人一眼，和气道：“没事没事。”三年二班的大佬说没事，那指定不会掀起什么波浪，大家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打发了众人，他轻轻关心道：“你的手疼不疼啊？”
温野不说话，把手收了回去，若无其事的继续玩游戏。
还真有点疼……这个煞笔。
上课铃响了，有几个男生还在走廊上打闹，没到一分钟，几个人急急忙忙的追赶着跑进教室，嘴里还上报了他们看见的情报：“光明顶来了！”
数学老师是一个85后的卷毛男，不知道是不是教了数学的原因，他的额头异常的宽广，大家都说他秃了，起初有的数学大佬还不信，直到有一天，数学老师在阳光下行走的时候，他的前额反射出亮白的光……之后大家都一致认同数学老师秃了。
从那天起，数学老师也多了一个令人感觉一片明亮的外号——光明顶。
面无表情的老师抱着今天早上才收上去的练习册，走路都带着风。
“嘭！”一摞书被他扔在了讲台上。
他缓缓的捡起第一本练习册，然后翻开。
“萧阳川……”
左边角落的人把手高举，大喊一声：“到！”
数学老师抬起头，气愤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你看看你这个作业！平时抄抄同学的也就算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里弄来的答案，你抄了答案还能抄错，抄到了下一题的答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全班没有一个人敢笑，唯独温野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数学老师又捡起下一本练习册：“还有，温野！”
温野的笑容僵住。
“你抄答案一模一样的过来有什么意义？你都上过一次初三了，这么简单的套公式题都不会？”
萧阳川也毫不客气的嘲笑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