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落子无悔》叶神渊

21、第21章 黎明破晓

　　临分开前，小董再次测试电台，还是没有信号，看来屏蔽区域很广，红方这是吃了新科技的亏，丈着技高人胆大，直接出了损己不利人的狠招！
　　吴邪能耐再大也只能无语望天了。
　　一行四人再次休息时已过了凌晨，两个小时后还要重新赶路，他们绕得路太多，如果想要截住对方，只能多花时间多赶路。
　　小崔班长在高处放哨，吴邪、郑洋、李云朵背靠一棵大树休息。
　　吴邪啃了两口果子，脑袋有些发沉，嘴里很不是味，感叹道：“要是能有把瓜子嗑就好了！”说着往背后的树杆上贴了张符，防蚊虫的。
　　李云朵正拿帕子擦汗，闻言，接话道：“要不要再来上二两小酒？”
　　“这倒不用，”吴邪一本苦中做乐：“上盘饺子就行，本人酒精过敏。”
　　一提饺子，几人下意识都摸了摸肚子，却只能在梦里一晌贪欢了。
　　再次启程，一片黑暗中，吴邪眼尖地发现一小片野生的向日葵，他喊了一声班长，小崔无奈地下令自行摘取，后面三人都麻溜地摘了，小崔本人却只在一旁负责地警戒着，吴邪为此特意给他多摘了一个花冠，打算再次扎营时，众人一起嗑瓜子！
　　然而，吴邪却不知道，他惦念的这捧瓜子众人最终也没成吃到嘴里。
　　小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虫鸣声渐歇，几个行进的脚步声却放轻了。
　　吴邪爬上树杆远眺，望远镜里出现了片片建筑阴影，这片山林虽被划为军事用地，却仍有少数原住民不愿搬离，而眼前稀落的残破建筑应是山民遗留之地。
　　按了按扑通乱跳的心脏，这片遗址如同凶兽大张的巨口只等猎物自投落网，吴邪放下望远镜，感觉糟糕地滑下树杆。
　　“班长，前面的建筑群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咱们还是绕过去比较好？”吴邪如实说。
　　“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了？”原地休息的小崔班长睁上眼。
　　理由自是难以启齿，吴邪气短道：“直觉算吗？”
　　小崔班长没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李云朵和郑洋，郑洋还能勉强坚持，李云朵跟着他们一路行来已到强弩之末，喘息声如同风箱一般。
　　战机稍纵即逝。
　　“我和郑洋按一号线向前，你带着李云朵绕道走二号线，咱们野人沟汇合，”小崔班长迅速部署，后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郑重道：“云朵同志的生命安全暂时就交给你了，能完成任务吗？”
　　“能！”吴邪敬礼，就差大吼一声保证完成任务了。
　　小崔班长回了一礼，没有多言，几人互告了一声小心就分头行动，吴邪趁着给徒弟塞巧克力的时间在他包里塞了两张符咒。
　　送着崔郑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吴邪才问半挂在自己身上的云朵姑娘：“咱们也走吧，我扶着你走得慢一些，不然越休息越不想动弹。”
　　李云朵点了头，被吴邪扶着走向另一条更逼仄的林间小道，叹道：“我还是拖大家的后腿了……”
　　这话有些不好接，吴邪看了眼她忧愁的样子，笑道：“我却是托了你的福才不用急着赶夜路了，反正这场演习又不是之前的乌龙事件，多一个我不多，少一个你也不少……”
　　李云朵笑了一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吴邪的劝慰。
　　之后一路安静，吴邪担心崔郑二人的安危，也没有说话的心思。
　　绵绵细雨变得密集起来，连黎明的脚步都拖慢了。
　　吴邪忽然停住了脚，李云朵被带了一下，好在她恢复了些力气才没有摔倒，问道：“怎么了？”
　　“班长他们，可能出事了……”吴邪放在郑洋身上的那道符上有他的精神烙印，两方现在的距离绝对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可是刚才他跟符咒之间忽然失联了，这可不是好事情。
　　望着来时路，必须得回去搞清楚两人的状况，吴邪心慌得利害，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危险盘旋自己头顶，偏偏自己如同瞎子一般就是看不见，让他烦燥异常。
　　草，吴邪狠狠地甩了甩脑袋，瞻前顾后可不像自己的风格！
　　“上来，我背你去找他们！”不待一脸迷茫的云朵姑娘反应，吴邪把包挂到脖子上，一拉她的两只手搭在他的后背，往上一拽就把人背到了背上，大步往回走去。
　　实际上四人分开半个小时还不到，吴邪虽然心跳还很快，脑海中却能盘算各种危险的应对情况了，没走多远，他嘘了一声，安静地听了两秒后迅速地闪进一旁的灌木丛中。
　　小心地放下了背上的人，吴邪小声道：“有脚步声。”说完顾不得李云朵的紧张，从包里迅速抽出一张防水布，把女孩子包了起来，并嘱咐道：“千万记得，除非我来找你，否则，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现身，明白吗？”
　　李云朵点头，吴邪对上她惊惧的眼睛后一愣，伸手把她额前被雨水打湿一缕头发别到耳朵后，道：“云朵姑娘，我知道你很坚强，所以乖乖地等我们回来，好吗？”
　　出了灌木丛，吴邪看着山道上略显泥泞的脚印，想到前面不远还有一条岔道，就用精神力包裹起自己一路行来的痕迹，然后铺到另一条道上去，又逼真地放了个替身纸人，一步一步沿着那小路走了下去，而他本人则匍匐在岔口附近的灌木丛里，用精神力包裹全身，隔绝了自己的气息，静待那陌生的脚步声靠近。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吴邪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能从那人留下的脚印上判断，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瘦削男子，很危险，在他经过的瞬间吴邪的头皮都是发麻的，余光不敢多瞥一下。
　　那窒息感足有半分钟，吴邪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部队里还有这样的牛人？特种兵还是秘密部队？也许是自己混得太安逸了！
　　纸人留下的足迹并不逼真，吴邪抓紧时间往那片废墟潜去，他在李云朵身上放了好几张符，并不担心她的安全。
　　精神力的使用是近来吴邪的主要研究方向，反正稀里糊涂地他就摸索出些许门道，其中精神力外放探查周围的动静是他最拿手的，方圆十米是他最优的探查距离，不然则会消耗过度进而头晕目眩。
　　荒废的村道上留下的两串脚印还很清晰，确认是崔郑二人的鞋码，吴邪却没发现第三人的痕迹，很不正常，不是人人都跟自己一样能用精神力隔绝一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后来人是踩着他二人的脚印向前的。
　　在一处塌了半边的木屋里，吴邪终于找到了答案。
　　“高哥，头儿能把那几只溜掉的老鼠逮回来吗？”
　　沉默一阵后，响起一道中年人浑厚的声音：“阿谷，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这不是无聊嘛，就随便问问。”叫阿谷的年轻人随之不在多言。
　　屋内有三人，身份不明的高哥和阿谷，还有昏倒在侧的郑洋，小崔班长估计逃脱了。
　　吴邪没有靠近那里，只放出一缕精神力粘在墙壁上，听二人对话，他们还有一个头目在外未归，估计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牛人，这三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虽然穿着军装却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不过他倒是听说过特种兵有专门‘兵不像兵’的训练课程。
　　可惜没找到小崔班长的藏身处，吴邪只好苟着守株待兔，精神力散成星星点点寄托在植被上，他有预感，那个头目若是遇到自己的外放的精神，分分钟会揪出自己。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吴邪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先走入视线的是那个头目，他一出现吴邪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下一瞬偷袭的小崔班长也到了，两条人影在雨夜里飞块腾挪，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二者交手几十次，亏得吴邪有异能加身才勉强看清他们的动作。
　　理智上吴邪知道自己应该上去帮忙，大脑下达指令后他也立马蹿了出去，可就是这三两秒的功夫，那头目已制住了小崔班长，他蓦然回首，吴邪正撞上他嗜血的眸子。
　　吴邪想起小时候见到过的那只正在捕食的老虎，浑身的血液都冷凝了起来，好在他已非吴下阿蒙，哆嗦着开着了枪，三两米的距离自然是打中了。
　　“你……你现在死了，快，快放开我……我的班长！”吴邪咽了下口水，才壮着胆子呵了一句。
　　那人本是倾着半个身子压制着挣扎的小崔，这会儿见到又来一人，他手上也不知做了什么小崔就软倒在地只余喘气的份。
　　“你干了什么，你现在是死人了，得遵守演习规则！”吴邪大惊，想上前却因那个起身而连连后退，只恨不得换下枪中的空包弹把眼前之人给突突了。
　　那个盯着吴邪看了两眼才问道：“那个小姑娘呢？”听声音似也不老。
　　吴邪眼皮一跳，光棍地晃了晃手中的松，道：“什么小姑娘？别打岔，一边蹲着去！”
　　那人果然让开了位置，吴邪小心地来到小崔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听得小崔班长急促的一声小心，而吴邪也没有时间思考小心什么了，直接被那头目打晕了过去。
　　黑暗中无声地走出两人，赫然就是高哥和阿谷。
　　那头目一指地上还清醒的小崔，声音无波道：“这个不用留了，另一个带上。”
　　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到来。
　　恍惚中吴邪感觉到有人在问自己问题，跟之前那次没记忆的审问又有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听到那个让人胆寒的头目的声音：“没时间再问了，都处理了吧，这次任务只当作罢，定金却是不退的。”
　　一片水深火热中，吴邪被浓烟呛醒，全是松枝燃烧的味道，还好他和郑洋都是靠墙躺着，手软脚软的，吴邪摸了摸脖子上的针孔，不知被打了什么药，而郑洋的衣领下却是两个针眼，眼看也叫不醒人，屋梁又摇摇欲坠，吴邪心一横抱着郑洋破门而出。